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少年心气
  精神了一宿,早早的起床,对着镜子把发型整理的一丝不苟,将校服的领子立起来,对着镜子摆了几个poss,把自己帅的不行不行的。
  出门遇见赵欣欣,紧走几步,从背后一拍小姑娘,一步跨到赵欣欣前面,等欣欣回过头宋东乙露出一个骚气的侧脸问:“美女!有没有觉得哥今天有什么不同?”说着还理了理头发抛了个媚眼。
  “有!思春了吧?”小姑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哎!你再仔细看看,看看…这……还有这!”地球超人的形象备受打击,明明帅了好多的。
  “得了吧!小乙你又做噩梦了吧?眼圈这么黑!”小姑娘凑近看了看,脸微微一红,捂嘴轻笑。
  得了,彻底没了地球超人神龙大侠的气焰,一副垂头丧气的挫败感。
  “你身上有股烧焦味?”小姑娘抽了抽鼻子说。
  “哪有?这是男人味!”晨光中少男和少女一路说笑,并肩而行,空气中全都是青春的味道。
  中午下课,宋东乙并没有发现一丁点预期中的超能力,上第二节课就困的不行了,啥的外星人?啥的毒液么?体育课上体力明显不如从前,应该是这两天没睡好的原因,该死的烫伤碰到还是照样的疼。
  下午第二节自习,宋东乙彻底死心了,又睡着了,好在没做那个梦,刚睡着被旁边的同学推醒了,要不然恐怕又得丢人了。“哎!”少年重重地叹气,没得法子,看来晚上得去爷爷屋里找片安眠药吃了。
  放学前再困也得把作业写完,这些年已然养成了习惯,作业再多无非多写一会儿而已,写完作业还要去兼职。
  跑外卖有好处,能锻炼身体,还能练习与人打交道,这在学校学不到,反而比好多书本上的东西有用太多。两三年下来宋东乙接触过很多人很多嘴脸,善意的,恶意的,不怀好意的,有意无意的。这让少年宋东乙更快速的成长,且是与当下社会毫无隔阂的成长。起初是为个糊口,后来却有很多乐趣在其中。
  桂圆小区32号楼2单元1003有位做代购的大姐,叫叶眧宜,三十多岁黄金剩女,加拿大留学回来的,经过一个月的天天送,后来都不用单独点,每天宋东乙会上门送餐,跑腿费10块,送完今天订明天,提前支付,风雨无阻相当可靠!
  恒太城里宅男驴哥,每天吃饭睡觉打游戏,常常十天半个月不下楼,跟小宋说过自己最长56天不下楼,害的宋东乙每次见了都会劝大驴哥,外面很精彩不妨去看看!一次订餐吃两天,两天一次,小费不多,每次5,6块,好在长久。如此主顾还有几个,其实每天兼职下来总会有四五十块收入,回到家里留下十几块,其他的放到抽屉里,第二天爷爷帮忙收着,说是以后上大学娶媳妇攒着,其实小宋自己算过,除去家里米面油盐水电费用,再加上爷爷买药每月剩个二三百都够呛,别说大学,高中都不能住校。好在少年从不会为此太过计较,这已经比自己打工前好多了,那阵子才是真的揭不开锅啊!
  今天的桂圆小区出事了,离着两条街就听见那边传来的消防车警笛,宋东乙刚刚在街角的写字楼出来,一帮加班如喝水一样正常的程序猿,隔三差五的改善伙食,经常劝小宋同学,人生无常,别入这行!几个老酸菜男难得除了码字聊女人就是打屁这孩子!
  突然宋东乙有些担心自己十块钱小费了,两条街很快穿过,老刘叔的电动摩托跑起来呼呼带风,两人干活效率很高,桂圆小区来了五台消防车,小区门口围满了人,多是小区业主,也有很多是看热闹的,在我们这个国家每个角落,每件大小事总少不了这么一群看热闹的人,电视台采访直播几乎都有据目击者说啥啥的。
  今天这个小区有五单,南门东边六号楼2单,北门西边三十二号楼3单,小区两个对角,宋东乙三十二号楼因为近,老刘骑车去南门六号楼。
  等宋东乙挤开人群以后才发现,保安和消防员已经把前面围起来了,小宋抬头一看正是三十二号楼,七八层位置窗户里浓烟滚滚,火苗透过窗户往外窜,三辆消防车射出的水龙压制火势蔓延,可是火势已经上去了,九楼十楼往上亦是滚滚浓烟从楼道窗户里冒出。这下坏喽!宋东乙提起手里订单一眼望去5楼10楼16楼,所有人都在撤离,大部分人都下来了,楼下围满了惊慌失措的业主,电梯是不能用了,上去也没人,宋东乙开始在人群里找订单上客户,跟个神经病似的来回问,人家那边惊魂未定,这边来问人家订外卖了么?吃了么?小子找事儿是吧?其中好几个心大的还想冒领订单,都被宋东乙第一时间识破。第一个找到的是16楼的客户,阿姨很淡定的接过订单并对他说“辛苦了小伙子!”好像她不是住这楼上,是来救场的领导!
  最终在人群里找到了颤颤巍巍的五楼大哥,大哥躲在楼下花坛里,压根没看见身后监控器,就穿一内裤,还是粉红色的,最重要的是还有蕾丝边,看清这一幕,宋东乙同学那有巨大成长空间的世界观哄的一颤!小宋蹑手蹑脚把外卖挂在花坛里的树杈上,看看出单条上留言,这绝逼是一个空虚寂寞冷的死变态留言,不用多问是他没差了。
  找了好久没有10楼代购大姐的身影,宋东乙看了看手里章鱼烧饭和柠檬奶茶,心到不好,可能大姐还在楼上呢!咋办,等会看看再说。消防员都上去了,说不定消防员一会儿就把他她救出来了!等了快15分钟,火烧的更大了,保安把隔离圈扩大了一倍,消防车又来了好几台,门口已经戒严了,附近的消防栓都接上了水管。电视台的记者,报社记者来了老几台车,都被拦截在小区外面,警车也有十几台。说实话这个高层火灾最致命的不是大火,是浓烟,火灾窒息死亡比烧死的多得多。
  消防队的向物业保安队长询问了好一会儿,然后又向人群走来,负责登记的保安向领导汇报在场的住户明细,这栋楼绝大部分住户都下来了,剩下的都是高层住户,还有九户,不得不说这种国内顶级的大开发商楼盘,在设计之初各种防范措施做的还是很到位的。很快的那九户名单在人群里传开了,不包括遇难人数,大家谁也不敢瞎说,要知道在这里你随口的一句话要承担多大的责认任?1003叶女士1人;1006的房先生4人;1601的……。
  现在火势最大的是八九十十一楼,无法进火场只能是进行火势压制,避免火势继续向上蔓延,在扩音器里焦急的语气中可以听出这几层已经准备放弃了,来做一个真空隔离带,避难更大的损失。
  大姐真的没下来,宋东乙慌了,提着外卖的手里满是汗水,心脏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腿都在哆嗦!怎么办怎么办?一时间脑海里一片空白,几乎下意识的,少年把外卖丢在脚边向火场窜去,天黑没几个人注意到一个瘦小的身影窜入楼内。其实这一刻少年的心里真的不带任何目的的行为,天天见的熟人,在少年心里就是朋友,朋友有难先帮忙,后果啥的再说吧!要么说青少年行事冲动呢!古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霍去病18岁开创中国运动野战先河,立下不世之功!更多的是这个年纪打架不计后果,血泪教训罄竹难书啊!
  少年有胆气,只身赴危局,心气所指哪管十死有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