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自从山中一别,我们又再见面了
  “去你家干什么?”乔曦尽自己全力去维持自己语气平稳,不想透露一丝怯意,仰起头向上望着顾思南的脸,却见他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
  “搞……学习?”
  真是满口屁话。
  他骨节分明的手有力托着她的后脑勺,停止了动作,却并没有移开来。从乔曦的角度看过去,他下颌线条分明,喉结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只是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眼神骤热地让自己有些无法招架。
  乔曦堪堪避开了继续讨论“去他家学习”这个话题,却并没有避开他这目光,只是沉思了半晌,再开口却是顾思南完全没有预料的话题:
  “你知道吗,要不是我们两个已经上过床了……”
  抚在她额上的指腹顿时稍稍用力,乔曦眉梢尾部的太阳穴处传来略微吃痛的压迫感。她微微拧眉,抓着她额角上的手拉下来,站起来转过身体,面对面地看着她,神色认真地说道:
  “……我还以为你要PUA我。”
  此话一出,对方的眼神变得有些不可捉摸,喜怒都不形于色。这让她紧张地抿了抿嘴唇,内心有些悔意。
  主要是顾思南最近对她太过柔情蜜意,让她有些忘形了,这种捕风捉影的猜测不应该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她赶紧为自己的失言润色,语气也不由自主地加快: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的接触可以更加……坦然一点,你明白吗?”
  乔曦小心翼翼顾思南,只见对方不言不语地盯着她,神色中隐隐约约一丝玩味和探究,她心虚的摸了摸鼻子,心里有些犯怵。
  乔曦坐在场下,轮流依次用指甲一下一下戳着排球记分板的塑料泡沫纸,满脸忧虑,  心事重重,丝毫不顾耳旁还充斥着不同的班级加油欢呼声。
  自从上次和顾思南聊过严肃的“情感”话题后,已经过去了好一段时间了。两人再也没有就相互之间的关系作任何有建树的讨论,自然他也没有再提出过去他家这个话题。
  不过他依然我行我素地,用像往常一样的态度对待她,一分不多也一分不少,这让乔曦难以知晓他是否有理解她想要表达的意思。
  “喂喂!别发呆了,高二12班加一分。”一旁同为记分员的同学在伸出五指在乔曦面前晃了晃,看她仍然发怔无反应,于是便主动替乔曦向后翻了一页她所负责队伍的记分牌,又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说道道:
  “可不能在这个时机掉链子。是不是运动会让你费心的事情太多了,你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啊没事。”乔曦抱歉地摇摇头,难为情地笑了笑:
  “刚刚只是走神罢了。”
  今天是运动会的首日,她并不想因为自己精神不集中而出乱子,何况自己还是学生干部。
  曲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额头,她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8班和12班的男子排球比赛上,两个班的参赛队员迎着场内观众的欢呼喝彩声,在赛场是拼得你来我往,英姿飒爽,尽力地挥洒着自己汗水和荷尔蒙。两队实力相当,战况也激烈地让人目不转睛。
  注视了一会赛况,乔曦又不由自主盯起了着前方坐着裁判老师的椅背,眼神慢慢放空,心里又止不住地冒出了许多小九九。
  运动会的事情也过分繁杂了,特别是自己还是主要负责干部,而且许多学生部门出了些状况,既不向老师反馈,也不找学生会会长杨鸿之,求助信息和电话一个劲地往她这里发,让她焦头烂额。
  巴拉巴拉诸如此类,此刻乔曦心里仿佛有一台嘈杂的打字机。
  说时迟那时快,此刻场上高泽辉一个在二传手地助攻下,奋力高高弹跳起,使出吃奶的劲用尽全力一扣,8班也派出双人高跳拦网。排球打中了其中一人的手掌边界,反弹出界,擦过坐在网边裁判,往乔曦的方向呼啸而去。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球上去,除了乔曦。
  “诶!同学小——”不知道谁惊呼了一声。
  “砰——”
  刹那间,她头上一阵剧痛。
  走神害死人。
  乔曦前额头处有点红肿,延伸至发间,稍稍一按压就有点疼痛。她虚虚捂住额头,抽了抽鼻子,尽量使自己眼眶里的生理泪水忍住不要流下来。
  高泽辉见状立刻向她身边走来,并没有在她面前停下,而是与她插肩而过,弯腰捡起她落在她身后的排球,不好意思地向乔曦弯了弯腰。
  然后又投身于紧迫的赛场上去。
  行吧,毕竟现在正是比赛的最后一局。
  ……
  “同学你还好吧?”
  “没事吧?”
  “要不要去医务室休息一下?”
  场外几个志愿者和工作人员立刻围住了乔曦,尽职尽责地查看着她脑门上的伤势。她受不住这样的热情,并且发觉自己愈发有成为周围观众焦点的趋势,赶紧一边摆手一边解释:
  “不用了我没事,你看我还能坚守在岗位上。”乔曦语气十分坚定,表情十分大义凛然。
  人群被轻轻的拨开,一个和蔼可亲,身着白大褂的校医挤了进来,一手拿着医用棉棒,一手拿着纱布酒精,大大咧咧咧咧地看了一眼乔曦的头,表情非常自信地开麦:
  “没太大问题啊,我帮你包扎一下就成。来,小姑娘。”
  哇校医阿姨你好眼熟啊,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嗯?
  这天下午,学生副会长由于头部遭受球体重创,拒绝接受包扎治疗,只是简单地做了应急处理,且要求去校医务室修养半天,得到了在场领导和老师的批准。
  她用一块沾了点碘酒纱布轻轻捂住额头,穿过体育馆和操场上聚集的人群,绕开赛场区域,慢慢向医务室的方向走。由于医疗室本身就在校园偏僻的一隅,而所有的校医都在各个赛场上值守,这阴凉的校园角落现在反而无人问津。
  走过教师宿舍,她抬头望了望,是规规矩矩的五层单人宿舍楼,黑顶白墙,倒是对比十分强烈鲜明。虽然说修建它已经有一些年头了,也可以看见爬山虎已经沿着外墙壁的纹路攀爬而上,秋日仿佛烧出一片红,颇几分意韵,但是每个房间还是统一地安装上了现代化的防盗门和防盗网,一楼入口处甚至还有只有教师刷卡才能进去的电子门。
  乔曦突然就想到了那个闹鬼传闻。
  她绕到建筑背面,发现所谓的杂物室不过是在原建筑背面的强上再新开了一道门,是结结实实的防盗门,再将原来的几间教师宿舍打通在一起,连结成了一间储物间而已,不过前几年学校扩张,将周围的几块闲置的地开发后,这个杂货间就闲置了。
  乔曦迈上门口的几级台阶,弯着腰看了看门锁,伸出大拇指蹭了蹭门锁和门把手。
  灰尘没有自己想象的多,倒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
  她走到更内部的建筑侧面,一旁是高耸的围墙,依稀可见墙顶端还古旧地插着几个尖锐地玻璃碎片,围墙另一侧就是校外的居民区。教师宿舍和围墙之间形成了一条窄窄的小胡同,吞没在建筑所投射的阴暗之中,仅能容纳两人通过,穿过去,就是科技楼所在的区域。
  她摸进胡同,有些潮湿与凉意,石砖缝隙冒出各种杂草,幽暗的青苔更是随处可见。她心里默数到对应的窗户,踮起脚尖,好在防盗网是旧式的,恰巧能够容纳她的一只胳膊穿过去,只是在校服外套上蹭上了一些铁锈。
  窗轻轻一推,就开了,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窗轨年久失修老化,她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将其中一个窗扇推开至五分之一处。
  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鬼,当然也不会有什么人。
  倒是里面的旧桌椅等杂物,比自己想象的少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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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乔:我·唯物主义者·勇的一批
  作者:不就是因为是白天吗
  谢谢大家收藏和珍珠,收藏要破两千啦,呜呜呜很感动
  改了下标题和表述方式,因为我发现好多人都不记得校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