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
  他说好,也意味着,他会让孟恬去死。
  孟姚氏吓了一大跳,她跑去把孟恬扶起来, 孟恬受了极重的伤,手腕断裂, 胸口疼得气闷,应当是肋骨断了。
  孟氏听到赵峥说“好”, 忙拉着孟恬跪下来道, “王爷, 怕是误会,乡君没有见过她表哥, 妾让他们见了一面,她表哥若是言行冒犯了乡君,妾让她表哥向她赔礼道歉, 怎么就要赔上性命了?”
  姚姝却是跟炸了毛的猫, 在赵峥的怀里各种烦躁, 跳着脚, “不是, 他不是我表哥,不要让我喊他是表哥!”
  她把头拼命地往赵峥怀里钻,急急地想要逃离。赵峥抱起她,朝着地上的孟恬看过去,随风在旁边手上扣着一枚铁黎子,皇太子从闲池阁里走了出来,他边走边整理衣衫,他的身后,一个太监扶着一个戴了兜帽的女子,匆匆地朝hou mén走去。
  孟姚氏自是认得那一道身影,正是自己的女儿。自从几年前在侯府里遇到皇太子,得了他一枚螭龙玉佩之后,她就专门请了人训练女儿,她对女儿是有这天大的自信的。此时,孟姚氏喜得恨不得升天了,她从地上站起来,不管不顾地道,“乡君,孟恬是你月蝉表姐的哥哥,怎么就没资格做你的表哥了?”
  如今,她女儿要做皇太子的人了,她谁都不怕。
  “赵峥哥哥,我们走,我要回双溪馆去!”姚姝搂着赵峥的脖子,催着他离开。
  赵峥朝皇太子看过去,听到皇太子问怎么回事,他也懒得解释,只说,“兰亭有些不舒服,臣弟带她先回去,太子殿下请自便!”
  皇太子朝跪在地上的孟恬看去,正好孟恬抬起头来看他,皇太子看他这张脸愣了一下,肤若凝脂,目若晨星,唇如桃瓣,倒是让皇太子万分震惊,竟上前去,亲自扶起了孟恬,闻得是赵峥朝孟恬动手,皱着眉头,“三弟鲁莽了!”
  赵峥深深地看孟恬一眼,递给随风一个眼神,让他暂时先离开。他抱了姚姝回双溪馆,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姚姝的闺房,可此时,他心情沉闷,只匆匆地扫一眼屋子,看得出来他这未婚妻平日里是怎样被娇养着的,屋子里无一不是金贵到极致的摆设,服侍的丫鬟们走路都是轻手轻脚,连风儿都不带起一丝。
  他心里想,他以后要怎样把他这娇滴滴的姑娘养起来才好呢?
  苏姑姑把他带到了姚姝的闺房,一股甜香便萦绕在他的鼻端,其中混杂着姚姝身上处子的清香,他整个人都有些酥了。
  姚姝还伏在赵峥的肩上流眼泪,全身瑟瑟发抖,只觉得原本远离她的前世的噩梦,重新在眼前回放了一遍,她紧紧地扣着赵峥的肩,他只好在床边坐下,将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环抱着她,贴着她的脸,也不说话,只等着她慢慢地平静下来。
  苏姑姑端来了水,绞了热帕子,赵峥接过来,帮她轻轻地擦脸,她在他怀里,跟孩子一样,只觉得过去这么多年,还是和小时候那样,依赖他,她还是那没长大的小姑娘,窝在他的怀里,抽泣着,还在伤心,任赵峥帮她把脸擦净了,哄着,“我答应你,不留他的性命,但今天不行,你哥哥今天大婚,府上出了事,多不吉利,是不是?”
  “嗯!”姚姝歪在他怀里,搂着他脖子不放,“我不是非要他死,只要他不在我面前出现。”
  山东孟家的嫡子,是能随便死的么?
  赵峥却不会这么想,他怎么能让他的姑娘受委屈?他轻轻地拍她的背,轻轻地抚摸,他眼前出现皇太子看孟恬的眼神,不由得缓缓地勾起一丝冷笑。他暂时留了那人的性命,但利息是不能少的。
  姚姝浅浅地睡了一觉,即便是她睡着了,也抓着赵峥的衣服,赵峥也没有舍得把她放下。直到她醒来,赵峥看她睡眼朦胧的样子,低头在她的额上轻轻落下一吻。
  姚姝瞪大了眼睛,看眼前的人,总算是笑了,双手环住了赵峥的脖子,身子就着力往上抬,很是羞耻地,闭着眼睛,含住了赵峥的唇,她学了赵峥对她做的样子,轻轻地吮吸,赵峥几乎是全身一僵,身下已经慢慢地抬了头,他侧过身子,把姚姝放在床上,身子就覆了上去。
  姚姝吓了一跳,赵峥只压了一条腿在她身上,可她的大腿侧,还是感觉到了那硬邦邦的东西。她别过脸,耳根都红了,抬了手轻推赵峥,哪里推得动?
  赵峥索性含住了她的耳垂,轻轻地咬,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姚姝,看到她怔愣了片刻,身子几乎是一软,水一般,又闭上了眼,手上有些无力,只搭在他的肩上。
  “还要等一年,遥遥,还要等一年!”赵峥有些懊恼,他也闭了眼,胡乱地就在姚姝脖颈处,胸口拱,万般不耐烦,就像小孩子想吃糖,糖就在眼前,却又不能吃,这是多无奈的事。
  他一只手覆在姚姝的胸,软软的一团,隔了一层夹衣,尖端处的凸起,有些摸不到,他就使了劲去捏,姚姝有些吃痛,抬腿轻轻地顶他,声音细得跟小猫儿一样,“疼!”
  赵峥恨不得越发用力,还是不舍,他寻到了她的唇,堵住,不让她说话,手下也不再专程捏那尖尖儿,轻轻地揉,正好合了他一掌,不大不小,好似专程为他而生,这让他越发满足又幸福。
  苏姑姑在屏风外咳嗽,姚姝一下子就醒过来了,原本回应赵峥的唇舌也不动了,她睁开眼,有些茫然地看赵峥。赵峥含着她的唇,笑了一下,两人慢慢地分开,扶着她起来,帮她整理衣衫,柔声道,“心情好些了吗?”
  “你又不是我的药,不好的时候,一吃你就好了?”说完了,觉得这话真是有歧义,方才,她不就是在吃他吗?顿时,捂住了脸,别过身,不想理赵峥。
  赵峥从身后环住她,笑道,“要不要再吃两口?一直吃到你心情好为止?”
  屏风外,苏姑姑等不及了,“乡君,新娘子要进门了,夫人让您到前面去!”
  “啊!”姚姝跳了起来,要往外冲,赵峥拉住了她,他拍一拍自己身上,喊了苏姑姑进来服侍,“把衣服头发整理好了,再出去。”
  他自己先出去了。
  中堂之上,傅尧俞和傅姚氏端坐,中间还放着傅钰母亲的牌位,先时,傅姚氏不肯坐,想让一对新人先给傅钰的生母行礼,宁安伯夫人执意让傅姚氏坐下,又有傅钰坚持,傅姚氏只好坐下来,接受新人的叩拜。
  她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看新人拜了父母,一时间格外感触,一个劲地对傅尧俞说,“钰哥儿都娶妻了,钰哥儿都娶妻了!”
  她看到姚姝,又有些伤感,再过一年,他女儿也要嫁人了。
  倒是镇哥儿跑过去,牵了哥哥手里的红绸布,跳着道,“我帮哥哥,我帮哥哥!”
  宾客们都笑起来了,有人打趣道,“这娶妻入洞房的事,你小子可帮不了你哥哥!”
  傅钰哭笑不得,捏了捏镇哥儿的脸,他朝姚姝看去,姚姝掩着嘴笑,他狠狠地瞪姚姝一眼,姚姝跑过来抱起镇哥儿,“哥哥嫌弃你呢!”
  “我不要嘛,我就是要大红花!”镇哥儿溜下去,非要抓住了中间的大红花,走在两个新人中间。宁安伯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指着镇哥儿对傅姚氏道,“瞧瞧,多吉利,怕是头胎就是儿子呢。”
  “借您吉言!”傅姚氏也很是高兴,走过去揪住了镇哥儿的耳朵,“你这个小捣蛋鬼!”
  豫章坐在床沿,床上枣、花生、桂圆之类的果子,铺了满床,她坐都坐不住。眼前是一片红光,盖头是红的,喜烛是红的,连她眼前的人儿也和她一样,穿了红色的喜袍,正拿着喜秤站在她的跟前,她不由得紧张。
  她跟着他在江洲两年多,知道他是怎样的人,他很严厉,也不失温存,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他是守礼的君子,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他到底看中了她什么,在朝堂之上护着她,又求了她做妻子。
  这一刻,看到喜秤轻轻地颤,半天不敢抬起来,他的修长如竹节的手张了张,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才握住喜秤,豫章抿了抿唇,她心里是高兴的,也松了一口气,他原来也在紧张啊!
  宫里的姐妹们,没有不羡慕她的,她也知道,湖阳从小就喜欢傅钰,心心念念就是嫁给傅钰,如今这个人,是属于她的了。
  听说侯府不兴纳妾,她不在意她的夫君会不会纳妾,她只要知道,他的正妻是她,就够了。
  姚姝在旁边急死了,催自己的哥哥,“快点啊,动手啊!”
  屋子里观礼的人都笑起来,钱氏抬起手指,轻轻地戳了姚姝一下,“姑娘家家的,说什么动手,你哥哥都不急,你就急成这样,我看你来日出阁了,吴王殿下慢一点,你是不是就要自己动手了?”
  一阵哄堂大笑,姚姝羞得跺脚,嗔怪地看钱氏,从屋子里冲了出来。
  103.第103章
  屋子里的人渐渐地散了, 姚姝才又回来, 她身后跟了她的丫鬟, 端着一盘银耳汤, 还有两个小馒头, 进了屋子, 走到豫章跟前, 喊一声“嫂子”, 豫章的脸就一片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