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瞪了秦青舟一眼。
  时翡以前多听话的一孩子啊，和你结婚之后就变坏了！
  秦青舟躲在时翡身后瞥袁焕。
  我的错啰？
  “你们那个药水……是不是和送给我的那种药水差不多？”袁焕问道。
  时翡和秦青舟用同一频率点头。
  看见他们同步率超高的动作，袁焕心更塞了。
  “先坐下。”袁焕叹气，“既然是我们无法复制、来源也无法告诉别人的药水，就不要拿出来。你们俩能不能让我省省心，怀璧其罪懂吗？”
  时翡和秦青舟乖乖听训，但是心中不以为意。
  他们相信自己能够忽悠过去。而且药水检测就是普通自来水，别人偷去了也没有用。
  袁焕道：“龚英口风紧，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我也会配合你们，把药水的来历编好。这个药水……不是不能用。稀释也能用对吧？你们给我几瓶，我把它倒进水疗仪里。在负重训练之后再用，平时让他们习惯疲惫感更好。”
  时翡立刻道：“好，我以后也不用了。”
  袁焕没好气道：“你继续用。你的心理素质和他们不一样，不需要用疲惫感来打磨。”
  袁焕继续道：“我们的理疗师、水疗仪、桑拿室都有解除疲劳的效果，只是比你的药水稍稍麻烦一点。不用药水，每天的训练疲惫也能消除，我监测过你们的身体的数据。”
  言下之意，来历不明的东西别用。
  时翡和秦青舟乖乖认错。
  他们也知道国家队有办法消除队员每天的训练疲劳，只是有好东西，总想给其他人也试试。
  袁焕最后还是没忍住，给了时翡和秦青舟一人一个爆栗。
  “时翡，保护好自己，不然小心我把你逐出国家队。”袁焕威胁道，“还有你，秦青舟，我本来指望你约束时翡，不让他乱来，但你怎么总做助纣为虐的事？！”
  秦青舟在心里道，因为这样很有趣，很有挑战性，够刺激啊。
  袁焕见秦青舟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气得拿出了唠叨大法。
  十分钟过去了，半小时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秦青舟两眼从震惊变得无神。
  他错了，这次他真的诚心认错了！
  以前他老听时翡吐槽袁焕的唠叨大法，还鄙视时翡承受能力太差。
  现在他亲身体验了袁焕的唠叨式教育，他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太可怕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音波武器！
  当时翡和秦青舟相互搀扶着离开龚英的宿舍，深一脚浅一脚回自己宿舍的时候，袁焕深深叹了一口气，去了张志辉的房间。
  龚英果然在张志辉的房间。
  袁焕对龚英道，跟我来：“跟我来。”
  龚英立刻屁颠屁颠跟着袁焕跑了，还顺便端走张队的零食。
  正在洗澡的张志辉出来之后发现龚英不见人影，自己的零食也不见踪影：“……”
  可恶！明天龚英训练加倍。
  袁焕对龚英道：“秦青舟从丑国找人偷来几瓶对消除疲劳很有效果的药水。这种新型药水我们国家暂时无法破译，甚至不知道它的存在，如果泄露出去，秦青舟和时翡都会有大麻烦。这个秘密你烂在肚子里，谁也不要说。”
  龚英立刻道：“我知道！唉，小翡和青舟真是太年轻了，像个傻孩子，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袁焕笑道：“那是因为他们俩对你们太信任。其实这个药水我也有，我加在了水疗仪里，你们都能用。但因为数量不多，所以大家轮流用，主要目的不是消除疲劳，而是检测你们用药水和不用药水的身体数据。但时翡啊，唉。”
  龚英自动脑补了袁焕的未尽之言：“青舟用私人渠道找来的东西，时翡想多匀几瓶给我们用？这么做哪能行？被人泄露出去怎么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袁焕道：“他太信任你们，根本没想过泄露出去会如何。”
  说完，袁焕继续叹气。
  龚英也跟着发愁。
  小师弟和小师弟他男老婆都太单纯，做师兄的还如何是好？
  真是头疼。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你就负责配合我收集数据。”袁焕道，“这个数据可以看出丑国队和我们的科技差距，还是比较重要。总有一天，我们也会做出比他们更好的运动辅助科技。”
  龚英点头：“那当然。”
  袁焕很容易地把这件事处理好了，龚英也的确嘴非常严，这件事没有告诉任何人。
  当他在用水疗仪的时候，发现效果的确比秦青舟用热毛巾给他敷腿时更好时，就更没必要说了。
  这种药水，果然咱们也已经有了，只是大家一起轮流用。
  而自家小师弟只是想要自费给他们这四个师兄开后门。
  于是时翡的“群体开挂”计划转了个弯后实现了最终目的。
  转了个弯？
  “大头，你真的太厉害了！和你预料的一模一样！”时翡抱着秦大头的大头亲。
  来，让我亲亲这颗智商两百的大头！
  你是预言家吗！
  时翡想让师兄们也用上疲劳消除药水，又担心泄露太多秘密引起麻烦，更担心袁焕不会同意。
  秦青舟往大头上一拍。没问题！交给我！我给你想出一个能让他们用上药水，又不会泄露秘密的事！
  对了，这件事还会让袁教练更加纵容我们，就算察觉我俩不对劲，他也会为我们遮掩！
  事实完全如秦青舟计划的一模一样，连袁教练会偷偷往水疗仪里加料都猜到了。
  这颗大头怎么这么聪明！你肯定开了预言挂了吧！
  秦青舟笑眯眯，就像是一只得意洋洋的大猫。
  没错，我就是这么厉害，继续夸！
  时翡美滋滋。大家都开挂了，之后训练量肯定加倍了吧？
  袁焕往水疗仪中加料之后，的确后几天训练量加倍了。
  但即使有水疗仪，短跑队成员们还是全部躺了。
  这个躺不是身体上的躺，而是他们的训练效率降低了许多，明显精神无法集中了。
  袁焕叹气。
  果然如此。
  训练不是身体承受得住，就能一直下去。
  就像是做题基本不耗费体力，又有人谁能连续做一整天的题？
  连学校上课都有课间休息，何况比上课更枯燥的训练？
  后来，当有队员真的被训练吐了的时候，袁焕将训练量减少回以前，并把药水还给了时翡。
  时翡满脸茫然。
  我的药水是不是过期了？怎么还会有队员训练吐？
  袁焕拍了拍时翡的肩膀：“他们才是正常人。”
  经过这次测试，袁焕证明了自己的猜想，时翡的成功无法复制。
  除非还有药水能让其他人瞬间失忆。
  但都失忆了，训练还有效果？
  时翡更茫然了。
  为什么说他们是正常人？我不是正常人吗？
  “你……我会给你增加训练量。”袁焕道，“你不用再想着怎么拉着其他人一起陪你训练，他们真的无法适应。”
  连精神坚韧如张队，都无法适应时翡的训练强度。时翡还是自己玩吧。
  袁焕会为时翡单独制定训练套餐，知道时翡自己喊停，免得时翡又找秦青舟当狗头军师，拉着其他人共沉沦。
  袁焕就不明白了，时翡的意志力怎么这么强。
  秦青舟倒是知道一点。
  时翡轮回了三次，被这个世界深深伤害了三次，现在还能乐观开朗地活下去，其精神强韧度当然比正常人强大。
  袁焕没说错，时翡的确不是正常人。
  就连秦青舟，都做不到时翡这种程度。
  大概对时翡而言，训练的枯燥不是压力，而是放松。
  “算了，也算达成目的了。”秦青舟自言自语。
  嗯，就是被训练吐的张队他们有点可怜。
  ……
  短跑队的成员们绝望的看着时翡保持着可怕的训练量。
  他们已经尝试了时翡的训练量，最后乖乖放弃。
  “你不跑个奖牌，就是上天给你下了黑手。”连张队都开始胡言乱语说骚话了。
  哪个运动员训练不认真？但时翡这不叫认真了吧？！
  服了服了。太好了，教练的百米长项后继有人，自己能放心去跑两百米了。
  时翡挠挠脑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群人的身体疲劳都消除了，还不能和他一起快快乐乐训练。
  不管了，你们休息你们的，我去飞了。
  我飞过去了！我又飞回来了！呜呼！时翡起飞！
  时翡的师兄们结束了自己的训练，就抱着保温杯坐在训练场边缘，一边休息一边围观时翡起飞。
  他们发现，自己按部就班训练很容易积累精神疲劳，但把围观时翡加训当休息，休息一会儿之后，他们还能再加一点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