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我只想见他一面,都不行?
  “陆见深!”
  一声惊呼,祁浓快步的冲向了陆见深。
  在他身子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前一秒,祁浓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身下。
  膝盖跪地,之前的伤又加重了几分,祁浓闷哼一声,圈着他胳膊的手下意识攥紧。
  近距离看,祁浓才发现他身上多处伤口,额头似乎撞的一个伤口,脖子上还有划痕,眉骨似乎也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陆见深,你被吓我!陆见深!陆……”
  手下一阵温热,祁浓抬手才发现自己沾了一手的血。
  血红色的,甚至还能够感受到他的体温。
  掀开他的西装,祁浓便被眼前的一幕刺红了眼。
  因为他身上的西装是黑色的,所以遮盖了血的红,而他衬衣早就被血水浸泡。
  怎么会这样?
  “陆见深,你……你被吓我!陆见深!”
  上一次他倒在自己怀里是为了挡住了汽车的撞击,可是那一次他还有力气跟他开玩笑,安抚着她,让她别怕,可是这一次……不管她怎么喊他,他却一动不动了。
  祁浓的心都在颤动着,动作轻轻的将他放在地上,几乎是爬到了桌子前拿出了手机。
  “陈……陈……”颤抖的声音,祁浓话都说不成句。
  “怎么了?别急,你慢点说。”
  喉头滚动,祁浓强压着声音的颤抖,“阿深出事了。”
  十分钟后,有人敲门,祁浓跪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陆见深,将他的头贴在自己的心口。
  双脚发软,祁浓撑着双脚才拖着双腿打开门。
  两个黑衣人站在门口,“八爷在吗?”
  八爷?
  祁浓愣了下,俩黑衣人看到倒在地上的陆见深,眼色一凛,直接绕过祁浓冲了进来。
  “不是,你们谁啊?等一下!你……”
  俩黑衣人解释道,“我们是陈少派来,八爷就是陆少爷。”
  对!
  陆见深在家排行老八。
  “你们要送他去哪里?”
  “陆家。”
  “陆家?”
  祁浓快步闪到两人面前,“他受伤了,你们不是该送他去医院吗?”
  黑衣人冷脸以待,“八爷身份特殊,我们陆家有专门的医护人员,会有专人来处理的。”
  “等一下,我也去。”说着,祁浓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浴袍,“我换个衣服,马上就……”
  话没说完,黑衣人冷言道,“不好意思,陆家不让外人随意进出。”
  说完,俩黑衣人便架着陆见深出了门。
  祁浓如遭雷劈。
  外人?
  所以,她只是个外人?
  呵!
  站在原地,祁浓如灌铅般,一步都挪不动双脚。
  一阵冷风灌入。
  ‘嘭!’
  门板被甩了过去,剧烈的关门声将祁浓的神智拉回。
  好冷,一股寒意顺着露在外面的双脚一点点的灌入全身。
  捂着心口,祁浓过了好久才缓和过来。
  一夜无眠,第二天祁浓到公司的时候,青萝就一脸惊色的凑了过来。
  “祁总,你……你昨晚蹦迪去了?”
  “啊?”祁浓哑着嗓子反问一句。
  “你嗓子怎么了?”
  说着,青萝不由捂着嘴,恍然道,“我知道了,祁总,你昨晚是去唱k了吧。”
  “什么又蹦迪又唱k的?”
  情绪提不上来,祁浓声音都蔫蔫的。
  “祁总,你这是通宵后遗症啊,黑眼圈,小哑嗓子,天色一亮人就蔫儿。”
  祁浓轻笑一声,“工作不好好的,你这小词儿倒是一套套的。”
  得意的晃了晃脑袋,青萝将将邮件放在了桌子上,“祁总,你邮件。”
  祁浓拿过看了眼,“巴黎?”
  “祁总,你在巴黎还有朋友啊?”青萝探着脑袋去看。
  祁浓撕开邮件,里面一封信还有一张……祁浓仔细看了眼,参赛邀请函。
  “brahms international piano competition。”青萝磕磕巴巴的念出来,“什么钢琴?什么国际?”
  “勃拉姆斯国际钢琴大赛。”祁浓解答。
  “啊?”青萝惊呼一声,“祁总,这是邀请你去参加钢琴比赛嘛?“
  “我也不清楚。”说着,祁浓拿出里面的那封信仔细看了遍。
  竟然真的是勃拉姆斯国际钢琴大赛发出的邀请函,邀请她去参加今年在意大利举办的钢琴比赛。
  这……不对啊。
  祁浓皱眉看着桌上的邀请函,她没有发出过申请啊,这邀请函怎么回事?
  正疑惑,敲门声传来,祁浓便收起了邮件。
  陈乾与走进门,“青萝,你先出去吧。”
  青萝离开后,陈乾与一改刚才的严肃认真模样,快步跑过来凑到了祁浓面前。
  “姐,什么情况啊!”
  “什么什么情况?”
  “昨天发生什么了?阿深怎么被抬回陆家了?”
  提到昨天的事情,祁浓的脸色立马阴沉了下来,手里的合同摔得啪啪响,没好气道,“不知道!”
  陈乾与眨眨眼,“不是,姐,你不知道,这陆家不是一般人家,尤其是他们老宅更不是随便让人进出的,就连我跟钱锐还有秦子尧,我们三个都只去过一次。”
  “你怎么知道?”
  昨晚她被拒绝的事情只有她跟两个黑衣人知道,陈乾与怎么会知道呢。
  陈乾与瘪瘪嘴,“姐,这种事出现过很多次了,见怪不怪。”
  果然。
  “看来我们这位小八爷很受欢迎啊。”
  陈乾与不由的勾了勾嘴角,“当然不是阿深了,他才排名老八,上面八个哥哥呢,谁还没个相好啊。”
  七个哥哥。
  祁浓瘪瘪嘴,这就是她跟陆见深的区别吧。
  他家大业大,而她呢?
  只是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孤儿’罢了。
  “姐,你快跟我说说啊,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们几个事儿都进不去,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连陈乾与都不知道的消息,看来这个陆家真的是铜墙铁壁啊。
  “我也不知道。”祁浓说的是实话,“昨天,我们吵了一架,然后我就先回家了,结果回来后就看到了陆见深站在客厅,话没说呢,人就倒下了。”
  “倒下了?”
  祁浓点头。
  “那是受伤了还是?”
  “他脸上有些小伤,但是右胳膊流了很多血。”
  左胳膊?
  祁浓恍然间眨了眨眼。
  上次他为了救她就是左胳膊,这次又是……
  想到他那双修长白嫩的手在键盘上轻轻敲击的画面,祁浓猛然站起身。
  陈乾与也跟着站起身,一脸急切的的看着她,“姐,怎么了?”
  “他伤的又是右胳膊。”
  陈乾与点头,“我听到了。”
  “那……”
  她话说了一半,把陈乾与急的出了一身汗,“不是,姐,你赶紧说啊,到底怎么了?”
  “上次他伤的就是右胳膊。”
  面色一沉,陈乾与也意识到了什么。
  忽然,祁浓面色一震,笃定的看向陈乾与,“我要见他。”
  陈乾与露出一抹窘然,“姐,这……这我办不到。”
  办不到?
  “那我自己去。”
  说着,祁浓拿起包便要出门。
  陈乾与赶紧凑上前挡在了祁浓面前,“姐,你不能去,那是陆家,你不能去!”
  “我是陆见深合法妻子,我凭什么不能去?”
  陈乾与瞪大眼眸,下巴哆嗦了几下,才嘟囔一句,“啥?啥?什么玩儿意?合法妻子?”
  祁浓点头,然后从包里掏出结婚证在陈乾与的面前晃了晃,“看到没,合法合理!”
  一把拿过结婚证,陈乾与从头到尾仔细的瞧了遍,就差拿个仪器来一探究竟了。
  还没看热乎呢,结婚证就被祁浓一把夺过,安安稳稳的又挨塞进了包里。
  “现在,我能进陆家了嘛?”
  收回惊讶的表情,陈乾与又摇了摇头,“姐,你还是进不去。”
  “为什么?”
  “姐,你……”陈乾与欲言又止,对上祁浓的急迫的表情,陈乾与只好咬牙,“姐,我实话跟你说吧,就算你有这个,只要陆家不承认,你也进不了陆家,上不了陆家的祠堂。”
  “我高攀不起,只想守着我跟陆见深的小家。”
  陆家再牛逼又怎么样,她一点儿也不想高攀,更不想进什么陆家祠堂。
  她只是想维持着跟陆见深的小小家庭,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姐,别怪我给你泼冷水,偏偏就是这么个小家也只是妄想,陆家不同意,甚至可能会……”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陈乾与做了个抹脖的动作,一切已经了然了。
  喉头滚动,祁浓下意识的抹了把自己的脖子。
  陆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取人性命就这么简单!
  “就没有人管他们?”
  “呵!”陈乾与一声嘲讽的冷笑,“在港城,陆家就是天。”
  祁浓颓然的倒退一步,手撑在桌子上才勉强稳住了身子。
  “那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嘛?”祁浓着急,“我就想见他一面,看看他怎么样就够了,这都不行?”
  他的右胳膊如果再受伤了,那以后还用什么弹琴?
  他可是vison!
  如果他胳膊废了……
  “陈少,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祁浓第一次露出了恳求的目光,“我只想见他一面,真的这么难?”
  谁会拒绝一个美人的请求,尤其那人还是祁浓。
  “姐,我尽力想办法,你等我半日,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陈乾与便快步出了门。
  陈乾与不是钱锐,他说有办法就一定会有办法!
  不然,陆见深不会让他在自己身边。
  不管怎么说,陈乾与都是陈家的公子哥,陈家可是港城的橡胶大亨。
  所以,她只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