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婚事
  我直接跟我妈说了一句:“我现在要和他分手行不行?”
  我妈忽然暴怒的斥责了一句:“周宴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我的恋爱我做主,我想和谁在一起,我就和谁在一起,我今天可以很坦诚的说,我早已经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女孩子,我配不上陈然,我不能跟他在一起,他适合更好的,我不要他对我这么好,我更加不配他对我这么好,这些话够明白了吗?”
  我妈忽然站起来狠狠给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下来,我脑袋都是晕的,她开口说:“你再给我说一遍。”
  我说:“我说了怎么了?现在我和谁在一起你们是不是都要给我决定了?我嫁给谁你们是不是也想给我决定了?我还有没有点人身自由权了?你们虽然是我父母,我很感谢你们养我到这么大,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够是我做主,而不是因为你们一句话就给我死死定住了,日子是我过吧?如果我过的不幸福谁来帮我承受这些痛苦?你们这些当父母的说得轻松什么为了我好,知道我适合什么样的人,我跟你说了,如果这个人不是我喜欢的,我和他在一起的一分一秒都觉得是煎熬,如果你们无法分享我今后的痛苦,就别再和我说谁适合的话,我谢谢你们了。”
  我妈又想来给我一巴掌,陈然忽然站了出来说:“阿姨,我想和宴宴聊聊。”
  我妈说:“有什么好聊?你和她这没良心的东西还有什么好聊!”
  陈然说:“您消消气,我会好好和宴宴聊两句的。”
  陈然说完,便对我说了一句:“宴宴,你跟我来一下。”
  我看了我妈一眼,跟在陈然后面,他带我走到一处楼梯拐弯处对我说:“宴宴,你是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我说:“这都是我的真话。”
  陈然说:“我知道你只是想让我死心。”
  我也不想装下去了,我说:“陈然既然明白我的用途,有些话就更好说了,我实话和你说吧,我真不值得你在我身上浪费这么多年,你知道吗?其实你心里美好的周宴宴只不过是你凭空想象出来的,人不可能一辈子靠想象活着,我告诉你,现在你面前的周宴宴自私无比,有时候还会耍小心思,这样的我,你凭什么要喜欢我这么久?”
  陈然说:“那你为什么喜欢了赵毅这么久?”
  我说:“我和你一样,都把赵毅想象得太过美好,所以爱上的只是想象中的赵毅,当我真正接触到他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也是有很多缺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陈然说:“我清晰的知道眼前的周宴宴是什么样的人,无论她是什么样我都喜欢她。”
  我说:“你能不能别傻?陈然,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吗?我告诉你,我在别人眼里就活脱脱是个婊子,你知道吗?”
  陈然说:“宴宴,你别这样说你自己。”
  我说:“我告诉你陈然,我之所以和你在一起,第一点是我父母逼我,第二点是当时我和齐镜发生了点问题,所以我和你在一起是有一点利用的成分,就这样两点就符合我刚才所说的婊子两个字,你知道吗?”
  陈然说:“我一早就知道你不是喜欢我,我也知道你只是想用我来忘记他,宴宴,你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么坏,如果你真的那么坏的话,你根本不会在我递给你豆花时,亲手扔掉,还说些那样的话来让我死心。”
  我说:“所以你是故意让我内疚了?”
  陈然说:“不是,我只是觉得无论你怎么说,我喜欢的人始终是你,并不是想象中的你。”
  我说:“所以你现在是想让我怎样。”
  陈然说:“宴宴,我会一直等你。”
  我说:“陈然你打我吧,我现在心里太难受了,我真觉得我对不起你,你能不能拿出你男子气概,哪怕你打我一巴掌我都不会这么难受,我求你了。”
  陈然站在那儿不说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陈然对我太好了,他对我的情是我根本无法承受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一方面又怕伤害到他,另一方面又觉得,如果太过柔和对待他,反而让他心里存在希望,那他一辈子都困在我身边走不出去。
  我只希望他脱离我,好好找一个值得他这样付出的女孩好好生活,可他现在就是一头倔驴,软硬不吃。
  陈然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我们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我开口说:“你知道你今天打电话给我时,我在干嘛吗?”
  陈然看向我,我说:“我躺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而且我早就不干净了,所以,陈然,别再执迷不悟了。”
  陈然死死握住拳头,我又说:“你知道吗?我要和齐镜结婚了,等我爸好了,齐镜就会来我家提亲,你知道吗?”
  陈然眼睛发红了,他说:“宴宴,你让我好好想想。”
  我说:“你还想什么?我跟你说,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瓜葛,我爸的医药费是你垫付的是吧?我会还给你。”
  陈然不听我的话,只是不断往前走着,我在后面继续说:“陈然,你们家往我们家送的礼物这些东西,我都会还你。”
  他握紧拳头继续往前走着,他一直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我才松了一口气,蹲在地下抱住自己的脑袋,觉得这一刻真是凌乱至极。
  第二天我爸醒了,陈然依旧来医院看望我爸,在一旁和我爸聊着天,我妈不断在床边和我爸夸陈然多么多么好,还说这次他出事帮了我们家不少忙。
  我爸看陈然的眼神越发满意了,看得我在一旁心惊肉跳,想说什么,可我爸这样的状况,我一句话也不敢说。
  正当我坐在一旁像个局外人一样,望着陈然像个儿子一样在我爸病床前尽孝,如果不是我知道陈然这人单纯,他现在还当做没事一样来讨我爸妈欢心的举动,我会觉得他是个心机婊。
  我正望着我爸的脸发愣时,我爸忽然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我赶紧屁颠屁颠走到他老人家跟前听从吩咐,谁知他对我说:“宴宴,你把手给爸爸。”
  我望了他好一会儿,立马伸出自己的手给他,我爸握住我的手后,又看向陈然说:“陈然,把你手给我。”
  陈然看了我一眼,同样将手伸到我爸手中,我老爸握住我和陈然的手,感慨万千看向我说:“宴宴,爸爸当时在事故发生时,唯一牵挂的是我女儿该怎么办,爸爸还没看着她出嫁,还没看到她生孩子,更加没看到她幸福的生活着,爸爸那时候就在心里求菩萨保佑,一定要让我活着,至少让我活到将你亲手送入殿堂也好。
  还好菩萨听到了我的祷告,圆了我这个梦,陈然是个好孩子,和你也挺般配,你要和陈然好好处着,爸爸希望你们两人能够有个好的结果,甚至是谈婚论嫁都好。”
  我正要说什么,陈然先我开口对我爸说:“叔叔,您放心,这辈子我会好好照顾宴宴,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我刚想开口,我妈在我身边拉了我一下,使了我一个脸色,让我注意我爸,我闭了闭嘴。
  我爸对陈然更加喜欢了,竟然和他说起了我小时候在乡下偷别人土鸡,炸别人家厕所这些丑事。
  我无言以对坐在一旁,任由他絮絮叨叨和陈然说着。
  我爸正说得起劲时,病房门外传来敲门声,我们全部侧头去看,便看到齐镜带着助理站在门外,对我爸笑着说:“周律师,方便吗?”
  齐镜一来,我爸浑身都紧张了甚至带了戒备,不过,他还是维持着往日的客气对齐镜说:“齐总,您怎么来了?”
  齐镜说:“得知了您的事情,所以过来探望。”
  齐镜将手中的花篮还有一个果篮递给了身边的助理,助理提着走了进来放在了病房内的桌上。
  我爸有些受宠若惊说:“这怎么好意思?您人来就好了,我还是您下属,我哪能惊动您啊。”
  我爸要从病床上起来,齐镜立马制止说:“您身体不适,安心躺着就好。”
  齐镜从我爸身上移过视线,忽然落在我和陈然还相互握住没松开的手上,我吓得一哆嗦,赶紧把陈然的手一扔,还好我爸未曾发觉,因为他全部注意力全部在齐镜身上,而齐镜在我和陈然的手松开后,便对我爸笑着说:“公司这几天的事情我已经让您的助理暂代了,一些大案子方面,也移交了事务所,这段时间,您安心休养身体才是重要事。”
  我爸说:“是我的原因才拖了公司内的后腿,齐总,既然您今天特地来了,我也想和您说一件事情。”
  我妈搬了一条凳子给齐镜,他坐下后,坐姿端正看向我爸,微笑说:“您说。”
  我爸说:“因为年龄上的原因,我身体也大不如前了,我女儿的人生大事也到了,我想退休下来,安心操办家里的事情,我会找一个靠得住的人,将手上的事情交代给他,绝对不会让索利法务方面有任何差错。”
  齐镜笑着说:“这样的事情,您应该和我大伯去说,我一个人同意是没用的。”齐镜看向我说:“至于您女儿的人生大事应该还早,宴宴才二十二不算大,周律师不必太过着急。”
  我爸说:“宴宴已经有男朋友了,打算这个月底商量婚事,说快也不快,总之了却了这桩事,我才算安心。”
  我在一旁大声说:“爸,我什么时候说过商量婚事了?”
  我妈立马拉住我说:“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