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口盐是甜不是咸 第53节
  虽说这所学校很一般,但像恭喜这种本硕博都是这所学校的嫡系学生来说,以后留校任教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陈盐负责mba中心的排课工作,渐渐上手以后,越来越适应了,没那么忙碌了之后,她依靠职务之便,偶尔有空还会去旁听一下她感兴趣的心理方面的课程,总之,一切都朝着理想方向发展。
  离开之后她有心和袁野断联,没想到他不请自来的来她学校找她,还恬不知耻的邀请她去他家或者酒吧玩儿。
  前者,腿长在他身上,学校不是她开的,他来,被放进来,她就拦不住。
  后者,酒吧她是不会去的,万一碰到不该碰到的人,那个人再说一些有的没得话,徒增尴尬。
  最后,他家?她有病啊,去他家干嘛?
  他特别不谦虚的说:“主要是让你来看看我住的地儿,也让你人生有点儿追求目标和方向不是。”
  陈盐问:“很大?”
  他得瑟:“一般般,两百平的大平层。”
  陈盐懂他的意思,他是有钱人,即便觉得这么大很一般。但是在她跟前足够显摆了,毕竟她租的是个三十多平方的。
  陈盐说:“确实挺一般的,我老家楼房两层,每一层都将近三百平,还带一个四合院,中间是个两百多平的院子。”
  他:“……”
  他有空就来学校找她,陈盐觉得他要真没事儿就请麻烦自己找事儿去,或者再去开辟一下别的事业,能不能别来她工作的地方添乱?
  他说:“自从发现你是个富婆,我忽然想傍你了,躺赢,谁不爱。”
  陈盐一脸吃屎的表情看着他,不说话。
  恶心到她,他就开心了:“我也就这几天不忙,闲得慌找你开心开心,过阵子我忙起来,还知道你是谁呢,哪儿凉快你就去哪儿吧。”
  陈盐有点儿怀疑他是以来找她的名义,勾搭女学生的。毕竟,哪里年轻美丽的女性最多,肯定是大学的校园里。
  他说:“要说年轻美丽的女性最多的,肯定是娱乐圈里,我不说在那个圈里横着走吧,也是个香饽饽,就我,能看上你这学校还没发育好的熊孩子吗。我就是毕业多年,再回学校,觉得氛围特别好,就想多来转悠转悠。”
  氛围再好,转悠两次也就够了,他转悠的也太频繁了吧,有猫腻。
  “别提了,自从分手后,连个一起吃饭的人都没了,空虚寂寞冷,找你,是想找个饭搭子。”
  饭搭子?你狐朋狗友那么多,轮流吃,一个月也吃不过来吧。再说,还有父母呢,不行陪你父母吃,还能尽孝。
  “跟我爸妈吃?得了吧,他俩比我还忙,不夸张的说,我家那厨房估计得有十年没见过油烟了,耗子来我家都能饿死。
  还有,别跟我提那帮重色轻友的孙子,累心,我最铁的哥们歌儿就只顾着和冯玥搞对象,最近筹备婚礼更是见不着人影;
  凉风整天神出鬼没的,不知道到底是在搞科研搞教学还是在搞女人,当然也不排除搞基的可能。”
  陈盐:“……”
  吐槽了一圈,他唯独没提那个人。
  倒是冯玥,原来都要结婚了,对象不是他。
  想想袁野和严歌这俩关系最好的铁哥们,一个顺走了叶凉风的迷妹嘉嘉,一个撬走了韩俊的迷妹冯玥。
  老铁们,下手还真挺不客气的。
  陈盐想了想说:“我主要吃食堂,你愿意吃,不嫌弃多你一张嘴。毕竟领了你一年工资,我拒绝你不太合适,但你失恋心烦归心烦,也不能揪住我这一只羊使劲薅,你老来晃悠,容易引误会。”
  他一听,不乐意了,一连串连珠炮突突突,突突突:“误会什么?误会我对你有意思啊?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一个男的真对你有意思就整天给你耍嘴皮子啊,不给你送花送卡送珠宝啊,你还误会我,你看人也太没准头了。”
  陈盐想了想,还真是,大学正经追她的,比如大学同学,比如叶凉风,都喜欢给她送礼物;
  不正经的,比如韩俊,比如袁野,都喜欢请她吃饭,蹭她饭卡,一模一样。
  陈盐说:“狗眼看人低了,不好意思。”
  他:“……”
  陈盐又说:“几顿吃不穷我,但我建议你找找其他消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总围着别人的灶台转。”
  这话说的够明白了吧。
  没想到,这位top1大学毕业的高材生竟然一拍手:“爽利,就这么定了,我给你充饭卡。”
  陈盐:“……”
  现如今也是风水轮流转,之前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做小伏低,现在的她忙的时候看到一个闲得慌的人碍眼,就可以直接轰走。
  他有时候会说送她回家,陈盐直接拒绝:“回家三站地就到了,我不想养成自己搭顺风车的习惯,由奢入俭难,你送我几天对你来说没什么,对我来说很不方便。”
  他嗤笑:“你就是想太多。”
  来了几次,他又整出新花样,提议去操场跑圈,理由有三:一是本来下午就是他的健身时间,二是食堂油大,三是一起刷圈健身聊天两不误。
  陈盐说:“第一,你完全可以回归正常健身;第二,食堂油大你也可以不吃;第三,你确实跟徐瑶瑶不合适,你适合去找个健身教练或者运动健将,啊,我忽然想起来了,上学时候有个扔铁饼的追你,你俩太合适了,错过她,后悔了吧,要不再打听打听,问问在她跟前你还有戏唱吗?”
  “这还用打听吗,我俩在一个高中班级群里,我不夸张的跟你说,我要在群里吆喝一声哥们下一步要泡个喜欢运动的,她能扛着铁饼从我手机里钻出来你信不信?”
  这个狗男人,有时候说话,太吓人了:“……”
  有次袁野来找她被恭喜撞见,恭喜八卦的问陈盐:“昨天来找你的那个帅哥是你男朋友吗?”
  陈盐回:“不是。”
  “那他在追你?”
  陈盐否认:“怎么可能,我俩有壁。”
  “什么壁?”
  怎么解释才能最贴切又最言简意赅,别再像公司一样造成误会呢:“用古时候的话说,就是我以前是他有缘无份的嫂子。”
  恭喜笑:“好吃不过饺子,最美不过嫂子。”
  陈盐回:“快把你掉地上摩擦的三观捡起来吹吹。”
  恭喜还真低头找了找,大惊小怪道:“糟了,我的三观跟着你有缘无份的小叔子的五官跑啦。”
  后来袁野再来,恭喜也常常过来打招呼,袁野对女孩子,尤其是漂亮女孩子,绝对没有不热情的道理。
  恭喜也是个外向的,没多久,陈盐发现每次袁野来,恭喜都在,她们俨然成了个三人行了。
  陈盐渐渐看出点儿眉目来了,恭喜好像是对袁野感兴趣。陈盐想了想,恭喜的长相风格和嘉嘉很像,这样看来就应该是袁野能下得了口的菜,而且性格活波外向,又在高校工作,还是女博士,这方方面面都和青年企业家袁野很搭,一个稳一个冲,实乃绝配。
  那她还在这儿干什么了。
  识相的话,就得躲远点儿。
  后来袁野再来,陈盐都是借口有事儿,将美好又曼妙的独处时光留给般配的二人,师傅领进(认)门(识),修行靠个(相)人(处),让他俩自己看着办吧。
  陈盐避开了几次,袁野就改为登门拜访了。
  袁野现在身份和以前不一样了,陈盐对他的态度也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尤其反感他来她住处找他,跟他义正言辞强调过:“没事儿别来我住处,被邻居看到影响不好。”
  他嘲笑她:“得了吧,你也不是那么自爱的人啊,谎报跟乡长有一腿的人可是你自己,在我跟前挺不怕误会的,在外人跟前又装什么良家妇女。”
  陈盐回:“你应该反思你自己,为什么我明明单身遇到你就假装订婚,就是因为我怎么编排自己都不及你声名狼藉的十分之一,不让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我名声。”
  他「嗨」了声:“你这话说的太损了,我只是没拒绝向我示好的女人,要是我滥情,那些女人呢?”
  陈盐说:“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你这腌入味的臭鸡蛋好好反思一下自己吧。”
  袁野撇撇嘴:“我是臭鸡蛋你就是个穷光蛋,还嫌弃我,就你这破烂地儿,我还不爱来呢,我怕我走的时候蹭上你这小黑屋的蟑螂屎。”
  这次袁野不打招呼就来了,陈盐一开门见到他,自然也没给好脸:“不是说了别来我住处吗?”
  袁野脸色也不是很好看:“看你把家捂的这么严实,你在家养鬼呢?”
  吓不吓人,陈盐没功夫跟他耍嘴皮子:“什么事儿?”
  “我大老远过来,到底能不能进去坐下说。”
  陈盐侧身让开说:“快点儿,最多半小时。”
  他嘟嘟囔囔进来了,换了上次不换的拖鞋,坐下问了句:“你最近躲我干什么?”
  陈盐给到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回道:“我又不欠你钱,干嘛躲你,我是给你和恭喜创造机会。”
  他没好气:“你是不是闲的蛋疼。”
  没那玩意儿,所以:“不疼。”
  他气笑了:“你别狗拿耗子,恭喜不是我的菜,你撮合我俩,让我们非常尴尬。”
  啊?这世上还有漂亮姑娘不是他的菜的时候,他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不是说他不当柳下惠而要来者不拒吗,他的目标不就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陈盐忽然明白了:“一定是你把你那套红旗彩旗价值观传达给恭喜了,把她吓跑了,这你怪不着我,自作孽不可活,想追人家还不夹起尾巴做人,这狐狸尾巴一露,玩儿完了吧。”
  “她多美的人还拒绝我?你怎么不想想我凭什么就能看上她啊?”
  陈盐不得不说:“你飘了,跟大学时候比,飘的可太高了。”
  他嗤笑:“什么叫飘,你以为我混这么多年吃素呢,大学时候看你还惊为天人呢,现在看你也就撑死小家碧玉,不值得一提。”
  陈盐谢谢他的不值得一提,值得他提也没什么好处,不过顺着他的话想了想,也是,别人的事情,她虽然是好意,但也是她一厢情愿,弄不好也会破坏她的同事情谊,怪不得他上门兴师问罪。
  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对此,陈盐也不钻牛角尖:“确实是我欠考虑了,以后我知道了,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
  她顿了下:“恭喜会不会也很生气?”
  他说:“不会,我看你面子,跟她客气着呢,你不在我俩跟前,我绝对没有半分不正经让她误会。”
  “……”他又说:“我明天要去上海出差,顺便看看……”
  他忽的一顿:“顺便看看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让我带回来。”
  既然他这么大方,这么能耐,那她就不客气了:“东方明珠你能带回来吗?”
  “能带回来模型。”
  “黄浦江能带回来吗?”
  “能给你舀一瓢水。”
  “那算了,没意思,等我有空自己去玩儿。”
  “你这么爱发癔症,玩儿的时候小心点儿,别掉黄浦江里,喂了鱼。”
  “你走不走了,不走我可关门放狗了。”
  “关门什么意思,想留我啊。”
  贱不贱啊你,陈盐伸手要去拿桌上上的水果刀。
  他立刻举手投降:“我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