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
  方连树这一听,还晚点说?
  怎么回事!这闻家小子怎么跟林风起这么熟的样子?!
  不行,不能给他们说的机会。
  林风起牵着马入场,等骑走老远,回过头发现闻夏也走了,方连树赶忙打听:林总,你和小夏居然认识?
  林风起语气很淡:嗯,认识。
  这不是巧了吗,我们家跟闻夏他们家认识好多年了,方连树笑道,我跟闻夏他爸以前就是老同学,后来结了婚,住对门。就连我家阿淮,跟小夏那都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关系,好得不得了
  嘶,怎么有点儿冷呢?
  方连树停顿了一下,见林风起神色如常,便继续道:他俩从幼儿园道初中,一直都是一个学校,小时候才叫感情好呢,一起上学一起放学,那叫一个形影不离啊打架是打得挺形影不离的。
  一阵风吹来,更冷了。
  但是又好像不是风冷,怪沁人的。
  也就是高中,他俩志愿不同,去了不一样的学校,可惜了,感情就是那段时间变淡了点,方连树假意感慨,这要是高中也能在一个学校,说不定这会儿联手做生意,闻夏他们家也不至于一落千丈
  好奇怪,怎么忽冷忽热的。
  方连树一只手松开缰绳摸了摸自己额头,没发烧啊。
  实际上忽热是因为听见方淮和闻夏高中分开了,紧接着忽冷是因为林风起不满他暗暗讽刺闻夏家里的事情。
  林风起真的很烦,不想再听任何一个姓方的人唠唠叨叨了。
  他轻夹马腹,让马小跑起来,甩掉方连树时留下一句轻飘飘的:是挺可惜。
  可惜高中在闻夏身边的他林风起,不是方淮。
  *
  作者有话要说:
  林总:哼(骄傲
  二更!
  明天,也有,万字更新,哟~
  第52章 梅开二度
  闻夏把马牵回马厩,抓了一小把干草喂马。
  廖星沉喂完马走过来:刚刚那个是那个谁方淮他爸?
  闻夏嗯了声。
  廖星沉:看来你们两家关系一直都不太好。
  确实,说难听点是世仇,闻夏说,我爸跟他爸从学生时代斗到现在。
  廖星沉笑了两声,问他:对了,林风起怎么来这儿了?
  闻夏:方淮他爸想拉拢他。
  廖星沉家里是开医院的,方家虽然做地产生意,廖父和他们家的地产公司没有打过交道,但多多少少会互相知道一些。然而廖父这个人也不爱也没时间掺和这些生意场上的来来往往,他本职还是个医生,大半辈子都奉献给了手术台。
  所以方连树才觉得廖星沉面生,不认识。
  廖星沉摸摸下巴,揶揄道:我还以为他专程来找你的。
  闻夏把最后一点干草喂掉,煞有介事地点头:也可以这么说吧。
  两人休息了会儿,马匹也休息了会儿,便又牵出去打算再骑两圈。
  来骑马的人比之前多了点,但草场宽阔,零零散散的马匹并不显得拥挤。方连树带来的一行人这会儿也有些分散,肉眼范围内只看见三两个认识的面孔。
  闻夏和廖星沉骑着马入内,廖星沉调侃问:去找林风起?
  然而都不用找,两人往前骑了会儿,就看见林风起和方淮骑着马在赛马跑道内一前一后奔赶。
  跑道外围聚着一些骑着马看热闹的观众,多数为方连树和他带来的人。
  闻夏和廖星沉便也靠近观看。
  这个马场只是给来度假游玩的业余爱好者提供一个体验休闲的场所,并不是为竞技提供的,因而跑道圈较小,也没有那么严的规格。
  也不知道这是第几圈了。廖星沉说。
  刚开始呢。旁边一位马术爱好者好心回答。
  不过两句话的功夫,赛场内,林风起和方淮的距离便缩短了一点。方淮正奋力追上他。
  闻夏在围栏外看着,看着缩短的距离,忽然有点儿紧张。
  一前一后的马匹离他和廖星沉也越来越近,快到转弯处时,林风起一晃眼,两人的目光便撞在了一起。
  林风起手里缰绳下意识收紧,身下的马得到指令,速度瞬间慢下来。
  就这么一缓和的功夫,方淮后来居上,眼看就要超过他。
  那边方连树一伙儿的大小老板纷纷开玩笑:林总!小方总追上来咯!
  而林风起的目光还黏在闻夏身上。
  闻夏心念一动,忽然朝场内喊了一嗓子:方淮,是男人就赢一个我看看!
  方淮:?!
  林风起:
  方淮虽然没注意场外的人,但闻夏那欠揍的声音他就是化成灰、被封入棺材里了,听见了都会当场诈尸。
  他给闻夏这句话吓得手一抖,差点儿没从马背上栽下去。
  他还没缓神,就见前方的刚刚速度慢下来的林风起又一夹马腹,速度瞬间变快比之前还要快了!
  场外老总们便又起哄:加油啊小方总!
  方淮一咬牙,奇怪的胜负欲莫名开始燃烧,本来他就是被他爸赶鸭子上架跟林风起赛马,他爸还说什么让他故意落后一点,卖林风起一个面子卖个屁。
  然而,前方的林风起不知打了什么鸡血,快得他根本追不上。
  不仅追不上,在他全力追赶的情况下,两个人差距还越拉越大、越拉越大
  闻夏的声音又漫不经心传过来:冲啊方淮!
  靠!
  方淮头皮一炸,就看见快把他甩掉大半圈林风起忽然收紧缰绳,速度锐减,然后回头看他。
  他有些迷惑,身下马匹的速度却照旧,于是眼看着自己和林风起的距离又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林风起转回头,再次夹紧马腹,驾着马风一样向前奔腾而去。
  。
  你!妈!
  方淮心态崩了,气得想跳脚,这一个两个,俩人串通好的是吧?玩儿他呢?!
  这场比赛毫无疑问是林风起赢了,他领先方淮快一圈,直冲终点。
  方淮落后到达终点时脸臭得像南风天一天一夜都没晒干的衣服。
  方连树老油条一个,怎么会看不出林风起那一慢一快是什么意思,有点儿不爽,但看林风起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又心里犯嘀咕。
  这林风起应该不是那种以玩弄谁取乐的人,怎么骑个马突然变得这么恶趣味?
  那个闻家小子也真的怪讨厌的,喊那两嗓子扰乱他儿子的军心。
  但是当他看着林风起从终点折回,慢悠悠骑着马走到闻夏面前的时候,方连树忽然灵光一闪,好像抓住了什么。
  好怪。
  闻家小子喊的那两嗓子第一次,害他儿子吓一跳,但同时林风起的速度也慢了一下,然后猛地加快;第二次,又害他儿子吓一跳,林风起也在那一刻几乎快停下,然后等他儿子快追上的时候再次驾马飞奔。
  真的好怪。
  方连树在这边冥思苦想,那边闻夏看着林风起慢慢靠近,突然听廖星沉嘶了一声,嘀嘀咕咕:之前没注意,你俩这,穿的情侣装?
  闻夏一愣,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上的卫衣居然和林风起的毛衣是同色系的。
  说实话,这又不是真的相亲,他只想应付了事,当然不会在穿着打扮上多费心思,换衣服时随手从衣柜里抓了套衣服换上就出门了。他卫衣外面原本还搭了件外套,只是外套暂时脱掉了。
  他再抬头去看林风起,林风起已经连人带马停在他面前。
  男人坐在马背上,身姿挺拔,看着他的目光却幽幽的,带着一点儿受气小媳妇儿的委屈。
  闻夏大概知道他在幽怨什么,真诚地夸道:你真厉害。
  林风起脸色稍霁,正要说话,方淮也骑着马跟个炸药桶似的火急火燎地过来了:闻夏,你什么意思啊?
  什么叫扫兴。
  林风起今天是真的见识到了。
  他看着闻夏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转到方淮脸上:什么什么意思?
  你好好的喊什么加油,方淮不好把火撒到林风起身上,便把矛头对准罪魁祸首,你今天是不是吃错什么药了?话音刚落,他便感觉有一道冰凉冰凉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扭过头,对上林风起凉飕飕的目光。
  方淮打了个冷战,气势莫名变弱,对闻夏说:你少做些莫名其妙的事。
  小方总,林风起忽然出声,刚刚的比赛还要谢谢你有意相让,晚点我们可以再比一场。
  方淮瞳孔地震,这是人话?
  有意相让?谁让你了!故意讽刺谁呢!
  方淮憋屈,憋得一肚子气,偏偏这个时候那些老板们也围过来:刚才的比赛真是太精彩了,没想到林总马术这么精湛,之前我约你去骑马你怎么还拒绝呢?
  林风起淡道:抱歉,工作事多,抽不开身。
  唉,没事儿,能理解,林总大忙人嘛,我在你这个年纪也是一样,忙得晕头转向,都还没你这么有出息呢,那人哈哈笑道,小方总也还是这么厉害,不如我们俩也来比一比?
  方淮想说比个屁。
  马叔叔您这么说,那我肯定恭敬不如从命啊。他心里骂娘,脸上热络。
  他的马刚刚跑过一轮,再跑肯定比不上对方,虽然在生意利益上这马总得敬着自己三分,但同时他还是个长辈,输赢都有讲究。
  这个时候方连树适时插进去,说他家小子刚跑过一轮,给他休息休息,我来舍命陪君子。
  马总也只能赔笑说好。
  一帮人便乌泱泱跟着方连树去看热闹。
  方淮站在半路要走不走,看了眼闻夏和林风起,还是决定不跟这两个阴险狡诈的人多计较。
  方淮一走,林风起身上的寒气便收敛许多。
  他又盯着闻夏,忽然说:我赢了。
  闻夏点头:是的,你赢了。
  林风起:
  林风起:我赢了方淮。
  闻夏:嗯嗯,你赢了方淮。
  林风起:。
  廖星沉在旁边憋笑真的憋得好辛苦,悄悄挪远了一点。
  林风起木着脸,忍不住硬邦邦开口:你之前给方淮加油,说
  闻夏:嗯?
  林风起:你说,是男人就赢给你看看。
  闻夏啊了声,恍然:是有这么回事儿。
  林风起没说话,眸光幽幽。
  闻夏露出苦恼的神色:那你输了也没法变成姑娘啊。
  林风起:
  闻夏:你看你赢了,不也还是个男人么。
  林风起抿了抿唇,似乎有点儿委屈。
  闻夏偏偏还要问;我逻辑不对吗?、
  对,林风起含着闷闷的鼻音,你说的,都对。
  逗人不能逗太狠,闻夏见好就收:那你出来?咱们在外面溜达溜达。
  林风起愣了愣,眼睛转瞬间亮了一点:好。
  真的是非常好哄的人形阿哞。
  廖星沉笑着跟上来:不介意再带个电灯泡吧?
  虽然不是二人世界,但比起方淮,林风起现在完全能接受廖星沉了,三人离开赛道,在宽阔的草场不快不慢地跑着。
  但林风起今天过来依然属于半应酬,在闻夏身边赖了会儿,还是得回去。
  分开前闻夏状若随意地感叹了一句:咱俩衣服颜色居然还挺相近的,好巧啊。
  然后他便看见林风起耳朵泛起薄薄一层红,却撑着一副淡定从容的姿态:嗯,是挺巧的。
  闻夏顿时了然,果然是故意的。
  他和廖星沉前脚刚离开马场,后脚闻山海就来电话了,问他俩饿了没有,如果饿了可以先去吃饭。
  闻夏:您和方伯伯还在钓鱼?钓着了吗?
  闻山海:你懂什么,钓鱼钓的是个心境和人生。
  闻夏:懂了,空军呗。
  闻山海怒挂电话。
  两人到垂钓场的时候,两位老父亲果然还坐在岸边,那恬淡的模样,简直不像来钓鱼的,像在悟道冥想。
  境界之高,闻夏参不破。
  你俩怎么来了?看见两人走过来,闻山海问,不是说让你们先去吃饭吗?
  两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饭就是大家一起吃才好吃。闻夏说。
  闻山海瞪他一眼:歪理一大堆。
  闻夏看一眼湖面:咬钩了咬钩了。
  不仅咬钩,还差点儿把鱼竿给拖走,得亏闻夏提醒及时,闻山海赶忙抓住竿子。一番拉锯之后,一条大鱼扑腾着被慢慢拖过来,这鱼力气大,闻山海腾不开手,赶紧使唤儿子:抄网抄网,快快快。
  廖星沉离得近,拿过抄网帮闻山海把鱼抄了上来。
  哈哈,老廖!看我钓上来的这条胖头鱼!闻山海在这儿坐了一上午,屁股都坐疼了,终于钓上来这么一条又肥又大的胖头鱼,可这劲儿跟廖父显摆。
  廖父艳羡:可以啊你,唉,我输了我输了。
  两位老父亲一上午的收获,就这么一条胖头鱼。
  走了走了,不钓了,吃饭去,闻山海收拾渔具,正好这条胖头鱼,咱们拿去餐厅让厨师给咱做个剁椒鱼。
  这里的垂钓场旁边就是一家餐厅,在垂钓场钓到的鱼可以带去餐厅让后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