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节
  到时候人多眼杂,见过盛长乐的人这么多,说不定真的看身形都能认出来。
  更别说,徐继死得突然,徐孟州有种不好的预感。
  盛长乐不依,“那怎么能行!哪有公公过世了,儿媳妇不去送葬的?”
  两人各自匆匆穿衣裳,还在一边争论不休。
  盛长乐坚持要乔装打扮跟过去看看,徐孟州拗不过她,最后答应让她跟着去,但是,只能坐在马车里,在国公府外头等着,不能进去,她的心意,他自会带到。
  徐孟州再也不让步,盛长乐也只好妥协同意。
  两夫妻各自选了素色衣裳,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匆匆出了门。
  怕盛长乐跑太快摔倒,徐孟州一路都是牵着她走的。
  阿东跟着盛长乐在背后坐着马车,事情紧急,徐孟州则骑着马,在前面一路飞奔,火速赶到了宁国公府。
  府上门口已经换上白灯笼,显然宁国公的死讯,绝不是空穴来风。
  徐孟州匆匆回府,来到怀海居,就见已经聚集了许多子女和晚辈,只能听见哭声阵阵,哀怨冲天。
  因为世子疯了,今日国公府主持大局的是大公子徐景明。
  徐孟州进来,第一件事就是去亲眼看过徐继的尸体,躺在床上,四肢冰凉,面色乌黑,已经是早就断了气。
  看着冰凉的尸体,想到上回与徐继的对话,都没有仔细与他叙旧,徐孟州久久无法相信眼前的事实。
  他随后将徐景明拉到旁边询问情况,“怎么回事?”
  徐景明红着眼,幽怨的看着徐孟州,指着一旁跪在地上哭泣不止的慕若兰,“你问她。”
  慕若兰整个人已经吓懵了,摇头晃脑,流着眼泪抽泣道:“不是我,跟我没关系,是秦艽,都是那个秦艽给我的药!若不是他给的药,公爷也不会死……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徐孟州质问,“什么药?”
  慕若兰反问,“你说什么药?”
  那老东西已经不行了,一直要靠吃药才能行房,昨夜他也吃了药,哪知就这么暴毙而亡……慕若兰一醒过来就看见枕边尸体,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
  徐孟州明明早就已经不准秦艽再给徐继吃什么壮阳药了,怎么可能还因为这个暴毙?
  徐孟州当年专门找到秦艽,就是为了避免有人给徐继下毒,在秦艽续命下,徐继才活到了现在,秦艽又怎可能害徐继。
  徐孟州又问,“是不是你私自给他用外头的药?”
  面对指责,慕若兰突然变了脸色,也指着徐孟州,反咬一口,道:“分明是你!秦艽是你的人,药肯定是你指使他给我的,昨夜公爷吃了药,今日就死了。是你!你想蓄意谋害的公爷,现在还想栽赃陷害在我身上!”
  栽赃陷害四个字,倒是提醒了徐孟州,恐怕正是有人害死徐继,想栽赃陷害到他头上。
  徐孟州闭上眼,呼吸凝重,下令,“把秦艽叫过来!”
  却有人回答,“秦艽失踪了!”
  慕若兰道:“肯定是心里有鬼,畏罪潜逃!”
  徐孟州厉喝,“闭嘴!”
  慕若兰被他浑身凛然气焰惊得一颤,却还是硬着头皮,一口咬定,就是徐孟州指使的秦艽,给她药,她给徐继吃了,没想到就出了人命。
  旁边二爷也唯恐天下不乱,“老六,秦艽是你的人,莫不是当真是你的意思吧?想着现在世子疯了,若是父亲出了事,你便能袭爵是么?”
  旁边众人好似都被言论左右,开始跟着对徐孟州指指点点,多有猜测。
  徐孟州本来父亲过世,就已经心情悲愤沉痛,难以接受,谁知一来就面对无端指责。
  他就算再蠢,也不可能用这种方式谋害自己亲爹吧?
  不过,如果秦艽依旧在给徐继用那个药,导致徐继暴毙,他还真的脱不了干系。
  他心下沉痛,声音低哑,道:“若是诸位对父亲的死有何异议,不如报官,叫大理寺的人过来查验清楚。”
  徐继用壮阳药暴毙的丑事,本来是不便闹大,到时候传出去不好听的,所以众人都不同意报官。
  谁知,他们争执不下之时,大理寺的人已经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一章有大改动,小可爱们可以回去看看,
  重点改动如下:
  粥粥没有辞职,粥粥和昭昭并没有主动离开京城的打算,
  (大方向从主动离开京城,改为被迫离开)
  老头子的死,前面是有伏笔的,差点被我抛弃,所以赶紧纠正。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wuli琢琢、彩虹棉花糖 10瓶;奶绿 6瓶;你不要脸的样子真可爱 4瓶;666666 3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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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了宿敌白月光》by甘酒烧
  沈家与高家向来交好,可沈思宁却与高珵互不顺眼。
  某日,二人于屋檐上坐着。
  “沈思宁,听说你母亲要与你许亲?也不知是哪个傻子,竟会看上你。”
  听高珵一说,沈思宁倒也不客气,嗔笑:“我可不也听说,高伯母要给你娶亲,真不知哪个瞎子能看上你这货!”
  忽而听得院里传来——
  “亲家,思宁这孩子,我可欢喜得很。”
  “亲家,我也极喜欢阿珵的。”
  第124章
  经过查验,宁国公确实是因为吃过秦艽给的药, 身体承受不住, 因此暴毙而亡,板上钉钉的事实。
  直接造成宁国公暴毙身亡的是秦艽和慕若兰, 慕若兰已经被官府带走审问,而秦艽则不知去向。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徐孟州身上,明里暗里的指指点点, 纷纷说是徐孟州害死的徐继, 应该把他抓进官府问罪才是。
  甚至连徐孟州自己都有些怀疑, 父亲的死, 是不是当真因为他的疏忽才造成的?
  他双拳渐渐攥进, 一时心下沉痛万分,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氤氲, 心口像是压着块巨石那般沉重。
  特别是回想起最后一次见父亲,还起了口舌之争,他那日本该留下同父亲一起用饭,却一气之下, 扬长而去。
  没想到那日一别,便是永别。
  府上为宁国公设下棺椁和灵堂, 请来德高望重的僧人为其超度,一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披麻戴孝, 三三两两跪在灵堂里,哭声此起彼伏。
  徐孟州披上孝服,一身缟素,本也要进灵堂守孝。
  徐二爷气势汹汹上来,一把摁着徐孟州的肩膀,将他给推了出去,仇视的目光瞪着他,指着他的鼻子道:“出去!你这不孝子,害死父亲罪魁祸首,还有脸过来污了父亲的灵堂,我看应该被抓去官府问罪的人是你!”
  其余人等也接连符合,“对,都是你害死的父亲!没资格踏进灵堂一步!”
  “你不是已经分家了么,滚出国公府!”
  “出去!”
  众人口中纷纷喊着让徐孟州滚出国公府,几个哥哥怒发冲冠,最后让人将徐孟州硬生生轰了出去,已经是将他视为害死宁国公的凶手。
  看着徐孟州被众人唾弃,灵堂上的某人唇角不易察觉的微微勾起了一些。
  徐孟州被撵出国公府之后,神情抑郁,长身玉立,还久久站在大门口,不肯离去。
  正是夏天正午时候,烈阳从头顶灼晒在男人身上,他额上都已经冒出了层层细汗,却丝毫也不在意。
  盛长乐在马车里等候了大半日,一直如坐针毡,焦灼不安的,频频撩开车窗卷帘朝外头看。
  看见陆陆续续许多人进了宁国公府,还来了大理寺的官员,把慕若兰给带走了,最后徐孟州也被轰了出来。
  见徐孟州一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仿佛一尊雕塑,整个人都不太对劲。
  盛长乐先前听闻阿东说了情况,知道宁国公是因为吃药才暴毙而亡的。
  因为药是秦艽给的,事情跟徐孟州也脱不了干系。
  怕他想不开,盛长乐很是担心,便戴上帷幔,下了马车,来到徐孟州面前,仰头眼巴巴的看着他。
  感觉到他周身阴气沉沉,盛长乐小心翼翼得拉着他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夫君,不如先回去,再从长计议?你在这里站着也不是办法,不如,我们先找到秦艽再说?”
  徐孟州担心盛长乐就这么站在宁国公府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会暴露身份,所以只能跟着她,先行离去。
  回去路上,徐孟州一路一言不发,面色沉凝。
  那样子,落到盛长乐眼里,都稍微有些担心,想安慰他,也不知应该从何开口。
  徐孟州回去之后,才听闻秦艽已经躲到他家里来了。
  徐孟州匆匆来到书房。
  就见秦艽脸色难看至极,扑通一声就跪在了他面前,“秦某是来向六爷请罪的……”
  徐孟州垂目,红着眼看着他,“到底怎么回事?”
  秦艽低着头,一时悔恨不已,“是公爷,非得让我给他药,还说是最后一次,我实在拗不过他就给了,没想到……
  “是我害死的公爷,六爷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徐孟州听闻果真如此,气得一巴掌就打秦艽脸上,因为太过用力,将秦艽都几乎扇了出去,脸上瞬间红肿,嘴角都溢出一丝鲜血来。
  而后徐孟州抽出阿东的佩刀,一怒之下,就想一刀杀了秦艽,秦艽也闭上眼睛,毫无怨言,只等赴死。
  盛长乐见势不妙,赶忙进屋,将徐孟州拉住,“夫君,你先别动手,搞清楚状况再说,说不定中途药被换过,那你岂不是错杀无辜?”
  再说,若是宁国公自己逼迫秦艽拿药,一边是徐孟州的命令,一边是宁国公的命令,秦艽两边为难,不得不听,确实也怪不得秦艽。
  盛长乐才又仔细问过秦艽。
  秦艽似乎想到什么,眼前一亮,道:“是慕氏那个狐狸精,整日缠着公爷,肯定是她怂恿公爷逼我拿药的!若事有蹊跷,必定与她脱不了干系!”
  今日慕若兰已经让大理寺给带走了。
  徐孟州当即快马出门,本来打算去大理寺,询问慕若兰,谁知他赶到大理寺之时,才知,慕若兰已经畏罪自尽了。
  事情太过蹊跷,徐孟州都实在想不明白,若真是有人故意谋害的徐继,那到底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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