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老鸨肿么破_53
  白羽动了动发白的指节,收敛一切不该有的情绪,猛地站了起来和立于窗前的苍奇对视:
  “不用三思了,为兄择日便为你寻一门好亲事!”
  他平静地开了口,唇边微微的笑意恰到好处,黄昏的余晖拉长了他的背影,靛蓝色的袍子宛如水墨画中突兀的一笔色彩,凝重而诡异。
  第六十三章 白羽发飙 (2370字)
  风水轮流转,这回,饶是历经巨变的苍奇也被吓得生生倒退了一步,面上是少见的惊骇和无措。
  白羽扫了一眼对方慌乱的眸子,淡笑道:“怎么,很讶异是吧?”
  众人默……
  苍奇脸色数变,高大颀长的身躯有些僵硬。
  冷冷地扬起嘴角,白羽一把将手中的纸包砸到苍奇脸上,细碎的白色灰烬自纸缝中纷扬而出,迷了二人的眼,也蒙了他们的心。
  “哥!”白苍奇瞳孔缩了缩,忍不住攥紧了白羽意欲抽离的手腕。
  白羽未置一词,面无表情地将手覆在苍奇指骨之上,而后,用力将其一根根掰开,缓慢却坚定的动作透着决绝的意味。
  “你年纪也不小了,成婚一事不宜再拖延,否则,你父母在天有灵也不会安息的。”
  苍奇一个腾跃自窗中翻出,拦住转身欲离开的白羽。
  “我错了,哥,原谅我这一次。”从未有过的挫败和恐慌袭上心头,白羽决然的态度叫他失了惯有的沉稳自信,如墨的眸子黯然无光。
  白羽侧身避开他伸来的手,五脏六腑灼得生疼,他恍惚地瞧了眼苍奇凉薄的唇,近乎自虐道:“你没错,是我错了,沈父沈母未从坟里爬出来捅我几刀已算是对得起我了。”
  “不过,你也要记得,感情最经不起谎言的敷衍……以后遇上真心喜欢的姑娘千万别算计她,不然有你苦头吃。”
  白羽垂下眼睫,一字一句说。
  “现在知道也不晚是么……哥,这世上你最疼我,这事你不会介意对不对?”
  苍奇心疼地望着白羽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拥住了他,感觉怀里的身体抖得厉害,忍不住低头吻住他略显苍白的唇。
  自被搂住的那刻起白羽便打起了剧烈的寒颤,像是从头到脚泼了一桶冷水,留存心底的最后一丝希冀也被冻结。
  介意?
  我有介意的立场么……
  唇上传来熟悉的温度,白羽心里那压抑多时的火气再也抑制不住,以燎原之势轰然爆发了出来。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咬破了冲入自己口中的软舌,并在恶心的血腥味弥散之前,抬起左臂缠上对方手肘,屈起上体狠狠给了苍奇一个过肩摔。
  “把我当婊子是吧,真能耐啊!”
  白羽扯下左耳上染血的坠子砸到地上,下一秒便将毫无章法的拳脚劈头盖脸招呼到苍奇身上。
  苍奇本就对他毫无防备,狼狈倒地后也未曾出手格挡,这顿打自是挨了个结实。
  眼见势头不妙,卫瑜瞋目大喝一声:“住手!”,随即便掷了蛇镖以迫开白羽。
  到底还有些分寸,这一击他仅用了三分力度。
  孰料白羽竟避也不避,任由那破空之物划过一道诡谲的银线直直刺向自己命脉。
  苍奇手脚冰凉,屏息去挡,不意竟被白羽屈膝制住,他惊惧地望向那张熟悉的脸,紧绷的心弦几欲断裂。
  “我若是不痛快,那谁也别想痛快……”
  白羽阴恻恻地说完这句话,便扬起右手精准果决地扣住了咫尺间泛着寒光的镖物,修长的五指大力合拢。
  镖刃入肉之音清晰无比,“噗”的一声,先是极轻微,而后慢慢放大、放大、再放大,于白苍奇耳边轰鸣不绝……
  白羽却没事儿人似的淡笑了声,从从容容地拔出陷入手心的镖物,瞥了眼竹屋方向猛然甩了出去。
  他眼力极佳,腕力亦不错,那血红镖物竟如离弦之箭般稳稳地钉进了卫瑜耳旁一尺来宽的木柱,没入大半。
  冷汗自颊边滚落,卫瑜僵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右耳几乎是紧贴镖刃,那种寒冷彻骨的温度叫他头皮发麻,。
  刺目的黏稠液体滴滴答答蜿蜒而下,落地后绽开点点血色斑痕,见此状白苍奇再也忍不住了,脸色黑得发紫:
  “你闹够了没有!这是可以拿来开玩笑的吗!”
  白羽没心没肺地笑着:“是有点痛呢……”他皱眉舔了舔自己那血淋淋的修长指骨。
  白苍奇霎时喉间一紧,什么话也讲不出了。
  撕下一截衣摆裹上流血不止的创口,白羽缓缓直起身,面色恢复了惯常的自然:“昨夜你为我挡了一刀,让我想通了不少事,现在我反倒后悔了”
  他瞥了苍奇一眼,眸中深藏的悲色一闪即逝:“清醒的代价太大,倒不如生生受了这伤来得简单。”
  白苍奇知其心结难解,却不知严重如斯,眼见上一秒还发了狠揍他的某人,下一刻竟似看破红尘般心如止水,无波无澜,心猛地一抽,痛到痉挛。
  攥紧了掌心那道狰狞的伤口,白苍奇听到自己喑哑晦涩的声音低低响起:“你说后悔?后悔什么?后悔没死还是后悔同我欢好?”
  白羽不咸不淡地笑了笑,转头向竹屋走去,和苍奇擦身而过之时心底狠狠啐了一口:白羽你TM就是犯贱!为个白苍奇弄的自己都不向自己了,值个屁!
  “未然,帮他包扎一下,手废了怎么复仇?”
  周未然神色复杂地瞅了白羽一眼,身形未动,飒飒晚风带着凉意撩起他额边松散的鬓发,一袭普通的雪色绸衫愣是给他穿出了谪仙的味道。
  白羽托着下巴啧啧几声,自叹弗如:不过对他而言只要活得恣意,是***、丝抑或是富帅也没什么可讲究的。
  走近两步,某货捋了捋袖子拔出插入木柱的镖物,拿在手里把玩:“好歹也是银质的,当了可值不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