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一场惊险的戏
  “呵呵,皇叔尽管问,朕知无不言便是。”而司幽子夋看了看那严肃的司幽信,顿时心虚起来说道,司幽信以自身对他的了解,一眼便看穿了,他果然是有事情瞒着自己的,而且此时他已经心虚担忧到了不敢直视自己的程度。
  司幽信知道,司幽子夋已经招了,此时他若一问,他必定说实话,只是他不知道,司幽子夋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司幽子夋的这一场戏,很难识破,因为他并非是即兴的演,而是他这一场戏,足足演了二十年,这二十年来的,他每个细节都精心的计算着。
  “皇后,到底身在何处?”司幽信沉声问道,很是严肃着,没错,他主要还是为了慕容惜而来,其实关于司幽子夋的真实身份,司幽信心里虽然存疑,但是怀疑的份量却不大,毕竟司幽子夋在他面前,从未露出马脚。
  果然,司幽信一问,那司幽子夋便沉默不语了,一副心虚而不知所措的模样。
  “皇、皇后,被、被朕禁足——”过了许久,那司幽子夋讷讷的说道,但是那声音吞吞吐吐的,听起来便是底气全无的。
  司幽信压制着内心的怒火与焦虑,急声说道:“皇上,你还想瞒我多久?!皇后根本不在宫中是不是?!”司幽信此时完全想不通司幽子夋到底想干嘛,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也不确定,司幽子夋到底知不知道慕容惜去了哪里。
  “朕、朕只是——”司幽子夋脸色慌乱着,那种谎言被揭穿的尴尬与心虚,他演绎得惟妙惟肖。
  “皇上,皇后到底在哪里?此刻她是否已经回到宫中?”司幽信罕见的急不可耐起来,他很是焦急的问道,紧紧追问着,这让司幽子夋心底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在他面前,司幽子夋也不敢有其他的表现,他只是一味的迷茫慌乱着。
  “她、她不在——”而司幽子夋而紧张的说道,他的声音也因为过于紧张而变得有些干涩起来。
  司幽信怔住了,他本以为昨夜,那欧阳剑会把慕容惜送回来的,看到慕容惜那么信任他,跟他那么的亲密,心想,那个陌生的欧阳剑应该不会伤害慕容惜才是。
  “那皇后,到底去了哪里?”司幽信顿时也紧张起来,昨夜在无极门那般的凶险,以至于今天一大早,城里便到处都是无极门的人,他们在四处搜寻昨天闯入地底城的人。
  如果这个时候,慕容惜还在外面,那么则是依然处于危险之中的。
  “朕,朕也不知道——”而司幽子夋的回答让司幽信失望极了,听到那司幽子夋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说道:“十日之前,皇后与朕大吵了一架,随后朕便将她禁足,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大早,宫女却发现她不在了,只留下一封陌生书信。”司幽子夋一副很是苦恼的模样说着。
  “书信?什么书信?”司幽信果然中了套,兴许是因为内心十分担忧着慕容惜,他着急的追问着道。
  “唉,皇叔你还是自己看吧——”而说着,司幽子夋却从枕头底下拿出一封书信来。
  司幽信很快的将那书信打开,发现上面写着一行潦草的字:
  我往山中去,不必挂念。而末尾却署下慕容惜三个字。
  司幽信一看,顿时怔住了。
  “可这并不是皇后的字!”司幽信急声道,他此时因为着急,无形中已经暴露出了一些什么,司幽子夋心中却越来越困惑,因为他发现,司幽信比他想象的还要关心慕容惜。
  不过按理说,慕容惜是他的手下,而且又进宫执行这么重要的任务,他担心慕容惜出事,从而坏事,也是情理之中的,司幽子夋这样安慰着自己。
  “没错,朕一眼便认出来,这并非是皇后的字迹,朕也知道,是有人把皇后带走了。”司幽子夋沉声说道。
  “既然是有人将皇后带走,那皇上为何要瞒着?!”司幽信有些控制不住怒火的质问起来道。
  从种种迹象看来,司幽信有理由相信,慕容惜是被刺客带走的,他又怎能不着急呢。
  司幽子夋看着这般着急的司幽信,忽然觉得他这个英明一世的皇叔,也有这样慌乱的时候,看起来甚至有些狼狈的样子,司幽子夋心里不由得暗自哂笑着。
  其实这一切,自然都是司幽子夋伪装的,司幽子夋昨夜匆忙赶回来,因为他知道,经过昨夜的恶战之后,司幽信一定回来质问他的,所以他一大早的,便也在紫龙殿里装病等着他了。
  司幽子夋之所以跟自己的摄政皇叔走到今天这个对立的地步,并非是偶然,他们之间,本是有着信任的,并非一开始就这般尔虞我诈,可是却因为一些残酷的事实,让二人不得不成为现在的敌人。
  对于司幽子夋来说,他心底开始恨着司幽信,应该就从他登基的那一年开始,那一年里,发生了许多事情,司幽子夋记得,那一年,整个钜燕都城,甚至是皇宫中,都是乱哄哄的,几乎每一天都有一批人死于非命,整个钜燕,似乎笼罩在一片血腥之气中。
  直到他的父亲司幽煌去世,似乎那股血腥在达到了顶峰之后,才开始慢慢的散去。
  而这么多年,他始终重复着一个噩梦,一个关于他八岁那一年的噩梦。
  “唉,皇叔,朕并不是有意要瞒着,朕是无奈之举啊!”而司幽子夋却很是苦恼的说道、
  “这又是为何?”司幽信顿时无法明白过来道。
  “唉,皇叔你有所不知,其实当日发现皇后不见了之后,朕便立马派人出宫追去了,果然在距凌寒山不远的樟林客栈中发现了皇后以及这封书信的主人。”司幽子夋沉声说道。
  “那个人是谁?”司幽信着急道。
  “朕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听侍卫们说,似乎是个叫姓欧阳的男人——”司幽子夋说着,停顿思索起来,似乎想不起那人的名字了一般。
  “欧阳剑?!”司幽信一听,顿时沉声试问。
  “对对对,好像就叫这么个名儿,就叫欧阳剑!”司幽子夋回神来,连连点头说道,司幽信的脸色更加阴沉了起来。
  “而且啊,那欧阳剑功夫极高,三五下的便点了侍卫的穴道,带着皇后跑了,你说,这气人不气人,更气人的还在后头呢,那皇后啊,压根就不想回来,她是心甘情愿的跟那个男人跑的!”司幽子夋越说越激动愤怒起来,满腔的窝囊气。
  司幽信一听,顿时愣住了,云里雾里的,根本不明白,毕竟他对慕容惜是再熟悉不过的,他不敢相信,慕容惜竟然会跟着一个男人跑出宫。
  “哎哟,朕的皇叔哟,难道你还不明白嘛?”这时候,司幽子夋着急了起来道,他拖着个病弱的身子,开始气怒的踱着步说道,“这不明摆着的嘛,朕的皇后,跟一个野汉子跑了,你说,你说这种窝囊的事情,让朕怎么开口说呀——”
  司幽子夋这一番话,一气呵成,气怒无奈,那咬牙切齿的憋屈模样,表现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这下好了,司幽子夋是计划着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欧阳剑身上去,因为他不得不这么做,慕容惜出宫的事情已经被司幽信撞破,禁足的谎言自然也被戳破了,他不得不推出新的说辞。
  “那皇上可知那欧阳剑到底是什么人?”司幽信听罢,大概的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此事虽然蹊跷,但是他确实知道有个叫做欧阳剑的人跟慕容惜有关系,更何况,昨晚那欧阳剑还跟他过招了,他没有理由不相信司幽子夋的话。
  而此时的司幽子夋手掌心已经满是冷汗,昨夜那一场恶战之后,司幽子夋在与司幽信面对面的对视时,他的心里总是打着一面鼓,让他那叫一个心惊胆战。
  若不是昨晚阴差阳错的对了手,司幽子夋根本不会知道,这个摄政王有多可怕,他知道纵使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苦练百家功夫,但是他跟司幽信比起来,依然是有一定的差距的,他知道,自己还不是司幽信的对手。
  “唉,朕哪里知道啊,朕又没见过,侍卫们也根本还没看清楚他长什么,便被点了穴,因为听到皇后唤那人为欧阳剑,才知道那人叫啥的——”司幽子夋唉声叹气道。
  司幽信顿时陷入了沉默,他满心都在思索着这个欧阳剑,显然,这个昨夜跟他打斗,但是却还未见过真面目的欧阳剑,此时已经引起了他的警惕。
  他想起昨夜慕容惜对那欧阳剑的亲昵,他的愤怒便熊熊燃烧起来,欧阳剑,已经成了他的头号敌人了。
  “不过皇叔,是怎么知道欧阳剑这个人的?你见过?”这时候,司幽子夋又故作好奇的问道,他本是不想再多事的,但是想了想,怕漏过了会引起司幽信的怀疑,而此时的他,后背的汗衫早已湿透了,司幽信身上强大的气场,让司幽子夋不得不强撑着,必须要拿捏好每一次的呼吸,不得出现任何的差错。
  “我也没见过,只是手下的人曾听说过这号人——”司幽信如实说道,他并非什么都隐瞒着司幽子夋,因为,他也是要千方百计得到皇上信任的人,实际上,叔侄二人某种程度上十分的相似。
  “是吗,这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把皇后都拐跑了——”司幽子夋故作一副十分苦恼困惑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