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可是她得到了。
  舌尖探入齿列,开始是浅尝辄止的吻,然后越吻越深,她们抱得很用力,像是恨不得融化在对方身上。
  放开的时候,桑若眼睫颤了颤,张开眼。
  她的眼尾都红了,比涂上的胭脂还要艳,烛火透过红灯罩映入她的眼中,看着像是也捻入了欲念的红。
  奕叶眸光暗下去。
  阿若,我自作主张
  她们都知道,她说的是结契大典一事。如今桑若恢复记忆,她却是在桑若恢复记忆之前,就定下了结契。
  哈。桑若那惯来平淡无波的脸上,绽开一个笑,比桃花还要灼人。
  她拉了下奕叶,奕叶正看着她的笑容出神,猝不及防跌入床榻中。
  桑若俯身凑到奕叶耳边,低声说:我心甘情愿。
  不论是忘记了过往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求之不得。
  奕叶眸光颤动,眼里像是有中风暴氤氲,手指抚上桑若的后颈,带着克制。桑若偏偏不依不饶的凑上前来,咬住奕叶的喉咙。她并不使力,就那么含着,尖利的犬齿划过皮肤,带着些痒的刺痛。
  阿若
  奕叶捏着桑若后颈的手紧了紧,而后翻身,把桑若压在身下。
  她平日里最是端方,约莫是做年长的引导者做久了,习惯性的把汹涌的内心隐藏、深埋,如今桑若这一咬,却是把她的凶性和占有欲都激了出来。
  唔桑若觉得自己被入侵了,些许的危机感和被占有感,让她身体战栗起来,只能张着唇配合。
  奕叶双手有些不稳,为她除去新嫁娘的腰封,像是拆一件觊觎了很久的珍贵极了的礼物。
  桑若半遮住脸,双眼迷蒙,半晌喃喃:我们还没行合卺礼。
  奕叶花了很大的克制力,才把动作停下。
  昏头了
  她转身拿来酒杯,桑若略微坐起身接过一只,微凉的触感。
  辛辣的酒液入肚,带来暖融融的灼热之意,脑子更加混沌,像是要飘了起来。
  桑若脸颊更红,眉头皱起,看着只觉得煽情:这酒里
  好像有些助兴的东西。奕叶接过话。
  她再也无法忍耐,吻住桑若。
  叮铃。
  酒杯落到了地上,咕噜噜滚了两圈儿停住。然而床榻上的两人都再也无暇顾及。
  奕叶轻手取下桑若金制的头冠,发簪,漆黑的长发散落下去,朱红的锦被衬着苍白柔腻的皮肤,构成一副魔魅的画。
  奕叶虔诚的吻在桑若的下巴上,然后往下。
  烛影摇红。
  桑若睁开疲惫的双眼,然后发现自己枕在一片柔软之中。
  我这是
  窗外已经大亮,有鸟儿唧唧喳喳地叫。
  昨夜发生的种种回归到脑海,桑若脸腾得红了。
  奕叶还在睡着,桑若注意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不料这么微小的动作,把浅眠的奕叶惊醒了。
  奕叶眼睫颤动,大概是还没完全清醒,揽着桑若的腰,往自己的方向带了带。
  于是桑若的头又被动埋了进去。
  桑若:
  清晨就在鸡飞狗跳中度过。
  等收拾好,已经到了午饭的时间。
  床榻上残留着昨天的痕迹,桑若看到,面皮又红了。
  先去沐洗一下吧。奕叶笑得眼睛都弯了,桑若感觉自己遭到取笑,小小地锤了奕叶一下。
  第二日早上原本是要拜见高堂的,可她们两个都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长辈了,也就省去这个部分。
  后院她们新挖了汪温泉仙人会引水,会勘探,条件不行也能制造条件正好用作这个时候。
  有些烫的泉水包裹着皮肤,整个身体都松乏了,疲惫一扫而空。
  呼。桑若望着天,四角的院子,澄澈无云。
  时间似乎变得很慢,她不必像在其它世界时一样,心有惴惴,争每一个分秒,也和曾经那漫长的等待不同,并不会枯燥和无望。
  奕叶也泡了进来,桑若面无表情,朝她泼了一捧水。
  奕叶无视水的攻击,过去把桑若抱住:阿若你变坏了。
  桑若挣脱不成,咬住奕叶的肩膀,囫囵的说:我一直都是这样。
  打架很快就变了味道,桑若咬住手腕,克制自己不要发出声响。
  胡闹着又错过了午饭,好在这些对于修真中人来说并不是必须品。
  两人十指相扣,享受难得的静谧。
  她们结了道侣,寿命共享,而天魔的寿命又十分长久。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或许她们可以见证这个世界的尽头。
  岁月漫长,而有一人相伴,大抵是世间最幸福的事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到这里就结束了,后面应该还有个圣女魔王世界的感情补充番外
  按照惯例,带一下新的预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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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三章 番外
  魔鬼是森特莉第一个觉得棘手的对象。
  圣女大人似乎天生就精通拿面具示人, 谅解的,宽和的,像慈悲无私情的神像, 所有人都喜爱她, 敬佩她。
  然而这种表象, 在见到魔鬼的第一面就被打破了。
  魔鬼看到她谋杀教皇的场面,并且以此要挟, 和她定下交易荒谬的, 不知所谓的交易。
  她奈何魔鬼不得, 武力无法镇压,也猜不透魔鬼的目的, 只能任由事情脱轨, 往未知的方向驶去。
  棘手。
  当时在教廷里,森特莉有个关系不错的朋友, 是个修女,名叫琼法利,单纯可爱。
  偶尔遇到的时候,她们会闲聊几句。
  琼就和她感叹过:你和你的守护骑士感情可真好啊。
  森特莉笑笑,心说:才不是这样。
  她看不透这只魔鬼的内心,魔鬼看上去温文尔雅, 满口说着爱语, 行为似乎也都是为她好。可是那怎么可能呢?
  对于森特莉而言, 这是个没有缝隙的蛋壳,也是个难解的谜题。
  那时的森特莉没有意识到, 在觉得对方棘手的时候,就是产生兴趣的开始、
  她开始花费时间观察对方,以对付敌人的名头。
  魔鬼真的是个能力很强的家伙, 她给出的无论多么棘手的任务,魔鬼都能提前完成,且完成得十分漂亮然后到她这里来碍她的眼。
  但是偶尔的时候,她会看到魔鬼立在一边,看着窗外的细雪略微出神,那猩红的眼中映出雪片的模样,像是带着哀伤的碎晶,又像是空无一物。
  也只是一瞬间。
  森特莉看不明白。
  这是她第一个看不明白的人,圣子狂妄无知,老教皇是个满肚子坏水的老狐狸,教廷中的其他人,要么是腐烂了的泥,要么是愚蠢的羔羊。
  只有魔鬼,她无法准确的找出一个词汇评价。
  但是难以形容那瞬间她内心的震撼,就像是看着某种扁平化的敌人一样的物件,忽然成了一个立体的有血有肉的存在。
  森特莉开始把这当成是一场狩猎。
  她想要驯服对方,拨开对方平静的外壳,一窥内里。
  她们会亲吻,会在无人的时刻相拥。
  瞧上去似乎亲密无间,但她心知肚明,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
  可就像是所有戏剧里表演的那样,逢场作戏,总有一刻会觉得是真。她们像真正的爱侣一样对待对方,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刻,她们真的动了心呢?
  至少森特莉清楚,自己心底有些动摇了。
  有时候她咬着对方的红唇,会想:这张唇曾经也会像今天这样,吻过别人吗?
  毕竟魔鬼显得太过游刃有余了这个家伙,就像是,就像是天生的尤物,作弄人的老手。每当那只苍白的手,拂过她的手腕,她就恨不得把那只手抓住,狠狠咬下去,溢出的红应该会很鲜艳吧?
  无名火在心底灼烧。
  这样的猜测,就像她不是那个特殊的,魔鬼也会蛊惑其他人,也会想要其他人的灵魂。她把这归结于自己的高傲和不服输,她不敢再深想下去,这意味着什么。
  她有时会想抽身而退,至少不会越陷越深。有时又执拗的想要获得这场交锋的胜利。
  就在内心这么纠结的拉锯的时候。
  一切突变。
  后来想想,这其实是早就埋下的隐患。
  琼的家族因为教廷近来的大动作受到了影响,最终致使二人分道扬镳森特莉原本以为,至少会有个朋友能理解她的。
  不过,也不意外,不是么?
  似乎所有人都在背叛她,连她帮助的存在都是。
  最令她难以接受的其实是,由她所成功帮扶起来的人,转头又做了侩子手,做了压迫他人的人。
  这是刻在人类灵魂里的劣根性吗?
  在那一刻,她前所未有的感觉到孤独和恐惧,这也是她头一次想到放弃。
  她终于明白了魔鬼话中的意义。
  她会被吞噬殆尽的。
  那是个潮湿的雨夜,倾洒的雨幕和狂风,似乎把这个小小的房间与外界隔离开来。
  魔鬼捧着她的脸是的,这个时候,还有魔鬼陪在她的身边。
  她看清了魔鬼眼中的神色,那是一种带着神性的怜悯,并不惹人生厌。
  啊,原来是这样啊。
  森特莉发起抖来。
  她究竟误解了多远呢?
  这一刻,她真正看到了魔鬼的内里,也真正输掉了这场狩猎。
  所有的自欺欺人无所遁形,她原本想驯服魔鬼,最后被驯服的却是她自己。
  魔鬼本人或许并未意识到这些。那双漂亮的眼睛忧伤地看着她,又在她转过眼的时候,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像往常一样。
  森特莉忽然又有了面临一切的勇气。
  至少她还不是一无所有,不是么?
  她们接吻着,森特莉成了她曾经瞧不上的羔羊,为所爱之人奉上全部炽烈与虔诚,以及灵魂。
  在最热烈的时候,森特莉垂眸看着魔鬼有些迷蒙的眼,想:我和你近了一些吗?
  也是个雨夜,点着的孤灯在黑暗里显出一圈晕黄,驱散了孤凄和寒意。
  奕叶回想起这些,把怀里熟睡的桑若抱得更紧。
  我靠近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就!彻底完结啦!
  原本其实还想再多扩展一点,真正写的时候又感觉这个节奏刚刚好,就这样了!
  主要是补充圣女无意识动心的部分,以及更连贯些0v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