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误会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将平日里不可一世的陆非衍,都衬得温暖异常。
  秦意欢不由得呆愣在了原地,这种氛围真好,好的都让她感觉有点不太真实。
  最后还是陆非衍察觉到了秦意欢微不可闻的动静,看向站在玄关处的秦意欢,不同于刚刚身上还带着一丝狼狈,现在的她精致地站在那里。
  陆非衍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打破了他们俩之间沉默而又怪异的气氛:“怎么了?怎么站在那里不动了?”
  “没有,我明明才刚刚出来。”秦意欢嘴硬地辩解道,缓解着自己的尴尬。
  陆非衍看着秦意欢一脸气鼓鼓的模样,只觉得好笑,但是也并没有去拆穿她蹩脚的解释。
  突然想到她还身体不适,赶紧起身嘱咐道:“好,那你赶紧坐下来休息吧,我洗澡去了。”
  秦意欢点了点头,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了,看着陆非衍转身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最后还是在秦意欢的强烈要求之下,陆非衍同意了让她去睡沙发,但是还是怕她不舒服,特意给她拿了好几个软垫抱枕。
  秦意欢生平第一次失眠,或许沙发太软,害她睡不着,也或许今天实在是太倒霉丢脸,所以睡不着,又或许是今天和橙橙和乔乔的通话,过于甜蜜,所以睡不着。
  亦或许是腹痛如绞,所以睡不着。
  她翻来覆去,最后终于爬起来,蹑手蹑脚到厨房去,想给自己倒一杯热茶。
  摸索了半晌才摸到灯的开关,灯光很亮,她的眼睛半晌才适应光线,却是一怔。
  厨房不出意料的一尘不染,半点烟火气也没有,出人意料的是空无一物的橱柜上,静静放着一只空的红酒瓶子,洗得晶莹透亮,软木塞放在一旁。
  在这一刹那,她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身后就是黑沉沉的夜,屋子里寂然无声,可是厨房里一室橙色的光晕,顶灯柔和的光线照在那只瓶子上。
  仿佛平面广告里绝佳的摄影作品,剔透如同一只水晶樽,在聚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秦意欢最后终于只是将红酒瓶里灌满了开水,塞好塞子抱在怀中。
  她回到沙发上去,鸭绒被十分轻暖,整个人仿佛一下子缓过劲来,借着怀中那股意欢的热流,疼痛终于隐隐退却,她睡着了。
  最后,秦意欢是被门铃声惊醒的,迷迷糊糊地爬起来,浑浑噩噩走到玄关按开门,按了好几下没有反应,终于留意到那陌生的可视门铃,才反应过来不是在自己家里,只惊出一身冷汗。
  这样的清晨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来的人不论是谁,只怕都会叫人误会。
  她赶忙跑到卧室前去拍门,大喊道:“陆非衍!陆非衍!有人按门铃。”
  陆非衍走了出来,一边冲她打手势,一边急急往玄关去。
  她将沙发上的被子枕头胡乱卷起,顾不上多想统统塞进卧室去,然后自己身子一缩,也躲进了卧室,屏住呼吸,仔细地听着外头的动静。
  隐隐有人说话走动,她大气也不敢出,抱着枕头,紧张得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心里只觉得好笑,明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会像是在做贼?
  那人在外面,只是跟陆非衍说话。过了一会儿门锁“咔喀”一响,她惊得几乎跳起来,结果是陆非衍,竖起食指在唇边比了一比,附在她耳畔轻声说:
  “是我的一个朋友,也不知道突然发什么神经,说有事找我聊,就上岛了,你别出去,我骗他说进来换衣服,等等和他一起去烈焰队聊,然后你就可以顺利地逃之夭夭。”
  听他说完,秦意欢冲着陆非衍笑,仿佛预谋做坏事的孩子。
  不用他交代,请她出去她也不打算出去。
  “好的,不过你可得掩护我安全撤离。”。
  陆非衍离得她太近,她还没有梳洗,但身上依旧有好闻的淡雅香气,不是香水的味道,这样的早晨,只觉得清新如露,叫人错神。
  可就在这一刹那,虚掩的门突然再次被推开,探进一张陌生的脸,洋溢着阳光般的笑容,带着顽意与促狭,洋洋得意大声嚷嚷:“哈哈,我就知道,这下可被我捉到了吧!”
  恐怕谁也比不上秦意欢这般倒霉吧?
  清晨六点衣衫不整,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白枕头,赤足站在陆非衍那张硕大无比的睡床前,而床上被褥凌乱,另一只枕头摇摇欲坠,被子则从床上一直逶逦拖到地下,怎么看这一幕都能让人生出无限遐想。
  站在门外的杨哲瀚已经十分合作地举手挡住了眼睛,嚷嚷道,“你们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但是从指缝间都可以看到他的眼珠正滴溜溜转,陆非衍哭笑不得,拿起地下的枕头狠狠地朝他砸过去,大步向前,把他往门外推,“走走走,你不是有事情和我说么。”
  “怎么?兄弟,你不换衣服了?”
  “你先下楼去等我。”
  “好……四十分钟够不够?要不一小时?不要紧,我正好可以在楼下晨跑几圈,你放心,慢慢来,慢慢来啊……”
  陆非衍终于忍无可忍,吼道,“杨哲瀚,你丫闭嘴滚蛋!”
  “行,我马上就走。” 杨哲瀚动作敏捷地闪往门边,最后却扭头冲着卧室,贼心不死地高呼:“这位小姐,对不起啊,唐突了。”
  说完在陆非衍发飙之前,他顺利地逃之夭夭了。
  房间里剩了秦意欢与陆非衍两两相望。
  陆非衍开口打破沉默,“别理他,我一个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最近这几年越发没正形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和他解释清楚。”
  “呃……”秦意欢反倒已经无所谓了,“我去刷牙。”
  今天她还得早起还得去公司有几个工作,可不能迟到。
  把秦意欢送走之后,秦意欢不知道,也没有人知道陆非衍和杨哲瀚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反正这件事情没有传到任何人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