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无言的苦
  陆卫军的住在大院其中一栋楼的5楼,具体是哪一栋,袁勉也不记得,反正就是靠中间的。
  走进陆卫军家里,袁勉才发现,陆卫军的家里很大,大概得有200多平米了吧!装饰方面也不错,挺豪华的。
  “爸、妈,袁勉到了。”进门后,陆卫军就说了一声。
  “首长好,阿姨好。”进门之后,袁勉就跟那也是一身正装的陆参谋长以及穿着那一身平常打扮的康丽打了声招呼。
  看到了袁勉手里拿的那瓶包装好的五粮液,康丽带着斥怪地说道:“哎呀,你孩子,也真是的,来你陆叔叔和阿姨家里吃饭,你还带着礼物哪?”
  “嘿嘿,这不是第一次到嘛。要的要的。”说着,袁勉递过了那瓶五粮液。也从学校里走出来那么久了,待人接物这方面袁勉自然也不会不懂。
  “嗯,这次阿姨就收下了啊,下次来不许买东西了啊。”康丽笑着说道。
  “嗯,下次就听阿姨的。”袁勉满脸堆笑地说道,作客时不都这样么?
  接过那瓶五粮液后,康丽招呼着袁勉:“这才对了嘛~快进去坐着吧!”
  进了客厅,袁勉才发现,陆参谋长的对面正坐着一个身穿一身橄榄绿常服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像是四十岁的样子,看她的肩章,上面有着一颗金星,她是一个少将。
  “两位首长好!”袁勉走了过去行了一个军礼。
  “坐着吧!这里是家里,不必像在部队里那么多礼。”陆渐威指了指旁边的沙发,示意他坐下。
  “是!”袁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等到坐下来之后,袁勉才发现,对面的那位来自四总部的首长正用一种慈祥的目光打量着他,没错就是慈祥。
  袁勉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错觉,正当他不知道开口说什么的时候,那位女首长开口了:“你就是袁勉了吧?”
  袁勉点点头,说道:“是的,首长。”
  “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你的吗?”张秀梅笑着问道,目光却从未从他的脸上离开过。
  “好奇啊,但是保密守则上说过:不该问的不问。”袁勉看着张秀梅笑着说道,他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位首长,可是他仔细一想又全无印象。
  “嗯,我是从你在北海舰队那里时听说过你的,那事儿干得不错,挺爷们儿。”张秀梅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波动,谁也没有发现。
  袁勉自然知道那女首长说的是什么事情了,还不是他揍人家韩国军官的那事儿?说起这事儿,袁勉还有些脸红呢,一脸不好意思地说道:“哪能呢?那时,不是冲动嘛……”
  “军人,就应该有些热血。你这事儿,做得对,没错。”张秀梅语气中带了一丝宠溺,身处里边的袁勉和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可是作为局外人的陆大参谋长却是听出来了。
  从刚刚他俩开始对话开始,陆渐威就开始特别注意着眼前这俩人了,他发现袁勉长得其实挺像张少将的,特别是那双秀气眼睛以及眉毛,几乎是如出一辙。
  再加上张秀梅说出的这话,陆大参谋长几乎已经确定了袁勉就是张秀梅的儿子这件事了,可袁勉看起来似乎并不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张少将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身母亲这事儿。
  “嘿嘿,谢谢首长夸奖。”袁勉笑道。
  “不用客气。”张秀梅淡淡地笑道,“我叫张秀梅,是总政的,要是你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张姨。”
  “真的吗?”袁勉不敢置信地说道,眼睛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陆渐威。
  袁勉的这一眼,一下子被陆大参谋长捕捉到了,他笑着问道:“看着我干嘛?这是你们俩的事儿。”
  只见张秀梅慈祥地笑着点点头,说道:“真的,不骗你。”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张姨。”袁勉嘿嘿着笑道,可是他不知道,张秀梅差点就脱口而出“我是你妈”的这句话了,只是理智让她冷静下来。
  “哎。”张秀梅笑着应了一声。
  “首长,张姨,我先去厨房帮一下忙了啊,您俩先聊吧~”袁勉站起了身,朝着刚刚康丽走去的方向去了,如果他没猜错,厨房应该就是在那边了。
  对于袁勉主要要来帮手这事儿,康丽倒也没推辞,于是陆卫军袁勉康丽三人可都在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卫军,你不是说你还有个哥么?他怎么没回来呀?”袁勉边洗着菜边问在旁边切着蒜米的陆卫军。
  这时,康丽接过话茬来了,她说道:“卫海他们是战备值班部队,像除夕这种重大日子,是要在部队里面过的。”
  “哦,阿姨,我明白了。”袁勉点点头说道,他自然清楚战备值班部队的军官为啥过年时都得在部队过了,那是因为他们需要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牺牲掉陪家人一起度过的时间,来保卫祖国和人民的安全!
  敌人总不会因为你在过节就会放松对你的窥视吧?不仅不会,还有可能在这个全民欢庆和放松的时候给予你致力一击!
  今年陆家的除夕饭居然没有因为多了张秀梅和袁勉这两个外人而变得有些生硬。相反,反而大家都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气氛好极了。
  饭桌上,陆渐威当场开了袁勉买来的那一瓶五粮液,给每个人都倒了点儿,平时滴酒不沾的张秀梅,破天荒地喝了一点。
  酒量一向很好的袁勉和陆卫军爷俩倒是喝了不少,他们三个老爷们接连喝了几个一口杯后,张秀梅的秀眉轻轻皱了起来,说道:“袁勉不能喝就少喝点儿吧,要知道你们陆参谋长的酒量可是很好的。”
  袁勉摆摆手,善意一笑,说道:“张姨,没事儿的,我酒量好着呢。我跟您说,以前我跟我爸在大山里过冬的时候,每天都要喝我们那特产的烧刀酒的,那酒才叫烈。嘿嘿,大冬天的要是不喝酒的话,以我们那旮旯的天气,非得冷死个人不可。酒量就是那会儿练出来的,不碍事。嘿嘿。”
  看着袁勉脸上那股笑容,说得也是那样的轻描淡写,可张秀梅知道,那种日子,绝不会好过。
  想着,她的鼻头就微微一酸,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一揪:那是她的孩子啊,就在那样恶劣的生存环境中苦苦挣扎着生存了二十几年,直到成人。可是这段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成长阶段,作为母亲的她,却一直缺席。
  哪个孩子不是母亲身上掉下的心头肉呢?
  相见却不能相认的苦,谁又能明白?
  最苦的苦,是苦到心头,却说不出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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