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4)
  哦、喔。
  季远溪拾起筷子,卷了一小撮面条放进嘴里,不过浅尝一口,味蕾在瞬间就爆炸了。
  真、真的很好吃。
  原来昨日食之无味,是因为那些东西都不是顾厌亲手做的原因吗?
  季远溪很快就吃光了,他似乎重新找到了来自食物的乐趣。
  谢谢款待,我吃好了。说完季远溪一脸歉意抬眸望过去,微、微渊,不好意思我吃饱了,可能吃不下其他的东西了。
  秦微渊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无事,远溪你吃饱才是最重要的。
  秦微渊不着痕迹看了顾厌一眼,暗道,看来昨晚认知有误,这两人似乎比想象中的要难拆散,他们究竟进展到哪一步了?
  该不会还未举行道侣大典就行过了结契之事吧?
  他们做过了吗?
  若真做过,感情定深厚一些,得想想其他法子了。
  一顿早餐,除了秦微渊心情不太美妙以外,其余人似乎都挺愉悦。
  宗主派人传话,道秦微渊暂且在霁月峰住下,季远溪只好允许了。
  季远溪满腔心事无人可说,想来想去,他忽然在脑中搜刮到一个人原主的旧情人里有个感情方面的大手子,于是思忖一番后找上门去。
  见来人是季远溪,漂亮的青年颇感意外。
  礼貌的将人迎了进来,青年询问他是否有事。
  有事。季远溪眼底逐渐浮现凝重的光,我想同你讨教一件事。
  青年含笑道:尊者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季远溪就说了:你说,如果有不想看见的人坚持不懈的追求你,你打算怎么办?
  尊者,您以往都是直接拒绝的呀?
  季远溪用笑掩饰尴尬道:咳,我是说有人追你,你会怎么办,不是在说我。
  嗯若是我的话,我会说我心有所属了。
  对方依然不放弃怎么办?
  不理会,不理睬,时间久了他自然会放弃。
  那在他放弃之前,整日缠着你怎么办?
  尊者,您口中此人,该不会指的是秦家家主秦微渊吧?
  季远溪:?
  救命?
  传的这么快?
  是有什么狗仔之类的人盯着霁月峰吗?
  还是说他收的那些记名弟子里,就存在着这种无处不在还不知道究竟藏在哪里偷看一整天只为搞到一个独家消息的狗仔大手子???
  要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一定要抓出来为他所用啊!
  区区记名弟子,真的是屈才了!
  青年见季远溪脸上的笑缓缓凝固,笑道:尊者,若真是秦家主,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好吧,就是被你说中了。季远溪的脚趾开始有所动作了。
  青年掩面笑道:尊者,你直接拒绝他无用的话就避开吧,若避开也无用,就找一个挡箭牌整日黏在一起,想来对方不会不要颜面时时刻刻去打扰你们二人世界的。
  是哦?
  挡箭牌似乎正好还有现成的。
  季远溪眼中浮现细细碎碎惊喜的光:谢谢,你提醒到我了。
  不谢。青年道,不过尊者,这个挡箭牌需要无时无刻的配合您,对人选要求极高,最好是对您的话说一不二死心塌地的那种。
  算算是有这样的人吧。
  不行的尊者,人心隔肚皮,您得想点别的法子牢牢抓住他才行。
  牢牢抓住他?
  我的法子十分管用,尊者您若是想听的话,我当然是会告诉您,只是需要您答应保守秘密,不能让任何一个人知道这法子是从我这听去的。
  我答应你,你说吧。
  青年神秘一笑,语气压低了些,凑近附耳道:让那个人成为被您采补的炉鼎,拿对方的身体修炼,这样就只能为您所用了。
  季远溪:???
  这什么破主意!
  根本不行!
  季远溪回到霁月峰后一整天脑子都是懵的。
  他当然知道炉鼎是什么意思。
  重点是,要他拿那、那个男人当炉鼎用,就算对方如今心存爱恋之意,敢提出这个无理的要求,一个词没用好还是会被直接鲨掉的吧!
  而且都带他去过禁地了,自己在他眼中其实已经没有用处了啊!
  拿魔尊大人的身体修炼?
  敢去招惹吗!
  真的搞不好会死的啊啊啊啊啊!
  季远溪被青年的话搅乱了心神,他心神不灵到连见顾厌一面都不敢了,在房间外布了个无人能进的结界,索性整日缩在壳里当乌龟。
  一连好多日谁也没能见到季远溪,衍月宗的流言传的十分可怕,弟子们嘴里的霁月尊者,用的前缀都是传说中生死不明的了。
  这日纪慎好不容易得空,满脸兴奋的来找季远溪,人没见到倒是吃了个闭门羹,他摸着头懵逼的问晏千秋:季兄弟他怎么了?
  晏千秋道:不知,可能在闭关修炼吧。
  纪慎疑惑道:闭关怎么不去洞府?
  晏千秋打了他一下又凶他:少问点,你管的太多了。
  呜呜。纪慎摸着被打的地方嘤嘤道,季兄弟闭关都不跟我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千秋,我如今只有你了,我不管,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同师尊申请到的难得假期,不能随便的就这么浪费了,千秋,我不管,你一定要陪我玩,不然我就直接躺下来不走了。
  好好好。晏千秋拗不过纪慎,只好说:陪你玩陪你玩。
  秦微渊多日见不到季远溪,倒也不着急。白日里他在衍月宗四处走动,温柔和善的模样很快引来宗内无数弟子的好感,没多久他的名声在弟子们之间就传开了。
  喂,你知道吗?新在霁月峰住下的那个秦家主,他真的好好哦!
  我知道,他确实很好,上次不小心遇上的时候我正在找东西,就是秦家主帮我找到的!
  我也是,我排队买不到的东西也是他差人帮我排队的!
  我也是我也是,我修炼中碰到了疑惑,师尊闭关未出,我试着去找秦家主,他居然很耐心的替我解答了,神情还特别温柔!
  啊啊啊我也是啊,他真的好温柔,我真的爱了爱了!我好想倒追他!
  算了吧,人家喜欢的人是传说中生死不明的霁月尊者,你还是收好你的那点小心思吧。
  呜呜呜我暗恋也不行吗?
  秦家主人真好
  秦家主
  秦微渊有足够的耐心,他按耐的住。先崩溃的那个人,那么多年来一向不会是他。
  当然也不会是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
  顾厌在季远溪识海中问他为何躲起来,得到想独自安静一段时间的回复后,贴心的猫猫便不会再去打扰。
  反正他能每日听见季远溪脚踝处铃铛轻晃,响起一连串想他的声音。
  于是,率先坐不住的,最终还是季远溪。
  作者有话要说:  quq晚上有事才回来,更新晚了,实在是对不起!!!
  第60章
  一个黑暗的夜晚, 季远溪暗搓搓的偷偷溜进顾厌房间。
  人不在,季远溪守株待兔。等了好久顾厌都没回来,季远溪想抽空边修炼边等他, 奈何心中一堆事无论如何都静不下来,他只好作罢, 无聊的观察起房里一切。
  没有蚂蚁,无聊到数头发。
  数了许久一阵沉重的眠意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上整个大脑, 季远溪困到睁不开眼,索性蜷在顾厌床上睡着了。
  感知到心上挂念的人主动来找, 还一直待在他房里没走, 出宗一趟的顾厌心怀愉悦,放下手中行到一般的事,披星戴月地赶了回来。
  一把把人捞起搂在怀里,顾厌内心的思念溢满出来。他俯身径直吻了下去,在怀中人脸颊缀出一连串细碎的光。
  季远溪被亲醒, 泛着水汽的眼中沾些懵懵懂懂的不解, 顾厌带着蛊惑的笑一路吻了下去,脸、唇、脖颈、锁骨, 直到肩膀的单薄布料被轻轻拉下感到一丝凉意,季远溪颤了一下才后知后觉想到要推开眼前的人。
  远溪,想清楚了, 所以过来找我?顾厌不恼, 脸上依然带着那抹蛊惑人心的笑,我好高兴。
  ?季远溪懵逼:什么想清楚了!
  你这段时日,不是在考虑要不要接受我么?
  季远溪:?
  怔了一下慌道:我没有在想这个!
  好,不着急,我等你想好。顾厌又俯身过去, 在季远溪脖间轻轻咬了一下,远溪,你可以慢慢想,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
  季远溪浑身颤栗,他再度推开顾厌,在男人迷惑万物的笑容里缩着退到另一边,顾、顾猫猫,我、我有事同你说,你、你别这样
  眼帘内的人,雪肤黑发,微弯的眸里盛满了受到欺负的瑟瑟,微微颤抖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更进一步的靠近勾的人心神荡漾。
  顾厌从来就不是会忍的人,他很想尊重季远溪,先听对方说重要的事情,可他那几乎快消失殆尽的理智让唇边自然而然的溢出了一句:远溪,有什么事等会再说吧。
  被推两次顾厌依然不怒不恼,贴了过去,墨发坠于呈在微凉空气中的锁骨上,脸上的惑人神情无法令人拒绝。
  这一对视,季远溪一下把想好要说的话给忘了:
  远溪,我许久没见到你,实在是很想你很想要你。顾厌勾了勾唇,凑在季远溪耳畔吐着柔柔的气,轻声提议:我们做吧?
  季远溪:?!!???
  大人,我还没有想好要不要接受您好吗?
  你、你、怎么突然!
  因为实在是很想啊。
  又来了又来了,因为想,所以就打算直接行动,这个男人的逻辑一向如此。
  当下的情形过于暧昧,季远溪吓得失去了想找顾厌好好谈一次的心思,他如今只想逃。
  虽然以前阅片无数,但这种事真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从没做过的季远溪难免心生退意。
  再、再也不能在晚上来找他了!
  倏然身体涌上一股强烈的逃跑欲望,季远溪脸红透了,奋力爬下床,却被笑意盎然的男人抓住纤细莹白的脚腕,轻而易举地抓住抱了回去。
  远溪,别闹。
  低低噙笑的声音夹杂着几分诱哄意味。
  究、究竟是谁在闹啊,难、难道不是大人您吗!
  季远溪脚陡然一软,他下意识逃的更厉害了,把全身力气都用上,脑中只有飞速逃离一个想法。
  好不容易挣脱来到门口,季远溪脸红腿软的丢下一句:我最近都不想看见你了!
  随后人影消失,留下极响的一道关门声。
  季远溪一心只想赶紧回去,连被拉开的衣服都没来得及整理,秦微渊见到他的时候,便是看见那人带着若干吻痕衣衫不整满脸通红的模样。
  心中微微一沉,秦微渊想装作没看见,却仍然叫出了声:远溪。
  听见声音季远溪下意识一愣,心中骇然,旋即装作没听见走的更快了,快步走了一会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为什么不直接瞬移回去呢?
  还是上辈子习惯的烙印刻的太深了。
  瞬移回房,季远溪掀起被子钻进去装死,连一根头发丝都没留在外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丢脸啊啊啊啊啊!!!
  居然被人看见了!!!
  看到的那个还是秦微渊!!!
  季远溪很想掏出手机订一张逃往外星球的票,但他没有手机,所以只能缩在被窝里一个人独自尴尬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没有脸再见人了!!!
  于是传说中生死不明的霁月尊者依然见不到人影,衍月宗弟子们的表情也变得忧心忡忡起来,谈论起季远溪时的前缀也变成了可能是已经仙去了的霁月尊者。
  那晚被顾厌直接了当的挑白,季远溪更加不敢见他了,一想到原主旧情人那个拿顾厌身体修炼的提议,他的脸上就止不住的红到发烧。
  不得了不得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迟早要憋出点儿什么大病。
  房外有结界不怕有人进来,季远溪暗戳戳唤来可以无话不谈的晏千秋,用求救的眼神紧紧看了过去。
  怎么了远溪?晏千秋不解的回望,看你的模样,似乎是有什么大事?
  有有有有有!就是大事!季远溪用极大的力气扯住晏千秋衣袂,几乎要把那脆弱的布料撕烂了,千秋,我只敢跟你一个人说,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其他任何一个人!尤其是纪慎,绝对不能让他知道!
  晏千秋低头示意:远溪,我答应你,可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的衣服,这是前几日新买的,我暂时还不是很想换掉它。
  哦、喔。季远溪这才意识到,松了手。
  你说吧,远溪。
  话到嘴边季远溪又不知如何开口了,脸颊飞速染上一抹红晕,他回身一扑趴倒在床,用枕头盖住了他的头,以为像骆驼那样把头藏起来别人就没办法看到他了。
  我、我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