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另有目的。
  回宅院前,宋锦瑟带着青栀去了医馆。
  手上伤得重,要是回去那几个肯定免不了大呼小叫了。
  门里,医馆的大夫正手忙脚乱给宋锦瑟拔箭头,止血,处理伤口。
  门外,莫离在候着。
  里面没有喊疼声。但是可以看见大夫身边的药童端了水盘子出来。
  水盆子端进去的时候是一盆子清水,清可见底。
  可端出来时,已经被血水染红。
  可见伤口极深。
  要是寻常的姑娘家早就疼得叫出声来,可里面的宋锦瑟饶是一声不吭。
  叹了一口气,心道幸好今天主子有事没在,若是主子在的话,看到眼前这一幕,怕是那齐有志不止是揍成猪头那么简单了。
  等到宋锦瑟出来,已经是包扎好了。
  冬天穿的衣服本来就厚一些,宽大的衣袖一遮,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手上缠了纱布。
  何况,面色自若,根本不像是一个受伤的人该有的模样。
  见到人,莫离恭敬上前,道:“已经按照夫人吩咐,将人揍成猪头了。”
  说来,莫离打人,不遗余力,最后齐有志鼻青脸肿那样子,就算是他爹娘第一时间也难以辨认出来。
  闻言,宋锦瑟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才想起重要的事情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量莫离,“是你主子让你一直跟着我的?”
  若非如此,莫离不可能那么及时出现。
  莫离也不掩饰,直言道:“是的,这几天夫人身边一直有人在尾随监视,主子怕那些人对夫人不利,遂吩咐属下随身保护夫人。属下若是明面上跟着夫人,夫人肯定有诸多不便,遂属下只能暗中保护。”
  有人尾随监视,这事情宋锦瑟自护国寺回来就已经知道了,只是那人并没有要加害于她的意思。
  而她也大抵能猜出那人是谁指使来的,遂一直没有打草惊蛇。
  索性她也没有做什么不可见人的事情,也就由着那人跟着。
  只沉默了半晌,才问:“你主子呢?”
  她突然猜不透沈懿这个大反派的心思了。
  又是派来高手教她习武,又是派人暗中保护她。
  这种关心程度明显已经超过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了,让人不能不多想。
  莫离便俯首恭敬道,“这一阵子主子在忙,明天过后,应该就闲下来了,届时肯定就会找夫人了。”
  既然人都这样说了,宋锦瑟也没有多问。
  毕竟今天摆明了去找他他都没来,想来是真的忙得脱不开身。
  毕竟是闲聊,于是宋锦瑟漫不经心又问:“你那个兄弟莫忘呢,我好像是许久没见到他了。”
  听到莫忘这两个字,莫离迟疑了片刻。
  能见到才怪了。
  人都被打发到远处去了,只要一天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应是一天不能回来。
  “莫忘犯了错,被主子遣离了京城,夫人应是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不会见到他了。”
  “啊?”
  宋锦瑟到底是忍不住好奇,问道:“他是犯了多大的错?是杀了人,还是放了火。”
  到底是想不明白,沈懿为何这样狠心处罚莫忘。
  怎么说,莫忘都是他的左臂右膀。
  “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莫离心情复杂,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毕竟,一切缘由都因面前人。
  而面前人却明显不自知。
  最后才斟酌着道,“只是险些害了一个人性命,所以主子生了气。”
  宋锦瑟眯了眼,“那人肯定是沈懿的心上人吧,啧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冲冠一怒为红颜。”
  说着宋锦瑟倒是有几分想见那人的好奇。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沈懿这个冷情的人生了怒气。
  说着,医馆外传来了脚步声,似是来了人。
  莫离此刻一身的夜行衣,倒也不方便见人,所以便朝着宋锦瑟点了点头,闪身三两下便消失不见。
  来人进了大门,到了面前。
  宋锦瑟目光望过去,便看见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皇后身边的安嬷嬷。
  安嬷嬷毕恭毕敬地道:“皇后娘娘听闻夫人受伤,遂委派老奴过来请夫人随老奴进宫治疗,皇后娘娘已经为夫人请了太医。”
  她受伤之后处理伤口,包扎伤口,顶多不过是一顿饭的功夫。
  而皇后却是反应迅速来了人请她进宫。
  可见她猜测没有错,那人是皇后的人。
  说来皇后请她进宫就是为了给她看看手上的伤口,那宋锦瑟是不相信的。
  若是皇后真有那样的意思,人也不会等到她到医馆寻了大夫处理了伤口之后才姗姗来迟。
  肯定是另有目的。
  不过,她也得了皇后好几次的助力。
  横竖人都来请了,自然是不能推却的,宋锦瑟倒也大大方方地随着安嬷嬷进了宫。
  坤宁宫,正殿,皇后已经在候着了,在旁边恭恭敬敬候着的,还有一个太医。
  伤口已经包扎得干净利索,太医左右只开了些止血生肌的药便退了下去。
  而皇后,此时也进了正题。
  “丫头,你觉得我家笙儿怎么样?”
  能让皇后唤做笙儿的,除了当今的太子殿下还能有谁。
  可皇后这问题问得倒是轻巧,可却是一个让人难以回答的难题。
  若是她回了说好,皇后的下一句,她多少都能猜得出来,是撮合她与曲笙的。
  说了曲笙好,又回绝皇后的撮合,难免前后冲突,有敷衍的嫌疑。
  可若是她回一句不好吧。
  曲笙又是皇后的儿子。
  她当着皇后的面上说曲笙的不好,又不是那么一个事。
  遂宋锦瑟便陷入了两难。
  瞧见她那为难的模样,皇后端庄一笑,“丫头,有话不妨直言,在本宫面前,不必如此吞吞吐吐的。”
  皇后既然都说这话了,遂宋锦瑟便道:“子殿下身份尊贵,非臣妇能妄言评论的,可皇后娘娘如此要求,臣妇便斗胆直言。”
  顿了顿,宋锦瑟轻声道:“皇后娘娘问起臣妇对太子殿下的态度,无非是想要撮合臣妇与太子殿下,好让臣妇对太子殿下日后有所助力。”
  “可一则,皇后娘娘可曾想过,即便是皇后娘娘再喜欢臣妇,可兴许太子殿下已有心悦之人,按理说,太子殿下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是能做太子殿下的主,但皇后娘娘可曾想过太子殿下是否情愿?”
  话落,皇后是陷入了沉思,可此时门外却传来曲笙那再温和的声音,“本太子自然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