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婚宠 第65节
  抱着姜暖回房时,姜暖却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没有开灯的房间,依旧陷在一片黑暗中。
  姜暖问,“你真的,不介意我吗?”
  顾淮左说,“念念对我而言,永远是最好的。”
  知道你没爱过他,对我而言就足够了。
  姜暖心上的沟壑被温柔弥平,满足的,甜蜜的,想要说些什么去表达内心的欢喜,又羞于唇齿。
  小手紧张地顺着脖颈往上,撩过喉结,捧住了他线条凌厉的脸颊,她够着脖子,想亲他。
  却亲在了下巴上。
  男人沉声一笑,低下头满足了她的小愿望。
  姜暖亲的后脑缺氧,整个人都迷迷糊糊了,却还记得要跟顾淮左说一声,“我只爱老公,永远。”
  第46章 .成为顾太太的第四十六天早起
  046.
  周四。
  姜暖这一觉睡得安稳香甜,在梦里都忍不住翘起嘴角,直到中午才醒。
  眼皮又酸又痛,睫毛缠在一起睁都睁不开。
  小手揉了揉月中起的双眼,微微眯着,入目是蓝色的床单,被褥。和自己房间里全然不同的风格,她猛地就睁开了眼来!
  她可不敢回想自己是怎么躺在顾淮左床上的,偏偏脑海中的画面,一帧一帧就跟电影似的,循环播放,害羞的让人想躲起来。
  从夜里耍朋友耍到凌晨四五点,他似不知疲倦,丝毫没有睡意的抱着她,细细密密,无边无际。
  从最开始的紧张与自我怀疑,到紧张被温柔弥平,被他一次次的证明,姜暖渐渐的沉睡在暖风解冻的柔情之中,以浪漫之名。
  后面好些时候,她都可以拒绝。
  单纯的,不想罢了。
  紧扣的十指。
  碰撞的呼吸。
  真诚的亲wen。
  一遍又一遍,贴着她可爱的小耳朵说着悄悄话,喊着她的小名。
  她整个人就像一条鱼,离了大海的惊涛骇浪,被潮水送到了沙滩上。
  沙滩成了一面宽阔的胸膛,她躺在上面打滚嬉闹。无意识中,唇角触碰到两道不知何时留下的旧伤疤。
  和她过往的绮梦都不一样,不用编织,不用幻想,她拥抱到了顾淮左,更温柔,更鲜活,更无以复加的真实感。
  光是回想,姜暖耳根一烫,白皙剔透的脸颊上都遮不住漫上的霞光。好在顾淮左已经不再房里,避免了这场尴尬。
  撑着床想坐起身,她觉察到异样后拧紧了眉头,仿佛跑了一场一场三千米,胳膊和腿仿佛被车碾压过,是一动也不想动。
  姜暖挪了挪身体,不想为难自己。现在出去撞见顾淮左,她多半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倒不如一个人躺在这里,好好补眠。
  再说,被子上都是他的味道,淡而清雅的香,萦绕鼻尖,既满足又舒服。
  —
  顾淮左开完语音会议便起身,准备离开书房。
  手机响了,是顾家的电话。他微一蹙眉,等到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才接。
  跟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
  隔着手机,顾建华声音依旧四平八稳的,“淮左,昨晚为什么挂了爷爷的电话?”
  顾淮左点了支烟,站在窗前,对着楼外一览无余的景色,蓝天,翠山延绵。
  他抬了抬眼,眺望更远处,语气风轻云淡,“有点事。”
  “是吗?”顾建华音调都没变一下,“是什么事让你连爷爷的电话都敢直接挂?”
  顾淮左抽了一口烟,他问,“打电话来,是特地通知我跟老爷子回个认错电话的吗?”
  听完儿子不客气的发言,顾建华早就习以为常,声音依旧平直,没被气到,“你打从心底不觉得自己有做错事,回再多电话又有什么用?”
  顾淮左手里长烟在窗边轻敲,烟灰散去,嗤笑了声,“道理都是你们说了算。”
  这句话引起了顾建华的不满,声音微沉:“别说的好像大道理你都能听得进去似的,但凡听进去一句,也不是现在这样,你想没想过?”
  顾淮左垂眸,脑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姜暖抿嘴偷笑的小脸,心情骤然舒朗。
  他抽了口烟,语调一轻,“等我和念念老了,肯定不会去跟子孙讲这些大道理。”
  姜家丫头的事自己不提,没想到这小子还敢提!顾建华平直的语气瞬间波动起伏,“这事等你回来,爷爷亲自跟你说。”
  上次回顾家一大帮子人劝说都没用,未必一通电话就能让儿子想通了?顾建华心如明镜,与其在这件事上唠嗑,不如谈另一间父亲交待的大事。
  趁着儿子没接话的空档,顾建华转移了话题,“你三叔这两年在国外吃了不少苦,爷爷的意思是今年接他回朔津过年。”
  顾淮左转着细烟,青烟袅袅,在眼前化作缥缈的雾霭白,片刻就融入了空气中。
  颜色再淡,依旧残留着呛人的烟味。
  “爷爷考虑的周到,”他轻笑了声,随意道,“确实,那谁去接?”
  听儿子这语气是没生气,估计早就不介意当年的事了,毕竟血浓于水。顾建华胸口悬着的石头稍稍落下,同一旁担忧的妻子点了点头。
  顾母也松了口气,回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顾建华难得有了笑意,开怀说道,“你三叔这么大个人了,自己能回来。”
  “哦,是吗。”顾淮左也跟着笑了,“医院同意放人就行,这点事没必要打电话通知我的。”
  顾建华剑眉一皱,仔细琢磨儿子的话,还真是话里有话!他脸色再变,不悦地呵斥道:“淮左,你不是小孩子了,事情都过去两年多了,难道你还没消气吗?”
  顾淮左没接话,静静地抽烟。
  顾建华沉默了良久,“再怎么说他也是三叔!我们顾家最看重的就是亲情。”
  “父亲是说那个杀人未遂的顾绝吗?”顾淮左似笑非笑地问,笑着笑着就把烟给掐了,声音倏地冷了下去。
  “我没三叔,父亲记错了。”
  刺骨的寒意顺着听筒传到千里之外的朔津,顾建华脸色难看,‘嘟嘟嘟’的忙音传来。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陷入了沉思。
  为了个女人,叔侄俩闹成这样!?真是祸水,害人啊。顾建华摇了摇头,长叹了口气。
  顾母见状约摸猜到父子二人聊得不顺,她起身走过去,替丈夫揉了揉额角,轻声开口,“昨晚周南水五十大寿,淮左带姜丫头去的,檀溟那边的人都知道了吧。”
  顾建华正在气头上,想到这事更是气上加气,头痛加剧,“他就是太放肆,太霸道专.制,才养成了一意孤行的坏毛病!完全没把我和他爷爷放在眼里!偷偷跟姜丫头领证,这算是什么事?”
  顾母本想说,拦不住就算了。
  但顾建华的脸色和老爷子的心思,诶,都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万一顾绝真被接回国了,恐怕是过不了好年。
  整个顾家,都得乱成一锅粥。
  —
  顾淮左上楼时,姜暖还躺在蓝色的大床中。
  被子被整齐地拉到脖子处,露出下巴尖尖的鹅蛋脸,细眉一对,闭着眼,睫毛乖巧的垂下,根根分明,浓密细长。
  顾淮左看了眼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伸手捏住她俏丽可爱的鼻尖。
  才过了十秒,躺床上装睡的女人就睁开了眼,眨巴眨巴眼,瓮声瓮气道:“放松手,我要死了。”
  顾淮左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黑眸闪过一抹幽深的亮光,打趣道,“这话你昨晚说了不少次。”
  姜暖瞬间听明白他话里意思,压根不敢去想——‘轻点,我要死了’……
  她别过头,将被子拉到脸上,遮住了红霞,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偷偷盯着他。
  顾淮左伸手拉开被子。
  姜暖连忙抢住,声音沙沙的别提多可怜了,“我冷,身上也疼,今天不想起。”
  顾淮左反手就把空调关了,走回床边坐下,“过来,给你按按。”
  “你怎么不过来?”姜暖伸出小胳膊,拍了拍旁边的空处。
  “这是你说的。”顾淮左冷嗤,他身上穿着家居服,撩开被子上.床,一把将缩在被子里的小姑娘捞到了怀里。
  姜暖连躲避都来不及,扁扁嘴,小声的抽鼻子,让他轻点揉。
  他低头帮她揉着手臂,顺便照顾了其他她喊痛的部位。男人的手掌宽却不够厚,手指笔直修长,指腹间薄茧都少,甫一接触就知道,这是双金贵的手。
  力道重了些,或者碰到疼的地方,姜暖呜呜的轻哼两句,让他轻些。
  她发现,顾淮左这样的男人在外面冷得让你不敢听他开口说话。回到家里,却又能说上话,甚至还会主动做些让人意外的事情。
  她舒服的半眯着眼,被顾淮左翻了个面。她懒懒地换了个姿势趴在他身上,灵敏的鼻尖嗅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香,皱了皱眉头,轻声问:“你一早就抽烟?”
  顾淮左嗯了声,“还疼吗?”
  “好些了,再揉一会好不好?”姜暖舒服的眯起眼,顾淮左真是个好人。
  指骨有力地在腰部置按揉,缓解了酸痛,姜暖也不忘关心他,“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工作上的吗。”
  顾淮左平时在家里都很少抽烟的,在外面可能会点烟。
  “没什么事。”他淡声说道,直勾勾地望着她,俯身凑到那只可爱的耳垂边,声音暗哑性感:“不过,现在有件烦心事了。”
  姜暖心跳一块,感受到自己压到的物件越来越轮廓分明,她紧张地瞳孔朝外扩了扩,不可置信地瞪向冷清俊美的男人!
  她还穿着昨晚的白色睡裙,动作迅速的从他身上翻滚下来,抱着被子想躲。没想到给了男人可乘之机,被他从后抓了回去。
  脸贴在她莹润细腻的颈畔,顾淮左喉咙里发出一声促狭的低笑,鼻息间的热气扑在身上,看不见的汗毛和毛孔都在紧张的微颤。
  “快,走开!”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顾淮左掐住她的下颚,亲在她嘴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