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_203
  于宴倒吸一口气,点头,他不忍尧清如此,劝慰道:“府主,你节哀顺变,教主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我只是想起了他说过的一句话。”尧清道:“明年今日,旧人如故。”
  那日在无忧谷下的河边,他们一起放下花灯,慕容棠曾说过明年今日,还望尧清如故,从那时起尧清就知道慕容棠命不久矣,可他没想到来的那么快。
  所谓‘旧人如故’,也不过是一句希望尧清保重的话,可那时尧清一心想要知道极乐宫的事,并没有去体会慕容棠背后的心意,如今再去思量,却是痛彻心扉。
  于宴轻声道:“府主,你没事吧。”
  尧清摇头,道:“我从来都是把一切做的决绝,到头来不过是两败俱伤。”
  这时,庙外有一盏灯缓缓靠近。
  尧清面色不变的看着来人,只见有来人一身黑色连帽的风衣迎着夜色而来。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命里雪魂
  他缓缓推开那半掩的门,提步走入屋内。
  当他放下那遮面的衣帽时,尧清与他隔火向望。
  “你果然也来了。”尧清看着梵千雪淡淡的说着。
  梵千雪平静的问道:“你不愿看到我吗?”
  “你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该来这里。”尧清道,“梵钰这次来又有什么阴谋。”
  “尧清。”梵千雪道:“我是来见你的。”
  于宴本想起身保护尧清,尧清却把他按住,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尧清沉声道:“千雪,你走吧。”
  梵千雪微微一笑,苦涩的说道:“你不想见我吗?”
  “不想。”尧清坚定道:“何必再见呢,该说的都已经说的明白。”
  梵千雪摇头,柔声道:“尧清,我……”
  还未说完,梵千雪就痛苦的皱眉,他捂着胸口,重重的喘息几声。
  尧清立刻起身来到他身边,梵千雪抬头看他,朝他轻笑着,而后他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便要倒地,尧清顺势将他抱住。
  这时梵千雪面色苍白,尧清替他把脉后,立刻抱起他转身将他放到篝火边,他缓缓解开梵千雪的衣服,只见他本是精壮的胸膛上被刀刻的血肉模糊,可那个‘钰’字却极为醒目。
  尧清握紧双手,他看着梵千雪满是汗水的额头,为他把头发撩开,注视着梵千雪的面容。
  梵千雪微微睁开眼,苦笑道:“别看我,我不要你看到我这个样子。”
  “你这个样子应该养伤,千里迢迢来这里,值得吗?”尧清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胸膛,不忍心再看下去,为他把衣服穿好。
  “我不知道什么是值得,我只想见见你。”梵千雪道,“可你却不想见我。”
  尧清道:“斩不断,理还乱,过去的事,就算了。”
  “裳霓。”梵千雪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回到我身边?”
  “一切都是一场阴谋而已,我根本不是什么云裳霓,云裳霓是个不存在的人,这世间只有尧清,千雪,你还看不清?”尧清转头让于宴准备热水,过后他问梵千雪,“你这一身的伤都是梵钰干的?”
  “你还关心是谁伤的我吗?谁伤我有你决绝。”梵千雪说完捂着胸口要起身,尧清却按住他的肩,梵千雪看向他道:“尧清,是我没忘了你,还是你一直在恨我?”
  尧清松开手,道:“我说过,我宁可错付了自己的感情,也不会让他人负我。”
  梵千雪哈哈的笑着,忽然他眼中带泪,不过片刻,他嘴角留下鲜血,那抹红深深的刺进尧清心中,尧清立刻封住他的穴道,梵千雪抚开他的手,淡然道:“不爱我就别救我。”
  他的人跌落到地上,嘴角的血迹越发汹涌,尧清侧过脸,挣扎了片刻后,他扶起梵千雪,在他怀中拿出一瓶丹药,从中取出一颗后,尧清喂给梵千雪吃,可是梵千雪却躲避着尧清的手。
  “千雪。”尧清无法,只得哄他,喊道:“千雪,无论什么事,等你养好伤我们再说。”
  梵千雪靠在他怀里,不言不语,这时于宴准备好热水过来,尧清摸摸梵千雪冰凉的手,把它抓紧,他朝于宴道:“你把门都关上吧,他现在身体虚,经不起一点风吹。”
  于宴点头,急忙去关门,待他关好门窗,回头时,尧清正细心的给梵千雪擦着血迹,于宴看着不由得叹息,梵千雪会有今日实在是让于宴也猜不到。
  想当年在罗刹,他和尧清本该是成双成对,谁知梵千雪遵从了他父皇梵厄南的安排,要娶一位小妾进门,这一事就和当年丁照雪如出一撤,尧清心高气傲,丝毫不能容忍梵千雪的背叛,便随着巫教前去接应他的人一声不响的离开了罗刹。
  后来要不是以为谢君诺被抓,尧清也不会再和梵千雪有牵扯,没想到这情字斩不断理还乱。
  再决绝,梵千雪也曾是尧清的情人,要他对他坐视不理,怕的确难以做到,但要他回头和梵千雪再续前缘更是不可能。
  于宴心想,尧清的确是个美人,可却是蓝颜祸水,他就是那么倔强,非要别人只爱他一个人,可是这天下又有多少人可以一生只在乎一个人,一生只和一个人花好月圆。
  所以尧清便是遇到一个个负心人,要是能一次斩断也就好了,偏偏总有人对他痴心不悔,走了慕容棠,来了梵千雪,早知如此今日祈求,当初又何必去伤害尧清,这样一想,于宴对谢君诺更是增了好感,至少他倒是一直对府主掏心掏肺的付出。
  于宴走向尧清,蹲在他身边道:“府主,我看南门王一时半会难得恢复,不如你去休息,我来伺候他,反正我伺候惯了人。”
  尧清摇头,朝于宴淡淡一笑,“他就是我的孽债,该做的我尽力去做,做不到的我也没办法。”他拍拍于宴的肩膀,“当年你小小年纪,为了救我就把自己给糟蹋了,我对你一直有愧,这些事你不必做,我来就行了。”
  提起那些事,于宴连忙摇头,道:“府主,我是心甘情愿的,真的,你别总觉得亏欠我。”
  尧清停下手看梵千雪,脸上是深深的无奈。
  于宴道:“府主,南门王这样下去,挺可怜的。”
  “我知道了,你在那边靠着休息,有事我会喊你。”尧清说罢伸手把自己身上的衣物解开披到梵千雪身上,而他坐在篝火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于宴看他的脸色,觉得有点吓人,他很少见到尧清面色这么冷,仿佛是有什么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