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_144
  “江堂主你觉得活着有意思吗?”
  “这个问题,我还真的问过自己。”江柳靠在床边,交心道:“我觉得人生一世,不应该考虑太多这种问题,论生死,你真应该学学教主,看淡生死,重情重义。”
  尧清闻言轻笑,“什么是重情重义,难道大义是义,而儿女之情就不是情?他要牺牲,却何曾问过我愿不愿意。”
  “尧清,教主和你不同,在你爱上这个人的时候你就要考虑清楚,你的确很有意思,我想能让慕容教主动心的人,天下间除了你,没人能做到。可有些人,他生来就注定不是……”
  “他可以不接受,如果他做不到,他可以拒绝我,我会理解。我恨的是不守诺言。”尧清打断了江柳的话,“说再多也无用,我和他,已经完了。”
  “如此也好,你们分道扬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尧清却忽然哭着推江柳,“你滚开!”
  江柳叹息道:“你这是何必!说恨他的人是你,要哭的人还是你,你这样……”
  尧清大哭起来,他撕心裂肺的问道:“不是你,你当然说的轻松,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要放手。天下那么多人,那么多练武的人,为何我爱的人他不能和我在一起。”
  江柳一脸为难,“尧清,你这么哭下去,也于事无补。”
  “我恨你们所有人,我知道你们都巴望我离开巫教,巴望我不纠缠下去,可我真的不甘心,我恨透了巫教。我最该恨的是我自己,我学艺不精,连自尽都做不到。”尧清哭的揪心,江柳于心不忍,却觉得他这样发泄出来也好,好过他憋在心里,到时候憋出病来,那才叫要命。
  然而,江柳不知道,尧清的心里早就有了病,他和慕容的情,是他心里的刺,与这件事有关的所有人,他都无法原谅,所有人以情义的名义来指责他,他们有什么资格来干涉他的感情。而他最无法原谅的人,就是慕容棠,他不明白,连生死他都可以看淡,为何还会背叛他,尧清不会原谅慕容棠了,就是死,他也要死在慕容棠以外的世界,就算是死,他把他的骨灰散尽江水,也不会落到巫教,余生,他再也不想见他,他就想自己默默的烂死掉,不被人打搅。
  作者有话说:
  第62章 蝼蚁之命
  尧清从罗刹离开后,带着于宴和其它受伤的傀儡回到了谷城鎏钰府养精蓄锐,江柳一路跟着,也就糊里糊涂住进了鎏钰府。
  尧清一不管傀儡进出,二不管巫教传来的旨令,自己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每天喝酒,寻欢作乐,让府里得傀儡给自己唱歌跳舞,好不逍遥。
  江柳要不是怕他斩天诀发作一命呜呼,那算是不会管他。
  就在此时,巫教的眼线收到消息,说是朝廷有意围攻鎏钰府,所以巫教给出了一条假的线索,把朝廷的人指向了一座死寨,希望江柳能派人去收拾那些人。
  江柳得知此事后立刻动身,在不久后抓获了几个朝廷的官兵回来,见到不错的,直接让于宴收拾收拾,当作傀儡调教。
  尧清回鎏钰府后,鎏钰府就会为尧清安排侍寝的傀儡,尧清挑的不多,但断断续续会选几个,毕竟谁都知道这是慕容教主授意的。
  这次,尧清因为得知靳秋意只身逃出巫教,又和江柳吵起架来,江柳都快被尧清折磨疯了,他只要是不痛快了,哪怕是三更半夜的,都能跑到江柳面前哭,他不仅哭,还各种撒泼打滚,江柳越来越觉得尧清是故意的,尧清的心已经扭曲了,他自己过的不如意,就要别人和他一起饱受这种折磨,一气之下,江柳卷起铺盖回巫教了,他不管尧清死活了。
  江柳走后,尧清连个哭的对象都没有,他就浑浑噩噩的待在自己房里,过几天就挑个傀儡来屋子里,给他一点迷情蝶香,然后让他睡一夜,让他以为自己被尧清宠幸了。
  尧清总是一坐一整夜,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什么,为什么而活,他就像是行尸走肉。
  后来,他想起来雾踪,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回到雾踪见顾芩凨。
  百敛见尧清回来,又惊又喜,也不问他去了哪里,怎么一走就是半年,只要他有没有受委屈,在外边有没有被人欺负。
  而顾芩凨见到他,更是喜出望外,拉着他就是一整夜的叙旧。
  可这一切的一切,在尧清的心里,再也激起涟漪。
  人之将死,又有什么可求的。
  在雾踪和顾芩凨团聚一段时间后,尧清以处理外堂事务为由,再度回到鎏钰府,他回去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每个月例行公事得挑选傀儡侍寝。
  他每次到这样的夜晚,总会想,他这是为了浇灭慕容棠来鎏钰府看他的可能,还是为了报复慕容棠,他不知道。
  或许,他也是在恼怒慕容棠的不在乎,不对,他不仅不在乎,还巴不得尧清多挑几个傀儡侍寝。
  尧清今夜喝了好多酒,他觉得自己这么做,就像是自己在刮骨割肉,他一边期盼着慕容棠后悔,来向他服软,他一边厌恶着这里的种种,想要摧毁。尧清看着床上今夜不安分的傀儡,从气息上他就能判断这个人是被下了春药。
  又是府里傀儡的勾心斗角,这样的人,要么是心机太重,要么是蠢的可怜。
  尧清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看着被捆住手脚束缚在床上的人,他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听着他粗重的呼吸,尧清只觉得这人打搅了他的静坐。
  那人睁开眼看他,微微愣住,尧清皱眉的看他,心想这不是取天山雪莲的那个人吗。
  “是你……”谢君诺说完这句话就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时人被丢进了山涧的溪水里,那里寒气很重,没一会就把他的情欲给压了下去。
  打了一个喷嚏,谢君诺醒过来,他摸摸身体,才发现这里好冷。
  耳边传来箫声,谢君诺看向箫声传来之处,只见尧清穿着一身白衣依在池边的树上,他吹着凄凉的古乐,月华如水,照在他脸上,显得玲珑剔透,他那一身白衣似雪,人却如月,只是这样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这简直就是一出人间美景。
  谢君诺从水里出来,可能是谢君诺在水里的动静大了,尧清收起箫,低头不经意看向谢君诺。
  谢君诺看着尧清一身风华,心想这世间再不会有这样的绝代佳人了,只可惜却是个淫贼,不该不该。
  正在谢君诺出神时,尧清从树上下来,他半蹲在溪边打量着水里的谢君诺。
  谢君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尧清忽而一笑,道:“你娘的病好了吗?”
  谢君诺点点头表示好了,尧清闻言起身,漫不经心道:“药已经退了,你起来吧,今夜之事不能告诉其他人,知道吗。”
  谢君诺答应他,尧清转身道:“知道你脸皮薄,我到那边等你。”
  尧清的话一说完,谢君诺的脸立刻红了,一看下身,谢君诺才发现他……没穿衣服!
  这个人,真是……谢君诺微怒,可是想起来自己吃了春药,尧清也不曾越距,谢君诺偷偷的瞧了尧清一眼,只见尧清背对着他站在树下,好像真是在贯彻礼仪之道。
  谢君诺轻手轻脚的从水里爬出来,像做贼一样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因为太过紧张,衣服还穿反了,尧清依旧背对着他,抱臂说道:“你动作再不快点,天就要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