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阮蓓上微博去看,私信炸了不提,点开喻幸骂人的热搜,“咚”一声,手机吓掉了。
  明明热搜刚出来的时候,喻幸没出面澄清,看似根本不关心绯闻,所以她才敢   让水军下场,怎么突然一早上亲自下场骂人了?
  睁眼瞎又是什么意思?
  是说照片里的人不是他,还是说照片的人,不是她?
  如果是前者,那没什么,如果是后者……
  阮蓓深想下去,毛骨悚然,喻幸总不会是想告诉公众,照片里的女人其实是庞贝吧?
  不可能!
  喻幸可是白手起家的人,不是一出生就在上流圈子,庞贝眼高于顶,三年前怎么可能认识籍籍无名的喻幸?
  阮蓓无意识摇了摇头,试图否定荒唐的想法。
  惊魂未定之下,阮蓓又接到了彭东易的电话,她脸色苍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说话,毕竟当初可是走彭东易的关系直接拿了《丝萝》女二。
  她甜声道:“彭总……”
  话音未落,彭东易劈头盖脸一顿骂:“你怎么这么蠢?安分守己金丝雀不会当?要不要老子教你啊?”
  阮蓓:“……”
  如果两人是当面说话,她怀疑自己已经挨上一耳光。
  阮蓓没敢顶嘴。
  彭东易挂电话前,留下一句严肃的警告:“活得久的,不是聪明的女人,是乖女人。”
  这一通闹下来,阮蓓几乎虚脱。
  她除了让水军下场引导风向,她还干什么了?
  这不是常规操作吗?
  怎么偏偏到她这里翻车了?
  厄运好像是从和庞贝吵架开始……
  她懂了,庞贝天生克她。
  .
  庞贝吃完早饭,准时八点拨通了喻幸的电话,他的铃声居然就在她身边响起。
  一转身,她就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附近,看样子,停着有一会儿了。
  庞贝举着电话,边往后座走,边问:“什么时候来的?”
  喻幸拿着手机,告诉她:“没多久。”
  庞贝拉开车门坐进去,喻幸也放下手机,亮着的屏幕,显示着她在他手机里的备注。
  baby?
  庞贝关车门的手顿住:“……”
  这不是一丁点肉麻低龄。
  庞贝面色如常关好车门,等车辆离开影视基地附近,逐渐安静下来,才抽着嘴角问道:“能不能改掉如此脑残的备注?”
  喻幸握着手机,缓缓侧头,看她一眼,吐出一句话:“你备注的。”
  庞贝:“?”
  她冷笑一声:“你在胡说什么?”
  喻幸语气不变地重复一遍:“是你备注的。”
  庞贝皱着秀气的细眉:“……我怎么不记得?”
  喻幸很淡一句:“你不记得的事多了。”
  庞贝没听清,就问他:“你说什么?”
  她没等到回答,一扭头,喻幸正闭目休息着,他的睫毛与女生卷翘的睫毛不同,长且直,很密很黑,更彰显独属男人的吸引力。他的眼睛也很好看,哪怕闭着,眼皮裹出的弧度,也像宝石的曲面一样,圆润饱满。
  庞贝挪开视线,不再看他。
  三人的车厢,比两人更静。
  庞贝不会主动说话,喻幸也不会。
  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喻幸才睁开眼,单手握着手机,不轻不重问道:“改成什么?”
  庞贝低头,喻幸干净的手指已经触在屏幕上,她随口   说:“随便,改成什么都比你这个强。”
  喻幸敲击着虚拟键盘,庞贝视线低下去,他却把手机抬倾斜了,不给她看。
  庞贝:“……”
  嘁。
  车辆停进老小区,独栋的房子前,大铁门开着,门口摆着盆栽。
  司机去买了点水果来,喻幸先下车,庞贝随后跟进了院子。
  保姆正在院子里浇花,见了喻幸,忙上前打招呼:“李老师在露台,您直接上去就是了。”
  司机将水果交给保姆,喻幸轻车熟路带着庞贝从外置楼梯上露台。
  庞贝扫视院子里修剪成型的花草,问喻幸:“你常来?”
  喻幸:“嗯。”
  楼梯窄,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庞贝手机响了,她下意识拿出手机看消息。
  喻幸在前面提醒:“看路。”
  庞贝漫不经心应着,还是点开了消息,明佳娜把“喻幸骂人”的热搜发了过来。
  “……”
  他怎么回事?
  生怕别人认不出来她?
  庞贝无语,收起手机,跟着走上露台。
  露台上,李治国听到动静,抬起头,他扒拉手机的左手,调整好老花镜,皱着眉头打量庞贝。
  嗯?热搜上的,是阮蓓吗?他怎么看着像庞贝?
  这很不对劲。
  庞贝脸颊泛红:“……”
  李老师,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可以解释。
  喻幸倒是坦荡,人还没坐下,就说:“是她。”
  庞贝睨过去:“……”
  声带不需要其实可捐掉,真的。
  第19章
  李治国见喻幸与庞贝同来, 笑呵呵两声,喊两人在露台的沙发上坐。
  客人坐定后,李治国有些抱歉地同庞贝说:“不好意思,这几天家里忙, 没顾得上跟你说我不去剧组。”
  庞贝轻点头说:“没关系。可是您的戏份积压到下周一起补拍, 吃得消吗?”
  李治国笑道:“前一周主演他们来的晚, 又没读剧本, 就先拍的我的戏份。我后面的戏不多了, 下周一天也就几场, 没事儿。”
  庞贝放心些许, 又问:“我可以留下您的电话吗?”
  李治国拿出手机, “当然可以。”
  他视力不太好, 就让喻幸帮他存。
  喻幸不等庞贝把手机号念出来, 已经迅速地将号码存了进去,他泰然自若地把手机还给了李治国, 自然而然地将话题牵去另一头:“李老师,小宝现在怎么样?”
  庞贝:“……”
  心情多少有点微妙, 但见李治国没有多看多问, 她那点不自在也就荡然无存了。
  李治国取下眼镜,捏了捏眉心,说:“好一些了,今天上培训班去了,晚上才回来。”
  三人闲聊几句,喻幸接了电话,借了书房处理公务。
  李治国把《丝萝》的剧本拿出来,靠在沙发上,戴上老花镜跟庞贝说:“有什么不懂的, 我给你讲讲。”
  庞贝眉眼惊喜地舒展着,感激应下:“好。”
  一上午的时间眨眼就过去了,庞贝在李治国的教授下,不仅梳理了剧本的主要脉络,捕捉了很多重要细节,还渐渐将她的表演知   识体系重新清晰构建起来。
  李治国给她上的这堂课,价值千金。
  “这个角色你演出来的效果,更接近杨睿导演的要求。”
  李治国给的褒扬,也增强了庞贝的表演信心。
  到了饭点,中午李治国留了庞贝吃饭,喻幸却没出来。
  李治国在饭桌上告诉她:“下午我带你把剩下的一点内容读完,小喻忙去了,应该不会再来,就没法送你了。”
  庞贝求之不得继续跟着李治国学习,她礼貌坐在李治国左手边,说:“我自己打车回去。”
  李治国分一双筷子给庞贝,笑容和蔼:“本以为小喻中午要在这儿吃饭,让保姆做了不少他爱吃的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我不挑食的。”庞贝接了一次性筷子,适时问道:“李老师,您和喻……喻总,是亲戚?”
  李治国笑意不明:“沾点亲,带点故。”
  庞贝在记忆里努力搜寻着,喻幸没几个亲戚,而且就算有,都在玉川,李老师是萧山人,什么时候和喻幸成了亲故?
  李治国的目光悄然降临,语气带着微妙含义:“你跟小喻也认识一段时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