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女首富:娇养摄政王 第589节
  谢珩吃了个七八分饱,一听他这话就直接搁了筷子,微微勾唇道:“既然来了,就一道去议政殿吧。”
  “啊?”谢万金刚夹了一个芙蓉卷,一口都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了这话,脸上的笑意顿时垮了,“我还没吃呢。”
  谢珩缓缓起身,“我看你也不饿,走吧。”
  “我……哪里看起来不饿?”谢万金都被搞懵了。
  但是他知道长兄这人向来都不怎么讲道理的。
  于是四公子当即转身同温酒道:“长兄是不是气、不是……睡糊涂了?他被那些老大臣气昏过去,这才刚醒,又要去议政殿,这这这身子怎么吃得消?”
  他说完,便低头飞快地吃早膳。
  “此话也甚有道理。”温酒也有此担忧,抬眸看向谢珩,温声道:“有什么要事让他们送到寝殿来,你批阅之后吩咐他们去做也就是了,不用急着去上朝吧?”
  谢珩笑道:“我没事,睡饱了,也吃好了,自然要去做正事。更何况……”
  她微微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当时在议政殿上忽然倒了那么一下,必然把那些大臣们吓得不轻,与其躺在这里,看他们一个个来此求见,遇上那几个爱哭的,我还得好声好气的安抚麻烦的很,还不如去议政殿上坐坐,免得他们来扰了你的清净。”
  温酒笑了笑,“随你高兴。”
  谢珩抬手将她散落肩头的青丝别到而后,语调温柔,“你去睡一会儿,睡醒了,我就回来了。”
  温酒点了点头,“好。”
  谢珩笑着转身,一把将正吃着早膳的谢万金拎起来就往殿外走。
  “长兄!”谢万金冷不丁噎了一下,边走便无奈道:“长兄!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的衣领,我、我要喘不过气了!”
  谢珩一出殿门,眸中温柔便褪尽了。
  他把四公子往树底下一丢,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少说两句,能怎样?”
  “不能怎么样啊?”谢万金小声道:“就是憋得慌。”
  谢珩抬手就想给他脑门上来一巴掌。
  “长、长兄!”谢万金见状连忙双手抱头,“咱们有话好好说!这里还离得太近了,我要是太疼了会哭的,我一哭阿酒肯定能听见。”
  四公子就抓紧了阿酒这张保命符。
  该用的时候就得用,一点也不含糊。
  谢珩扬起的手又默默放了下去,直接背到了身后。
  他看着眼前的四公子,眸色微暗,沉声问道:“容生现下还在乌州城?”
  第824章 掌中娇和路边草
  谢万金愣了一下,而后面露无奈道:“这我哪知道啊?三哥不是天天写信给你么?你问他,问周明昊,或者问叶知秋都行,偏偏抓着身在帝京的我问算怎么回事?”
  四公子有些怀疑长兄是不是气昏头了。
  谢珩站在清晨的寒霜雾气里,微眯着一双丹凤眼看他,嗓音微沉道:“容生行踪诡秘,即便阿玹他们同在乌州城知道的消息也未必是真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谢万金也不否认容生那厮确实是行踪成谜,“但是……我回京之后就同他断了联系,我也不知道他现下到底在不在乌州城啊。”
  谢珩闻言,一时没说话。
  四公子一脸莫名地看着自家长兄,“你忽然找容生,要做什么?”
  谢珩瞥了他一眼,微微皱眉道:“你有法子能让他到帝京来吗?”
  谢万金听到这话,越发地一头雾水。
  他打量了谢珩许久,忽然察觉到什么一般,压低了声音问道:“长兄……你是不是真的……”
  “废话少说。”谢珩直接开口打断了他,“就问你能不能把容生招来?”
  谢万金有些为难,算算日子,容生说的两个月已经过了,他这会儿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乌州城。
  而且国师大人自身都难保,怎么来的了帝京城?
  谢珩见四公子迟迟不开口,不由得抬手在他额头上敲了一记,“说话。”
  “他眼下怕是来不了。”谢万金伸手揉了揉额头,桃花眼里浮现了几丝忧色,低声问道:“长兄,你是不是知道自己身子不行了所以才……”
  谢珩又赏了一个爆栗给四公子,冷笑道:“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想为兄不行的?”
  “这你可冤枉我了。”
  谢万金怕他再敲自己,索性往后一倒,整个人都往树上靠。
  他平日里懒散惯了,这般姿态别有一种风流,懒懒地扫了一眼四周,内侍宫人们都离得挺远,声音放轻一些,那些人便听不见他们兄弟两说话。
  四公子低声道:“长兄若是没事,找容生做什么?吃饱了撑的,想寻个消遣,也一定要找他啊。”
  谢珩袖下的手轻拢成拳,“眼下还无事,但是昏迷过这一次,难保没有下回,找容生来,只是以防万一。”
  谢万金闻言,唰的一下站直了,正色道:“长兄,这样的话,你还是留着骗阿酒吧。”
  谢珩一时无言。
  他这会儿忽然理解三公子平日为什么不爱说话了。
  家里有谢万金这样的弟弟在,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可惜四公子不知道自家长兄在想些什么。
  他很是语重心张地同谢珩道:“长兄,你同我说实话,若是真的不行,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你去把容生找回来。”
  “那倒不必。”谢珩微微挑眉,觉出了几分意味来,语调微缓道:“若是要上刀山下火海那么辛苦,那你就别去了。”
  谢万金顿时:“……”
  谢珩没有同他多说的意思,转身就走。
  四公子连忙扑过去拉住了他,语速极快地说道:“这不就是顺口一说的事吗?长兄怎么还当真了呢?”
  “哦?”
  谢珩只说了一个字,尾音微微拉长,转身看他。
  谢万金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长兄的事,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不管用不用得着,人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嗯。”谢珩抬手拍了拍四公子的肩膀,“去吧。”
  “遵旨。”
  谢万金有模有样地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可他没走几步,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一般,转身问道:“那长兄打算什么时候同阿酒说实话?”
  谢珩眼角微挑,反问道:“我对她说的哪一句不是实话?”
  “这……”
  谢万金自认脸皮极厚,但是在自家长兄面前,好似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他站在原地,神色有些纠结道:“你要是真这么有底气,就不会借着去议政殿的由头,把我拎出来偷偷说这事了。”
  四公子越说声音越轻,到后边就像是自言自语了。
  偏偏谢珩耳力极佳,听了个一字不漏。
  他负手而立,衣袖被风吹得翩翩浮动。
  谢珩光是想到阿酒,眸色便不由自主的变得温柔了几分,他迎着晨光抬头看天边朝霞,缓缓道:“说不准的事,何必说出来让她担心?”
  谢万金低声道:“你也不怕到时候你真出了什么事,吓坏了阿酒,长兄……你是不知道,阿酒昨日急成了什么样……”
  “你能不能盼着点长兄好?”谢珩开口打断道:“找容生来只是以防万一而已,现在让她知晓,还不知要愁到几时。到时候我什么事都没有,反倒把她愁坏了,那可怎么好?”
  “算我多嘴了,成吧?”
  四公子有些酸溜溜地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媳妇儿是掌中娇。
  弟弟就是路边草。
  这也差得太远了。
  这话他没说出口,但是全写脸上了。
  谢珩眸色悠悠看着谢万金,缓缓抬手,还没碰着他。
  四公子就一溜烟儿似的跑了。
  他边跑边说:“办正事片刻也耽误不得,我这就去了!”
  已至腊月,这天也越发冷了。
  谢万金出宫路上却跑出了一身的汗,乘马车回谢府的路上,忽然下雪了。
  狂风携着雪花徐徐扑进了车窗。
  四公子掀开车帘,伸手接住了几片雪花,看着融化在掌心的晶莹水珠有些失神。
  几许冰凉渗入肌肤,让他越发头脑清醒。
  这一清醒,就容易想到某个人。
  谢万金琢磨着容生现下到底是在乌州城,还是独自启程去了寒川。
  他现在传信让青衣卫们拦住他,是否来得及?
  又或者,自己今日启程赶往乌州,能不能追上他?
  四公子颠来倒去的想着,马车就行到了谢府门上。
  车夫勒马,回头道:“四公子,到家了。”
  “好。”谢万金应了一声,便掀帘而出。
  他刚下了马车就瞧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挎着药箱坐在台阶上。
  那人一见四公子,当即起身道:“你可回来了,老夫都在这等了你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