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前尘9
  这样一听,肖永陵和锦渊心中都是一惊,原来石一心竟想死……
  再听下去,恐怕肖永陵就要整张脸都要黑下去了,就见他咬着牙恨恨的从套间里走了出去,锦渊却还站在隔间里,因为陆绵绵没走。
  “大嫂我知道错了,我知道从前是我们对不起你,现在求求你高抬贵手,千万不要找柳公子的麻烦!”石一心期期艾艾的又哭了起来:“柳公子也是你的表哥,若是皇上知道,他肯定活不了……”
  陆绵绵又叹了口气,说道:“我所做的都是前尘发下的心愿,如今你既已知错,那么我便不会为难你。至于柳焕文,你根本不必担心,他曾御前当差,后来几个家族全都入了罪,只有他好好活着,现在皇帝又将他招了回去,你可以自己想想这是为什么?”
  “你说的是真的?皇上,皇上真的不会为难他?”
  “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这句话中,略带惋惜,顿了顿又听陆绵绵继续说道:“下次别再想着死,我能救得了你一次,却救不了你下次,若是再想死,想想你哥哥,你母亲,你若自戕而死,他们都会被连累的!”
  这句话说完,就听远去的脚步声,大概是陆绵绵已经走了出去,锦渊站在原地心中说不出的沉闷,好像自己被关在一个狭小黑暗的空间里,站不起来也躺不下去,只能蜷缩着……
  额角又隐隐作痛,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肖永陵见他出来,脸色异常苍白,还以为他走后又到了什么话。
  锦渊摆摆手说道:“没事就是方才吹了点寒风,头又痛了起来,我还是先回去了,你要不要走?”
  “陆绵绵呢,还在里面?”
  “走了……”
  肖永陵短暂的斟酌了一下,试探的问道:“她是不是还要去皇后那里?”
  锦渊好半天才愣过神来,没有回答锦渊,却说道:“什么样的人,才会去了结自己的前尘……前尘?我真的不晓得她到底是谁了!”
  “她,她是打算出家吗?”
  “不知道……”锦渊喃喃,明显有些心不在焉,肖永陵安慰道:“陆绵绵这人,相处那么久,也就最近才有了些变化,变的知书达理了一些,以前呀可真是冒失,不懂礼数也就算了,说话古怪得很,她自己说前尘,估计也就是以前的意思,别太放在心上!”
  “我知道,所以如果她真的还去皇后那里,我还得再听听,总觉得有些事情她好像知道的太多了,比如你和石一粟对林家的规划,这些本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那就走吧!”肖永陵仿佛下了什么决心,右手捏了拳头在左手手心一打,道:“快些!”,随即,他招来随侍的太监,问陆绵绵下一个去的地方,太监回答是皇后宫中。
  果然是去了皇后那里,不知道她们有什么纠葛牵绊,因此两人便又着急火燎的往皇后宫中赶。
  才刚到宫门口,就听见女子尖叫之声,肖永陵被尖叫声吓了一跳,从门口往进瞧,那石屏风竟落了许多尘土,又旧又脏,十分颓败,他已经好几年都不曾踏足皇后宫中,现在也不清楚这座宫院里到底怎么了。
  守门的太监一见是皇帝来了,吓的连忙跪迎。
  肖永陵一看这太监年龄尚小,穿在身上的太监服十分单薄,倒是也不奇怪,现在皇后住着瑞凰宫,变相的就是一座冷宫,她宫中的人,自然也沾不到什么光,肖永陵皱眉问道:“里面是怎么了?”
  太监缩手缩脚的,不知道是冻的还是吓的,哆哆嗦嗦的回道:“禀皇上,是,是一个自称陆绵绵的女子,她,她不知道跟皇后说了些什么,才叫皇后娘娘大发雷霆……”
  肖永陵冷哼一声,说道:“就算什么都没有,她也会乱发脾气!”
  说着便要抬脚跨门槛,却听那个太监连连磕头,脑袋撞在冰冷的石砖上“咚咚”作响,肖永陵头都没回的跟着领路的太监往里走,锦渊低低瞥了这太监一眼,就听这太监嘴里哭着小声道:“皇后娘娘真的从来没有乱发脾气……她……”
  锦渊觉得这太监可怜,只是此刻情况紧急,也顾不上一个小太监,直奔肖永陵走去的方向,两人急匆匆一前一后往皇后寝殿中赶去。
  皇后的瑞凰宫,本是一座规模较大、富丽堂皇的宫殿,住着历代皇后,可是肖永陵这位陶皇后的两个哥哥不安分,硬生生将自家先祖拿命换来的家业败光,若不是肖永陵还念着陶家先祖开国有功,早都将她废为庶人了。虽然没有被废去后位,但是人却跟被废了没多大区别,此刻的瑞凰宫就是一座规模较大的废宅,柱子上的红漆剥落,走廊栏杆到处都是破损,院中花园里、假山杂草丛生,池塘里冻着秋天时掉落的树叶,密密麻麻厚厚一层,锦渊没想到皇宫中本应最有规格最华贵的宫殿,此刻却最是破败,就连一个小小才人住的地方,都比皇后住的好得多。
  他们跟着太监一路走到皇后寝殿外,除了这个殿的窗户纸还是完好的,其他殿的窗户纸都破了,风一吹就“噗噗”乱扇,到处都是冷飕飕的。
  锦渊看这里,都觉得肖永陵有点过了,小声说道:“你这样还不如废了她,一刀了结,何苦让她过着看着最尊贵,实则最可怜的生活?”
  “这可不行,陶家死而不僵,她还有用……”
  “那你倒是好歹顾念着点,你瞧这里都成什么样子了,我瞧冷宫都比这里好一些……”
  肖永陵白眼望天,边走边说道:“你到底还听不听她们说话了?你要不听我可走了!”
  说着便走到悄悄走到窗户边,听屋里人说话,皇后说的话自然不难听到,只是陆绵绵声音比较小,听起来还是有点吃力,因此肖永陵紧贴着窗户,锦渊闭了嘴,也跟着一起贴着窗户,听里面人讲话。
  “皇上自然知道,朝廷里谁是忠,谁是奸,所以你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还敢说你家是忠的?”
  “自然!”皇后咬牙道:“陶家自开国以来,就尽心极力辅佐皇家,忠心不二,虽然本宫两个哥哥不争气,可是他们哪有胆子造反,你别在这里信口胡说,要说造反的,还不是你林家和李家勾结允王,这才招来杀身之祸,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