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7)
  菜鸟一脸的疑惑,随即就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的声音。
  姐,母父说的没错,这东西果然会让人渐渐动不了,还不会失去意识。
  弟弟,母父说的这个血滴子也不错,就是力道不好把握,我觉得回去得让丁叔叔他们改进一下了。
  还有这个,还能让人变色来着。不是,姐,你能别用那个嘛,到处都是血,到时候滴到了身上,回去母父会发现的。
  别担心,我带了备用的衣服,也帮你也带了,现在在陈护卫那里放着呐!
  听着下面孩子们天真无邪的话,以及其中不断夹杂着大人叫着别过来、救命啊!的话,菜鸟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吞了吞口水,一脸纠结的看向旁边的队长,表情有些疑惑道:队长,皇家孩子的游戏有那么可怕吗?
  队长一脸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两的游戏就是这样的。
  天知道皇后那些温和的小玩具,为什么到了他们两个手里会变得那么可怕。明明皇后做出来只是为了玩的啊?虽然这两位也是为了玩就是了。
  想到自己成为他们的暗卫队长之前,景帝亲自接见自己,严肃的告诉自己,他们想玩,你就让他们玩!只要不会让受重伤,或者是缺胳膊、断腿的,你都不要管!。
  突然,队长似乎是有些明白,这两个皇子、皇女这恐怖嗜血的性格是从那里来的了。
  只希望他们长大后能收着点,不然就太可怕了。
  #
  一个半时辰之后,坐在豆花摊前的宁舒,再次见到了他的两个孩子。
  看着他们身上换了的新衣服,宁舒有些奇怪的问道:你们身上的衣服怎么换了?
  蕊儿和霖儿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霖儿趴到了他母父身上,低声撒娇道:我刚刚掉进水里了,姐姐去拉我,她的衣服也脏了。
  宁舒有些诧异的看着自从五岁之后,就以我已经是五岁的小孩了,不能和母父撒娇了这种可爱理由不再粘着他的小孩,安抚般的摸了摸他的脑袋,又扭头看向那边的蕊儿,有些担心道:那水不深吧?
  蕊儿看着她的母父,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不深,只是一个小小的水潭,有些脏而已。
  宁舒听到这里,稍稍的呼出了一口气,随即朝着摊位的老板又要了两碗豆花,撒了点糖递给了他们,笑道:不过正好,你大舅舅刚开了一家高端布衣店,待会儿过去给你们一人选几套,再去你二舅舅的服饰店里再选点配饰,好看的孩子就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霖儿坐直了身子,端过了宁舒给他的那碗,小声嘀咕道:母父,我们又要去敲诈舅舅他们了吗?
  宁舒脸上的笑容一僵,不满的辩解道:那叫什么敲诈,我们只是进行友好的互动
  就是,母父说得对。舅舅那么喜欢我们,怎么可能连身衣服都舍不得。蕊儿在旁边讨好的说着,顺带在给自己加了一勺糖的之后,又给他弟弟加了一点。
  霖儿也不说话了,默默的吃着自己的豆花,扭头就看见他爹爹拿着糖给自己也加了一点。
  宁舒看着桌子上吃着甜豆花的一大两小,寂寞得吃着他碗里加了盐和辣椒的豆花。心里不由感叹,果然不管是什么时候,豆花的口味果然都是最难统一的。
  在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个年过三十、风姿儒雅的男人愣愣的盯着坐在那里温馨互动的一家四口,眼神重点落在了宁舒那张经过了岁月洗礼,反而越□□亮的脸上。
  他们一家四口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即便是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也能看到。如果,他当初稍稍坚持一下,是不是旁边也有他的一席之地了?
  随即,男人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甩了甩自己的脑袋,暗自嘲笑了自己一下,想什么呢?
  他跟着自己不会幸福的,他护不住他,也给不了他这样自由自在的生活,他如今过的幸福就好了。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那错过的人,含笑转身离开了。
  日后,也要一直这样幸福啊!
  宁舒感觉到有奇怪的视线盯着自己,可是扭过头去,又什么都没有看到,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已经吃完了,此时正等着他们的景帝,有些奇怪道:刚才是不是有人在看我们啊?
  景帝的视线在沈玉刚刚站立过的地方轻轻的扫了一下,很快收了回来,伸手给宁舒擦了擦嘴角,温声道:没有,你感觉错了,或许只是路人在看我们。
  也是,这人来人往的,我们长得那么好看,别人看我们也不稀奇。宁舒说到这里,脸上全是骄傲的神色。景帝在旁边纵容的应了一声,嗯。
  蕊儿在旁边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霖儿对他爹爹溺爱母父的行为,翻了一个白眼。
  第92章
  天庆十六年。
  景帝宣布退位, 由年仅十五岁的太子继位,任承宗皇帝。
  同年,承宗皇帝同胞皇姐景蕊任兵马元帅, 掌天下兵马。
  天下哗然,各地皆有反对之声。
  然两年之后, 经过皇女几次剿灭匪患、镇压番族、灭不臣之人, 声音渐消,众人无不臣服。
  #
  金銮殿内。
  年轻的皇帝坐在皇位之上, 手边是大臣们的奏折, 眼前摊开的一本上是关于科举制度的弹劾。
  承宗皇帝看着那上面叙述的内容, 不由嗤笑了一声,这些人还真是不死心啊!都那么多年了,还在妄图恢复以往那种垄断的阶级制度。眼下这不是挺好吗?能干的就留下,不能干的就滚, 那里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若是有人进来听到如今的皇帝说出这样粗鄙的话, 定然会大吃一惊, 可是眼下这屋子里的人除了皇帝之后, 只剩下旁边伺候的侍从了。
  皇帝在那奏折上随意的画了一个圈, 表示自己已阅, 随即便将那奏折放在了一边, 算是看过了。他看在那个老家伙已经六十岁的份上,他就不和他计较他的痴心妄想了。
  待皇帝拿起另外一份信函, 看着上面写的内容,不由轻笑出了声,阿姐,现在一定很自在吧?
  皇帝手里这份,正是如今的女将军, 皇女景蕊写的信件。
  里面除了洋洋洒洒的给自己困在宫里的弟弟写了她一路上的所见所闻,有趣的风土人情之外,剩下的就是一路上遇见的不平事了,看起来可比他困在宫里日复一日的看着这些枯燥的奏折有趣得多。
  听到皇帝这略带几分羡慕的话,旁边的大内侍,以前跟着宁舒的小鱼,不由笑着接口道:皇上,恐怕皇女也没有轻松,毕竟个人有个人的烦恼嘛!
  皇上听到他这话,立马就来了精神,扭头看向这位从小看着他长大的内侍官道:这话怎讲?
  鱼内侍看着他感兴趣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随即道:小的听说,陈家那位如今也跟着皇女去了西北,至今还在追寻皇女的脚步。
  那小子还没有放弃?
  皇上想到那执着的小子,也不禁为他阿姐头疼。这事还得从他们几年前弄残了那些人贩子,从里面救出的几个小孩子说起。
  他们那时候只是为了找个理由试验一下他们母父为他们准备的新玩具,谁知道那些被救出来的小孩却是以为他们是专门救他们出来的,其中一个陈家的小孩更是对他阿姐一见钟情了,那么多年都一直追在他阿姐身后,宣称非他阿姐不娶。
  其实皇帝一直都很疑惑,那小子当初怎么对着他那个小小年纪就敢沾一身血的阿姐一见钟情的,难道是有什么特别的吸引力?
  皇上虽然很困惑,却不妨碍他假模假样的说一句,那祝他这次能成功吧!
  鱼内侍在旁边轻轻的笑了笑,接着道:怕是不会那么容易。
  皇上盯着他,眼里全是疑惑。
  鱼内侍也不吊他的胃口,直接道:皇女是个闲不下来的性子,这两年南征北战去了不少地方。不管是不平之事,还是不义之人,都帮了不少,灭了不少。期间也救了许多人,其中也不乏对皇女情根深种的。有胆子大的,不免也跟上了皇女的步伐,想要与之比肩。
  在皇上越发想听八卦的眼神中,鱼内侍接着道:小的听说,那里面有男有哥儿,甚至还有一些女子。
  皇上稍稍张开的嘴巴动了一下,最后还是忍不住感叹了一句,那么厉害的吗?
  鱼内侍点了点头,随即叹息道:是啊,小的也很诧异,毕竟凡是皇女所过之处,都能有对皇女情根深种者,这也太神奇了一些。只不过皇女那般的好模样,不管是男装还是女装,令人惦记上也是常事。再加上,再加上现在民风开放,因此这样也不稀奇了。
  听到鱼内侍这样说,皇上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他和皇姐两人性格虽然都是随了父皇,但是长相都是挑着父皇和母父优点长的。即便是他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一句,他们的确长得好看,也有令人追捧的资本。
  听完鱼内侍的话,想着他阿姐整天被那些桃花围着争风吃醋的场面,皇上觉得他家阿姐这日子好像也不是那么好过了。
  皇上将他阿姐给他的信件放在一边,让鱼内侍晚点给他收起来,随即看着他道:我记得父皇和母父这次出去,差不多要到回来的时候了吧?也不知道他们这次会给我带什么东西回来,希望不要像是上次那样的小东西了。
  他母父上次不知道从那里捡回来一只狼崽子,非说是小狗要他养着,如今养在他母父的生态园里,里面的东西都快要不够它吃了。
  自从新皇继任之后,景帝就彻底的下放了自己的权利,带着他的皇后像是迫不及待般的离开了皇宫,这些年来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游历。
  虽说是游历,但是途中也会揪出一两个不怎么称职的官员,惩罚一下滥用职权的人,因此也有百姓们在背后暗自嘀咕,觉得这景帝二人,退位是假,以退位之命暗访肃清官场才是真。
  一时之间,帝后的名声在民间越发的强盛了。
  只是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由,估计只有经常接触帝后二人的人才知道。
  比如新皇,他觉得那些人被抓、被罚,不完全是因为贪污受贿,或者滥用职权什么的,应该是他母父去了什么地方,那些人刚巧撞了上来,他母父又觉得好玩,他父皇才顺手收拾了而已。
  想到那个即便是他们那么大了,如今也依旧因为生活优越,被他父皇所宠着,越活越回去,如今看起来也是二十左右的母父,他嘴角不由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鱼内侍看着自从登基之后,唯有提到他的父皇和母父才会展现出几分笑意的新皇,不由跟着笑了一声,根据密探那边传递过来的消息,如今帝后已在潜江附近。若是没有意外,很快帝后他们就能回来了。
  嗯,那就好。
  皇上聊完了家常,又拿起旁边的一本奏折批阅了起来。
  #
  潜江附近的小城中。
  城中最大的茶馆里,一位锦衣环佩的少爷一脸怒意的揪着旁边那位书生的衣服,格外凶狠的道: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拿了我的东西?
  书生抬头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恐,也没有任何的抱怨,只是看着他叹了一口气,淡淡的道:这位少爷,俗话说抓贼拿脏。你即便是拿不出证据证明是我偷了东西,但是我觉得你至少也得先告诉我,我拿了你什么东西?
  那位锦衣少爷听到他这样说,手上的力道稍稍的松了一点,却是有些犹豫,不肯松口,只是恶狠狠的盯着他道:你拿了我什么东西,你自己不知道吗?
  书生似乎是对这位锦衣少爷很无奈,看着他叹了一口气道:少爷,我没有拿你的东西,我怎么会知道你有什么东西?
  锦衣少爷的脸色有些难看,只是他认准了是眼前的人偷了自己的东西,可是听着他的话,他又觉得该死的有道理。
  即便是被抓着领子,书生也依旧是一派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他道:你若是拿不出我偷了你东西的证据,不如放了我,或者报官让官府查办。也好过我们站在这里,白白的让旁人看笑话。
  锦衣少爷环顾了四周一圈,果然看到旁边有人在对着他们指指点点,他顿时便觉得无比的气恼,看着书生的眼神也越发的不善了。
  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叫出了旁边站着的友人,愤怒道:我丢东西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他从我的房间里出去了?
  被锦衣少爷叫出来指认的人也是一身华贵衣袍,只是若是再仔细观察观察,便能发现他的衣服内衬是粗布麻衣,和外面的衣服完全就不是一个款式。
  友人站在锦衣少爷身边,指着那书生义愤填膺的道:对,就是他,陈兄,我看到他从你的房间出去的。在这之后,你的东西才丢了,不是他又是谁?
  锦衣少爷听到他的话,立马像是找到了支持者一样,朝着书生趾高气昂的道:听到没有,就是你拿的,你给我还回来。你若是不还回来,我就直接报官了!
  书生听着他的话,脸上浮现出了几分无奈,最后像是对他没有办法一般,叹气道:少爷,我没有拿你的东西,我也不会认得,你直接报官吧!
  你!
  锦衣少爷对他这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举动有些生气了,抬起手来就想要揍他。结果他还没有动手就听到旁边传来了噗嗤一声笑声,他扭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个面若桃李、眼若星辰、身姿姣好的公子站在那里。
  在看到那公子的一瞬,锦衣少爷的脸红了一下,随即意识到刚才的笑声是他发出来的之后,他看着他的眼神也凶了几分,有些虚张声势的道:你笑什么笑,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那位公子也不生气,只是看着这锦衣少爷道:少爷,你怀疑这位书生偷东西之前,为什么不先怀疑一下你这位新认识的友人呢?
  锦衣少爷皱了皱眉头,似乎不是很理解他的话。
  那友人却是有些惊讶,随即悄悄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公子将目光移向他那位友人,毫不客气的指出,他身上穿的这身锦缎需要十几两一尺,里面穿的内衬却是十几文就能购得。若是资产不够者,定然会综合考虑,买一身差不多的布料。不然就是内衬穿的舒适,外衣穿的稍简陋一些。我还是头一次看到这般不讲究的。若是要论起其中缘由,除了偷盗二字,我再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这位公子的话一出,那友人的脸色大变,随即看着这位多管闲事的公子,指着他道:你这个无知的哥儿知道些什么,你莫要在这里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