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4
  艾米犹豫了两秒钟, 看着男孩儿羞涩的面孔,她不得不把“进一步戏弄小彼得”的念头从脑子里抛出去了。
  “你身材还不错。”艾米盯着左边的一堵墙,找了个美国青少年应该都喜欢的话题缓解气氛, “是经常保持锻炼的原因吗?”
  【蜘蛛侠好感+10】
  艾米看着百分之八十的好感度已经处变不惊。
  彼得快速地换上校服:“不是一直这样。”他诚实地说, “其实我没怎么健身, 我的意思是,在我成为蜘蛛侠以前,我不健身, 大多数时候我都坐着在看书,所以那时候很瘦。现在要健身了,每周我都到复仇者大厦锻炼三次, 美国队长亲自训练,虽然有点累,但效果很棒。”
  他第一次对自己的身材变化了有进一步认知, 彼得以前可没怎么关注自己的外形,看来拥有肌肉比他想象中的好处多。
  这让他想起了在复仇者大厦,美国队长总是不缺女职员的目光追随, 彼得以前不知道原因。现在总算明白了, 史蒂夫胸前的那两块确实非常宏伟。
  “那你应该多展示。”艾米道, 她转过头。
  “不,别看, 求你了。”彼得说, “我还没习惯。”
  “真可惜。”艾米没有为难他。
  彼得感谢艾米没有让自己更加难堪, 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孩儿面前换衣服, 如果艾米继续盯着他或是对他说一些面红耳赤的话, 彼得真的不确定自己是否应付得来。
  “你为什么不参加橄榄球队?”艾米继续道, 她大概明白彼得的意思, 变异的细胞给了他强壮的身躯,“很多像你这样有力量的男孩儿都喜欢在那里表现自己,你不是一直觉得自己不受女孩儿欢迎吗,你该在橄榄球队待上一段时间,然后你会发现自己还不错。”
  “你喜欢橄榄球?”彼得道,如果艾米回答是的话,他一定今天就报名,虽然他的高中生涯已经快要接近尾声。
  艾米摇摇头:“别什么都当真,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你都快紧张死了。”
  彼得窸窸窣窣收拾好了换下来的蜘蛛衣,他把它们随意地塞进书包,动作娴熟却又笨拙。他背上书包,从衣服口袋拿出一张10美金的钞票递到艾米的面前。
  “抱歉。”他说,“我可能不是很会聊天,除了奈德和梅婶,你是第三个愿意听我说那么多的,事实上,有时候奈德也不怎么有耐心,大概是我的话题不够有吸引力。”
  艾米看着10美金露出茫然地表情。
  “我刚才又说‘抱歉’了。”彼得的脸上是属于他的真挚笑容。
  艾米怔了怔,随即笑起来:“收起你的钱,请我吃午饭就行。”
  彼得也跟着她笑:“那你能请我吃晚饭吗。”
  两个人同时走出巷道,穿过了彼得口中的星巴克。
  “好啊。”艾米很干脆的同意,“想吃什么,汉堡,披萨,还是……”她突然想到那条被炸毁的商业街,他们估计吃不成别的东西了,“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给你做炒饭,短时间内恐怕都没办法在外面吃了。”
  彼得和艾米想到了相同的问题,于是他道:“艾米,以后上下学,我都会送你,如果早上没有在门口等到我,记得请假不要去学校。”
  艾米以往彼得在开玩笑,她侧了侧头,注意到男孩儿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愉悦,他的表情显得分外凝重,眼里都是焦虑的神色。
  “发生了什么事?”艾米道,她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以纽约为中心的犯罪活动日益增加,就像捅破了白蚁窝似得,罪犯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肆意泛滥。这些原本已经淡出大众视野的反派又回到了所有人身边。他们改头换面,变得有组织有纪律,只为一个目标而存在。
  彼得紧抿嘴唇,这通常是他不想撒谎,但又不能讲真话时的习惯动作。
  得亏他是戴头套的超级英雄,不然这么多下意识行为,随便一个反派都知道他在战场上正在捉摸什么。
  “不说也没关系,那是你和你‘朋友’的秘密,我不应该打听。”艾米对彼得的缄默表示理解。
  “不是,我……”彼得顿了一下,“我只是担心你害怕,那不是秘密,很快新闻头条也会报道出来,总之,我会保护你的。”
  “你这么说我反而更不安。”艾米道,“跟你昨天不在纽约的那条信息有关?”
  彼得点了点头:“我昨天晚上在华盛顿特区,好吧,我可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但你务必得保密,新闻不会报道细节。”
  “好。”艾米说。
  “神盾局,你知道这个地方吗。”彼得道。
  “我在复仇者大厦听到过这个名字,我记得是政府机构?”艾米看着他,努力表现出自己是第一次听秘密的认真严肃。
  “差不多,它更像是联合国组织,通常处理一些棘手事件,比如电视里正在播放的‘公爵’,这件事本来应该由他们监管。”彼得站在一个红绿灯前,按下了手边的开关,很快,交通信号灯旁边的电子倒计时开始工作。
  艾米和彼得等待着绿灯亮起。
  学校就在对面。
  彼得左右看了看,这个地段只有早起的学生,过了上学高峰期以后周围就没有别人了:“但是,神盾局出现了叛徒,那栋办公大楼已经被摧毁了,现在整个华盛顿特区已经处于备战状态。”
  神盾局的任务一直是汉尼拔在做,要瓦解一个大型组织需要的时间往往比较长,现在看来他很成功。艾米没准备打听汉尼拔用了什么方法,他的智慧与力量足够他做成这件事,更何况神盾局本来就不干净,里面早就混进了九头蛇的间谍,就算没有汉尼拔,瓦解也是迟早的事,只是汉尼拔加速了内部矛盾的恶化。
  而汉尼拔也沿用了公爵的处事手段,直接让一栋大楼倒塌,但肯定不是像公爵那样莽撞,汉尼拔做事向来优雅。
  艾米心中窃喜,她尽可能的不给彼得任何表情,艾米控制着雀跃的情绪:“这跟纽约有什么关系?”
  “很多罪犯都潜伏在这里。”彼得低声说道,“也包括从神盾局逃出来的,不那么友好的人。”彼得选了一个委婉的形容词,“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们不断的朝这里聚集,像是被什么吸引了。”
  “吸引?”艾米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是自己吧,她现在已经是中级反派了,整个美利坚的罪犯都会受到公爵的牵引汇集过来。
  纽约的确要变天了。
  艾米比彼得更了解其中的细节。
  “斯塔克先生是这么说的,我也不是很明白。”彼得道,“总之,你以后尽量减少外出。”
  艾米不置可否。却还是配合着点点头。
  “新闻肯定不会报道得这么详细。”彼得接着道,“但我觉得作为市民,他们有权知道这些,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然而斯塔克先生说,普通人知道太多会造成不必要的恐慌,我有点,不太理解。如果大家不知道详细的部分,又怎么能提前做好准备措施?”
  绿灯亮了,他们走上斑马线。
  “我赞同斯塔克先生说的。”艾米道,“因为大部分人不会像超级英雄那样冷静处事,如果他们知道你刚才讲给我听的细节,恐慌是必然的。这样的恐慌可能不会给精英阶层造成太大影响,但是那些流落街头的,还有生活在最底层的贫民,就很难说了,一旦发生暴/乱,你们再厉害也顾不过来。”
  彼得眨了眨眼睛:“哦,这真是……你跟斯塔克先生说了同样的话,艾米。”
  “是吗。”艾米笑了笑,“那说明我的观点是正确的。”
  彼得像是想通了什么:“你听到这样的消息很冷静,也没有害怕。”
  “因为你说会保护我。”艾米心虚地表示。
  “让我猜一猜。”彼得压低了身体,凑到艾米耳朵边,“你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耳边是男孩儿温热的吐息,艾米下意识地躲开了那股突如其来的热量:“别想太多。”
  “你是不是也有超能力?”彼得的声音很小,很轻,“比如某个来自东方的神秘女超人?”
  艾米刚准备否认,尤金.汤普森突然从她和彼得中间挤了过去,艾米被这股力量撞了一个趔趄。彼得立刻抓住她的胳膊,稳住了她的身形。
  “两个蠢货开始谈恋爱了吗,真恶心。”汤姆森又例行公事的来招人讨厌了,看来别墅被炸并没有给他带来心理上的阴影。
  兴许知道自己不是彼得的对手,他没有继续挑衅,汤姆森和他的那些狐朋狗友一路哄笑着往教学楼跑去。
  “你没事吧?”彼得对艾米道,“抱歉,我没有感觉到他过来。”
  “我一直有个问题。”艾米道,“你明明就有能力撂翻那个家伙,为什么每次都不主动出击,担心把他揍坏了给赔偿金?你完全可以带一个面具,汤普森根本不会知道是你干的,毕竟你在他眼中弱不禁风。”
  彼得道:“以前确实考虑过,但不行,我的力量过于强大,用在普通人身上就是犯罪。”
  “你算什么犯罪。”艾米有些埋怨地说,“他一直在用言语和行为羞辱你,你有理由反抗。”
  “艾米,谢谢你关心我,我很高兴。”彼得微笑着说,“但如果我这么做了,就违背了当初选择成为蜘蛛侠的初衷,更何况,汤普森对我做的只能算做恶作剧。知道为什么我感觉不到他过来吗,因为只有真正试图伤害我的东西接近,蜘蛛感应才会奏效。”
  艾米虽然并不赞同彼得的“初衷”,却也懒得再和他辩论,超级英雄的大道理永远都很多。
  “你刚才认为我有超能力。”艾米道,“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如果我有超能力,汤普森已经在做心脏搭桥手术了。”也许她可以安排反派大本营里空闲的那些替自己做这件事,艾米实在非常厌恶汤普森的自以为是,以及他的霸凌行为。
  “你不会这么干的。”彼得笑着说,“一旦你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就会想办法克制这种行为,因为你知道自己轻易就能毁掉任何人。”
  “我为什么要克制?”艾米不解地问道,“如果是我被汤普森一直欺负到现在,他在我得到力量的那一天就玩儿完了。”
  彼得依然保持着笑容,因为在他眼前的女孩儿正在为自己打抱不平,而无论她此时说了怎样的话,在彼得看来都是意气用事。
  “你不会的。”彼得坚持己见,“你是个好女孩儿。”
  “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好女孩儿’?”艾米狡黠地笑了一笑,“我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也说不定。”
  彼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道:“你之前说,唔,很想我,是真的吗?”
  他知道艾米是个好姑娘,因为他的蜘蛛感应不会出错,不过这是彼得的小秘密,他暂时不打算分享出来,那会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利用超能力作弊。
  “假的。”艾米不假思索地道。
  “但是刚才汤普森说我们在谈恋爱,你没有否认。”彼得像是抓到了女孩儿什么把柄,“所以你同意了对吗,做我的女朋友?”
  “懂什么是成年人的感情世界吗。”艾米道。
  “我想应该不难理解。”彼得皱着眉头道。
  “好好学习,可以吗,大学毕业之后再说。”话虽如此,艾米还是有一瞬间动心的感觉,谁能拒绝一个帅气男孩儿的求爱呢,更何况他还是自己喜欢的类型。
  “没问题。”彼得欢快地回应着。
  “什么没问题?”艾米看着他,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的计划是用两年时间从mit毕业。”彼得说,“不过,斯塔克先生希望我最好能在一年之内结束学业,本来我觉得有些仓促,大学生活听上去很美妙,我想多待一段时间。但是现在,我打算郑重考虑斯塔克先生的提议了。”
  艾米必须承认她有点懵,她忘了彼得是个天才儿童,虽然自己也是,但那是游戏设定,不是真的。
  尽管蜘蛛侠也不是真的。
  艾米沮丧地想。
  “怎么了?”彼得道,“一年太久了吗?抱歉,mit的规定是必须修满一年才有资格毕业。”
  麻省理工(mit),理工大学最高学府之一,全世界的优秀人才汇集的地方。
  艾米曾经也申请过这所学校,但是没能通过,她的成绩还达不到这所全美排名前五的大学。于是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了“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虽然这也是一所非常不错的大学,但哪个计算机爱好者不向往mit?
  而彼得竟然打算一年就完成学业,甚至是以“这没什么好困难的”口吻讲出来。
  现在艾米觉得彼得很欠揍了。
  “24岁。”艾米愤愤地说,她大概是对于这个男孩儿的超高智商有点小嫉妒了,“至少你要到了24岁才能谈恋爱。”
  “什么,不,这不公平。”彼得较真起来了,“最多19岁。”
  “22岁,不能再少了。”艾米道。
  “20岁。”彼得道,“这是底线。”
  艾米瞪视着他。
  “好吧,21。”彼得妥协,“21岁生日那天,你做我的女朋友,就这么说定了。”
  艾米感到啼笑皆非:“你是小孩子吗,上了大学有的是好女孩儿供你参考,到时候你的世界就没有我的份了。”
  是的,结束这场游戏,蜘蛛侠和她就没有关系了,他继续做他的超级英雄,在游戏里缔造传奇。
  而她,不过是个平平无奇的程序员。
  她和他唯一的交集大概只有那家周边店的玩具了。
  “你怎么能这么想?”彼得发出不悦的声音,“我发誓我不会在大学看别的女孩儿的。”
  艾米突然希望这场游戏能结束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儿。
  也许她应该把所有的进度都降低一档速度,或是直接停止那些日常任务,艾米为自己居然迷恋上一个虚拟人物而感到心酸。
  等完成这项工作,她一定不会再去取笑那些选择“恋爱模式”的玩家了。
  这个世界有你想要的全部,金钱,地位,异性关系,除了全是假的,每一样都趋于完美。
  “艾米,你怎么了?”彼得感觉到艾米异样的情绪正在急速增加,他拉住女孩儿的手,“你的心跳很快,等等,你在难过,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男孩儿掌心的炙热传递到艾米的手上,她总算回过神,试图把自己的手从彼得手里抽出来,然而男孩儿攥得更紧了一些。
  “没事。”艾米道,我只是觉得自己有点疯狂。
  手上传来一阵明显的压迫感,彼得紧握的指腹在艾米违心的说出“没事”时变得越发用力,艾米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她低头看着被彼得攥住的手,艾米惊讶地发现,她能感觉到疼痛,蜘蛛侠的握力给了艾米清晰的触感。
  艾米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响起另一个少年的声音。
  “彼得。”
  艾米和彼得同时回头。
  “你谈恋爱了?”那个少年像是很意外,他看了看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说,“彼得,你不打算给我介绍一下吗?”
  艾米的面板弹出少年的信息。
  【哈利.奥斯本——小绿魔】。
  ※※※※※※※※※※※※※※※※※※※※
  对不起!这周双休日双更不了,作者到外地避暑去了,压根不在家,现在你们看到的是提前写好的存稿,要是双更,之后就得停更了,非常非常抱歉!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柏原崇后援会打杂人士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224591、南浦云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曙光幽灵 60瓶;半烛 20瓶;弦妽 10瓶、知子莫如鱼鸟君 10瓶;唐瓜瓜瓜 5瓶;不知道改啥 4瓶;长安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