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抬尸体的人还要埋尸,他们也怕麻烦,便问:“你是来收尸的吗?”
  三皇子站起了身,冷冷道了一句:“不是。”说完,他头也不转的离开了,没有丝毫留恋。
  时间回到半个月前,三皇子拥有了沈娇,在沈娇的设计下,他还以为她是初次,所以他对她分外珍惜,拥着她说着温存的话。
  在这种旖旎时刻,沈娇却突然问他:“如果我死了,你会为我报仇吗?”
  三皇子是不懂女人是怎么想的,这种时候问这个?但他还是宠溺道:“说什么傻话?”
  沈娇却很执着,非要一个答案不可。
  三皇子才道:“当然会为你报仇了,谁叫你是我最爱的女人呢?”
  本以为他这话能哄她开心的,沈娇的心思却好像完全不在这上面,她又问:“如果以生命为代价呢?你还会为我冒风险吗?”
  三皇子没法了,犹豫了几息后,肯定道:“会。”
  沈娇主动依偎进他怀里,甜甜道:“那你记住了,有一天,我死了的话,你不用替我收尸,做那些没用的事,我只要你替我报仇、报仇。你替我报了仇,我才准你去我坟前看我。”
  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在这种时候一直说这种晦气的事情,但三皇子还是道:“好好,我答应你。”
  他一定要为沈娇报仇。三皇子手心都是被掐出的血迹,想着。
  而许久未露面的云弈亭此时也忙着管束妹妹了。
  琼芳楼内,席卓的手伤刚好,就要出去生事了,云弈亭只能拦住她了,为此,兄妹两展开了一番斗智斗勇的博弈。
  席卓被制服的时候,嘴里还念念有词道:“重色轻妹的云弈亭,云小人!”
  云弈亭在她嘴里塞了两根大葱,只要席卓开口讲话,都要咬着大葱咀嚼,而她本来就是闻到葱味就嫌弃的要死的人,云弈亭此招实在是损。
  席卓没法,只能闭上了自己喋喋不休骂人的嘴。等她闭嘴了,云弈亭才蹲下身子,轻拍她的脸,问她:“能好好说话了吗?”
  知道兄长习性的席卓便明白了这是他给的最后一次开口的机会了,她要是再骂人的话,一整天都要含着两根大葱了。于是,她委屈的猛点头。
  云弈亭给她取出口里的大葱,再给她的手松绑,席卓才像蒙恩赦一样跑去漱口了,她漱完口看到整她的兄长,刚张口就准备骂的,看到兄长那‘风轻云淡’的笑,她一下子老实下来了,嘟囔了一句:“真是为了女人六亲不认的家伙。”云弈亭以前可从来不敢对她这么过分的。
  但是她也只敢嘟囔,再不敢张口大骂了,老老实实的在一边桌子坐下,云弈亭也在另一边坐下,兄妹两聊起天来。
  明知道什么事是不能问的,席卓就偏要问什么事,她问云弈亭:“你原本不是打算掳了沈嫒,用来要挟沈铮的吗?沈嫒现在已经这么信任你了,你怎么还不动手?”她这话带着怂恿的意味。
  云弈亭听出来了,看她一眼,拿折扇挥了两下,不欲回答这个问题,但看到席卓一副‘他不回答,兄妹两就无法聊天’的样子,云弈亭只好用折扇敲了一下她的头,道:“这是我的事,你的手不要伸那么长了。”
  席卓痛呼一声,撇撇嘴,嘀咕:“不就是心软了,舍不得美人受伤吗?”
  听见她的话,云弈亭也不反驳,反而问起席卓:“你的占卜能力还有吗?”
  席卓最烦学这个了,她的占卜能力就是个半吊子,连蒙带猜的,闻言,她呐呐的说不出话了,在云弈亭非要答案不可的眼神里,她尴尬道:“时灵时不灵的。”
  云弈亭一副’我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眼神看着她,但他还是不死心道:“那你帮我卜一次试试吧?”
  一听试一试,席卓算放松下来,问他:“测什么?你何时当北夏的皇帝吗?何时让我们席家扬眉吐气?”她是知道的,继承皇位是云弈亭一直的梦想。
  哪知,“你帮我测一测,沈嫒最后和谁在一起了?”他道。
  席卓猛然转头看他,不可置信的问:“你疯了吗?测这个干吗?你今日吃的也不多啊?”到现在,席卓才知道她刚才骂的那些话原来都是真的。
  她还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怂恿道:“阿兄,你那么有手段,给沈嫒弄点药,让你成为你的人,死心塌地的跟着你,这样不是比你测这个玩意有用的多吗?你有了沈嫒,再帮我把沈铮搞定,我们各得其爱,这样不是很完美吗?”
  云弈亭听了她‘好心’的提议,却一下子变了脸色,不耐烦道:“让你测你就测,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席卓就知道自己刚无意的触了他的逆鳞了,赶紧拿出自己占卜的玩意,神神秘秘的弄了一番,她弄完后,‘咿呀’了一声。
  云弈亭紧张的问:“怎么了?”
  席卓一副惊讶的不得了的样子,道:“没想到最后和沈嫒在一起的人居然是他。”
  “是谁?”云弈亭把折扇搁桌面上,抓住她的手腕,紧张的问。
  席卓眨眨眼,天真的样子道:“是你呀。”
  “不会吧?”虽然是他隐隐的期待,但云弈亭自己也知道这没什么可能的。
  席卓本打算继续整整这个兄长的,但是又怕玩的过火了,因此整到一半,就胆小的缩了回来,道:“我开玩笑的。”
  但就是这样,云弈亭依然气的不轻,他一把就劈开了席卓坐的那张桌子,席卓怔愣在现场,深深的感受到了她那句戏言下云弈亭的怒气了。她以后再不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云弈亭发完火后,也不管席卓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了,就扬长而去。
  第85章 年夜
  侯府一日之内遭遇了这么多的事, 但是当家做主的是二房,其他两房的,说的差点, 就是寄人篱下的。
  因此只是听说老太太是因为二房的事情而中风的,却不知具体是何事,两房人心内虽有不满, 但也不敢发泄出来,只去看了老太太,在床头哭了一把也就算了。
  老太太的病似乎让整个侯府的氛围都变得阴沉起来, 可这不影响沈嫒院中的小日子,她本就对老太太没有多深的感情,何况老太太和她、和她娘都有着不小的过节?因此她在第一日随着众人去看过以后, 之后的几日就再没有去过了,只守在屋子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但是关于沈铮的事,她心中始终存有疑惑。
  在一日, 她终于忍不住开始试探起了沈铮。那日如往常, 沈铮来看孩子,见到孩子肉乎乎的小脚上穿着的虎头鞋,他觉得有趣,忍不住握着玩了一会儿, 笑道:“这个小东西倒是有趣的紧, 是你做的吗?”
  沈嫒眼皮未抬,漫不经心的口气道了一句:“不是我做的,是思棋在京城的箩意绣坊买的。”
  “哦。”沈铮表情未变答道。
  沈嫒转头看着沈铮, 他的表现没有丝毫异样,似乎那只是一个从未听过的绣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