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不愉快……”沈哲轻哂,“现在应该是她比较不愉快。”
  几个人好奇得要死,偏偏又不敢多问。
  聚会九点散场,沈哲在十点前回到了家。
  沈哲换完鞋子进门,楼下大厅里亮着灯,沈父在灯下看报纸,看见沈哲进来了,慢悠悠将报纸放下,一看就是在等他。
  沈哲走过去。
  “茵茵要转去宏音,你知道吧。”沈父开口。
  沈哲给自己倒了杯水,估摸着父亲又要重复一遍在学校好好照顾许茵茵之类的话,他也做好了随口附和一句的准备。
  “茵茵有些课程和宏音不一样,你明天开始去给她补课。”沈父递了个文件夹给他,“茵茵原本的课程安排,你对着备个课。”
  沈哲:“……”
  沈哲没接,脑子里迅速闪过几十个拒绝的理由,话到了嘴边,被沈父强行截断:“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们沈家的家规。”
  沈哲:?
  什么东西。
  “你马上成年了,有些话现在可以告诉你。”沈父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是男人,就别说自己不行。”
  “……”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挖坑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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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球的喵)
  第4章
  早上七点半,沈哲从外面跑步出来,沈父叫住他:“我跟茵茵说了你下午两点过去,上午你可以准备一下,别迟到了。”
  沈哲停住,拿毛巾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漫不经心抬头看向自己的父亲:“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儿子。”
  他觉得许茵茵是他亲女儿的可能性更大。
  “嗯……”沈父竟然认真思考了一会,严谨地回答,“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你母亲。”
  “喂,你们父子俩在说什么呢!”沈母气势汹汹地过来,“你们父子俩都不想活了是不是,沈哲你不是亲儿子谁是亲儿子,沈全你给我站住……”
  眼看父母要闹起来,罪魁祸首沈哲小跑上了楼,关上房间门,沈哲将毛巾扔进待洗篓,拿着衣服进了浴室。
  花洒打开,沈哲仰起头站在花洒下,水下的身体肌肉线条流畅,兼具了少年的气质和即将成年的男人的力量感。水珠顺着他完美的脸部下颌线往下滑,在肩颈处汇成一条水线流下,氤氲的水汽将沈哲原本的躁意压了下去。
  沈哲甩了甩头,草草擦干后换了衣服出去。
  原本留在楼下的文件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房间里。
  沈哲顺手拿起来,翻开。
  昨天宏音的老师去给许茵茵上课,为了摸清楚许茵茵的具体情况,带了套试卷过去,文件夹里第一页就是许茵茵答卷的复印版。
  沈哲稍微有了点兴致,拿着文件夹在沙发椅上坐下,慢悠悠翻了起来。
  许茵茵的文科非常优秀,除了一些需要死记的地方答得不太好,语文、英语和历史都是能摆出去当范本的卷面——并不是说她全都答得对,而是答得很有意思,有些问卷上有歧义的问题,许茵茵还小字加上了备注,甚至更正了问卷上一个不明显的历史错误。字也相当好看。
  与之相对的,许茵茵的数学拿了同样让人吃惊的16分。
  看着试卷上鲜红的“16”这个分数,和卷面上大片大片的空白,沈哲觉得自己一大早的憋闷感彻底烟消云散,甚至还愉悦地勾了下嘴角,敲了敲试卷,嗤笑:“真是够笨!”
  如果许茵茵在这里,一定会大声反驳,她之所以只拿了16分,是因为她把大部分知识点都忘光了,想当年她上高中的时候,她的数学……是、是能及格的t_t
  沈哲下楼吃完了早餐,江毅的消息如期而至:在干嘛呢,要不要来我们的沙滩派对。
  江毅:【图片】【图片】
  江毅:这学妹正吧,入学正好高二,比我们低一级,我去追她怎么样。
  沈哲回了他第一条消息:备课中,勿扰。
  消息发出去两秒钟,沈哲手机响了,江毅的电话。
  沈哲按掉,但是江毅持之以恒,沈哲只好接了。
  “你备课干嘛,莫非你参加了什么公益,要去哪教书?”
  “嗯,去许家做公益。”
  江毅的嘴巴张成了o型,直接消音了。
  沈哲撂了电话,顺便将手机静了个音,对着文件夹陷入了纠结的思考——做题他会,但这备课要怎么备?将教材念一遍?
  沈哲的妥协就是许茵茵的胜利。
  许茵茵上午在母亲的陪伴下去宏音逛了逛,领了教材和校服回来。许母叫来了许家的专用裁缝,让她帮许茵茵重新量尺寸,赶在开学之前将校服按照许茵茵的尺寸改好。
  沈哲到达许家的时候,许茵茵正站在楼下大厅里,穿着白色连衣裙,双手张开,任由裁缝拿着尺子在她身上比量。
  许茵茵侧对着他,材质上乘的连衣裙勾勒出她优美的身体曲线,许茵茵脚踝纤细,一双腿又长又直,腰肢不盈一握,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她侧面微微隆起的胸脯。
  初初长成的少女面容姣好,纤弱的手腕和脆弱修长的颈项能轻易勾起人的怜惜感,全身上下透着一种毫无瑕疵的美。
  佣人递来去暑的冰饮料,沈哲接过来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饮料入口,配合室内勤勤恳恳不停释放着冷气的中央空调,沈哲觉得自己从外面沾染的热意总算消退了些。
  许母从沙发上起身:“在给茵茵量尺寸,家里的数据还是去年的,茵茵发育慢,去年还长高了2cm呢。你坐一下,马上就好了。”
  “嗯。”沈哲在沙发上坐下,目光上移,裁缝拿着尺子,示意许茵茵抬手,开始量许茵茵的胸围。
  “咳……”沈哲被饮料呛得面红耳赤。
  许母关心地看过来,沈哲示意自己没事,对佣人说道:“上课的地方在哪?我先进去。”
  佣人领着他到了二楼的临时教室里。
  沈父给他说的时间是两点,不过路上的堵车情况不好估算,他不喜欢迟到,提前了十几分钟过来,这会才一点五十不到。
  过了一会,许茵茵进来了,沈哲看到这条裙子的正面,一字肩,肩膀上只有两根细细的吊带,锁骨和肩颈都露在外面,皮肤白得像在发光。
  沈哲略有些暴躁地拿笔敲了敲桌子:“快点。”
  许茵茵搬了条凳子坐下,往后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开始讲吧。”
  沈哲将她16分的数学试卷摊开,笔尖落在试卷上鲜红的“1”字上,“说吧,想让我从几年级开始教,幼稚园?小学一年级?”
  许茵茵腾地坐直了。
  自己的试卷怎么会在他手里?
  第一念头是伸手想遮,但转念一想,现在遮似乎有些晚了,许茵茵于是将伸出去的手半路绕了个弯转回去撩了下头发,将半边头发撩到耳后。
  撩头发的瞬间,脑子里各种点子像弹幕一样闪过,最后她用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过来:“既然沈老师愿意,那就一年级吧,需要我去买教材吗?”
  讲课的又不是她。
  她愿意一边打瞌睡一边听沈哲磨破嘴皮子讲一万遍一加一等于二(微笑)
  “你小学一年级的水平看得懂教材吗?”沈哲并没有被她噎到,扯了张白纸过来,往上面写习题,“我写你看,从哪道题开始不会,就从哪开始讲。”
  许茵茵侧头看着他写,第一道题赫然就是1加1等于几。
  许茵茵:“……”
  沈哲写了一页,许茵茵一路看下来,指着一道函数题:“这个不会。”
  沈哲停下笔,挑了下眉:“小看你了,不是小学,竟然是初一水平。”
  许茵茵:“……”
  请你闭嘴。
  沈哲帮许茵茵回忆了一遍知识点,把这道题讲了一遍。许茵茵以前学过,听起来倒也不怎么费力,而且许家的意思是教到许茵茵能听懂课的程度就可以了,沈哲上面写的都是最基础的题,两人进度很快,一小时后,已经从初一讲到了初二,按这个进度,很快就能讲到高中了。
  “哇,我真是厉害。”将一道几何题解完,许茵茵拍了拍手,将写着答案的草稿纸递给沈哲过目。
  “哦,五秒钟就能看出答案的题花了十五分钟,真是厉害呢,下一道。”
  许茵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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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章
  傍晚,许茵茵含着热泪热情目送沈哲离开,并且希望他再也别回来。
  找沈哲补课这件事情真是重大决策性失误,沈哲这家伙太特么的毒舌了。
  她一个许家宠着长大的小公主,被和蔼可亲的老师们温声细语地哄着听课不好吗?她一定是脑子抽了才会受这种罪。
  晚上连吃饭的时候都有点闷闷的。
  许母本来想留沈哲吃个饭,但沈哲说自己晚上和朋友有约,许母没有强求,将自己做好的点心包了一份给沈哲带上,又让家里的司机去送他。
  沈哲提着点心到了江毅给他的包厢地址,江毅点好了东西,在包厢里朝他招手。
  “说吧,找我什么事?”沈哲将点心放下,找了张椅子坐。
  江毅在微信上找了他一天,还自顾自订好了餐厅要请他吃饭。
  沈哲是很嫌弃的,他这位发小从小就品味堪忧,不管是选衣服、手表还是选餐厅,总能在某些奇奇怪怪的地方精准踩雷,平时大家聚餐都是把他提议的地方直接列入黑名单。
  不过江毅人如其名,是位不达目的就能持续输出的毅力型选手,为了不让自己未来几天持续被他电话轰炸,沈哲想了想还是来了。
  “你真的去许家了啊。”江毅见他提着个写着“许”字的包装盒进来,一脸稀奇地盯着他看。
  “有问题?”沈哲有点饿了,自己拆了一套餐具,用热水烫过后直接开吃。
  江毅也坐下来,两人快速结束一顿饭,沈哲只勉强填了一下肚子,将筷子放下:“下次别来了,难吃。”
  “这是家网红店,看评价还挺好的。”江毅也觉得难吃,放下筷子,掏出自己的手机:“我今天跟你说的那个学妹,叫晨露,早晨那个晨,但是不念chen,念chang,这个姓氏是不是还挺有个性的。”
  沈哲没理他的自说自话,将自己提过来的点心盒子拆了,从里面拿了一块糕点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