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喜欢不一定合适
  我说:“你们之间会怎么样,我已经没有兴趣了,至于邹小姐喜欢的人是谁,我更加没有兴趣。”
  邹清扬笑着说:“你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我说:“以前想,现在不想了。”
  邹清扬说:“如果他喜欢你,你也不想吗?”
  我说:“他已经明确拒绝了我,他和我亲口承认,他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他才会执意要娶你。”
  邹清扬似笑非笑说:“周小姐还真是天真啊,相信男人这些鬼话,如果他喜欢我的话,他会对我和别的男人在一起,给他在外头戴绿帽子,毫不在乎吗?如果他喜欢我,除了我们两人婚约在身上,舍得几个月不见面,就算见面也只不过是逢场作戏吗?再说我们也才认识几个月而已,甚至认识的比你和他还要晚,我不见得他会在这样短的时间内爱上我这个人。”
  我端起桌上的咖啡杯看向邹清扬问:“所以,邹小姐到底想要说什么。”
  邹清扬说:“我有办法让你和齐镜在一起,只要你配合我。”
  我直接拒绝说:“我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从椅子上起身说:“他不喜欢我就是不喜欢我,没必要再来说这么多。”我看了一眼时间,提着包对邹清扬说:“如果没事的话,邹小姐我先走了。”
  我转身要离开,邹清扬在我身后问:“周小姐真不考虑吗?机会难得,如果你错过了这次机会,说不定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了。”
  我说:“不用,谢谢。”
  邹清扬没再说什么,只是在后面端着咖啡杯优雅的喝了一口,随即哼笑了一声。
  我往回去找季晓曼和林安茹,正好在商场碰见了她们,两人正神色慌张在大厅内和保安说着什么,当她们两人看到我后,同时往这边跑过来,一人抓住我一只手臂焦急问“你刚才去哪里了?怎么招呼也不打?急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
  我望着她们焦急的脸,笑着说:“你们怎么了?我就出去走了一会儿,怎么这么慌张?”
  林安茹见我如此放松的模样,翻了个白眼说:“你看你这状态,你一声不吭就走,是想吓死我们吗?好歹也打个招呼嘛。”
  我笑着说:“我知道,下次不敢了。”
  两人见我如此虚弱的模样,叹了一口气,这街逛得谁都没有心思了,便又将我从商场内送回了家,到达家后,我妈见我什么都没买,便焦急的问我是不是没看到自己喜欢的?还和我说多少也要买一件呀。
  我不想说话,和谁都不想说话,对我妈和我爸说了一句:“我去休息了。”便将二老关在了门外。
  半夜我从房间内出来时,刚将门拉开,客厅内还有灯光,我爸妈坐还没睡,两人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满脸忧愁的模样。
  我正打算退入房间内时,我妈忽然推了我爸一下,埋怨的说:“都是你,你看你把我们家宴宴弄成什么样了?你怎么就不分青红皂白去问她?你那天干嘛这这么激动?好好说话不行吗?”
  我爸反唇相讥说:“你最后不是比我还激动吗?现在怎么怪我了?”
  我妈听了,似乎觉得我爸反驳的有道理,便不再说话,想了一会儿,问我爸:“宴宴是不是精神方面出现问题了?我怎么觉得那天她的情况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受刺激了?今天给她你工资卡让她去买东西,她一件衣服都不卖,这有点不科学啊。”
  我爸叹了一口气说:“我也在想这件事情。”
  我妈沉默了一会儿,问:“不如带宴宴去医院挂个神经科?”
  我爸瞪了我妈一眼说:“你怎么说话的?我女儿好好地,挂什么神经科?”
  “可每天不吃不喝,待在房间里,不和我们说话也不是个办法。”
  “先不管了,再观察几天看看,说不定就好了。”
  我妈长长叹了一口气说:“为了这女儿,我可是操碎了心,她什么时候才能够懂事啊。”
  我爸同样叹了一口气说:“还不是你娇惯的?”
  “哎,怎么就怪我了?难道你不娇惯吗?”
  “怎么又怪我了?是谁宠得跟小祖宗似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又开始坐在那儿相互指责了。
  我站在那儿看了一会儿,悄悄退了进去,将门给关上,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上了自己床躺好第二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我从门外跑步回来,若无其事喊了声爸妈,便进了自己卧室洗澡,洗完澡出来后,二老坐在餐桌上还有些惶恐的看向我,我像平时一样对他们说:“你们看着我干嘛?早餐都凉了。”
  二老回过神来,也不敢问什么,两人低头不发一言吃着早餐。
  之后几天我都表现得积极向上,我妈和我爸在确认我并没有什么精神疾病后,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家里从之前的愁云惨雾,又恢复了超吵闹闹。
  我休息了差不多半个月,决定回公司内上班,在我和我父母提出这个决定时,我爸脸色无比紧张问我现在的状态是否能够胜任工作,我很确定告诉他说,我能够。
  我爸见我状态都恢复到以前,他望着我犹豫了很久,似乎有什么话准备和我说,我知道他想问我什么,我刚想开口和他解释我和齐镜的关系时,我妈正好从厨房内端着水果出来,将我爸从我面前推开,坐在我身旁笑着说:“宴宴,你吃点水果。”
  她将水果放在我面前,便将我爸给拽进了屋内,我听到房间内传来我妈刻意压低的声音问:“你疯了吧?宴宴好不容易好一点,你又提那件事情。”
  我爸说:“这件事情我总要问清楚,不然难道当做置之不理吗?”
  我妈说:“反正还不是时候,等她情绪好一点,再说。”
  两人又是争执了一番,我坐在沙发吃了几口水果后,便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天我去公司内上班,组长象征性询问我身体是否好转了话,我也如实告诉她好了许多,她便分配给了我工作,没多说什么。
  之后几天,齐镜再也没喊我去他办公室,我也没再公司内看到他人,甚至连偶遇也没有,我们就像两个毫无交集,也从来没认识过的人一般,在各自的生活圈子各自安好着。
  也对,像我这种小员工,如果不是他这种大人物主动来靠近的话,我们哪里有机会和他存在交集?
  我生活恢复了三点一线,公司,学校,然后回家,偶尔和季晓曼还有林安茹她们一起出来吃个饭,又恢复了以前单纯简单的生活。
  有时候半夜醒来,我总是无缘无故想哭,然后疯狂的想齐镜,甚至到了恨不得借着自己的冲动打电话过去把齐镜骂一顿,可我真正翻到他号码,我又在心内告诫自己,周宴宴,如果你自己都不爱自己,就没有人会爱你,你应该积极向上生活。
  我想到这里,便将手机一扔,用被子将自己蒙住。
  星期六那天,赵毅被公司分派出国工作,要在加拿大了待三年,想到我们三年不能见面,我还是去机场送他离开。
  当时我们两人到达机场时都比较早,因为赵毅要十点的飞机,那时才九点,我和赵毅坐在机场一间早餐店内,愉快的聊着天,聊着以前我们小时候的趣事,两人眼睛内均是轻松与笑意。
  我知道赵毅放下了,我也放下,都彼此接受了我们已经回不去这个事实,像个老朋友一样聊着天,这样的时间很快,一眨眼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我还是没有忍住了,我问赵毅,赵雅婷最后怎么样了。
  提起赵雅婷,赵毅眉头紧皱,好半晌他才说:“后来,我们离婚了,她也被公司开除了,因为在公关圈子内名声不是很好,没有大公司敢要她,她也不敢回家,只能委身于一家小公司内当着文员。”
  我说:“你们联系过吗?”
  赵毅说:“没有,离婚后,我再也没有联系过她。”赵毅似乎不想聊赵雅婷,他笑着问我:“你和你男朋友怎么样了?”
  我低头咬住杯内的吸管说:“没怎么样,我骗你的,他根本不是我男朋友。”
  赵毅一听,忽然轻松一笑说:“我还以为你和他之间是真的。”
  我说:“真真假假吧,反正你也知道,我情路一直挺坎坷的。”
  赵毅目光关切看向我说:“宴宴,我一直相信好女孩总会有好姻缘,特别是爱笑的人,运气总是会很好。”
  我笑了,有些不敢相信问:“是这样吗?”
  赵毅很肯定的点头。
  在我们聊天这段时间,广播内提前传来赵毅这班飞机内的消息,他不能多有停留,他结完账后,我们两人站了起来,相互抱了一下,松开对方,便笑了笑。
  各自转身离开,从来不说再见。
  我从机场回到家后,我妈正坐在沙发上和别人打电话,看到我回来后,她便将电话给挂断,冲我招手说:“宴宴,你过来,妈妈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我看她语气挺正式的,我老爸坐在沙发另一端正看着报纸,我朝我妈走过去,疑惑问:“怎么了?”
  我妈将我拉在她身旁坐下,她笑着说:“是这样的,经常和妈妈打牌的张阿姨说,让我问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她有个侄子听说是个海龟,条件挺不错,长相也俊,想介绍给你。”
  我感觉我妈这句话一出,我爸明显将报纸放了放,看向了我,似乎在等着我回答。
  我笑着说:“真的吗?我还打算让季晓曼给我介绍男朋友呢。”我说完这句话,便颇为感兴趣问我妈张阿姨侄子的长相,岁数,学历,还有北京方面的事情。
  我妈和我爸见我并不排斥,两人从之前的小心翼翼,到最后重重松了一口气,和我聊了张阿姨侄子的一些条件后,我爸忽然意味深长说:“宴宴,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既往不咎,悬崖勒马才是聪明人的做法,这次,爸爸希望你能够找一个普普通通的人需平平凡凡过一辈子,不需要大富大贵,只要生活充实,家庭和谐,那就是最大的福分。”
  他话停了停,将报纸叠好在一旁,语气内满是正式说:“我听说张阿姨的儿子挺优秀,岁数也才大你两三岁,学历长相这方面也般配,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敷衍的相处了,爸爸希望看到成果。”
  如果要放在以前,我爸如果这样强制性给我下命令,我一定会闹翻天,可我知道,现在我并没有资格去反抗什么,我爸妈被吓怕了,自然不敢再让我胡闹,只想让我找个适合自己的好人安定下来。
  我妈大约是觉得我爸说的话有些难听了,开口说:“凡事都是要看缘分,虽然我们做父母的希望女儿好,可别人是否优秀也要靠他们两人去接触,你现在说这些话太早了些。”
  我爸说:“选来选去不就那样吗?张萍那侄子我见过,我觉得挺好的,只要你女儿是真心实意想要处朋友,两人修成正果也是迟早的事情。”
  我妈说:“让宴宴先和张萍侄子接触一段时间再说,咱们先别急。”
  等他们两人说完,我才表态,我对我爸说:“您放心,我会好好和张阿姨的侄子接触的,不会再发生以前的事情。”
  我爸听我如此老实并且明确回答,大约也觉得他刚才的话有些过分了,便语气深长对我说:“宴宴,你别怪爸爸,身为父母,最怕儿女走歪路,爸爸比谁都知道自己女儿适合什么样的男人,太复杂的你驾驭不住,简单一点是好事。”
  我说:“爸,我明白您是为了我好。”
  我爸有些欣慰的点头说:“你明白我的苦心,我也就放心了。”
  我说:“如果没事的话,我先进房了。”
  我妈赶紧说:“你去吧,午饭好了,妈妈喊你吃饭。”
  我笑着点点头,从沙发上起身便进了自己房间。
  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想找点事情给自己做,可放眼望过去,没什么东西需要自己动手,最后望着那台许久都没碰过的电脑,走过去开机后,便重新打开游戏,登陆上去,发现以前热闹的门派不知从何时一片冷清,只有几个不认识的新人在里面热火朝天聊着,翻查了一遍好友列表内,宴安显示很久都没在上线了。
  我有些失落,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好想找他说说心里话,又登陆自己的通讯录,翻找到他账号,和他游戏号一般,同样是灰色的,我想了想,还是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我说:“宴安,你在吗?”
  发过去后,那边没有反应,我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便爬到床上睡一个小时,醒来后,我第一时间去看电脑,宴安在线了,发了一个在。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我心竟然有点紧张,大约是好久都没聊过了。
  我坐在电脑前,打了一行字过去,我说:“宴安,最近我现实生活中发生了很多事情,我爱上了一个比我大的男人,我们两人身份悬殊,年龄悬殊,就在不久前,我和他表白了,我以为他同样是喜欢我,可表白完后,我才发现我错了,他并不喜欢我,他喜欢别人,你说我该怎么办?”
  宴安说:“忘掉他。”
  我忘掉他这简短的三个字,有些苦恼了,我说:“我很痛苦,从来没有哪一次像这样痛苦,我正在努力忘掉他,可每天还是会想他,可宴安,我明明感觉到他是喜欢我的,为什么到最后,发现不是呢?”
  宴安说:“你确定?”
  我有些犹豫的打出一行字说:“我不知道,只是有时候感觉他喜欢我,有时候又觉得他对我很冷漠,虽然他本质上是特别温柔细心的一个人,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判断他对我的感情。”
  宴安说:“也许你们相互喜欢,只是他认为你们并不合适。”
  我说:“是吗?喜欢为什么会不适合?只要相互喜欢就一定会适合。”
  宴安说:“不一定,就像你刚才所说,你们之间年龄,家庭背景,身份悬殊,这些也是两人今后中的一部分,喜欢并不一定合适。”
  我说:“是吗?”
  他说:“嗯。”
  我翻了翻我和宴安的记录,来来回回看了好一会儿,我说:“也许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父母得知了我和他的事情,现在逼着我去相亲,宴安,我不想坚持了,我觉得我坚持下去,有些东西不一定有结果,我想,也许我就应该找一个人安定生活,不应该觊觎那些我根本不能得到的。”
  他没有迅速回复我,我有追加了一句:“过几天我要去相亲了,宴安,我不知道该不该去,我能够帮我做决定吗?”
  我消息发送出去后,很快,宴安的头像便显示成灰色。
  我望着他给我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等了一会儿,有些疑惑的想,不会是掉线了吧?怎么聊着聊着就不在线了?
  又等了十几分钟,他那段始终没有反应,正好我妈在我们外喊我出来吃饭,我也没再多想,将电脑顺手关掉后,便出门去了客厅。
  第二天我妈得到我的同意后,便主动和张阿姨联系,几人在电话内敲定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我坐在一旁听着我妈那无比喜庆的声音,心内一团乱麻,可唯一能够发泄的地方,便是手中的遥控器,在她和对方打电话这段间隙中,我已经来来回回换了不少频道。
  直到她终于将电话挂断,对我说:“宴宴,张阿姨那边我们已经商量好了,你们吃饭的时间我们给你们定在明天夜晚七点,那时候你差不多已经下班了,你下班后直接往饭店和对方碰面。”
  我望着电视屏幕语气不咸不淡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我妈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还处在高兴中,哼着歌儿便进了厨房。
  第二天早上,我刚从洗手间内出来,我妈便从一个购物袋内拿出一套新裙子,她对我说:“宴宴,这是昨天我去商场专门给你买的,到时候你下班后,就将身上的工作服换掉再去见张阿姨介绍的对象,这是对别人最基本的尊重。”
  我笑着说:“我知道。”说完后,便坐在餐桌上吃着饭。
  到达公司后,又是忙碌的一天,我一直工作到六点半,抬脸一看时间,恍然大悟想起自己还有一场相亲会。
  便慌乱收拾好东西冲出办公室赶去赴约时,又想起自己还没有换衣服,只能又再次折回去策划部的洗手间将衣服换上。
  出来时,正好碰见几位来洗手间的同事,她们看到我身上这件衣服,笑着问:“宴宴,穿得这么漂亮是要去约会吗?”
  我笑着扯了扯身上的新裙子,有些不自然说:“我妈新给我买的,我试试看。”
  其中一位同事称赞说:“别说,你妈妈眼光挺时尚。”
  我走到镜子前照了照发现是挺合身的,欣赏自己好一会儿,忽然想起相亲宴,一刻也不敢停留,将吊牌拆掉后,便提着自己的包去赶电梯。
  到达楼下大堂时,正好看到有一辆出租车停在我们公司门口,我用最快的速度冲出大堂想要拦住那辆车,可刚跑到阶级上,忽然侧面冲出来一辆车。
  在即将撞上我时,猛然刹车,我脚步不稳,直接摔在了车下。
  我坐在地下许久都未回过神来,望着离我只有一米远的黑色轿车,周边一片抽气声。
  耳边一片寂静后,车上快速下来一个司机,他走上来扶我,焦急问我有没有受伤或者撞到哪儿之内的话,我听到司机的声音,抬脸一看,便顿住了,司机我认识,是齐镜的专用司机。
  那司机看到我脸,也愣了好一会儿,紧接着车上下来一个男人,是齐镜,他站在司机后面问:“人怎么样。”
  那司机立马回过神回答齐镜说:“是策划部的周小姐。”
  我坐在地下,看不见他人,也看不见他脸,只知道他听到司机的话后,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