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绝杀_237
  “如果巫教需要能人异士,这位是不二人选。”谢君诺叹息道:“只可惜我是没能耐收服他了。”
  “他叫什么名字?”尧清看着那人白衣没入草庐,轻笑道。
  “玉无瑕。”谢君诺道:“除了相貌普通了点,其他的,的确是如玉无瑕。”
  “玉无瑕……”尧清喃喃道,“好一个玉无瑕。”
  作者有话说:
  第101章 黄泉相见
  这次尧清和谢君诺回到未名庄的时候,钟英和江柳已经回来了。
  钟英一见到尧清就叫道:“哎呀,哪里来的大风把美人刮回来了。”
  江柳朝他们笑道:“听教徒说你们回来了,赶紧和钟英赶回来,你们这是去了哪?”
  尧清道:“去了一趟青玉堂,本打算见文玉长老,谁知他已远行。”
  “那就对了,文玉长老已经出去大半年了,想来我们也该和他联系,谢世子,许久不见,听问你在乌兰雪山的战事,着实为你捏了一把汗。”
  听到江柳提起此事,谢君诺惭愧道:“承蒙江堂主费心。”
  钟英活泼的凑到尧清面前,笑道:“美人这次回来,是不打算走了?”
  尧清听了钟英的话,认真想了想,回答道:“巫教是慕容教主的心血,不可一日无主,既然暂时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只能暂代教主之位。”
  “做就是做嘛,还什么暂代。”钟英边笑着边看谢君诺一眼,“我们已经命人打扫出静心苑,你是要住进去吗。”
  “不必了。我就住自己那屋,静心苑留着,让人去打理打理。”尧清诚恳的说道:“过几日,庄里怕要来一些客人,还麻烦两位多担待。”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尧清,我们之间何必生分。”江柳说罢拍拍尧清的肩膀,看着江柳鼓励的眼神,尧清压抑的心,终于有些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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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君诺长途跋涉的赶路也有些乏了,尧清早早的就安排他去休息,趁着人少清冷,尧清和江柳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
  “这次去西北,可有收获。”江柳关心道,尧清为他斟酒,也不知是经历越多,越觉得世事沧桑,还是患难见真情,这些年,尧清身边的人来了走聚了散,如今,也唯有江柳是他可推心置腹之人。
  “去了极乐宫,见到了我爹的尸身。”尧清会起极乐宫中的种种,苦笑道:“不瞒您说,我这次远行,见到了我娘亲。”
  “有此事?看来,当年极乐宫的事,很隐蔽。那你怎么没把你娘带回巫教,我们也好……”
  “她自尽了。”尧清喝下一口酒,“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们。”
  江柳专注的听着,尧清觉得这天下间,他无法说出口的秘密太多,有些事,谢君诺的身份是顾及,他不能说尽,芩凨太单纯,他不想他心中有不快,而慕容棠,他那些年也没有提过这些事,因为他知道他和他爹一样,从骨子里都是桀骜不驯。
  “我爹和轲雁红,其实是情人关系。”尧清道:“我当年亲眼所见。”
  “不过年纪太小,不懂那些事,君教主和成慕哥哥的那件事后,我隐约察觉出来了他们有可能……可我不敢想。”
  “这次回极乐宫,我确认了他们的关系,我娘把他们的事都交待了。”
  江柳闻言微微笑着,“轲雁红与你爹是情人,我并不奇怪。”
  “为何?”尧清道:“他们正邪相背,又有妻儿,这是有违常论的。”
  “很多年前,我还是小不点的时候,随着君教主的父亲,也就是老教主去参加英雄会,那一日,我见到你爹和轲雁红在西湖发生的事,我至今不忘你爹对着轲雁红笑的样子,就像是冰雪消融一般,后来我曾想过,他们是情敌,可我却觉得他们比世间许多有情人还要动人。”江柳笑道:“后来,这样的眼神,我在你身上又见到了。”
  “你看慕容教主的眼神,就和你爹看轲雁红,一模一样。”江柳笑着摇头,“其实,男子和男子也没什么不一样,人心都是肉长的。”
  “江堂主,这杯我敬你。”说罢,尧清将自己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江湖路,注定是无法回头。”江柳看着院中的花草,笑道:“想当年,这里多热闹啊,有你,有我,有教主,有赤裳……”
  “赤裳的死,是我心中打不开的结。我无法不恨他。”尧清彷徨道,“有时候做梦梦见赤裳,我都会想,如果我没有拆散她和沈落云,她会不会有一条不同的路,她的孩子也该有这么高了。”
  尧清说着说着做了个手势比划,江柳也知道赤裳的死对尧清的打击很大,毕竟巫教中,当初真心希望尧清和慕容有个好结果的人,只有赤裳了,赤裳其实是个好心人,也是个热心肠。
  “这些年,我对不起你。今天我自罚。”江柳说罢举杯痛饮。
  “江堂主,你并不欠我什么。”
  “我欠你,我也是当年逼着教主练斩天诀的人之一,如果我能猜到后来,教主郁郁寡欢,最后还不得善终,我说什么也不会让他练下去。”说罢江柳含泪咽下酒,“我这辈子,忠于巫教,我唯一做的缺德事,就是害了你们俩。”
  尧清罢手,“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害不害的。”
  “我知道你和谢君诺在一起,是听了教主的话,你在他那儿,永远都是乖的。”江柳笑中带泪,“尧清,教主当年挑中谢君诺陪伴你,就是希望你不再孤苦无依,他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久了,他怕自己死了,你去给他做伴,他不忍心你年纪轻轻就随他而去,你可知道,他……为你操碎了心。”
  尧清听着江柳的话,只觉得胸口中有什么东西涌上来,堵在哪里,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看着江柳醉酒,慢慢的趴下,尧清把时间理了理,顺了顺。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了。
  是从陀谷峰分道扬镳后,他回雾踪见芩凨最后一面,那时他就是决定陪着慕容一起殉情,他宁可死,也不愿和别人一起练斩天诀,在陀谷峰下,他也和慕容表了态,若他死,他必定随后跟去。
  可是,雾踪回来,他却抓奸在床,亲眼看着慕容棠和钟英上床,那一刻,他万念俱灰。
  如果这一切都是慕容的安排,如果慕容千方百计的拒绝他,就是要他爱上别人,进而不至于在他死后自尽,那么,这一切就是天大的笑话。
  推开静心苑的门,尧清走进了这寂静的房,他从小在这儿摸爬滚打,这里有属于他和慕容的好多回忆,尧清点燃油灯,他走到床前,想起来他们曾在此缠绵温存,慕容的眉眼,就像是刻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尧清抚摸着被子,他仿佛耳边都能听到慕容说话的声音,那么温柔,又不失威严。
  尧清捂着自己的心口,却再也哭不出来。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如果你只是怕我轻生,你告诉我,我可以为你活下去,我可以为你孤独终老,我可以为你一直在这里守到天荒地老,可你为什么要用最残酷最让我痛苦的方法让我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