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有钱
  女人高傲地笑道,悠闲的神色似乎笃定我不敢反抗。 凭什么她要这么践踏我的尊严!
  然而想到孩子,我终究跪了下去。膝盖触地的瞬间,我全身发疼。
  回到后厨,经理见我脸色苍白,情知我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挥挥手便让我回去。我朝他感激的笑了笑。
  回到家中,刚一打开门,突然传来一声“happybirthday!”还未反应过来,怀中又被塞入两个粉红色的爱心气球。
  “妈妈生日快乐!”孩子笑眯眯的望着我。
  巨大的喜悦包裹了我,眼泪止不住流了出来。我蹲下身子,一把抱住孩子,他是我全部的力量。
  忽而瞥见墙上的一张画像,我一愣,孩子得意地望着我:“我画了一副全家福,有爸爸,妈妈,外婆和我。”
  我忍不住抚摸画像当中高大的黑影。我知道孩子其实一直都想念着他的父亲。
  “爸爸什么时候能从天堂回来呀?”孩子瞪大了眼睛问我。
  我连忙背过身去,泪水止不住流了出来。好半晌终于平复下来,我连忙擦干眼泪,回头笑道:“你再长大一点,爸爸就会回来了。”
  “好了好了,快过来许愿,切蛋糕。”母亲连忙将孩子拉了过去。
  我将纸质的王冠折好带在孩子头上,闭了眼睛,正要许愿,忽然听见母亲一声惊叫,我连忙睁开眼,白色的蛋糕上流满一滩血。
  “快去医院。”我连忙抱住孩子。
  “你们究竟什么时候能筹到钱?”等到孩子终于从急救室安全出来后,医生再次叹气
  沉重压得我说不出话来。
  “最近药剂很紧缺,各个医院都只分配到一百支。不能满足所有患者的需要。”
  心猛地吊高,我连忙抬头望着医生。医生却看着窗外,悲悯道:“你要尽早筹钱。”
  望着医生的背影,我失魂落魄地滑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
  “我去找慕容宇。”
  母亲拿着手袋,快步冲了出来。我连忙拉住他,却被推开。
  “这孩子是慕容家的种,我就不信慕容家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母亲咬咬牙,又要出门。
  不能去找那个人,否则孩子会被抢走。
  “我已经筹到钱了!”我连忙高声叫。母亲眯着眼睛打量我,我知道她不相信。我镇定道:“今天我就把钱拿过来。”
  母亲静静望着我,良久,坐在病床边,沉沉叹了口气。
  我担心孩子的病复发,守在床边,一夜没有合眼,好不容易天亮,终于精力不济,刚眯了会儿,就被母亲推性催促我去上班。
  平常我会提早出门,以免遇上上班高峰期,今天晚了半小时才感到地铁站,里面早已人山人海。好不容易上了地铁,拥挤的人群挤得我无法挪动一根指头,各种气味混在一块刺激的我忍不住想吐。
  好不容易赶到餐厅,一上午忙得晕头转向,中午匆忙吃完饭,又得接着伺候客人。
  我晃了晃头,企图让自己保持清醒。刚将菜给端了上去,女客人高傲地仰头:“把这件衣服拿去干洗。”
  我有些怔愣,正要开口拒绝,却被经理拦住,不由分说将衣服塞给我,我只好认命的答应。刚出门,忽而一道挺拔的身影从车内出来,我一惊,连忙躲进餐厅。等那道身影过去,又才快步出去。
  那女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直跑到城南的一家干洗店,才有适合这件衣服的洗衣剂。我匆匆丢下衣服,又赶了回去。脚刚踏进后厨,又被厨师指使着将菜给送出去。
  “你怎么在这里?”一道黑色的身影挡在我面前。
  我连忙抬头,黑沉的眸子盯着我。我朝慕容宇冷冷笑了笑,绕过他便往前去。手被大力拉住,我愤恨地瞪着他,慕容宇凉凉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别耍小心思。”
  他以为我是专门来这里勾引他的吗?
  怒火猛的窜上心头,这些天来的担忧和工作的委屈全都给喷了出来。我斜斜盯着他,讥讽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自信我会缠着你不放。”
  我用力一挥,挣开他。
  刚把菜给端上去,正要转身,却又被那女客人叫住。
  “你来这里多久了?”
  我有些奇怪,然而还是如实回答。女人听闻我才来不过几天,眼珠子便转了转,露出奇异的表情。我心里有些不安。
  那女人缓缓倒了杯红酒:“你觉得这杯酒好喝吗?这酒就和人一样,也分三六九等,不是所有人都喝得起。”
  “哗”地一声,身上冰凉。那杯酒悉数泼在我身上。
  “你干什么?”我气的瞪大了眼睛,这个女人神经病吗?
  女人放下酒杯,蔑视着我:“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痴心妄想的人。”
  我火冒三丈,她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想攀高枝了。然而我不能得罪她,这个女人是酒店的vip客户。我勉强压抑下怒气,挤出笑容:“我只是老老实实来工作的。”
  女人根本不信,眼睛眯成一条缝:“你刚才不是和那个男人不是聊的很欢快吗?”
  我愣住,刚才我接触过的只有慕容宇。我的反应刺激了她,女人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就你这种下贱女人,也敢痴心妄想。”
  这句话动摇了我,三年前有个男人也曾这样对我说过。我瓣开女人的手,挺直腰杆:“我和他没关系。”
  “没关系?你骗谁!”女人仰头冷笑,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你把这杯酒舔干净。”
  女人将酒泼在地上。望着红色的液体,我瞬间失去理智,抓住她的手:“你要是喜欢那个男人,就去抓住他的心。只有从男人身上下手,不然即使你赶走一百个女人,也照样有一千一万个女人围绕着他。”
  风呼啸过来,我脸上一痛,还未反应过来,头发又被扯住。蚀骨的疼痛从头皮传来,我再也压抑不住愤怒,伸手一推,那女人“砰”的跌坐在椅子上。
  “来人,你们餐厅的服务员这是什么素质?”女人叫嚣道,眼睛鼓鼓地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