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莫一威瞠目结舌地看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是你?”他难以置信地重复着,“为什么?她是你妹,今年才18岁!”
  贺闻川维持着靠墙的姿势,低着头,一根烟抽完,他将烟蒂扔到脚下,抬脚碾灭,然后又从烟盒里重新拿一根,叼进嘴里点燃。
  “我昨晚被翟筱钰下药了。”他叼着烟,口齿不清地解释一句。
  莫一威了悟地点点头,“所以你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跟绵绵发生了关系,难怪。”
  “不是。”贺闻川夹着烟,吐出一口白烟,烟雾在他面前升腾,掩盖去他眼中的光。
  “不是什么?”
  “不是没有意识。”贺闻川跟个机器人似的,面对着唯一的好友,凛然麻木地继续说着:“她在我耳边叫哥,我听到了,但……那种感觉太好,我停不下来。”
  莫一威眯起眼睛,目光锐利地盯着他看半天,才恶狠狠道:“贺闻川你他妈真是个禽兽,你是不是早就动了心思?!”
  贺闻川夹着烟,看着香烟上的那抹红光,说:“没有,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在养个小宠物,就像小时候,我捡回来的那些猫狗一样。”
  莫一威叹气,“是啊,后来那些猫狗都被你养死了,就剩这丫头活了下来。”
  “这种感觉很奇怪。”贺闻川说。
  莫一威沉默地看着他,贺闻川一向都是冷静内敛的人,接管公司后,不管遇到天大的事,他都能冷静地面对,情绪很少会外露出来,可这会儿,他应该是有些失控了,看起来茫然又失措,话还多了起来。
  贺闻川想了想,没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
  这种感觉,就像一只养了多年的宠物,某一天突然发现,原来它是可以吃的。
  贺绵绵并没有在急救室呆太久,虽然出了不少血,但伤势并不是很严重,只是发了高烧,人才会昏迷。
  莫一威身为院长,在贺闻川面前,也没半点架子,还被他使唤得团团转,忙前忙后地帮他们交钱安排豪华单人病房。
  贺闻川在病房附带的浴室里简单地洗漱一下,出来后便拿了张椅子,坐在病床旁,不耐烦地问莫一威,“她怎么还没醒?”
  莫一威不爽地瞪他,“你横什么横,她这个样子是谁造成的?还停不下来,我看你就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骂完,他才懒懒道:“这瓶针水打下去,应该会醒了。”
  贺闻川没说什么,双手抱臂,人坐得挺直,目光牢牢地看着床上的人。
  莫一威踢了踢他的椅脚,“喂,发生这种事,以后你们要怎么办?”
  贺闻川没有回答,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翟筱钰这女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在她爷爷的寿宴上,对你下药?这么蠢的事,她也干得出来,就她这种智商,你还想跟她联手?”
  贺闻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声道:“她怎么算计我都没关系,我也在算计她,只是她不该把绵绵牵扯进来。”
  贺绵绵是他的底线,不管是谁,只要碰触到他这个底线,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你想怎么做?”莫一威好奇地问他。
  贺闻川斜他一眼,没有理他。
  莫一威耸耸肩,又陪他坐了一会,就有护士来找他,说有事要他去处理,莫一威便匆匆离开了。
  诺达的病房内,只剩兄妹两人,一个乖巧地躺着,一个安静地坐着。
  贺闻川就着这不远不近的距离,用目光仔细描绘她的脸部轮廓,就如同昨天,他用一双手,仔细描摹了她的身体曲线一般。
  昨夜,一开始,他受药物的控制,确实有些失控,意识也很模糊,做到后来,他其实多少恢复了一点意识,但小孩一直在他耳边,软软糯糯地叫着哥哥,搂着他的脖子,和他接吻,他到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两人唇舌相缠的触感。
  那么软,那么甜的小孩,当时的他,根本没办法停下来。
  床上的人适时动了动,瞬间拉回贺闻川注意力,他身体往前倾斜,沉默地看着她。
  贺绵绵眉头皱了皱,随后眼皮微微颤抖,好一会,才缓慢地睁开眼睛,房间内的光线过于明亮,她才睁一半眼,又迅速闭上了,等过一会,才又重新慢慢睁开。
  “醒了?”贺闻川平静地问了一句,在贺绵绵醒来的这一刻,他的情绪又恢复到平时那种内敛的状态,让人无法轻易看破。
  贺绵绵微微扭头,发现他就坐在身边,遂又猛地闭上眼睛,来个眼不见为净。
  虽然身上的伤已经被妥当处理了,还换上干净的衣服,但全身的酸痛和下面那里隐隐的疼痛,已经手上的吊瓶,无一不在提醒她,昨晚两人发生了什么事。
  贺绵绵觉得,这一刻,她根本无法面对贺闻川。
  “别乱动,你发烧了,在打针。”见她想转身背对他,贺闻川随即制止她,不让她动。
  贺绵绵身体僵硬着,没再动,但眼睛始终紧闭着,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模样。
  “还有哪里不舒服?”贺闻川问她。
  “你……”贺绵绵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就跟个公鸭嗓似的,难听得不行,她抿了抿嘴,继续说:“ 你能不能先出去。”
  贺闻川目光灼灼,如有实质,就算贺绵绵闭着眼,也隐约能感觉到他的逼视。
  “为什么?”他问。
  贺绵绵深吸口气,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继续说:“我就让你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贺闻川:……
  贺绵绵又闭了好一会眼睛,才听到他推开椅子站起身的声音,可等半天,却没等到脚步声响起,她终于忍不住,偷偷睁开一只眼睛,结果就被吓一跳。
  贺闻川确实是站起来了,只是将双手撑在床沿上,整个人俯身下来,近距离看她,目光如两汪潭水,深不见底。
  “小孩,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不过,我允许你暂时逃避一阵子。”说着完,他帮她掖好被子,才站直起身,转身走出去了。
  等病房门被打开又关上后,贺绵绵这才彻底松口气,举起没有打针的手,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老天,她怎么不干脆失忆算了!
  贺绵绵昨晚喝进去的药量,其实不多,只是一开始的迷糊,被拖上床后,她其实是知道的,酱酱酿酿两次后,她就回复意识了,只是身体还残余药效,她也控制不住贺闻川,就只能攀着他的肩膀,被动地承受。
  到后来,她受不了了,就开始求饶,可贺闻川根本没理她,两人几乎忙碌了一夜。
  有一瞬间,贺绵绵以为自己会被弄死在床上,没想到她还是熬过来了,不仅没失忆,还记得无比清楚。
  她一直以为贺闻川是属于那种清冷禁欲系的,万万没想到,到了床上,居然会那么狂野,简直像要将她拆卸揉碎然后吃进肚子里。
  想着想着,贺绵绵的脸颊又热起来。
  尼玛,这以后要怎么面对他?怎么继续跟他相处??
  贺绵绵伤势并不重,修养了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两天一直是莲姨在照顾她,贺闻川并没有再出现。
  莲姨问她怎么回事,贺绵绵只是支支吾吾说感冒发烧了,跟贺闻川的事,她真的不知道该在跟莲姨开口。
  出院的当天,是贺闻川来接她的,贺绵绵还没准备好怎么面对他,他进来也是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就走了。
  贺绵绵挣扎着想下来,他不让,一路抱着她上车。
  贺绵绵真怕他只车上说些奇怪的话,一直挨着莲姨不敢动,幸好贺闻川也没开口的打算。
  回到家,贺闻川又强硬地将她抱进三楼卧室,然后,反锁了门。
  贺绵绵惊慌失措地想躲,却被他按在墙壁上。
  “我们谈谈。”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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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年前,许墨咬着烟,随意地靠坐在超跑的前盖上,手指夹着一张大额支票,对周舟说:“跟我结婚三年,这张支票归你。”
  那会周舟的父亲中风住院,公司面临破产,周舟咬了咬牙,从他手里抽走支票。
  婚后的某天,许墨一边扣着袖扣,一边往外走,末了回头冷淡地对周舟说:“只是假结婚而已,你别太入戏。”
  于是,周舟收起多余的天真和期待,拿出最完美的演技。
  许墨应酬太晚,她亲自去抓人。
  许墨有绯闻,她就去公司闹。
  婆婆想要抱孙子,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宣称自己是个丁克族。
  外面的人都知道,许墨有个爱他如狂的老婆。
  直到有一天,这个爱他如狂的老婆,甩给他一份离婚协议,说:“三年时间到了,签字吧。”
  许墨死死捏着笔,却怎么也下不了笔。
  排雷:
  1,本文先婚后爱,双c。
  2,有点追妻火葬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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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19章
  同一道墙上的窗户大大地敞开着, 窗外是浩渺的湖景,以及明媚的阳光,微风吹进来, 撩得白纱窗帘不断翻飞。
  贺闻川一只手钳住贺绵绵的手臂, 另一只手撑着墙,低头看她。
  两人的距离过于贴近,贺绵绵的额头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有点痒, 她按捺住伸手去挠的冲动, 身体死死贴着墙,收紧下巴低下头, 呆呆地看着地板。
  “你想说什么?”贺绵绵小声开口,在她看来,这段时间两人就不应该见面, 好给彼此消化尴尬的时间与空间。
  但显然, 贺闻川和她看法完全不同,他一向都是遇到问题就要及时解决的行动派。
  这次的意外事故真的太重大,火星撞地球似的, 就连贺闻川都有点懵,所以他难得破格给拖了两天,直到今天才来找贺绵绵谈。
  但能谈出什么结果,他心里也没把握, 光是看贺绵绵的反应, 她是宁愿当缩头乌龟,也不想面对这个事件的后果。
  贺闻川抿着唇, 目光专注地看着她,但她垂着头, 只能看到她的头顶,轻咳一声,他有些不自在地说,“对不起,那晚把你弄伤。”
  他一向要强,很少给人道歉,所以做起这事来,生疏又别扭,但还是说出口了。
  贺绵绵还是拿头顶对着他,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们都被下药了,也幸好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妹,不然就完蛋了。”她小声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