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阴谋颠倒
  北齐皇帝高洋,命令大将许阴和左仆射闵忠,丞相司马高进攻函谷关,林七九和甄宝程率兵英勇防守,打得敌人人仰马翻,气急败坏的司马高命令斥候在城外臭骂,妄想激甄宝程和贺拔荣庞超等人出城决战。
  “甄宝程,你真是禽兽不如,笑死了,天下都是我大齐的,你们小小的函谷关,就这样被看着,围着你要不要脸!”龌蹉无赖的北齐奸细,用下流的阴谋在函谷关下大声讥笑,并且故意把火把灭了,等到城上有人眺望时,又突然亮了。
  “大哥,狗日的司马高在城下装神弄鬼,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又躲在暗处贼喊捉贼,装妖作怪,大哥,我们不如趁机出兵,打他个狼狈不堪!”怒火万丈的庞超来到甄宝程的书房,目光如炬道。
  “司马高这种小人,我们为何要听他在那里联袂献丑?”甄宝程谈笑自若道。
  “甄宝程,你有病吧,骂的这么臭,还不敢出城决战,真是怂啊!”那些厚颜无耻的北齐游骑,见函谷关仍然没有人出门,顿时得意忘形地大叫奸笑道。
  北齐兵骚扰了几天几夜,但是函谷关依旧没有一人出门,暴跳如雷的司马高,对着众将歇斯底里地嚎叫道:“皇上圣旨,三日攻不下函谷关,老夫把你们统统斩杀!”
  次日拂晓,东方尚未出旭日,函谷关下在初冬的雾霾冰露中,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杀声。
  “主公,兕甲军攻城了!”喜上眉梢的葛湘,喜滋滋地来到甄宝程的面前。
  “好,命令昨晚潜出城池的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从敌人的背后,冲进敌军主力!”甄宝程乐不可支道。
  瞬间,函谷关上响了三声觱篥,顿时鼙鼓惊天动地,城池上突然如同刀林枪海,刹那间站起来威风凛凛的龙虎军,弓箭大弩同时向敌阵猛射,顿时城上如同箭雨,兕甲军的骑兵刹那间人仰马翻,鬼哭狼嚎。
  “杀!”就在此时,司马高的阵后,杀声动地,大将贺拔荣,手执长戈,大喝一声,首先杀进敌人的兵阵,英勇的龙虎军铁骑,战马嘶鸣,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冲进敌人中阵,左右冲杀,一把战刀上下翻飞,大刀阔斧,勇猛斫杀,那兕甲军,顿时哭爹喊娘,血肉横飞。
  “贺拔荣,在下许阴!”就在此时,大将许阴一生黑甲,手持大刀,冲到了贺拔荣的眼前。
  “狗贼!”就在这时,兕甲军前锋被城上的龙虎军打败,函谷关大门突然大开,一匹枣红马瞬间飞出壕沟,甄宝程手执长戈,一鼓作气,杀进敌阵,敌阵顿时崩溃,许阴见甄宝程攻其不备,趁夜派兵埋伏,自己中了他关门打狗之计,顿时十分惊骇,立即带兵狼狈逃跑,甄宝程大胜!
  “混蛋!司马高,许阴,你们这群蠢货,二十万大军进攻数日,竟然攻打不下函谷关,朕为了此仗,征税集粮,难道就这样大败?”高洋见司马高和许阴一个个焦头烂额,割须弃袍的鬼样,顿时勃然大怒,大声骂了这些人一顿。
  “皇上,甄宝程函谷关兵强马壮,防守坚固,再说北周的宇文护也妄想趁火打劫,臣建议皇上不如假途借虢,写信让甄宝程让道给我们,西去攻打长安,若是甄宝程中计,我们就趁机攻下这函谷关,若是甄宝程不开门,我们就趁机传播谣言,告诉宇文护,甄宝程企图联合我大齐进攻北周,那宇文护一定大怒,皇上此计就可坐观成败!”司马高建议道。
  “司马高,朕命你派人写信给甄宝程,劝甄宝程让我军出关进攻长安!”高洋点头道。
  “主公,高洋狗贼要向我们借路,进攻北周,真是可笑!”函谷关贺拔荣和庞超听说高洋妄想借道,不禁轻蔑地笑道。
  “宝程哥哥,高洋妄想假途灭虢,骗我们开城,袭击函谷关!”林七九看了信后,顿时欣然笑道。
  “若是我们不中计,高洋就趁机造谣,到处传播谣言,说我们暗中和北齐联合,企图袭击北周,那宇文护一定会被挑拨,率兵进攻我们,高洋就可顺手牵羊!”甄宝程喃喃道。
  “大哥,那高洋妄想挑拨北周和我们的关系,我们不如趁机把这信送给北周的宇文护!”贺拔荣进谏道。
  再说高洋,派人送信给甄宝程后,函谷关仍然一片安静,次日辰时,他率领一万骑兵,来到城外,城楼之上,突然屹立着甄宝程,笑容可掬地对高洋说道:“高洋,你的那封信,我甄宝程已经派人送给北周宇文护了,你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谢了!”
  “甄宝程小儿,胆敢气朕!”高洋顿时火冒三丈,命令攻城,顿时兕甲军杀声震天,齐军用云梯爬城,甄宝程与贺拔荣庞超率军防守各门,炮石就像冰雹一样打下,那北齐军被打得血肉模糊,死伤惨重,许阴命令大军在城下挖地道,甄宝程命士兵在城内也挖壕沟,故意弄了火炕,火烧敌军,一时间,地道内鬼哭狼嚎,齐军被烧得哭爹叫娘,血流成河。
  北齐军围攻函谷关一个月,已经到了冬日,关外铅云低垂,下了大雪,冻死兵马无算,这时,从京城来了宫人,心急如焚地禀报高洋,皇后病危。
  “牡丹又病危了吗?”高洋顿时十分震惊。
  “皇上,甄宝程的函谷关,火箭粮草无数,我军正面猛攻,攻打一个月,依旧不能攻下,臣献计,请皇上派各将,挖掘壕沟,围困函谷关,截断函谷关的粮道,持久围困,必然能让城中无粮!”闵忠见高洋怒不可遏,拱手建议道。
  “闵忠所言甚善,此战朕一定要消灭甄宝程否则我大齐将不能统一天下!”高洋喜不自胜道。
  “皇上,皇后病危,皇上难道不回京吗?”奇怪的闵忠询问高洋道。
  “闵忠,皇后身子很好,朕出征只有数月,她怎么可能生病,定是想骗朕回京,暗中救那甄宝程和林七九。”高洋苦笑道。
  再说司马高,出了大帐,顿时得意洋洋。
  “丞相,尔朱牡丹突然病危,皇上不但不回京,也没有派人回京查探,本王心中,十分惊愕。”这时,心中莫名其妙的高湛,来到了司马高的面前。
  “王爷,皇上知道,尔朱牡丹听说我大军包围函谷关两个月,心中必定害怕皇上,灭了甄宝程和她的义妹,所以假病企图骗皇上率兵回京,我们的计策几乎要成功一半了,现在皇上围攻函谷关,尔朱牡丹竟然真的被刺激得假病,派人欺骗皇上回京,这就是告诉皇上,尔朱牡丹对皇上并不忠诚,现在我们就要打草惊蛇,让京城也开始草木皆兵,让皇上和尔朱牡丹互相怀疑,最后成功挑拨!”司马高狰狞地奸笑道。
  再说尔朱牡丹,在后宫听说高洋围攻函谷关两个月,仍然没有退兵,心中十分焦急,花不鸢便建议尔朱牡丹,用假病的苦肉计,骗高洋率兵回京。
  翊坤宫的鲁妃,派人日夜监视冬月宫,听说尔朱牡丹在假病,顿时眉飞色舞,立刻派八鸢连贵等人,在京城内四处疯狂造谣,传播谣言,说尔朱牡丹暗中卖国,勾结甄宝程。
  “娘娘,这事干的漂亮,尔朱牡丹派宫人去了函谷关大营,禀报皇上,皇上,不但没有回京,竟连一个使者都没有派回来,这次皇上是真怀疑尔朱牡丹了!”翊坤宫,得意洋洋的八鸢,眉目欣喜地禀报鲁妃道。
  “尔朱牡丹这个贱人,这次本宫一定要皇上和她完全反目!”鲁妃自鸣得意幸灾乐祸地奸笑道。
  再说后宫,自从上次解律娟为尔朱牡丹求情,被太后懿旨重打三十大板后,宫中的妃嫔,人人自危,已经几乎没有一人胆敢帮尔朱牡丹,鲁妃见尔朱牡丹虽然是大齐皇后,却没有一人去觐见冬月宫,顿时大喜过望,她便趁机日夜去慈宁宫,挑拨娄太后和尔朱牡丹的关系,娄太后心中对尔朱牡丹十分痛恨,鲁妃便故意撒娇弄痴,暗中禀报娄太后,尔朱牡丹和花不鸢暗中勾结,妄想装病狐媚皇上,骗皇上回京!
  “尔朱牡丹这个贱蹄子,无耻贱人,竟然如此无耻,用假病的办法,还想干预朝政,欺骗皇帝,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娄太后听鲁妃说尔朱牡丹是假病,顿时气得青筋直爆。
  “母后,尔朱牡丹是不是真的假病,我们只要派太医去诊脉,就可以让尔朱牡丹丢人!”鲁妃煽动娄太后道。
  “尔朱牡丹这个贱人身边那个花不鸢,也是个狐媚子,她是皇帝的嫂子,却暗中和尔朱牡丹狼狈为奸!”娄太后听鲁妃故意说那花不鸢,顿时怒火万丈道。
  “母后,那花不鸢自以为是柔然公主,在宫里气焰嚣张,现在宫里几乎没有一个妃嫔不讥笑尔朱牡丹,只有那花不鸢,仍然和尔朱牡丹勾结!”鲁妃故意激娄太后道。
  “贱人,上次皇帝因为她,竟然发疯,连哀家都被打了,尔朱牡丹这个贱人,哀家一定不能让她这么得意忘形!鲁妃,我大齐家法,皇嫂在后宫挑拨嚼舌根,应该是什么罪?”娄太后目视着鲁妃质问道。
  “母后,我大齐宫规,作为太妃,在宫里挑拨闹事,应当禁足!”鲁妃狡诈地奸笑道。
  “传哀家的懿旨,哀家不打也不抓这个花不鸢,但是哀家要派人日夜监视这两个贱人,鲁妃,哀家命你带人,监禁冬月宫和仪鸾殿的所有宫人,若是尔朱牡丹和花不鸢有暗中勾结反贼的证明,立刻禀报皇帝!”娄太后凤目圆睁,残暴地目视着得意洋洋的鲁妃。
  “牡丹姐姐,这几日,似乎我和你的冬月宫,又多了许多古怪的人,这些家伙,日夜在那里装妖作怪,故意监视我们两宫,这个命令,一定是鲁妃勾结娄太后下的!”花不鸢皱着眉头来到尔朱牡丹的冬月宫,故意看了看窗外,然后小声对尔朱牡丹说道。
  “娄太后和高欢一样,歹毒凶残,鲁妃又十分奸诈,现在我为了让皇上退兵,故意装病,一定是让鲁妃晓得了,她便故意派人出去传播谣言,在皇上那里挑拨离间!”尔朱牡丹双眉紧蹙,凝视着花不鸢道。
  “娄太后这个老太婆,真是阴毒,上回解律娟妹妹为了太子帮姐姐你求情,竟然被这个老太婆把腿打断了,现在还趴在榻上,那个老太婆之所以暂时还不敢打我,是怕我是柔然公主,但是她暂时还不到我,就会越恨我们,所以这些日子,我们的寝宫都被娄太后暗中禁足了!”花不鸢撅着小嘴道。
  “花不鸢妹妹,你年纪还小,现在留在这个像鬼魅一样的齐宫里,日后还是要被这些禽**待,姐姐思忖,不如你暗中逃出齐宫,回柔然草原,娄太后那个老太婆就害不到你了!”尔朱牡丹心疼地凝视着幼稚的花不鸢道。
  “牡丹姐姐,但是当年苏云姐姐去世前,是叮嘱我保护你的,我若是自己逃了,你要是被他们虐待怎么办?”花不鸢目视着尔朱牡丹郑重道。
  “母后,二柱牡丹这个贱人确实是假病,我们的人,日夜秘密监视冬月宫,这个贱人,在寝宫日夜与花不鸢暗中商议,一定是想暗害母后!母后,我们一定要杀了花不鸢!”慈宁宫,人面兽心的鲁妃故意煽动刺激娄太后道。
  “但是那花不鸢是柔然公主,哀家如果派人杖毙了她,柔然一定会闹事的!”娄太后忧心忡忡道。
  “母后,现在刺激尔朱牡丹失控的最好办法,就是害死花不鸢,若是花不鸢死了,那尔朱牡丹唇亡齿寒,一定会冲动,那时她若是来慈宁宫闹事,我们就趁机请君入瓮,给她定一个刺杀母后的大罪,当场杖毙这个贱人,就算皇上回来,这个贱人早死了,那皇上还会气自己的母后吗?”毒妇鲁妃,丧心病狂地建议娄太后道。
  “好,鲁妃,哀家就派人,毒死花不鸢!”娄太后歇斯底里地奸笑道。
  冬月宫,今日已经到了日暮,花影重映在窗棂上,尔朱牡丹见花不鸢还不来寝宫,顿时心中十分担心,忐忑不安地找来了宝镜询问:“宝镜,今日都到傍晚了,为什么花不鸢妹妹还没有来?”
  “小主,奴婢也十分诧异,难道花不鸢小主?”宝镜一脸诧异道。
  这时,突然一名宫人,呜咽着跑进了寝宫,跪在尔朱牡丹的脚下。
  “怎么了?”尔朱牡丹顿时心中冷冷的,魂飞魄散地立了起来。
  “小主,花不鸢小主日暮前突然急病,已经歿了!”宫人泪流满面道。
  “岂有此理,花不鸢妹妹昨日还兴高采烈的,再说她平时身子很好,怎么会得了什么急病?”尔朱牡丹顿时急得失魂落魄,怔怔地瞪着泪如雨下的宝镜道。
  “小主,奴婢在仪鸾殿,暗中端详花不鸢小主的遗体,似乎朱唇黑紫,似乎是中了奇毒!”宫人大哭着告诉尔朱牡丹道。
  “一定,一定是鲁妃,和那个凶残的老太婆,她们害不了我,就故意毒害花不鸢妹妹,宝镜,跟我去慈宁宫,我要找那个老太婆报仇!”痛心疾首的尔朱牡丹,顿时怒不可遏,柳眉倒竖,完全失控地冲出了冬月宫。
  “小主,不能去,您千万不能去!”心如刀绞的宝镜见尔朱牡丹痛心疾首,精神完全崩溃地去了慈宁宫,立刻命令宫人迅速跟上尔朱牡丹。
  “娄太后,你为什么要毒死花不鸢?”漆黑如鬼怪的慈宁宫,怒气填膺,柳眉倒竖的尔朱牡丹,云鬓如漆地乱在了香肩上,满腔怒气地冲进了娄太后的寝宫,凤目圆睁,怒视着奸笑着的娄太后。
  “皇后,你不是病了吗?为何之时闯进哀家的慈宁宫?”娄太后故意睚眦地笑道。
  “娄太后,鲁妃那个杜飞,歹毒奸诈,你竟然听她的煽动,杀害了无辜的花不鸢妹妹,她是柔然公主,你这么残忍,是干预朝政!”尔朱牡丹痛斥娄太后道。
  “大胆!”突然,躲在尔朱牡丹身后的一名宫人,故意把一柄凛冽的匕首扔在了地上,娄太后眼睛很毒地盯着地上的匕首,狰狞地大怒道:“尔朱牡丹,你竟敢闯入哀家的寝宫,企图刺杀哀家!”
  “你这个老太婆,竟然颠倒黑白,倒打一耙!”尔朱牡丹怒气冲冲地瞪着恶劣的娄太后。
  “大胆尔朱牡丹,暗中带刀,闯入慈宁宫,顶撞太后,真是无法无天!”这时,暗中埋伏在屏风后的鲁妃,张牙舞爪地扭着小蛮腰,得意洋洋地来到尔朱牡丹面前。
  “贱人,你敢害我花不鸢妹妹,我打死你!”怒气填膺的尔朱牡丹,愤怒地冲向了自鸣得意的鲁妃。
  “这个疯女人,竟敢在哀家的宫里打人,连贵,命奴才们取大杖,狠狠杖打这个贱人!”娄太后见尔朱牡丹果然上当,顿时心中暗喜,立刻丧心病狂地命令太监连贵道。
  气势汹汹的太监褫了尔朱牡丹的凤袍,把尔朱牡丹强按在地上。
  再说函谷关前线,北风凛冽,高洋突然从噩梦中吓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