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她紧掐自己的人中,觉得自己呼吸困难。
  正巧这时,季淮扭过头来,他紧蹙着眉头——他在担心月景。
  “阿璧,你怎么了,你也在为月师妹担忧吗?”季淮看到素寒璧呼吸困难的动作之后,心想,素寒璧果然是人美心善,月景其实也算得上与她有矛盾,但此时此刻,月景有危险,她竟能不计前嫌,如此感同身受,为她担忧,实在是难能可贵。
  素寒璧自然能读懂季淮眼神暗含的意思,她一口气差点又没顺上来。
  苍天啊,谁能来救救这个剧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扮演白月光之前的素寒璧:这世界还有我不能做到的事?
  扮演白月光之后的素寒璧:dbq真的有,是我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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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素寒璧紧锁眉头,看着时千劫在擂台上疯狂虐菜,没有一个人打得过他。
  要真的打得过他就有鬼了,好歹是个魔尊,就算是素辛石亲来,在时千劫手上都讨不到好。
  素寒璧实在是搞不懂这个玄冥界之主的脑回路。
  还不如那天晚上直接把他杀了,自己上位当魔尊呢,打两份工她也认了。
  “阿璧。”季淮又唤她,“我要上去了,这个神秘人,看起来修为不弱于我。”
  季淮没有想到自己会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
  素寒璧继续掐自己的人中,看到月景昏迷着被人抬了下来。
  时千劫目光继续放在素寒璧身上,见到她苦恼的样子,竟觉得愉悦极了。
  原来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时千劫看到素寒璧牵着季淮的手,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活着回来。
  他眯起眼,看向季淮的眼神已然带上些许杀气。
  在擂台上,若是一不小心失手将这季淮给杀了……或许也不是不行。
  季淮飞身站上了擂台,朝时千劫礼貌一行礼。
  “阁下占据擂主之位已久,现在这擂主之位,可以换我来坐了。”季淮微笑地看着时千劫,语气谦和柔缓,但却在放狠话。
  此言一出,立即赢得了许多人的叫好,毕竟时千劫方才将对手送下擂台的手法实在是太过不人道,很多人都看他不顺眼了。
  时千劫掀唇一笑,手中魔火已然装模作样地化为一柄黑色宝剑,朝着季淮袭去。
  素寒璧猛然眯起双眼,目中闪现警惕的光芒。
  时千劫要用这一击,将季淮置之死地,这也是他残忍嗜杀的风格。
  她暗中念动法诀,一道金色的光芒以迅疾之势朝台上飞去。
  在魔火所化的黑剑即将击中季淮的时候,素寒璧放出的那点金色光芒挡在那剑锋之上,化为一张小小的金色细网,往魔剑丝毫不得寸进。
  而此时的季淮醉心进攻,根本没有发现素寒璧的暗中保护。
  实际上,这高手之间的过招,只有素寒璧与时千劫心知肚明。
  时千劫的身形似鬼魅闪动,围绕着季淮布下阵法,他朝着素寒璧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道时千劫的传音来到素寒璧耳边。
  “想不到,你竟如此护着你的情郎。”时千劫阴冷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环绕。
  素寒璧以手掩面,暗中白眼一翻,差点没气晕过去。
  季淮可是书里的主角,他死了戏还怎么演,她的功德怎么办?
  这些人不能好好走剧情吗?连她素寒璧都在走剧情,你时千劫凭什么不走?
  季淮被时千劫布下的阵法围绕,手中御海剑动,在错综复杂的阵法里准确找到阵眼之处,将那阵眼破坏。
  他从阵法里脱身而出,面上已然冒起了细密的汗珠,承受的压力极大。
  纵然时千劫已经在掩饰自己,所出招式都是元婴修为以下的修士能够掌控的,但他已是渡劫期高手,用起简单的法术来也是举重若轻,季淮能够坚持如此久,已是难得。
  素寒璧现在已经在擂台下的座位上葛优瘫,与天道铃一起自暴自弃。
  算了,毁灭吧,这个世界的剧情线算了吧,她的年终奖也没了。
  只听见擂台上传来“砰”的一声,素寒璧眉心一跳,又坐直了身子,看擂台上情况。
  季淮不慎,胸口中了时千劫一掌,他死死盯着时千劫,语气带着一丝颤抖。
  “以阁下的修为,想必并不需要这把孤月剑,但我门中师姐,手中剑已锈蚀,她更加需要这柄剑。”季淮直视着强大的时千劫,“我会为她战斗到最后一刻。”
  季淮口中的“师姐”自然就是素寒璧,云霄宗辈分以入门时间定,素寒璧从小便在云霄宗里,晚入门的季淮严格上来说自然是要唤她师姐。
  令素寒璧惊奇的是,季淮口中,竟然只字未提月景。
  时千劫当然知道季淮口中的“门中师姐”是指谁,他又是一掌拍上季淮胸膛,笑着问他:“既然你门中师姐如此想要这把剑,不如让她亲自上来。”
  季淮皱眉,口中溢出鲜血:“她……魔气入体,伤势尚未痊愈。”
  “呵……”时千劫自喉咙里发出低沉的笑声,手中魔剑抬起,直指季淮眉心,“给你个机会,现在从擂台上下去,还有活着的机会。”
  没想到季淮手中紧握御海剑,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竟然寸步不让,又忍着伤,朝时千劫飞身而去,竟然又想发起进攻。
  “不知好歹。”时千劫挑眉,那迫人的神识死死压制着季淮,魔剑已然来到他的心口。
  他竟真的想要杀了季淮。
  然而此时,方才那点恼人的金色光芒再次出现,非常不起眼,小小地包裹这魔剑的剑锋,没有让季淮受到致命伤。
  而季淮被时千劫的魔剑击中,那强大的冲击余波,直接将他从擂台上击飞。
  离开擂台,自然算是输了。
  素寒璧撸起袖子,直直看着擂台上的时千劫。
  她受不了,反正现在季淮跟月景都昏迷了啥也不知道,她现在就上去爆锤他出出气,顺便把孤月剑赢回来偷偷塞给月景。
  “妈的时千劫,老子忍你很久了。”素寒璧传音给时千劫,“煞笔,先请你玄冥界的魔教小弟给你买块坟地,等你死了我好去你坟头蹦迪。”
  时千劫负手,看着素寒璧,再次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他要的就是素寒璧如此反应。
  素寒璧下意识朝自己背上摸去,准备将无瑟剑给抽出来,冲上擂台教育时千劫。
  没想到却摸了个空。
  “我无瑟呢,我放在背上那么大一把无瑟呢?”素寒璧一脸懵逼。
  她剑怎么没了?
  天道铃目睹了一切,他打了个哈欠,幽幽说道:“在你偷偷救季淮的时候,他自己长腿跑了。”
  素寒璧:“?”
  “素姑娘,听说你想要孤月剑,无瑟肯定是伤心了,离家出走了,你后悔吧。”天道铃幸灾乐祸。
  素寒璧皱眉,正准备施法寻找无瑟剑的下落,这把剑是她本命法宝,有血脉相连,怎么可能说跑就跑。
  就在此时,有一人飞身而上那擂台,轻飘飘落在时千劫面前。
  时千劫一身黑衣,恨不得用所有伪装之术将自己隐藏起来,毕竟堂堂魔尊来玩这种菜鸡互啄局,是很没有面子的。
  而落在他面前的那人,身材修长高大,一身白衣不染纤尘,银发披散,垂在脑后。
  他的面容带着不染尘埃的仙气,纤细清冷,凤眼高贵优雅,垂眸望向时千劫的时候,眼神淡漠,似乎眼中并无此人。
  “这是……”就连津津有味看着擂台上情况的许多修士都有点懵了,毕竟上擂台去争取孤月剑的,都是年轻修士,在东海附近,也都打过照面。
  这男子,着实没有见过。
  但他这种恨不得全身都在发光的气质如此招摇,怎么可能会没引起过别人的注意呢?
  毕竟就算是黑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时千劫,前几日在偷听素寒璧说话之后,落在东海的街道上,还被某位女修士指着喊了一声变态。
  “有趣。”时千劫看着这白衣银发的男子,他感应到了来自他身上的强大气息,这极大地激起了他的胜负欲。
  白衣银发的神秘人瞥了时千劫一眼,淡漠的银灰色眼眸里还是无他。
  他朝前走了一步,一挥那宽大的袖袍,就有无形无质的狂风朝着时千劫吹了过去。
  而在时千劫看来,这袖风就仿佛一座山岳朝他压了过来。
  此人,举手投足的力道都重逾千斤,仿佛带着山川河流的强大力量。
  白衣的神秘人还是没有说话,轻描淡写将时千劫从擂台上甩了下去。
  他的目的非常单纯。
  因为他已经抬头,望向高高地悬挂在揽月阁阁楼顶端的孤月剑,银灰色的美丽眼眸里倒映出这把剑的影子。
  只感觉到一阵狂风拂过,将擂台下众人吹得东倒西歪,惟有素寒璧正襟危坐,丝毫不受影响,但她面色变得有些凝重。
  白衣的神秘人身形如风一般,直接飞身而上,将孤月剑的剑柄紧握在手中。
  而就在此时,一直安静地呆在揽月阁阁楼顶端的孤月剑,却仿佛受到什么刺激一般,发出阵阵铮鸣。
  孤月剑在害怕。
  它害怕这个人——或者严格来说,并不能算作是人。
  同为兵器,孤月剑自然能知道,现在紧握着它剑柄的……
  是另一把剑。
  白色的耀眼光芒闪过,直接来到擂台之下。
  这白衣银发的神秘人,朝着素寒璧的方向走了过来,他手中的孤月剑还在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