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以往夏澜笙真没注意邻居,估计母亲也没注意过,否则不会和蒋经年住同一个小区。
  夏澜笙分神,再站起身张望时,人不见了。
  恩?夏澜笙向前走几步左右瞧瞧,这也没门啊,人呢?
  肩膀突然被轻轻拍了下,夏澜笙吓了一跳,蒋经年就在她身后,吓得她生气,气不过踢了一脚,拖鞋还给甩飞了。
  尴尬到了极点,夏澜笙红着脸打算跳脚过去,男人已经转身去捡鞋子。
  “你果然跟踪我。”夏澜笙不满道,“赶紧把鞋子还我。”
  男子拎着拖鞋,抖了抖灰,说:“今晚是你先跟踪我。”
  “那也是之前你先跟踪我。”
  “我就跟踪,怎么了?”
  “你还有理了?”夏澜笙板着脸,“赶紧把拖鞋还我!”
  “还你可以,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说句什么?”
  “谢谢。”
  “不是这句。”
  夏澜笙单腿站得累,而且站久了不稳,摇摇晃晃,她有些生气,“我告诉你,蒋经年,你给我滚远点,再跟踪我家人,我报警抓你!”
  “你是不想要拖鞋了。”
  “老娘不要了!”夏澜笙转身就走,蒋经年拧眉,使劲儿抓了一把寸头,大步上前挡住夏澜笙去路。
  夏澜笙横眉立目,眼神杀还没释放,男人蹲在她面前,宽厚粗糙的掌心握住她的脚踝。
  男人的力气大,由不得夏澜笙不抬脚。
  蒋经年抬起粉嫩的玉足,掌心贴着细腻的肌肤轻轻擦了擦,轻声说:“你对我,一点爱意都没有了么?”
  夏澜笙低头盯着男人的寸头,一言不发,他替她穿上鞋子,慢慢站起身挡住了她面前的光亮。
  蒋经年低着头,眉头皱着,双手揪着她的衣襟,不愿放她离开似的,“一点点都没有吗?”
  夏澜笙挡开男人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澜笙在前面,蒋经年跟在后面,她猜想蒋经年大概早知道她住这一栋,可她仍然不希望狗男人进去。
  临到门口,夏澜笙回眸,冷声道:“蒋经年,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允许踏进这个门半步,要不然我就报警。”
  清冷绝尘的人很漂亮,灯光在她身后聚拢光圈,只是表情冷凝成霜。
  蒋经年直视台阶上的夏澜笙,忽而苦笑一声,“我怎么忘记了,我在改变的时候,你也在变。”
  男人低着头转身走了,他不时抬起手,夏澜笙一度怀疑他在擦眼泪。
  夏澜笙不想送去温暖,她一个人清冷的日子可多了,没人关心过她,失望从不是一日而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蒋经年,你也有今天,你说对了,我确实在变,我变回了不爱蒋经年的那个夏澜笙,我做回了我自己。
  **
  夏澜笙回到家,何嫂还在沙发上陪着蛋卷玩,她无奈道:“知道你回来,就等你呢。”
  夏澜笙抱着蛋卷,亲了亲,“要不要睡觉啊?”
  “妈妈抱。”蛋卷小胳膊摇了摇,夏澜笙抱起他回房间了。
  蛋卷非要趴在夏澜笙怀里,小脑袋一歪,大眼睛忽闪忽闪,看起来一点都不困。
  “蛋卷闭眼睛睡觉觉。”夏澜笙哄着蛋卷,掌心盖住他的眼睛,蛋卷闭上眼睛。
  夏澜笙睡不着,翻起手机一看,已经1点多了。
  回想今天的拍摄,夏澜笙料想微博上肯定有话题,她登陆小号上微博。
  热搜倒是让她一愣,#蒋经年1112生日快乐#
  啊……夏澜笙居然给我忘了,她不是故意的,但真的忘得死死的。
  一孕傻三年才这样吗?往年夏澜笙都是提早就记着蒋经年的生日。
  蒋经年点开九宫格里照片,刚放大,怀里的小家伙突然动了下,她低头看蛋卷,蛋卷望着她,眨巴眨巴眼,叫了一声,“papa。”
  夏澜笙错愕,“蛋卷,谁教你的啊,我是妈妈呀。”
  “pa~pa~”
  “妈妈~”
  “pa~”
  夏澜笙哭笑不得,谁能够告诉她,为什么儿子突然会冲她叫papa,这分明是在叫爸爸啊,而且时间点那么巧,是在她看蒋经年的照片时。
  手机突然震动,蒋经年发来的信息,写着:谢谢你的祝福,我以为你忘了。
  夏澜笙:我确实忘了。
  蒋经年:你没必要撒谎,喜欢我不是丢人的事。
  夏澜笙:你能不能别那么自以为是?
  蒋经年:你微博都转发了,这还不能说明一切吗?
  夏澜笙愣了愣,点进夏澜笙的微博,可不是么,夏澜笙v:@蒋经年,生日快乐。【蛋糕】
  蒋经年很快收到回复,心肝有有点痛。
  作者有话要说:  蛋卷都会喊爹了,可惜傻爹也不在~
  不知替谁心酸~
  第95章 影帝打卡
  哦。
  一个字, 一个符号,毫无感情。
  不打算解释, 也不打算继续聊,蒋经年按着屏幕,半天没了言语。
  手机震动, 赫连野打电话过来,“蒋哥,我现在出发去你。”
  “不用了。”
  “怎么了?”赫连野试探地问:“笙姐都转发微博祝福了, 这是好现象啊。”
  蒋经年曾经也以为是好现象,然而他发觉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不对。
  曾经的小姑娘非要保持距离,但明里暗里看得出是在意她的,现在小姑娘没有刻意做什么, 但两个人的距离分明越来越远了。
  蒋经年坐在昏暗的书房里, 他不知何时渐渐丢了初心,以往他无论怎么忙,都知道家里有个人在等他。
  哪怕他在书房忙到深夜, 他推开卧室的门, 床上必定是蜷缩一团的小姑娘, 她或是睡在床边, 或是床尾,又或是床中间,她一定是在的。
  那时候他渐渐有了实感,他不是一个人,无论他怎样, 那个小姑娘都在。
  然而现实是,他们离婚了,他们越走越远,他从最初坚信小姑娘会回头,到现在已经开始怀疑。
  一定是那个让小姑娘怀孕的渣男夺走了她,蒋经年不愿任何人对夏澜笙耍手段,可光靠他自己,想查出夏澜笙背后的男人太难了。
  蒋经年坐在书房里良久,他轻轻拉开抽屉,探手伸到最里面,他轻轻摸索半晌,摸到了记忆中的照片。
  指肚摸索,照片粗糙有些褶皱,他慢慢地拿出来。
  照片就在眼皮底下,他却是闭着眼睛的,他上次看母亲的照片还是成年生日的那一天。
  18岁,终于长大了,他以为自己可以解脱了,然而……一切还只是噩梦的开始。
  蒋经年用力地捏着母亲的照片,他要等到真正解脱的那天再看这张照片,否则他永远都讨厌自己降临世界这一天,仿佛是厄运的开始。
  蒋经年深吸一口气,放下照片,手机再没响过。
  小姑娘一定已经睡了吧?蒋经年懊恼地低下头,他这是怎么了?他双手拄着额头,皱起眉头,他以往做事专心,现在却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想夏澜笙。
  蒋经年起身去了浴室,洗去一身疲惫和尘埃,但却洗不去思念。
  心烦的人已经无法静心工作,蒋经年回到卧室翻看手机,最新聊天对话框,第一个是赫连野,第二个是夏澜笙,第三个是蒋欣桐。
  蒋经年点进二姐的对话框,
  蒋欣桐:经年,我亲爱的弟弟,又长大了一岁,人生很短暂,一切向前看,姐姐一直都在的,我不求你最好的自己,希望你做最开心的自己。
  蒋经年:谢谢二姐。
  最开心的自己,谈何容易?
  蒋经年定定盯着屏幕,他回想他人生的开心瞬间,脑海里又跳出小姑娘的身影。
  仔细想来,他短暂的快乐,都是夏澜笙带给他的。
  有些回忆,当时不以为然,甚至于很长时间都没去品味。
  现在他回过头看自己和夏澜笙一起的时光,连小姑娘摸他发茬儿说扎手的瞬间,他都咂摸出甜来。
  蒋经年翻身趴在床上,他懊恼,挫败,不甘心……他怎么就沦落至此?更气人的是身体的不争气。
  夜深人静想起小姑娘,他心中总是百转千回,风起云涌,后果就是身体某处怒气腾腾,他不得已爬起身,又去洗澡。
  一个凉水澡,洗去表层的燥热,但内心分明更加火热。
  男人握住不争气的家伙,脑子里回想着和小姑娘翻云覆雨的画面,他甚至在想要狠狠地在床上欺负她,或是被她欺负也是好的。
  手的动作不过是套.弄几下,他眯着眼眸瞥见黑暗和空荡荡的床,所有的兴致顿时没了。
  他这是在干嘛?意淫小姑娘?离开了小姑娘的他,灵魂似乎都不干净了。
  **
  蒋经年几乎一夜没睡,临近天明,他昏沉沉睡去。
  醒来时,脑袋像是被人重击过,蒋经年硬撑着坐起身,脑袋发沉,双腿发飘。
  他这身体最近折腾的也是差不多了,蒋经年扶着额头慢吞吞取来药箱,翻出药来丢进嘴里,他端杯子才想起,昨晚压根没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