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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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骗婚新贵成功后(重生)
  作者:谢欣妤
  文案:
  重生一世,苏宓姿意外得知,上辈子她被人说成红杏出墙,还被夫君毒死,都是上官静婉干的。这可真是她的好闺蜜啊。
  手挽手笑嘻嘻,背后一看全是刀。
  从此,苏宓姿盯上了年沛山,这个靠着老爹名动京城的风流新贵。
  上辈子红杏出墙的传闻里,他可是与她寺庙烧干柴的另一半。
  这辈子,他与上官静婉有娃娃亲。
  听说年沛山喜欢矫揉造作的女子……
  哼,她苏宓姿要让他受用无穷。
  不久京城里传,年将军还是太年轻,被美艳的苏家大小姐整得五迷三道,不惜拒了皇帝指的娃娃亲。
  所以……苏宓姿自己也难以置信:
  虽——撩汉套路假大空,然——有用?
  本书又名《试探千百遍,都要假装你是我初恋》《假装新贵是我心尖人……成功了》
  1、双c,多重生,1v1,he,甜宠日常向。
  2、本文架空,架得很空。封面很美腻,多谢可爱滴作者@飘篷
  内容标签:甜文 复仇虐渣
  主角:苏宓姿,年沛山 ┃ 配角:赵陵 ┃ 其它:本文案已于2020年03月29截图留证
  一句话简介:假装你是我初恋…挺成功的
  立意:总有人想要温暖你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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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鲜妍绯闻-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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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宓姿嫁给赵陵三年有余,谨小慎微做贤妻,突然死了。
  若说是死于毒药,不如说是死于绯闻;若说死于绯闻,不如说死于夫君赵陵的移情别恋。一个男人厌烦了正妻,理由总有千千万。
  苏宓姿是正经的大家闺秀出身。母亲在她十岁的时候病逝,只留下她一个,也没有兄弟姐妹倚靠。过了没两年,她父亲苏海通苏尚书续弦,娶了小家碧玉的庶女张氏。张氏是个有福气的,进门两年,儿子女儿都齐全。
  张氏待宓姿这个非嫡亲的女儿还算不错,吃穿上从不克扣,但也不怎么操心宓姿的婚事。
  苏宓姿从十二岁起,便揣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日日夜夜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一想到未来长远的日子,她总觉得人生像是沉在冰凉黑暗的水底,仰望水面微弱的亮光,抓不住也浮不上去,总是徒劳。
  苏宓姿知道,自己不应该嫁人,但又不敢不嫁人。听说张侍郎家的女儿因长得实在丑,没人说媒,那姑娘便也置气不再嫁人,想要青灯古佛作伴。
  这姑娘被人笑了好多年,从十六岁一直笑到了二十五,有些人还追到尼姑庵里拿石子砸她,见一次砸一次,然后她上吊了,在禅房的横梁上。
  每每从噩梦中醒来,宓姿满头满身是汗。那个吊在横梁上的女子,翻转过来,是她自己的脸,头发乱糟糟,紧闭双眼,伸着长舌头,面色青灰又扭曲。
  一直拖到十七岁,苏宓姿遇着赵陵。她觉得,自己运气很不错。
  那时,赵陵还是个秀才,他父亲曾在朝中做官,后来被贬早逝。他家道中落,便一直节衣缩食准备科举。
  他长得算是一表人才,读书作诗总是很认真,行为处事格外规矩,不像其他公子哥那般轻浮。
  最最关键的是,赵陵真心爱她,见着她便脸红,比她还要紧张。赵陵做过最不规矩的事情,便是给她送了一首诗表心意。这诗句不像以往雅致,热烈如火,真不像是赵陵会做的事。
  赵陵说,他是真心爱慕苏小姐。
  苏宓姿想,这就够了。她心一横,便和父亲说了,要嫁给赵陵。父亲同赵陵谈了两次,觉得还行,前途是有的。就这样,苏宓姿低嫁给了赵陵。
  临嫁人之前,父亲对她说,以后要做个良妻贤母,为赵家生儿育女,为夫君红袖添香,夫妻和睦。
  宓姿一直低着头,她知道的。母亲早年生了她,身子便破败得厉害,后头十年都没有再怀孕,吃了好些偏方,身子彻底不行了。
  祖母还在世时,便常给母亲和她眼色看,那眼风扫在人脸上像刀刮骨。也有下人说,正妻生不出儿子,自有大把人愿意生。母亲常常忍气吞声,即使知道父亲养了外室。
  母亲病死时,说她这一辈子,好像被生儿子这件事锁住了,但是宓姿你——
  母亲的话没有说完。苏宓姿永远也不知道母亲那个“但是”后面是什么,是觉得生儿子不重要,还是其他的什么。
  苏宓姿能看到的是,张氏进门头胎生了儿子,祖母和父亲给了好大的利是红包。
  父亲头一次抱了好久的弟弟,满面笑容眼神温柔,久久没有弥散。苏宓姿站在角落里,阴影蒙在她身上脸上,仿佛她变成了身后冰冷的石头砖块。在她的记忆里,父亲好多年没有抱过她了。
  嫁人的时候,父亲这般语重心长,让苏宓姿泪如雨下,几乎把妆容都哭花,她咬着鲜血一般的红唇点头。
  嫁人之后,苏宓姿便照顾赵陵的起居,为他红袖添香,真真是一切都照拂到了。
  父亲说得没错,赵陵是有前途的,第二年科举他便上了榜,二甲进士,得了一个不错的官职。他个人也用功,常常夙兴夜寐,确实做出点功绩来,升迁比同期很多人快,到第三年,还有不少人送东西来巴结。
  都说这赵苏氏是个有福气的,早早相中了如意郎君。唯一可惜是没有生个儿子,连个女儿都没有。苏宓姿的父亲也将她叫过去说了好几次。
  父亲的意思她懂,夫君才刚起飞,若是此时抓不住他,往后还怎么可能抓得住?
  有些事,苏宓姿没法说,比如赵陵从来没有和她圆房过。
  一开始嫁人,苏宓姿是有些忐忑的,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她没有想到,那个口口声声说真心爱她的赵陵,根本不碰她。
  以为他一时生气,以为他只是太累,以为他是担心自己仗着家世欺压他,以为他终归会看到自己的一片心意。直到赵陵纳了一房小妾,小妾叫柳玫,真正的照水之姿蒲柳之腰,上围傲人。
  苏宓姿的心死了。她的院子和柳玫隔了一堵墙。赵陵夜夜宿在那里,柳玫则扯着嗓子嚎腰要被掐断了,再就是哭着求饶说自己受不了了。
  每夜每夜受这种刺激,苏宓姿终于叫人把柳玫赶到西南院子里去,和她这里隔了一个空院子,晚上清静些。晚上赵陵回来,他让人把柳玫的东西又搬回来。
  苏宓姿忍无可忍,头一次发了脾气,让赵陵亲自把柳玫的东西搬出去,否则就和离。
  赵陵出乎意料地没有答应和离,他让人把柳玫的东西搬到西南院子了。不过,晚上他便拉着柳玫到她一墙之隔的地方继续……
  苏宓姿被气得生了一场病,她坚持要和离。赵陵不愿意,不过再也没有做这样荒唐的事了。她生病那天晚上,赵陵头一次躺在她身边,想要抱着她。
  苏宓姿只觉得恶心,尤其想起柳玫当着她的面炫耀自己怀了身子,拖长满是嘲讽的音调:“也不知是男是女……的呢。”
  所以,赵陵把他的爪子伸过来时,苏宓姿双目赤红,一脚踢他下床:“赵陵,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苏宓姿不是你这般糟践的。”
  后来,赵陵再也没有来过她的院子,倒是柳玫那边不知怎么的,她滑胎了。
  这个家里赵陵不管不顾,柳玫不能明着攻击苏宓姿,便疯狂使些暗搓搓的伎俩,不是炫耀赵陵给她买的首饰衣裳,就是说赵陵喂她吃燕窝。
  苏宓姿心如止水,她也看透了,她和赵陵便这样一辈子互相不理睬也好,小妾给他生子也好,从此她有青灯古佛。一天天平静无波地过去,或许哪一天便寿终正寝,到了生命的尽头。
  苏宓姿不想像母亲那样被气死,但也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被毒死的,还是赵陵授意。
  起因是苏宓姿带着丫鬟去法华寺礼佛,遇上了威远大将军年沛山。
  这年沛山长得英俊倜傥,位极人臣又十分肆意妄为,听说天子总是对他宽容有加,比对自己儿子还上心。所有姑娘家看他,都是心生向往又不敢靠近亵玩,恐被他给渣了,成为某个一百零一号或者一千零一夜。
  年沛山确实一副风流相,再加上狼腰虎背的,看上去格外孔武有力,惹不少女儿家遐想。因此,苏宓姿和他微微避开行礼,算是打招呼。
  年沛山也很礼貌,没有任何轻佻的举动,和传闻中完全不一样。
  苏宓姿一直半垂着眼,接着,两人便错身离开了。
  可也不知什么人,竟然心思歹毒,说他们俩人一个风流成性,一个红杏出墙,在佛门禁地拉拉扯扯,甚至靠在一起,仿佛十分难耐。
  有人背地里笑,怕是赵陵赵大人满足不了那苏氏吧。
  苏宓姿也不想管,可是绯闻愈演愈烈,她坐不住了,赵陵怕是也坐不住了,但他自己又下不了手,才叫柳玫唤了好几个人压着她灌了毒汤。
  柳玫说,赵陵早就厌恶了她这个正妻,厌恶她仗着自己娘家的势力,欺压夫君。如今她做出这天理难容的事,夫君才叫她去死。
  苏宓姿知道,这些都是赵陵的借口。真正原因是,赵陵心有白月光。
  毒药发作很快,但是死亡的过程很慢。苏宓姿的小腹如同被人用刀子挑着,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打湿了鬓角乌发,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点点的血迹,十分狼狈。她真的好痛,最后让丫鬟春黛扶着,去床上躺好,把嘴角的血迹擦掉。
  她这一辈子看着挺体面,其实很空寂。她要死,也要整整齐齐死在自己床上,再体面一点。
  临死之前,赵陵竟风尘仆仆赶回来了,手里马鞭都没有扔,扑在她床边,他眼角似乎有些泪水。
  苏宓姿视线模糊,看不清,她闭上眼睛之前说:“赵陵,我只求你一件事,休了我吧。”
  苏宓姿说这话时,一点也不怨。因为,她十二岁时,便预料到她的人生会这么糟。既不说赵陵不知道她的秘密,就说他知道,事情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断气的时候,苏宓姿嘴角带笑。周围没有人看着,赵陵却还捏紧了她的手,泪流满面,拼命摇头,十分深情。
  活着的时候一个眼神都不会给,共吃一顿饭都觉得烦,现在好了,她这个麻烦要走了,他还这般有始有终地演绎深情夫君,真是让死人也动容呐。
  ·
  重生回十七岁,苏宓姿还没有嫁人,她也没有遇到赵陵。事实上,她不知道为何会重生,只打算找个门当户对的男子,开心快活地过,荣华富贵地过。不要像上辈子那样,给赵陵当踏脚石。
  一个月晃眼而过,苏宓姿照例早起,仔细敷了脸,让丫鬟梳了个富贵奢华的堕马髻,半坐在窗边小榻上涂指甲。红油油的豆蔻花制成,纤纤十指,还有脚趾,都要涂得很美丽。
  新做的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层层叠叠,十分蓬松顺滑。少女坐上繁复裙摆,捻着嫣红的指甲油,如同坐在一大滩粉白雾气中。
  裙摆上是几只展翅的仙鹤,姿态优美,十分美妙。一片粉白上沾染了点点石榴红,映衬得少女的手臂肌肤愈发通透。
  丫鬟春黛打了帘子进来,正看到自家小姐坐在床边,阳光打在她白皙红润的脸上,连纤弱的毫毛都十分惹人怜爱。红唇乌发衬着那通透的精致眉眼,似乎有夺目的光彩绽放,让人挪不开眼。
  “定香闺出的护发油?”苏宓姿搁了指甲油,朝春黛伸手。
  春黛将手中小小的粉色瓷瓶递给她:“是。店家说是最新的,差点没买到。”
  定香闺的脂粉可是出了名的好,据说抹了之后能将男子迷得神魂颠倒。每日早早去排队等候都不一定买得到,还要小心被人踩脏鞋子。
  苏宓姿不仅买了他家的脂粉,还盯上了护发油。
  苏宓姿接过瓷瓶,猫儿一样凑过去,打开闻了闻:“真香。”
  “小姐,我们在库房支银子太多,夫人……”春黛拉长了脸,支支吾吾。
  一个月前,她家小姐大半夜突发高热,等到早上派人去请大夫,却又好了。从此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吃好的喝好的用好的,什么都要最好的。这热暑时节为了好看,也愿意穿这么厚。前两年家里老太太去世之前,便是这般……
  一开始,老爷体恤苏宓姿这个嫡长女病了许久,再加上她以前从不乱花钱,都是张氏安排什么,她就老老实实接受。老爷便也没说什么,可最近小姐花的钱真的太……
  “别管别人说什么,该支银子继续支。”苏宓姿将护发油瓶塞盖上,轻轻提起自己蓬松的仙子裙,迫不及待地说,“快,我要试试护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