三少,复婚请排队 第150节
  路与浓猛地回了头,有些不自在地看着他,眨巴着眼睛。“我要吃的。”
  她说得委婉,但齐靖州知道她说的吃的指的是零食,之前为了哄她,出去逛的时候买了许多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混进几袋零食,拿回来的时候才发现。齐靖州捡出来放到一边,本来是想扔掉,但是一个转身,东西竟然就不见了,将她脑袋一转过来,就发现她捂着嘴巴。满嘴的薯片,一脸的心虚。
  跟个偷食吃的小仓鼠似的。
  之后路与浓仿佛就上了瘾,每天都要出一次门,还总往超市跑,然后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摸摸地将各种各样的零食往购物车里藏——她也不想想,最后付款的是他,他还能看不见?
  零食这类东西齐靖州向来不碰,也不愿意路与浓多吃。什么都可以退让,但是关乎身体健康的问题就不行。但路与浓闹得厉害,他不许,她也不出声争取。就一个人默默地背过身去不理他,他说什么话也一个字不回应,睡觉的时候甚至一个人缩到离他最远的地方,不让他碰。
  齐靖州没办法,给她立了规矩,说好每隔多长时间可以给她买。
  而昨天才买过,今天显然不是规定好的日子。
  “浓浓。”齐靖州很无奈,故作严肃地望着她,“明明跟我说好的,你不记得了?”
  路与浓轻哼了一声,鼓着小脸转过头去,不跟他说话了。
  “浓浓?”齐靖州靠过去,“生气了?”
  路与浓挥开他的手,“不买就不买!你赶快走!”
  齐靖州忍俊不禁,她怂哒哒地跟他顶嘴的样子,让他爱得不行。
  最后路与浓还没说什么,他就主动妥协:“好好好,给你买,但是下次该买的时候可就没有了。”
  路与浓立刻弯了一双眼睛。
  齐靖州宠溺地笑笑,在她唇角吻了一吻,“我走了,等我回来跟你一起吃晚饭。”这算是个承诺。
  路与浓佯装不在意地挥挥手,然而耳尖都已经红了。
  旁边的刘非非早已经背过身去,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等齐靖州走了,她回头,就看到路与浓正往齐靖州离开的方向看,手中的剪子一下一下地戳着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少夫人?”刘非非挪过去,立即就看见了路与浓绯红的脸。
  路与浓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咳,“没事。”她摇了摇脑袋,想要将其中齐靖州的影子给摇散,但是没什么显著效果。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怎么回事,像是中了毒一样,在意识到他真的不会伤害她之后,那些被恐惧和不安撵走的情感就全部跑了回来,多得她自己都有些震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对这男人这么上心了。
  她想着这样也不是不好,她跟齐靖州在一起的话,简司随和齐靖州就不会是针锋相对了,简司随得以减轻负担,一定可以早日彻底摆脱简立明的控制。
  再说,她好像,是真的有点……喜欢他。
  ……
  齐靖州去了公司。
  周梁现在兼任他公司的副总裁,很多时候公司的事情都是他处理的。齐靖州去的时候,周梁刚从会议室出来,一看到他,那张严肃的脸立即就扭曲了起来。
  嘲讽道:“我还以为你连公司都不要了!”
  齐靖州没在意他的语气,招了招手,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问道:“怎么回事?你怎么那么急?”
  周梁没说话,进了办公室,才开口:“你多久没看自己的邮箱了?”
  “嗯?”齐靖州挑眉,询问的神色。
  周梁抹了一把脸,往他对面一坐,“这段时间那边的人好像有联系你。但是你没有给出回复,很显然,现在那边误会了。”他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夹,找出几份文件扔过去,“你看看,这几单生意都出了点问题。”
  接着他又开始抱怨:“不是我说,齐哥,你大刀阔斧的在里城动作,闹出那么大动静来,那边误会是很正常的事情,连我都以为你真的要混黑道去了。”
  齐靖州草草浏览了一遍。“是那边的人做的?”
  周梁点头,“很明显,就是。虽然生意上出的问题不大,但是他们这意思……”
  “他们只是在试探而已。”齐靖州脸色波澜不惊,将文件扔回周梁怀里,“三号保险箱里的东西,你去取出来给他们送过去吧。”
  周梁猛然抬头,脸上的震惊无处掩藏,“齐哥,你……你恢复记忆了?”三号保险箱里放的是当初从林阿漫那里得来的东西,路与浓带走毁掉的是原件。保险箱里是齐靖州提前留的备份。但是三号保险箱里是什么,只有他和齐靖州两人知道,而齐靖州这次回来,忘掉了一切,他说的时候因为某些原因,根本就没有提三号保险箱,而齐靖州竟然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齐靖州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有些时候了。”然后给他扔了把钥匙:“去办吧,别等人将我们叛徒的名头落实了。”
  周梁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被钥匙砸到,才回神:“啊?哦……哦!我这就去办!”
  到了门口,又回头,“齐哥,东西送过去虽然表明了态度,但是你之前做的事也是不能抹去的,里城那些势力的确被你收编了,并且,你的手段……额,的确是有那么点血腥,那边可能不会轻易揭过这个话题……”
  齐靖州语气坚决地道:“我不会做任何退让,你直接将东西给他们,其他的我稍后会和他们谈。”
  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让周梁蓦地瞪大了眼睛。难道齐靖州真的要……
  没敢再多做停留,周梁皱着眉头,走出了办公室。
  而齐靖州在处理了一些紧急事务之后,慢悠悠地出了公司往超市去了,他还得给路与浓买零食呢。
  周梁的担忧他能猜到,他也并不是沾染了权力之后不愿放手,只是想要和路与浓在一起,简司随的存在就让他没法放下心来,要是他散了手中的势力,到时候拿什么和简司随抢人?
  跟老婆比起来,其他的就放一边去吧,他之前做的已经够多了。
  ☆、第149章 让我高兴就给你
  岳盈书回来了。
  齐靖州回去的时候,听见她正在哭:“……妈妈也知道错了,你那时候心情不好,我不该那么激动。浓浓,你原谅妈妈好不好?你也知道,妈妈就是这种冲动的性子……”
  他走进去,果然看见岳盈书正哭得梨花带雨,拉着路与浓求原谅,而路与浓神色淡淡的,口中说着没事,却根本不像真心要原谅人的意思。
  “你真的原谅妈妈了吗?”岳盈书红着眼眶。
  路与浓望着她的眼睛,说:“我可以不怪你,当你说出那些话都是因为冲动,但是我不想再听到你再那样说简司随。”
  她显然并不知道齐靖州回来了,所以才会为简司随说话。
  而齐靖州听到她用那样坚定的语气维护简司随,眼中温柔稍稍一敛,闪过一丝晦暗。
  岳盈书脸色微微涨红,似乎有些愤怒,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就要再“教育”路与浓两句,却忽然想到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只得憋屈地闭紧了嘴巴。要她认可简司随。是不可能的。但是又不能直接反驳路与浓,所以只能选择不说话。
  “一直都是你对不起他,为什么他都没在意,你却反而屡次中伤他?”路与浓眼中含着谴责。
  岳盈书又委屈了,路与浓还从来没有指责她过!
  “浓浓!你——”她难堪又难过。
  可是路与浓神色依旧冷淡,岳盈书惊疑不定,这还是她的女儿吗?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为什么一直乖巧孝顺的女儿会跟她说出这种话?
  路与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这样“绝情”,明明和岳盈书的冲突就只有那天那次而已,可是她那时候竟然感到无比的愤怒,好像同样的事情已经经历过了数次,所以这次终于到达了忍耐的极限。
  “我说的你都同意吗?”路与浓出声确认,“不要再在我面前说简司随的不是,他很好。也不要再插手我的感情或是婚姻,我已经长大了,懂得分辨是非,不需要你再教育我。”
  岳盈书惊愕地瞪大眼睛,眼中迅速聚起了水雾,眼泪将落未落,最后她偏过脑袋,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哽咽道:“好,我知道,你长大了,不需要我了……那你原谅我了,是吗?”
  路与浓轻轻应了一声。
  岳盈书得到了肯定的回复,站起身就往楼上走。她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满脑子都是忤逆的女儿,竟然没看见在门边站了许久的齐靖州。
  齐靖州并没有立即过去,而是继续站在门口,眼中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刘非非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她早在齐靖州进来的时候就想提醒路与浓,可是路与浓一副魂游天外的样子,根本没发现她的暗示。刚才齐靖州竟然看了她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她的动作,刘非非吓得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只祈祷路与浓待会儿能识趣地撒撒娇,降降齐靖州的火气——刚刚路与浓为简司随说话的时候,齐靖州的神色变化,她可都看在眼里。
  “我回来了。”在门口站了一分多钟,齐靖州才弯起唇角,朝路与浓走去。
  路与浓惊喜地回头,还没站起,就被男人隔着沙发,从身后拥住。他将手中的零食袋子放到一边,顺势在她耳朵上咬了咬,喉咙中发出低沉的笑意,“老婆,有没有想我?”
  这个突然的称呼,让路与浓猛地红了脸。歪着身子拉过零食袋子,然后她将人一推,远远地跑开了。典型的过河拆桥。
  齐靖州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与她紧紧挨着,将人抱在怀里,捏着她鼓鼓的脸颊。“真的没有?说谎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路与浓已经取出一包薯片正准备撕开,被他打断,底气不足地瞪了他一眼,一巴掌将他手拍开,心虚地拔高声音:“没有就是没有!”
  齐靖州不满意了,劈手将她手中的薯片夺过,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旁边的零食袋子拎过来,都扔到沙发另一头。
  “你干什么?!”路与浓瞪圆眼睛,快要炸了,扒着他身体伸长了手就往那边够,却不防被齐靖州顺势禁锢在怀里。将她手紧紧握住,暧昧地在她耳畔吐息,“真的不想我?”
  路与浓不甘心地扑腾了两下,然而位置都没能挪动一下。
  她的动作很尴尬,肚子压着的位置有些微妙,感觉到肚子底下有东西正逐渐变硬,她脑袋轰地一下就炸了,晕晕的根本没法继续转动。
  齐靖州低头,说:“你说不想我,我很不开心,你现在得把我哄高兴了,才能拿到那些东西。”他声音沙哑,勾得路与浓的心跳越来越快。
  僵硬了几瞬,路与浓忽然就不管不顾挣扎了起来,“我不要了!你放开我放开我!”她想到了这几天的夜晚,齐靖州就没让她按时睡觉过,每天晚上不说被折腾到半死,也离半死不远了,她每天照镜子,总觉得自己带着黑眼圈,白天都昏昏欲睡的。
  她根本无力承受他仿佛过剩的精力,可是每次他都哄她,说“再这一次就好”,可他的“一次”同样能折腾得她半死不活。
  “不要了?”齐靖州轻笑,将她拉起来,看见她脸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怕了,无奈地捏捏她的脸颊,“亲我一下,就给你了,这么容易,怎么就不要了?”
  路与浓怀疑地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真的?”
  齐靖州说:“真的。不过可不能太敷衍。”
  路与浓垂下眼帘,红着脸扭捏了一会儿,就闭上眼睛凑了上去。
  她没主动吻过齐靖州,这还是头一次,忐忑又紧张,察觉到男人没有反应,她胆子才大了点,小心翼翼地舔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他,霎时间就撞进了他带着浓浓笑意的眼,脸上再次一热,下意识就要退开。
  “嗯?”齐靖州只发出了一个微微上扬的单音。路与浓却奇异地懂了他的意思,再次闭眼,豁出去一般,微微加重力道,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男人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她只当没听见,在他唇上咬了两口,渐渐的竟然琢磨出些趣味,啃了一下又一下。
  齐靖州本来只是想逗逗她,某些小福利,却不想这人竟然这么会招惹他。做了一次深呼吸,没能压住她惹起来的火,索性直接将人往沙发上一压,气势汹汹地吻了上去,非常及时的吞没了她那声惊呼。
  ……
  从沙发上爬起来,已经是十多分钟后,路与浓狠狠擦了擦红肿又水润的嘴唇,狠狠地瞪了神色慵懒又餍足的男人一眼,飞快地抓起另一边的零食袋子就跑了。半道又回头,骂了一句:“流氓!”
  齐靖州靠在沙发上,面带笑容。在她回头的那瞬舔了舔唇,看得路与浓脚步一乱,差点撞到墙。
  齐靖州笑出声来,低沉磁性的声音里也满是浓浓的笑意,他抓起旁边那包被遗忘的薯片,冲她扬了扬,“这个不要了?”
  “不要了!”路与浓脑袋都快冒烟了。
  看着她跑远,齐靖州唇角的笑意久久没有降下来,他发现,现在的路与浓,比之之前,更会撒娇了,也更会撩人了,偏偏她还一副懵懵懂懂的单纯样子,让他莫名的竟然有种负罪感,仿佛自己抱着的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家中的小辈。
  ……
  路与浓红着脸坐在花园里,不停地往嘴里塞薯片。
  旁边刘非非的脸色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虽然不是当事人,可是看着比她还要害羞。
  “三少真细心,知道你比较喜欢薯片。”
  路与浓哼唧着说:“谁知道他是不是随便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