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5】战气甲
  魏文君死的非常突然,范贤根本没有想到有一天回去,他妈妈就会变成一句冰冷的尸体。
  这也是他成年后对魏文君抱有一丝恨的原因。
  作为一个母亲,为了男人死了,根本不考虑自己的儿子该如何活下去。
  他甚至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给自己。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范贤这时候茫然了,这件事情说不定没有那么简单。
  陆雪是个极其狡猾的女人,他今天必定不会说实话,而范贤现在也不可能当众杀了陆雪。
  范贤想要取代掉旧江湖,在国内建立起一个统一的秩序,所有人杀人就要偿命,犯罪就要伏法。他自己首先就不能当众破掉这个规矩。
  他也就不能当众以死逼迫这个女人。
  还好这个女人自己做贼心虚,一个劲儿的扇自己耳光,那范贤便让他出一会儿丑。
  他冷漠地看着陆雪,任由他左右开弓抽打自己,眼看着那个脸肿得不像人样了。脸上的巴掌印一个,叠着一个,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血肉模糊。
  “你是个婊子。”
  “对,我是个婊子,我有罪。”
  陆雪只能顺着范贤的话应承下来。他虽然不是一个有道德感的女人,离经叛道的事做的也足够多了,可是他毕竟是范伯驹的夫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些威望和地位的,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口承认自己是婊子,这等于把他为数不多的尊严也撕成了粉碎。
  陆雪暗地里咬紧了嘴唇,脸上火辣辣的疼。既是被自己抽成了,也是被那些谩骂的话臊的脸疼。
  “你知道你有什么罪吗?”
  “我有什么罪,我什么罪都有。”
  “你淫荡下贱不知羞耻。”
  “不错,我淫荡下贱,我不知羞耻。”
  就算是陆雪这样放荡的女人,在复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哽咽了一下。
  他低垂着头,极其的不安。
  而范贤则痛快极了,他感觉自己掌握着一把无形的刀,正在一点点折磨这个杀母仇人!
  光是杀了陆雪是不够的,而且现在也杀不了他。可是自己从小到大受的苦和罪,以及他母亲承受过的那些痛苦,他非报回去不可!
  陆雪无所不用其极要得到范伯驹夫人这个位置,从一个江湖小家族中不起眼的小女孩儿爬到第一家族的夫人这高位上。
  他享受的便是那虚荣的名誉!
  为了这份虚荣的名誉,他甚至把自己的母亲逼死!
  既然如此,范贤就要叫他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叫他从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摔下来!
  范贤要让他知道,他不配!
  “滚出去吧。一天之内不准谁动他,一天之后我不管他的死活。”
  终于心里压了二十几年的这口恶气,一下子发泄了出来,范贤在心里默默地说,妈,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陆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圣旨,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范伯驹只能用一只手,一只脚在地上匍匐着,但是他也立刻跟了上去,不过到了门口的位置,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范贤。
  二人很快便消失在办事大厅,那些江湖人士摩拳擦掌,有些人直到可惜把这两个家伙放跑了,还不如把他们弄死算了。
  不过说归说,范贤既然说一天之内不准动这两个人,那么就没有人敢随便出手。
  “以后不要再打打杀杀的了。黑红两榜上也绝对不可以出现买人命的榜单。”
  范贤一声令下,大家的抱怨便又变成了点头称是。
  “龙王,只要你愿意出来主持江湖大局,我们就都听你的。”
  “是啊,那婊子胡说八道几句话你别放在心上,再说了他胡说我们都知道是假的,你别用他的错误来惩罚我们啊。”
  大家非常卑微的祈求着范贤。看他们现在这模样,真不像刚才险些把陆雪打死的一群失控暴徒。
  旁边几个士兵非常无奈,悄悄走到了马国德身边对马国德说。
  “首长,你看他们现在多老实,长得跟小绵羊似的。”
  马国德直摇头,在范贤面前,这群人可不就是小绵羊吗。
  他心里再一次肯定一定要把范贤留下来,绝对不可以让范贤隐退。这群江湖人一个个都像定时炸弹似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爆炸。在这办事大厅负责安保的兵都是自己的亲信,全部都是他从特种作战部队里精挑细选出来的。可是在这些江湖大侠面前却也只是普通人。
  一旦这些人激发起自己的战气,这些士兵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马国德亲眼见过范贤激发起战气甲,连子弹都打不穿,而且还会像被胶水粘住了一样,凝滞在半空之中,甚至会变成范贤反杀开枪者的武器。
  这些人的战气不如范贤那么雄厚,不过依旧可以帮他们稍微抵御一下子弹。而且战气让他们在面对普通士兵的时候拥有绝对的优势。
  难怪陈司令之前很想让自己手底下的士兵也像这些江湖人一样拥有雄厚的战气。如果不是马国德知道,那药物吃下去会有强烈的副作用的话,他也有和陈司令一样的妄想。
  就凭自己手下这些士兵要管住这些江湖人士,不亚于异想天开。
  这些江湖人士如果有一两个有叛国之心,或者想要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恐怖事情,马国德想要管住他们也要付出血的代价。
  可是有范贤在就不一样了,范贤只需要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他们就老老实实的像是小绵羊一样乖顺地站在这里。
  他必须要把范贤留住。
  范贤听了这些人的话直摇头。
  “我刚才说的并不是气话,我的确是范伯乐的儿子。”
  得到范贤的一再肯定,所有人都绝望死的,满脸的悲切之情。他们一下子都不说话了。
  有人捂着嘴拼命摇头,觉得这不可能。
  “我是范伯乐和魏文君生的儿子。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我母亲和我父亲并不是什么苟合的奸夫淫妇。不管你们接受不接受,这就是事实。”
  范贤不想欺骗他们也觉得没有必要。
  他平静地说出这番话,马国德心里也不得不服这家伙,真是大胆又坦率。
  许多人都会说自己不在乎,可是面对事情的时候真正能做到,像范贤这样不在乎的又有几个人呢。真正像范贤这样把虚名看淡的又有几人呢?
  “我们接受龙王,就算你是范伯乐的儿子,我们都只认你这一个龙王!”
  范贤转身要走的时候,听到身后有人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