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 40
中午，林歌谣他们下课后，大家都坐在饭桌前等着他们，吃完这顿饭就得说再见了，林歌谣抱着球球不舍的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球球一个劲儿的往她身上蹭。
其他人都上车后，下面的韩懿抱了抱林歌谣“我们可能得到过年见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
林歌谣没舍得放开他“嗯嗯，你也是，我会想你的”
其他人也没催他俩，等他们把要交代的事儿，要说的话都说了后，才挪开视线。
小聚之后的分别，是很惆怅的，这种心情也是无法用语言概括的，不过很快这种惆怅就被盖过去。
唐舜今天恰好休息，严璐就叫他带着几个人一起去摘柿子。
林歌谣也有好多年没吃过柿子，此刻兴奋得很，完全就把刚刚的离愁别绪抛之脑后，大家伙儿换好衣服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了摘柿子之路。
街上是没有柿子的，他们是去的唐舜同事家，他同事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小家伙一个劲儿的在这些人退边窜，别提有多高兴了，对唐舜以及大家的到来夫妻俩很是欢迎。
唐舜也不是本地人，但来这儿也许多年了，这个同事算是和他比较好的，所以两人也经常聚在一起，唐舜他们现在在街上的房子还是他给找的。
摘完柿子后，夫妻二人又拿出自家的腊肉热情的招待了大家伙儿。
国庆尾巴还能吃上这种正宗小腊肉也是十分美好的事情。
………………
约定好的补课时间已经结束，最后一天大家伙儿才真正放假，林歌谣也听李心怡说何英回来了，所以她决定先去她家拜访拜访。
何英家并不远，就在街的中间往左拐的巷子里，巷子不小，这里面也有十来家人。
林歌谣跟这李心怡来到了何英家，她这才发现，何英家是开了一个麻将馆。
她之前经过这里还没注意过，此刻里面的人也不少，有打纸牌的，有打麻将的，甚至还有摇骰子的。
男男女女，不计其数，烟雾缭绕的，林歌谣很不喜欢这个味道，林耀海和谢剩他们要抽烟基本都会背着他们抽，而且每次抽完烟都会特意留意自己身上的味儿。
她很难想象那个孩子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的。
之前李心怡问她，她对何英这个孩子印象深，是因为她总是能在放学后看见这个孩子在教室做作业，偶尔也能看到她在晚上自习。
说不清这个孩子的性格，有时感觉她很开朗，有时却又觉得她有时候安静得不像一个孩子。
李心怡悄悄告诉她，那边麻将桌上叼着烟的女人是何英的妈妈，另外一边抱着两双手看着别人摇色子的是何英的爸爸。
麻将桌上的那个女人看了一眼门口的二人，直接往屋里喊了一声“何英，心怡来找你啦，还有一个是，你们老师”
何英应了一声，叫她们进屋，李心怡才带着她跨过一层层的人和烟，走到了她家的里屋。
屋里，何英正在看书，旁边是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在写作业，何英告诉她，这是她弟弟妹妹，一个上二年级，一个上四年级。
何英把家里的杯子洗干净给她们两个人倒了两杯水，李心怡赶紧就问“英子，你之前那个伤是谁打的，赶紧告诉林老师，她会帮你的”
林歌谣开口说“何英同学，你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没事儿，老师，之前心怡误会了，我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何英回答
“英子，你别骗我们了，我知道是校长方志军打的对不对?”李心怡气愤的开口。
在旁边写作业的弟弟妹妹抬眼看了看李心怡，何英叫他俩上楼去，等二人上楼后，何英才开口“这事儿你们管不了的，老师，谢谢您关心”
“哎呀，英子，你就给老师说嘛，怕什么”李心怡更加焦虑了。
“没事儿，何英，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行，老师说过，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的，我宿舍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上完课我一般都在宿舍”林歌谣起身。
又对李心怡说“心怡，我们先走吧！”说完就拉着李心怡出来了。
“诶?老师，英子她……”李心怡有些纳闷，被拉出来还在喊。
“心怡，何英她现在不说，肯定有什么难处”林歌谣向她解释“也有可能是碍于弟弟妹妹，老师已经告诉她，让她随时去找我，你就放心吧，要是她不去找我我也会再去找她的，就让何英同学先自己想想吧！”
“哦哦哦，知道了”李心怡点点头
“对了，心怡，你也别去追问她，不然我怕她到时候都不敢说！”林歌谣嘱咐道。
“嗯嗯，行，我不会的”两人出了巷子，李心怡保证道，她停了脚步“老师，谢谢您！”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我是老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歌谣摸了摸她的头“倒是你，何英有你这样的朋友还挺好的，你很好，心怡”
“嘿嘿，对了，老师，你吃饭了么？去我家坐坐?”李心怡邀请到。
“等过两天吧！现在去你家你爸爸妈妈也够忙活的，先回家吧啊，心怡，老师就回学校了。”林歌谣笑着说。
“行，那老师再见”李心怡给她道别。
“再见”林歌谣也回应。
接着就回学校了，林歌谣其实一直在想，何英不说可能是怕，或者也不想让朋友和弟弟妹妹知道，所以才没逼问。
回到宿舍，林歌谣赶紧去了浴室，洗掉了满身的烟味儿。
洗完后，她就躺在床上想着，校长?她和这个人接触并不多，平时看着都是板着个脸的，下午放学后也没见过他的踪影。
不用说放学，甚至是每天他上完课，就很难找到了，所以学校好多事儿都是吴老师在忙。
听吴老师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的校长突然就被调走，于是现在的校长就空降下来，再加上平时在学校也很难见到他。
所以林歌谣他们几个人，对校长还真是除了名字和长相，其他一无所知。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的母亲大人。
“喂，妈”
“小九儿，前两天你哥他们去你那儿了，对吧？”
“你不知道么？妈”
“知道知道，我就问问”
“嗯，对啊，怎么了?”
“哦，就是阿剩带回来的梨子好好吃，你那边有快递吗?再给我寄点儿来，我送人”
“送谁啊？”
“这不上次单位刘阿姨送了我一桶他们老家自己榨的油么？我还不知道回什么给人家，恰好阿剩买了点儿梨子回来，分了分就没剩多少，我想着你再给我买点儿，我送人家”
“哦哦哦，那我得问问有没有快递，等我问好了给你回话啊！”
“行”
“妈，我爸呢？”
“你爸和林皓在书房打游戏呢！”
“诶”林歌谣叹了口气“我爸真是的，有了游戏就忘了女儿，他都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别这样说，妈悄悄告诉你啊！你爸可傲娇了”
“我爸他怎么了？”
“你爸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不敢打”
“为什么?”
“之前你上大学就这样，想你吧，还不说，我叫他给你打电话吧，他还不打，结果自己大晚上的悄悄看你照片，去翻你的视频，你说你爸是不是傲娇”
“妈，你叫我爸接电话吧”林歌谣没想过父亲这样，之前上大学好多时候和父母都不会怎么打电话，都是靠微信交流，最多也是发发视频，以前她还抱怨过父亲，如今想来，心里有些感动。
父亲一直也都是中国式的父爱，沉默而沉重。
“好，你等等啊！”谢青岚笑着说，走到书房“老林，小九儿叫你接电话”
“叫我吗？”林耀海放下鼠标，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开口
“诶，是你嘿”
林耀海立马起身，搓了搓手，拿过电话“喂?闺女”
“爸，在干嘛呢！”林歌谣问他
“和林皓玩儿呢！你那边儿冷不冷啊？”
“不冷，这边儿和玉城天气不差多少”
“哦，这样啊！还习惯吧？”
“嗯嗯，早习惯了，上回哥他们还有韩懿来看我了都”
“怎样？压力大不大”
“还行吧，爸，我有点儿想你和妈了”
那边林耀海第一次听女儿这么直白的表达，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因为支教这个事儿两人闹过不愉快，说白了，林耀海也就是舍不得女儿吃苦，如今看来，好像他家小九儿还挺开心的。
这就够了，不过想念是永远不会变的。
林耀海问到“你们寒假放吧？”
“嗯嗯，但是不过要晚点儿，要给这边儿孩子补补课应该”国庆补课时，几人就把寒暑假商量好了，能多帮孩子们一点儿算一点儿。
“放假我和你妈来接你啊！”
“真的吗?”
“那还有假?爸骗过你么？”
“没有”林歌谣接着又轻声叫了一声“爸爸”
“嗯嗯?怎么了?”
“告诉妈妈，我爱你们”
林歌谣其实今天感触很深，去过何英家她深深的觉得她很幸运，自己有一个好的家庭，即使没有大富大贵，但是父母都是好父母，所以她是幸运的。
林耀海也不知道女儿今天怎么了，一大爷们儿站在客厅里，看着妻子，眼眶居然有些湿润，然后抖着声音回“诶，我们也爱你，在那边儿好好照顾自己啊，乖乖。”
“乖乖”好多年没听见父亲这样叫了，挂了电话后，林歌谣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抽泣了会儿。
其他人都上车后，下面的韩懿抱了抱林歌谣“我们可能得到过年见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啊！”
林歌谣没舍得放开他“嗯嗯，你也是，我会想你的”
其他人也没催他俩，等他们把要交代的事儿，要说的话都说了后，才挪开视线。
小聚之后的分别，是很惆怅的，这种心情也是无法用语言概括的，不过很快这种惆怅就被盖过去。
唐舜今天恰好休息，严璐就叫他带着几个人一起去摘柿子。
林歌谣也有好多年没吃过柿子，此刻兴奋得很，完全就把刚刚的离愁别绪抛之脑后，大家伙儿换好衣服后就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上了摘柿子之路。
街上是没有柿子的，他们是去的唐舜同事家，他同事已经结婚了，孩子都两岁了，小家伙一个劲儿的在这些人退边窜，别提有多高兴了，对唐舜以及大家的到来夫妻俩很是欢迎。
唐舜也不是本地人，但来这儿也许多年了，这个同事算是和他比较好的，所以两人也经常聚在一起，唐舜他们现在在街上的房子还是他给找的。
摘完柿子后，夫妻二人又拿出自家的腊肉热情的招待了大家伙儿。
国庆尾巴还能吃上这种正宗小腊肉也是十分美好的事情。
………………
约定好的补课时间已经结束，最后一天大家伙儿才真正放假，林歌谣也听李心怡说何英回来了，所以她决定先去她家拜访拜访。
何英家并不远，就在街的中间往左拐的巷子里，巷子不小，这里面也有十来家人。
林歌谣跟这李心怡来到了何英家，她这才发现，何英家是开了一个麻将馆。
她之前经过这里还没注意过，此刻里面的人也不少，有打纸牌的，有打麻将的，甚至还有摇骰子的。
男男女女，不计其数，烟雾缭绕的，林歌谣很不喜欢这个味道，林耀海和谢剩他们要抽烟基本都会背着他们抽，而且每次抽完烟都会特意留意自己身上的味儿。
她很难想象那个孩子如何在这样的环境下学习的。
之前李心怡问她，她对何英这个孩子印象深，是因为她总是能在放学后看见这个孩子在教室做作业，偶尔也能看到她在晚上自习。
说不清这个孩子的性格，有时感觉她很开朗，有时却又觉得她有时候安静得不像一个孩子。
李心怡悄悄告诉她，那边麻将桌上叼着烟的女人是何英的妈妈，另外一边抱着两双手看着别人摇色子的是何英的爸爸。
麻将桌上的那个女人看了一眼门口的二人，直接往屋里喊了一声“何英，心怡来找你啦，还有一个是，你们老师”
何英应了一声，叫她们进屋，李心怡才带着她跨过一层层的人和烟，走到了她家的里屋。
屋里，何英正在看书，旁边是两个小孩一男一女在写作业，何英告诉她，这是她弟弟妹妹，一个上二年级，一个上四年级。
何英把家里的杯子洗干净给她们两个人倒了两杯水，李心怡赶紧就问“英子，你之前那个伤是谁打的，赶紧告诉林老师，她会帮你的”
林歌谣开口说“何英同学，你有什么困难就给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没事儿，老师，之前心怡误会了，我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何英回答
“英子，你别骗我们了，我知道是校长方志军打的对不对?”李心怡气愤的开口。
在旁边写作业的弟弟妹妹抬眼看了看李心怡，何英叫他俩上楼去，等二人上楼后，何英才开口“这事儿你们管不了的，老师，谢谢您关心”
“哎呀，英子，你就给老师说嘛，怕什么”李心怡更加焦虑了。
“没事儿，何英，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行，老师说过，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帮你的，我宿舍你应该知道在哪儿吧！上完课我一般都在宿舍”林歌谣起身。
又对李心怡说“心怡，我们先走吧！”说完就拉着李心怡出来了。
“诶?老师，英子她……”李心怡有些纳闷，被拉出来还在喊。
“心怡，何英她现在不说，肯定有什么难处”林歌谣向她解释“也有可能是碍于弟弟妹妹，老师已经告诉她，让她随时去找我，你就放心吧，要是她不去找我我也会再去找她的，就让何英同学先自己想想吧！”
“哦哦哦，知道了”李心怡点点头
“对了，心怡，你也别去追问她，不然我怕她到时候都不敢说！”林歌谣嘱咐道。
“嗯嗯，行，我不会的”两人出了巷子，李心怡保证道，她停了脚步“老师，谢谢您！”
“没有什么谢不谢的，我是老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歌谣摸了摸她的头“倒是你，何英有你这样的朋友还挺好的，你很好，心怡”
“嘿嘿，对了，老师，你吃饭了么？去我家坐坐?”李心怡邀请到。
“等过两天吧！现在去你家你爸爸妈妈也够忙活的，先回家吧啊，心怡，老师就回学校了。”林歌谣笑着说。
“行，那老师再见”李心怡给她道别。
“再见”林歌谣也回应。
接着就回学校了，林歌谣其实一直在想，何英不说可能是怕，或者也不想让朋友和弟弟妹妹知道，所以才没逼问。
回到宿舍，林歌谣赶紧去了浴室，洗掉了满身的烟味儿。
洗完后，她就躺在床上想着，校长?她和这个人接触并不多，平时看着都是板着个脸的，下午放学后也没见过他的踪影。
不用说放学，甚至是每天他上完课，就很难找到了，所以学校好多事儿都是吴老师在忙。
听吴老师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的校长突然就被调走，于是现在的校长就空降下来，再加上平时在学校也很难见到他。
所以林歌谣他们几个人，对校长还真是除了名字和长相，其他一无所知。
一阵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她的母亲大人。
“喂，妈”
“小九儿，前两天你哥他们去你那儿了，对吧？”
“你不知道么？妈”
“知道知道，我就问问”
“嗯，对啊，怎么了?”
“哦，就是阿剩带回来的梨子好好吃，你那边有快递吗?再给我寄点儿来，我送人”
“送谁啊？”
“这不上次单位刘阿姨送了我一桶他们老家自己榨的油么？我还不知道回什么给人家，恰好阿剩买了点儿梨子回来，分了分就没剩多少，我想着你再给我买点儿，我送人家”
“哦哦哦，那我得问问有没有快递，等我问好了给你回话啊！”
“行”
“妈，我爸呢？”
“你爸和林皓在书房打游戏呢！”
“诶”林歌谣叹了口气“我爸真是的，有了游戏就忘了女儿，他都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别这样说，妈悄悄告诉你啊！你爸可傲娇了”
“我爸他怎么了？”
“你爸不给你打电话是因为不敢打”
“为什么?”
“之前你上大学就这样，想你吧，还不说，我叫他给你打电话吧，他还不打，结果自己大晚上的悄悄看你照片，去翻你的视频，你说你爸是不是傲娇”
“妈，你叫我爸接电话吧”林歌谣没想过父亲这样，之前上大学好多时候和父母都不会怎么打电话，都是靠微信交流，最多也是发发视频，以前她还抱怨过父亲，如今想来，心里有些感动。
父亲一直也都是中国式的父爱，沉默而沉重。
“好，你等等啊！”谢青岚笑着说，走到书房“老林，小九儿叫你接电话”
“叫我吗？”林耀海放下鼠标，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开口
“诶，是你嘿”
林耀海立马起身，搓了搓手，拿过电话“喂?闺女”
“爸，在干嘛呢！”林歌谣问他
“和林皓玩儿呢！你那边儿冷不冷啊？”
“不冷，这边儿和玉城天气不差多少”
“哦，这样啊！还习惯吧？”
“嗯嗯，早习惯了，上回哥他们还有韩懿来看我了都”
“怎样？压力大不大”
“还行吧，爸，我有点儿想你和妈了”
那边林耀海第一次听女儿这么直白的表达，有些不知所措，之前因为支教这个事儿两人闹过不愉快，说白了，林耀海也就是舍不得女儿吃苦，如今看来，好像他家小九儿还挺开心的。
这就够了，不过想念是永远不会变的。
林耀海问到“你们寒假放吧？”
“嗯嗯，但是不过要晚点儿，要给这边儿孩子补补课应该”国庆补课时，几人就把寒暑假商量好了，能多帮孩子们一点儿算一点儿。
“放假我和你妈来接你啊！”
“真的吗?”
“那还有假?爸骗过你么？”
“没有”林歌谣接着又轻声叫了一声“爸爸”
“嗯嗯?怎么了?”
“告诉妈妈，我爱你们”
林歌谣其实今天感触很深，去过何英家她深深的觉得她很幸运，自己有一个好的家庭，即使没有大富大贵，但是父母都是好父母，所以她是幸运的。
林耀海也不知道女儿今天怎么了，一大爷们儿站在客厅里，看着妻子，眼眶居然有些湿润，然后抖着声音回“诶，我们也爱你，在那边儿好好照顾自己啊，乖乖。”
“乖乖”好多年没听见父亲这样叫了，挂了电话后，林歌谣趴在桌子上小声的抽泣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