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三章 墨载柔情
  墨白每天都很忙,忙到会没时间陪儿子,也没时间和花柔柔多说两句话。花柔柔除了吃饭的时候能看见墨白,其余时候一律看不到。
  孤寂的白天,空荡的床畔,周而复始,一日复一日,一年又一年。
  花柔柔已经记不起这是第几次看着身旁边空荡荡的枕头发呆了,她纤细白嫩的手抚摸着冰凉的枕头,满脸死寂。
  眼角滑过了一滴孤单、寂寞的眼泪。
  自从上次她和苏樱雪搅合在一起,趁朝变之际,怂恿太子等人刺杀夏浅汐未遂,墨白已经有两年时间没和她同房睡过了。
  这件事,夜擎天和夏浅汐他们也知道,大概是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他们并没有过重处罚她。
  只是让她在家禁足家中。
  墨白知道这事后,连他们的儿子出生,他也只是派了大夫和稳婆,并没有亲自到场。
  他是有多么怪她啊?
  以前的时候,就算他们只是相敬如宾、礼貌周到,好在他还是愿意敷衍她的。可是现在呢?
  他彻底不理睬她了,哪怕是她主动抱着儿子贴上去,得到的也只是他漫不经心的几句话。
  他话语一如既往的温润,但是冰冷的没有任何温度。
  这种被冷落的滋味像是被判处了没有期限的监禁,无形中,日日夜夜、反反复复折磨着花柔柔。
  令她痛不欲生。
  “来人,拿壶酒。”花柔柔喊了一声,“记得多拿几壶,不用温了,直接拿过来就好。”
  反正就算是她和喝冰酒喝坏了身体,也没有人会在乎。
  侍女拿来酒后,一如平日般,细声细语的叮嘱了一句,“夫人,你身子弱,少喝点酒。”
  “你下去吧!”花柔柔摆了摆手,“要是墨白回来了,你们跟我说一声。”
  花柔柔已经不知道这是多少次叮嘱婢女这件事了,即便是知道墨白不会回来,她也会叮嘱一句。
  “是,夫人。”
  侍女应了一声就走了,花柔柔拿起酒壶,取掉塞子,像是喝凉水一样往自己的嘴里灌酒。
  侍女送来了三四坛子酒,不到一会儿,她就喝的差不多了。
  这几年酒喝的太多了,从开始一杯倒到现在千杯不醉,花柔柔不知道自己经历了多少个靠酒入睡的夜晚。
  酒量顺其自然的被练了上来,花柔柔如今很不容易醉。
  越是清醒,就越是痛苦,藏在心里的记忆也就是越清晰。
  心脏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狠狠的扎一样,真的很疼很疼,花柔柔有点喘不上气来。
  “再来两坛酒。”
  再喝两坛酒的话,应该就可以醉了。
  醉了后,她就可以忘记自己曾背叛过母亲的救命恩人的夏浅汐,也可以忘记墨白不在乎她的事实。
  “呵呵!”她冷笑了起来。
  天底下应该没有比她更惨的女人。
  她就是个可怜虫。
  让她无法怨天尤人的是,这个可怜虫,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侍女没有再送来两坛子酒,而是送来了一个消息,“夫人,夫人,老爷回来了,你快起来迎接老爷。”
  花柔柔的眼睛亮了亮,她不可置信的问道:“我没听错吧!”
  “夫人,你没有听错,你快起来迎接一下老爷,老爷这么些日子没回家了,今日突然回来,定是想你和小少爷了。”一旁伺候的侍女恭敬的说道。
  花柔柔被说的心动了,她忙起身换了一身衣服,然后收拾了一下她的妆容头发,“蝶儿,你快看看我,我这身打扮如何?”
  “夫人很漂亮。”蝶儿夸赞道。
  用最好的状态去见心心念念的人,这样的场景,在花柔柔在脑海里,预演过无数次。
  今天她皮肤状态算是好的,妆容也很精致,唯一不好就是她喝了酒,即便换了衣服,身上依然有酒气。
  蝶儿心细,晓得夫人为何不马上出门迎接老爷,“夫人,这茉莉花的香囊香味清新怡人,你可以佩戴在身上。既掩盖酒气又可以让你整个人都香香的。”
  “太好了。”花柔柔接过了香囊,等不及侍女为她佩戴,她亲自戴好香囊,然后疾步跑出了屋子。
  墨白被夜擎天罚去义诊,天气冷,他浑身都冻僵了,今日回家是来取几件保暖的衣服和御寒的披风。
  现在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回家取衣服倒不是他怕冷,而是,他要是着凉病倒不能去义诊,会被当成抗旨的。
  他是个有气节的人,宁愿自己辛苦吹寒风,也不愿意被人议论。
  而且,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家人。
  拿药箱的小厮道:“老爷,你是否去看看夫人和小少爷吗?算起来,你有些日子没回家了。”
  墨白年纪并不大,之所以被叫老爷,一来是因为他父母皆亡、家中没有长辈,二来是因为他处事稳重,十分老练。
  “去看看小少爷吧!”那终究是自己的儿子,墨白不可能不顾,“先不去书房了,转道去小少爷那里。”
  小厮:“得嘞!”
  主仆两人转道去了小骰子的房间。
  小骰子这名字是花柔柔给取的小名,墨白始终想不明白花柔柔为什么要给孩子取这样一个名字。
  他本不赞同,但花柔柔既固执又坚持,他实在拗不过她,便答应了。
  墨白不知道的是,小骰子之所以叫小骰子,是出自一句诗。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这个时辰,小骰子已经睡着了,他粉嫩光滑的小脸惹得人想捏一下,墨白伸手轻轻捏了一下,然后笑了笑。
  “墨白你回来了吗?”人不到,声先到,花柔柔急切的声音传来。
  小骰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吼惊得动了动小身子,五官皱巴巴的挤在一起,大有哭的趋势。
  墨白朝着奔进门口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拍了拍小晒子的小胸脯,“乖!乖!乖!不哭。”
  小家伙向来喜欢爹爹温润如玉的声音,不尝听到所以珍贵,他被爹爹温润的安抚声给哄住了。
  他不再动弹,继续安稳的睡了。
  墨白又看了儿子几眼,亲了亲他的额头,看向了门口站着的花柔柔,“有事情的话,我们出去说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