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_179
  “不。”尧清摇头,甚至逃避,“我不答应。”
  “清儿,你还是像小时候那般可爱。”慕容棠不知想起了什么,轻吻了尧清的脸颊,道:“你不是曾经希望我可以只属于你一个人?虽然来的太迟,可如今,我真的只属于你,再没有别人,当年我们是在无名湖边定情,我们可以再回到无名湖,让我兑现当年的诺言,和你好好在一起,剩下来的时间,我都留给你一个人。”
  尧清愣了片刻,最后在这静默的拥抱里,往事如烟,消散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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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诺在纸上画出星宿的走向,掐指一算,眼中明暗不定,他从怀着拿出一个罗盘,罗盘颤颤巍巍的转了一圈,落到了西南方位。
  谢君诺身边的香雾呈现出雾色,他闭上眼睛嗅了嗅那香气,便是轻咳了几声。
  起身望西南,眼中虽有担忧,但杀气更浓。
  忽然窗外飞来白鸽,谢君诺接过它脚上的信笺,打开一看信中内容,谢君诺便将其放到火焰之上,一寸寸的相思成灰,谢君诺眼中有疯狂有挣扎,也有一丝执迷不悟。
  坐到椅子上,他研磨写上几笔字,淡淡的墨香浸染了宣纸,短短两行字却是轻易定下他人生死。
  “如见此人,杀无赦。”
  放走白鸽后,天空中惊雷一闪,远处好像是有狂风暴雨,谢君诺极目远眺这无忧谷,轻抿了一下嘴唇。
  不知何处传来箫声,谢君诺眼神一变,再看那远处的飞鸽折返落到窗沿,谢君推门而入。
  “谢世子在我无忧谷中做客便是秦某人的客人,不过无忧谷绝不喜欢这饶人清净的信鸽。”
  谢君诺低笑,道:“秦谷主言重,不过是给王府报个平安罢了。”
  “要报平安也容易,无忧谷中有传书的信鸽,我自会帮谢世子把消息传到。”说罢,秦素秋挥袖之间,白鸽喉断落地,血溅五步。
  谢君诺淡淡的看了一眼,道:“那明日就要麻烦秦谷主一趟了。”
  “既是客人,有何麻烦。”
  谢君诺道:“秦谷主好像对朝廷怀有敌意。”
  “朝廷若是有朝一日不窥视无忧谷这座金山银山,秦某人自然也愿意客气。”秦无雪道。
  “立场不同罢了,秦谷主何必如此防备。”谢君诺笑道:“文雲一届文人,实在不知道这江湖打打杀杀有何用处。”
  “真不愧是九军府的统帅,谢世子拿着文人的笔杆,操着屠夫的行当,说起来有几人不森然。”秦素秋话语更冷,更有大打出手之意。
  “九军府只为清扫奸臣和为国效忠,屠夫?不敢当。”谢君诺道:“我所做之事皆为天子之命。”
  “你挑拨江湖几大门派争斗,如今把试剑山庄、雾踪、巫教还有无忧谷统统卷入,没有半分私心?”秦素秋看了眼谢君诺的那罗盘,道:“你养了司南蛊?你想追踪尧清,还是想害死慕容棠?”
  谢君诺道:“呵,我不管九军府已久,奈何秦谷主不肯信我。司南蛊不是我所种,为何也算是我的阴谋?无忧谷与九军府积怨已深,秦谷主对文雲是有成见。”
  “我阅人无数,谁人聪颖谁人奸诈,我还是能看出分毫,谢世子能做太子的智囊,为其智取天下,秦某人也是佩服你的胆量,慕容棠若非念在你真心喜欢尧清的份上,早在巫教就将你了结,何以留你至今日,却是心慈手软留下了祸根。”
  谢君诺笑着摇头,“若我有秦谷主眼中半分的聪慧,也不必沦落到今日有家归不得,尧清也弃我而去,一日为奴,终身为其卖命,我自幼在九军府长大,又身兼朝廷数职,要秦谷主信我没有害人之心,自己想想也是可笑的很。”
  “你不必与我来这招欲擒故纵,我不与毕庄主他们说出你的来历便是为你留下了后路,只要在无忧谷你老老实实别想着和九军府来个里应外合,你在外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我也管不到那么宽。”秦素秋道:“但是谢世子你要知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就是你本领通天,骗术过人,若是他无心,你做再多都是枉然,你能骗的,最多的也不过是那些真心与你相交的人。”
  “哈哈哈哈,秦谷主这番贵言文雲收下了,明日的家书还望秦谷主莫忘了,我爹娘思念的紧,莫让他们等久了。”
  秦素秋慢慢退出屋子,惊雷闪现在谢君诺脸上,却是带着几分真假不明,“砰”的一声房门关上,谢君诺转身手握成拳,眼中却依旧是波澜不惊。
  差点就被他坏了事。
  此次谢君诺联系朝廷,是为了得到朝廷的支持,这样他就可以和巫教对抗,和慕容棠一较高下。
  虽然顾芩凨是尧清的亲人,可谢君诺等不了了,他必须尽快取得兵权前往巫教,否则夜长梦多,万一慕容棠真如顾芩凨所言命在旦夕,尧清会做出什么事,谁也猜不透,如果慕容棠真的死了,最坏的结果就是尧清也活不下去。
  谢君诺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尧清只能是他的,就算是使尽手段,泯灭人性,谢君诺也要把尧清抢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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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夜雨阑珊
  尧清一身白衣撑着伞从风雨中走来,三江之上,风急云低。
  慕容棠从船舱中走出来,尧清收起伞,道:“卧龙峰就在前方,你在这里等我。”
  慕容棠不愿他独自一人前去,便主动要求陪他,尧清摇头,“你不必去,师兄之死是被我所累,和你无关。”
  说罢尧清不等慕容棠回话,轻功一跃,便消失在风雨里。
  卧龙峰本就陡峭,加上大雨洗刷,泥土顺着山体滑落,岩壁也不好着力,纵是尧清武功高强也颇费了些精力,攀上峰顶的山洞后,尧清已是有些狼狈,他用山涧的雨水稍稍收拾了一番自己才入洞。
  黑暗的洞穴内的确是比外面要冷,尧清拿出怀里的火折子,只见山洞往前走隐隐可见冰凌,尧清慢慢走近,只见前方霍然开朗,巨大的冰凌中间包裹着冰棺,隐约有个人在里边,但是看不清模样。
  尧清顺着冰凌围绕着冰棺走了一圈,而后他坐在一旁的石堆上,灭了火折子。
  冰凌此时反而透出奇异的光,让这一片净土不至于毫无生气。
  尧清对着那冰棺道:“师兄,我该把你带回巫教安葬,但毕方说的对,按照乡俗,我不能再打搅你的清净。”
  山洞内听着外面淅沥沥的雨声,反而忖的这里一切越发安静。
  “这些年我到底有没有做错,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可我不希望他和我一样受尽别人欺辱,我只愿他一生活的光明磊落,堂堂正正做人,我这个做大哥的,也只有这一点念想了。”尧清的侧脸被那一阵阵流光溢彩的光晕忖的越发温柔,“大师兄,从我入雾踪开始,你便待我亲厚,我与芩凨多年仗你相助,世事难料,没想到我们师兄弟里,最先走的那个人是你。”
  说到这里尧清闭上眼,“你有巫教为家,芩凨有雾踪为家,可我天涯海角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大师兄,这叫我如何能甘心。”
  尧清站起来走到冰棺的正面,跪下地,问道:“我从不负人,却是负了你,欠我极乐宫的人从不是你,可你为何总是把所有罪孽往你身上揽,我已犯下滔天罪行,再不能赎罪,你救我这一次却救不了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