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死心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无论如何,我必须尽快逃离,可是我知道,单凭我自己绝对是没有办法逃出去的,他们大概给我打了肌肉松弛剂之类的东西,导致我现在四肢无力,想要起身都觉得困难。
  我愤怒的看向赵浅浅,“你这么做,不怕遭报应?”
  赵浅浅冷哼一声,“穆婉婷,没想到你还这么天真,这个世界上哪有报应?不过都是一些胆小鬼杜撰出来的而已,实话告诉你,我已经让人尽快安排手术了,明天之后,说不定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穆婉婷这个人。”
  我心头一紧,“你这是谋杀!”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分明就是属于正常的手术风险而已。”赵浅浅笑得格外得意,我心里的恨意弥漫,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我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会这么狠!
  不过现在似乎说什么都已经晚了,难道我就真的要被害死了吗?
  我讲最后的希望放在了霍司钰的身上,希望他能够尽快发现我失踪的消息。
  赵浅浅没有再继续停留,她将我一个人关在了病房里,周围空荡荡的,一如我此时的心。
  浓烈的不甘和恨意支撑着我,我努力从床上爬起来,却又在下一秒摔了下去。
  我的身体仿佛不受自己的控制一般,完全没有办法支撑。
  我从床上摔下来,周身疼的厉害,我用尽力气朝着门口爬去,我不甘心就这么死在这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的身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地面上冰冷的瓷砖让我的意识依然清醒,我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逃离。
  可是有时候,人生就是如此的无奈,并不是你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够做到。
  就在我离门口,还有一臂距离的时候,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门框撞到了我的胳膊,痛的我的眼眶发红。
  我强忍着泪水,倔强地抬头,却被来人一脚踩在了手背上。
  尖锐的疼痛让我痛呼出声,赵浅浅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如同看着一只不知死活的虫子。
  “哟,看起来穆小姐倒是挺有毅力的,还真是叫人佩服,不过手术之前四处乱跑,可不是个好习惯,来人,把穆小姐重新扶到床上去。”
  我的手被踩得肿了起来,我咬紧了牙跟,不愿意在他的面前示弱。
  而赵浅浅一声令下之后,很快就有两个黑衣保镖走了过来,将我重新拖回床上。
  我先前的所有努力,在这一刻,看上去简直就像是一个笑话。
  赵浅浅靠近我,目光嫌弃地打量了我一番,“穆婉婷,反正早晚都是个死。我觉得你还不如安分一点的好。”
  我却怎么都不甘心,“赵浅浅,霍司钰一定会来救我的。”
  “啧啧,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么嘴硬,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霍司钰对这件事的看法,不如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如何?”
  赵浅浅拿出手机来,当着我的面拨通了一个号码,很快,电话那头就响起了让我熟悉的声音来。
  “浅浅?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亲爱的,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吗?”
  “怎么会?我只是觉得有些太荣幸了,再说你最近不是在忙小轩手术的事情吗?进行的怎么样了?”
  我闻言情绪激动起来,拔高了声音求救,“霍司钰,是我,我是穆婉婷,我被赵浅浅给抓了,他们要强行给我和小轩做手术……”
  “亲爱的,穆婉婷在和你求救呢,你说好笑不好笑,她到了现在都不知道,这个计划是我们两个人一起商量的。”
  赵浅浅得意地开口,我却一点都不相信她的话,我不信,我要单独和霍司钰说话。”
  我歇斯底里,怎么都不会相信不久之前才对我说舍不得我的那个男人要将我送上手术台。
  赵浅浅抿了抿唇,眼底划过一丝厌恶,“算了,看在你也没有多少时间好活的份上,我就满足你这个心愿好了。”
  赵浅浅将手机放到了我的耳边,我像是抓住了海里的最后一根浮木,情绪激动道:“霍司钰,救我!你救我!”
  然而让我绝望的是,电话那头只剩下冰冷的嘲讽声,“穆婉婷,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你结婚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血型刚好和小轩的匹配,我怎么可能和你在一起,像是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是一无是处。”
  霍司钰的这些话让我震惊不已,脑袋里嗡嗡作响,我一点都不相信他的这一番说辞,难不成,他是有什么把柄在赵浅浅的手里吗?
  我尽力地为他开脱,却听他继续道:“穆婉婷,你现在唯一的用处就是给我儿子换骨髓,让他拥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他已经挂断了。
  我的心头一片茫然,难道说,我真的爱错了人?
  赵浅浅拿走了手机,冲我冷哼一声,“穆婉婷,这下子你该死心了吧?”
  确实是死心了,听到霍司钰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被一片片地用刀割开来,鲜血淋漓,就算是不死心又能如何呢?
  我被困在这里,等待着一场九死一生的手术,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出来,而这一切,竟然有我爱的人参与其中。
  这一刻,我只感觉到了无尽的悲哀。
  仔细一想,我的人生还真是失败,不管是和沈清还是和霍司钰,竟然没有一个人对我是真心的。
  哀莫大于心死,一个人的心死了,也就不感觉到痛了。
  我闭上眼睛,眼泪却忍不住滑落下来,打湿了枕巾。
  我不知道具体已经过去了多场时间,而且因为要做手术的缘故,赵浅浅他们并没有给我吃的,只是让医生给我注射葡萄糖。
  我有些麻木地躺在那里,恍恍惚惚的,不知道今夕何夕,只隐约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似乎是在商量着手术的时间和一些具体的操作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