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气运被夺后我名满天下 第143节
  沈焕也没有说话。
  沈糯瞧见他们,笑道:“爹爹,阿焕,小玉,小峰。”
  沈父他们抬头,瞧见沈糯,全都露出笑颜来。
  “阿糯。”
  “姐。”
  “姑娘!”
  几人全都欢喜喊出声来。
  沈父身边的一家四口也朝着沈糯看来。
  沈糯今日穿了身浅紫底子缎面花卉暗纹的薄袄,下身月牙色长裙,肌肤比上好的凝脂玉还要白润,手腕上带着只油润润的墨绿色的镯子,发髻间插着只简单的银簪子,却是姿色天然,站在哪儿比枝头的花儿还要动人。
  中年男子身边的青年,目光一下子就黏着沈糯身上了。
  沈糯扫了他一眼,并无说甚,只上前帮沈父接过包袱,“爹爹,走,我先带你们回城里吃午食。”
  沈父见阿糯独立来京,身条似乎高了些,面色红润,心里也松了口气,看样子阿糯的确能够独当一面,来京城这三个多月,阿糯气色还比水云村更好了些。
  “走,先去吃饭吧。”
  沈父说完,对着身边的中年男子道,“池兄,后会有期。”
  这位池兄一把拉住沈父,凑在他身边嘀咕道:“沈兄,这是你女儿?”
  沈父并不是很想回答他这个问题,但碍于礼数,还是应了声,“这是我家长女。”
  池父小声问,“沈兄,那你家住何处?以后我去寻你喝酒。”
  沈父只能说,“暂时还没落脚的位置。”
  “那以后沈兄要是想来寻我喝酒,直接去镇国公府,说找我就成。”池父说着,一脸得意,“沈兄你也放心,以后在京城遇着什么难处,也来寻我,不管什么事儿,都能帮你解决了。”
  沈父笑笑,并无多言,只说,“池兄,那我先走了。”
  池父挥挥手,沈父带着女儿离开。
  沈糯把人引到茶摊旁,她租来的马车还挺宽敞,五个人挤挤还是够坐的。
  上了马车,车夫赶着马车朝城里驶去。
  还在码头边上的池家一行人,那池家儿子池鑫鹏忍不住问池父,“爹,那姑娘是沈叔的女儿?”
  池父笑道:“可不是,没想到沈兄有这么漂亮的闺女,不过路上时候看沈兄那小儿子,长的就英气勃发,小小少年就已风度翩翩,所以有个如此漂亮的闺女也不意外。”
  池鑫鹏涎着一张脸道,“爹,反正我还没讨媳妇儿,要不你去找沈叔,帮我提亲,我想娶她。”
  他就是见沈叔那闺女长的实在漂亮,从小到大,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姑娘,谁不想娶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
  池父其实也还挺喜欢沈兄这个人,儒雅书生,儿子小小年纪都已是案首,现在还搬来京城读书,以后肯定也是前途不可限量,与他家结亲挺好的。
  身后的妇人却突然说,“不成,咱们可是镇国公府的亲人,来了京城,以后鑫鹏想娶什么样的千金没有,那沈家要甚没甚,船上时候,你没听他说,他们就就是种地的,家里那么三亩地,他还是个私塾先生,一个月才几个银钱!这样的人家,做妾倒还是可以的。”
  池父沉着脸,“你这妇人浑说什么,人家是读书人,岂会让自己女儿做妾,就算我们是镇国公府的亲戚,还跟镇国公一个姓,那也是八竿子挨不着边的小亲戚,家里遭了难,来京城求镇国公给某个差事,自己都叮当响,还敢嫌读书人家?”
  “我不管。”妇人脸色也不好看,“鑫鹏是我生的,他的亲事也该是我做主!”
  “懒得与你这妇人多说!”池父甩袖离开。
  池鑫鹏跟着身后,目光总朝着已经进了城的那辆马车看去。
  ………………
  沈糯一行人很快进了城。
  沈父也把路上遇见的池家四口人跟沈糯说了说。
  “那池松是个讲义气的,就是话比较多,是半路上船的,家乡去年生了蝗灾,颗粒无收,很多人日子不好过,他也不想继续留在家乡,说自己是镇国公的远房亲戚,不如来京城某个活路,所以就带着一家人投奔镇国公了。”
  他对池松不讨厌,只是不喜他那儿子。
  池松那长子不懂敬长辈,且船上时,目光总是盯着些年轻的妇人或者姑娘,眼神举止都很轻浮。方才他瞧阿糯的眼神,两只眼都快黏在阿糯身上的,更是让沈父不喜,所以池松问他住哪时,他才推说还没找到住处,只是不想与池家人继续来往。
  沈糯道:“不与他们来往比较好。”
  那青年眼神虚浮的很,面相上都能看出他纵欲过度。
  沈父点点头,也就是船上遇见,京城那么大,以后应该也不怎么能碰见的。
  沈糯带着一家人来到南街,寻了家味道还不错的小酒楼吃饭。
  吃过午饭后,沈糯想着一家人舟车劳顿的,也该先回去歇息歇息。
  宅子里面的房间,平儿和秋儿都已经打扫出来。
  等沈糯带着一行人在一座很气派的五进宅子面前站定,抬头看,宅子牌匾上书写着两个大大的字,“沈宅”。
  沈糯推开宅子大门,沈父又看了眼牌匾,迟疑道:“阿糯,这是?”
  沈糯笑道:“之前来京城不是为帮陶家看阴宅风水吗?帮着陶家解决了他们家的事情,所以陶家送了座五进的宅子给我,还给了二千两银子的酬劳。”
  沈父不敢置信,就帮着看了看阴宅,阿糯这就得了如此多的报酬吗?
  这给的也实在太多了,只怕那陶家的事儿很严重。
  “看阴宅时可有什么危险?”
  沈糯笑道:“自然没有,女儿不是好生生站在您面前吗,爹爹别担心了,都已经过去了。”
  陶家那阴宅,换成其他的风水师肯定是不成的。
  不管大龙脉还是小龙脉,肉眼和罗盘都非常难以辨别,哪怕继续迁坟,不处理沾染阴煞的小龙脉,都无济于事,所以陶家人也很清楚,才给了如此多的报酬。
  沈焕望向姐姐,阿姐才来京城多久,连着宅子都解决了。
  他本是想考功名,让姐姐有个依靠,可现在什么事情都还是依赖阿姐。
  沈焕低低叹息声,他以后一定要更加努力,争取三年后可以去参加科举考试。
  沈糯引着沈父他们朝宅子里去,路上时候,还同家里人说她在南街集市上盘了个铺子,做了些营生,让爹爹回去后也莫要操心她和阿焕,她能养得起一大家子的。
  “沈糯是寻到铺子开药堂了吗?”
  沈父以为女儿是已经找到门面开了药房,平日里再继续做些雪花膏香药膏一起卖卖,就跟在水云村时候一样。
  沈糯笑道:“不是,药铺还没开起来,已经在寻铺面,我先开了个养生堂,帮人调养身体的。”
  “原来如此。”
  沈父也只以为女儿说的养生堂就是个小铺面,平日有客上面,就帮人松散下筋骨。
  沈焕欲言又止。
  他想问阿糯姐,是不是养生堂跟家里一样,住在很舒服。
  他猜测阿糯姐应该在家里弄过什么东西,家里人从不生病,气色还都越来越好,沈母之前眼角都有挺深的皱纹,他前些日子仔细端详母亲,发现母亲眼角皱纹都淡了许多,以前爹爹和娘头发里还能找到几根白发,但现在也已经找不出来了。
  还有自己身上的变化。
  他能够感觉身体变的更好,更强壮,仅一年的时间,他个头窜高了不少,都已经赶上阿糯姐,以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现在帮着娘提水浇灌田地都没甚太劳累的感觉。
  他猜肯定是阿糯姐在家里弄过些什么。
  阿糯姐说的这养生堂,肯定也是如此的。
  沈糯带着家人去歇息,沈焕以后住在她后面那间院子,那里距离后花园比较近。
  她已经在后花园里面种了不少花,就是其他地方还没怎么修葺,平日里,阿焕读书累了,可以去后花园看看花花草草的。
  沈父也先住在那边。
  小玉和小峰个子也高了些,他们和平儿秋儿都住在后罩房那边。
  等把人安顿妥,沈糯亲自去集市买了些食材,晚上她亲自下厨,多做几道菜给爹爹和阿焕接风洗尘。
  晚上时,沈糯做了道松鼠桂鱼,蒜泥白肉,油爆河虾,鱼头豆腐汤,再炒两道小菜。
  沈家也不是甚大户人家,沈糯让平儿秋儿也一道上桌吃饭。
  小玉和小峰在水云村时就一直跟着沈家人一起吃饭的。
  平儿秋儿吃过沈糯做的菜,才知原来姑娘做菜竟如此美味,之前姑娘太忙,家里都是平儿做饭,本以为平儿做饭手艺已经是不错,跟姑娘比起来,味道不说差得远,就是完全不同,姑娘做的菜,说是神仙佳肴都不为过。
  吃过晚饭时,沈家人待在后花园闲聊。
  小玉小峰他们也都很知趣,没过去打扰沈家人。
  后花园的凉亭打扫过,虽没装上垂纱帐,但平日闲暇时来坐坐也没甚,反而抬眸就能瞅见前面那片姹紫嫣红的花花草草。
  沈糯有不少话想跟沈父和阿焕说,想知家人们可都安好,变成战事如此。
  沈父一点点说给阿糯听。
  “家里人都还挺好的,你娘身体也一日比一日好,阿糯不用记挂家里。还有你三叔和大伯家里,燕儿把你给她的雪花膏的方子弄起来了了,头两个月赚了些银子,她还挺有胆子的,开始请村里爱干净的妇人帮着一起做雪花膏,不过最主要的一道工序,她都是自己把关,她又跟你大伯要了些银子,去镇上盘了家店铺,做出来的雪花膏就在铺子里售卖。”
  “我听你大伯母说,燕儿似乎还想研究些别的胭脂水粉甚的,还找医书看,也是根据你的雪花膏想的法子,用药材来弄出什么养润肌肤的胭脂水粉来。”
  这些话其实都是沈母说给沈父听的,平日里妯娌一起闲聊,大伯母有什么也不会瞒着沈母的。
  沈父继续说,“村里买樱桃树的,都按照你教的法子再种,都成活了下来,你娘还在种寒瓜的田地里倒腾出半亩来种樱桃,另外你留下的各种病虫害的要怎么配药处理,现在暂时还没遇上病虫害,就是不知以后如何了。”
  总的来说,不管家里面还是村民们,只要今后几年不碰上大灾,日子都是越过越红火了。
  沈糯也微微松口气,家人们和村民们的日子都越来越好的。
  那些病虫害处方,她也留了不少方子,都是比较温和的,树跟人一样,生病的话,不是简单的几味药就能解决,树生病同样是多种多样,除了虫灾还有病灾,她留下不少方子的,总的来说,问题应该不会很大,这樱桃树应该能种起来。
  沈父说完这些,沈糯忍不住问,“爹爹,边关的战事如何了?”
  家人都安康,她有些担心殿下。
  殿下这一仗打了有小半年,她来京之前,写了封家书给殿下,告知殿下她会去京城,还在信中说,如果对方有用术法来打这场战,让殿下一定要快马加鞭给她递信。
  毕竟卑尔族二皇子舒史那跟灵鹤门勾结,灵鹤门门主身边有玄门人士,担心卑尔族用些术法来对付殿下和军中士兵。
  只是不知那封信,殿下到底收到没。
  之前殿下在饶城客栈那日,她都已经嘱咐过殿下,要是对方有玄门天师甚的,一定要来寻她。
  只是那时候她还不知自己会去京城,没告知殿下。
  战事一日不结束,她这心就一日没法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