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他绝不可以堕落。
  他真的是难以自控了。
  仿佛他所有的思维都被她一手操控,她想要他如何,他就会如何。
  他狂热地吻着她,把她压在门边的墙壁上。当然,在这种时候,他哪怕失去了理智,责任心也令他下意识地护着她,不把自己的重量压在她身上……以防伤害到他们的宝宝。
  贝可人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皇甫流风身体的变化。
  他全身焱热,像火一样。
  皇甫流风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自从贝可人回来后,他就像一只永远都浴求不满的野兽,她随便碰碰他,他就像星火燎原一般燃烧了。
  谁叫他是真的禁浴了很久呢?
  知道再这样不自控下去,迟早会出事,皇甫流风恋恋不舍地结束了这个吻。
  “真希望宝宝明天就可以出生……”他的额头抵着她的,看着她迷离的双目,不知餍足地希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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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擦黑,银色的林肯停在别墅门口。
  车里的人坐着没动,在车内点了根烟,烟雾缓缓萦绕,仿佛他心中的忧愁。
  皇甫流澈看了一眼那漆黑的别墅……
  他怎么又准时在这个时间回来了,明知道家里的灯光不会再亮起,可是他却希望……会有奇迹的发生。
  坐在车里,等着时间的流逝,直到夜彻底黑沉起来,别墅前亮起了大路灯。
  直到烟灰缸里全都是烟头,皇甫流澈低首,被那浓重的烟雾熏得呛咳,呛咳得眼睛发酸发胀。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从胸口传出,闷声的,他甚至笑得眼角湿润。
  抢来的宝物,终是要还回去的。可是皇甫流风抢了他那么多,他只抢皇甫流风一样……
  为什么他不可以像皇甫流风那样理直气壮地享受着那抢来的幸福?
  为什么他要拱手把这幸福让出,让自己再次陷入这孤寂无援的境地?!
  他本可以自私地幸福着,可是他做不到,做不到……
  进屋,开灯,洗漱。
  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提看报表。
  一个人,连晚饭都不想吃。一个人,连睡觉都是寂寞的。
  他看着电脑,视线迷糊,把自己逼入一个绝境的世界里。脑子里全是各种数据,他不想思考别的,怕一停止思考,就会想起某个人。
  夜色变深,窗外忽然下起了雨,沉闷的雷声让他从思绪中回神。
  他忽然急急地站起身,走到隔壁去敲门。
  贝可人是怕打雷闪电的,她也怕黑。
  可是敲了几下,他忽然响起她根本没睡在这间屋子里。她现在在皇甫流风身边,虽然也打着雷,可是有皇甫流风照顾她,她不怕的。
  手忽然从半空抽回来,皇甫流澈僵硬地站在门口。
  隔着一扇门,他的思绪千回百转,他忽然升起一种期望——也许贝可人还睡在里面,也许她没走,也许又是她回来了。
  她有家里的钥匙,她也许会回来……
  尽管这个想法冲出头脑后,他也觉得自己确实可笑。
  可是手,还是不自觉地抚上门把手,缓缓地拧开。
  “喀”,室内一片黑暗,白色的闪电从窗口划过,照的室内一片白光的明亮。房间还保持着贝可人离开时的模样,床上的被子铺得整整齐齐,一动也没有动过。
  自从贝可人离开后,她的房间,皇甫流澈就再没有进来过。
  而她平时用的一些东西,他也全部都收起来,放在一个柜子里。
  怕是看到那些熟悉的事物,会勾起他的思念,让他伤心。
  而这些天里贝可人打来的电话,他也一个都没有接。他怕听到她的声音,会后悔自己的决定,会掅不自禁地让她回来。
  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
  他把她亲手还给皇甫流风,让她自己去做决定,她如果选择回来,他会接纳她,她如果选择皇甫流风,他也会笑着祝福。
  他知道他没有这么豁达,他努力想要做一个这么豁达的人……
  开了灯,慢慢地走进这个房间,皇甫流澈一眼就看到柜子上放着的钥匙。
  那个傻瓜,她出门的时候又忘记带钥匙了,她总是这么粗心大意。
  皇甫流澈拿起那支钥匙,在床边坐下来,先是一阵无奈的低笑,紧接着,唇边的笑容慢慢僵住,他用一种悲伤的彻底的目光盯着手里的钥匙。
  她没有带走钥匙,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皇甫流澈是从来不会忘记带钥匙的。
  因为忘记带钥匙,就意味着他会被锁在门外。永远都不可能会有人在家里等着他,给他开门。
  小时候,他顺着楼下的防盗网爬到二楼,打碎了窗户翻进去。也曾在攀爬的时候掉下去过,不过好在是二楼,就算是掉下去,也顶多是骨折吧。
  有一次他骨折打了一个月的石膏,从此,他再也不敢忘记带钥匙。
  没关系的,从来都是一个人,现在不过是回归贝可人没有出现之前的生活。
  他嘲笑的看着那钥匙,忽然,一丝银线划过半空,落在手掌心的钥匙上,湿湿的。
  皇甫流澈讶异。
  没有关窗吗,外面的雨飘进来了吗?
  可是,又是两道银线相继跌落半空,他这才意识到什么,往脸上一抹,立即一手的湿润。
  他笑了。
  他居然会哭?他怎么可以哭。
  不管发生了多大的事,他从来也没有哭过。就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的血是冷的,他这辈子都不知道什么是流泪。
  可是他现在哭了,完全无法自控一般,有悲伤袭击了他整个胸腔。
  恍惚间,他好像感觉到一个身影正站在他面前,他抬起头,透过迷蒙的视线,看到贝可人穿着睡衣,披着一头半干不干的头发。
  “流澈,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她好奇地看着他,目光和往常一样温润。
  皇甫流澈微微晃神:“你又不把头发吹干就睡觉,会头疼。”
  “不会的,一会就干了的。”
  皇甫流澈站起来,仿佛着魔了一般,没有一点意识,走到梳妆台前拿起吹风筒。
  当他回头时,原本站在床边的贝可人不见了。
  窗外,又是滚过一阵沉闷的雷声,皇甫流澈仿佛中蛊一般突然惊醒。
  他慢慢地放下吹风筒,就仿佛手里抓着的不是吹风筒,而是千金的重量。
  步伐沉重,他慢慢地离开这间房,关上灯,合上门。
  再也不会走进这间房间。
  再也不会进去了……
  心口,忽然压抑得厉害。他几步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伏加特。
  这个酒柜原本是做装饰之用,而这酒柜里的酒,是这两天皇甫流澈添加进去的。
  伏特加酒以谷物或马铃薯为原料,经过蒸馏制成高达95°的酒精,再用蒸馏水淡化至40°-60°,并经过活姓炭过滤,使酒质更加晶莹澄澈,无色且清淡爽口,使人感到不甜、不苦、不涩,只有烈焰般的刺激。
  不善饮酒的皇甫流澈受不了一般酒的苦味,于是选择了它。
  以前都不懂酒有什么好喝的,为什么那么多男人沉醉于它。现在,皇甫流澈觉得它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让理智的头脑变得混沌。
  这样,现实的一切就都与他无关了。
  不过皇甫流澈不会喝太多,生活的自律与严谨,让他不可能为了感掅去放纵自己。
  他绝不可以堕落。
  慢慢把酒喝下,他享受着那酒贯穿喉咙,在体内烈火焚身的感觉。
  只要喝一点,借助它睡眠。
  他相信有一天他一定会忘记贝可人,他反正隐忍惯了,寂寞惯了,痛苦惯了。
  几杯酒下肚,他慢慢有了醉意,随着意识的剥离,心口也不那么痛了。
  放下酒杯,他走进房间,在雷声中躺到床上。
  思绪迷离中,他仿佛听到门轻轻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有人走近的脚步声。
  紧接着,是身边的被子被掀开,有人在他身边躺下来。
  他分明知道这是幻觉,可是,可是他还是会沉溺在这幻觉之中。
  “流澈,外面打雷,好可怕。”贝可人空灵的声音传来,然后他感觉她的身体贴着他,靠近他,那暖暖的馨香充满鼻息。
  他闭着眼,伸手去抱她,却只有一团空气。
  睁开眼,视野迷醉,身旁空荡荡的哪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