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英镑！”
  台下有人叫价,诺维雅看了下举牌的那个人，他带着耳机,时不时的还会轻声说几句话——只是个帮人代拍的,她很快收回了视线。
  随后几个喊出数字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的模式。
  他们坐姿不端，举手投足没有丝毫受过训练的痕迹，对画作的兴趣也不大，最多就是感慨一下，竟然有土豪愿意出这么多钱买下这种东西。
  第一轮价格叫出来，意外的超过了十五万英镑。
  托尼动了动，抽出了一张牌子。“五十万英镑。”
  “五十万英镑！”主持人那张死气沉沉的脸上微微有了点表情，这是今天整场拍卖的最高价，而且交价的跨度也相当惊人。
  “五十万英镑一次——五十万英镑两次——五十万英镑三次！成交！”
  托尼预想当中的再次抬价一掷千金的画面并没有出现。
  接下去的场面急转直下，买到油画的客人去交钱提货，没有买到人则动身离开。
  就连诺维雅都非常习以为常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刷卡交钱。
  “等等！”托尼跟了上去，拿出自己的黑卡，抢着付掉了拍卖的价款。
  “谢谢您的慷慨捐助，先生。”画作很快被送到了他们的手上。
  小尺寸的油画收纳在画筒里，诺维雅一个人背着也很轻松。
  “···”
  等两个人从会场里出来，外面已经下完一场雨了，托尼却还是有些郁闷。
  “你把房子都卖掉了，可是这幅画只有五十万英镑。”托尼对诺维雅问出了他的疑惑。
  诺维雅没有想到他会这么问。
  走过之前夏洛克和汉尼拔遭遇的那个巷子的时候，她还特意关注了一下，地上的血迹在大雨之前就已经被清理干净，否则冲淡的血水会让这一片看上去更加可怕，也有可能引发恐慌。
  诺维雅本来高高兴兴地感慨着苏格兰场的效率，结果就听到托尼说‘只有五十万英镑’。
  只有五十万。
  只有！
  “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我们再耐心一点的话，三十万就可以拿下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默默的看着对方惊讶的表情。
  诺维雅弱弱的举了举手问道：“你觉得我买过最值钱的东西是什么？”
  “你在纽约那家店？”
  “呃···差不多。”诺维雅想说巫师界的那家要更加贵一点，但那花的不是她自己的钱，托尼的回答是完全正确的。
  只是他们的消费水平仍有差距，诺维雅自己是不会从十五万跳拍到五十万的。
  这么一想，诺维雅决定以后再也不用小蜘蛛或者其他什么英雄类比生活艰苦了，毕竟除了隔壁哥谭的老爷能和托尼不相上下之外，大家都半斤八两。
  托尼在诺维雅苦大仇深的想着花费问题的时候，已经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她衣服的口袋里塞了一样东西。
  这是托尼刚刚付账的黑卡，塞好之后，托尼非常豪气的对诺维雅说：“想买什么，随便刷，贾维斯给你开通了权限了。”
  诺维雅稍稍想了想，发现她似乎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
  于是，她就毫不犹豫的把卡塞进了钱包里，带着托尼去追最近的巴士。
  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
  托尼被诺维雅拉着来了个一百米冲刺，才好不容易赶上了这班巴士。＼
  他明明把卡给诺维雅，为什么他们不能坐出租车回去？！
  但这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托尼看着车窗外的一家宠物店，突然灵光一闪，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那个画展就是个慈善活动，是吧？那些作品都是有人捐助的？”
  诺维雅点头。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托尼眯了眯眼睛，他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诺维雅的小尾巴，“这个区域的房子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指什么方面的？”
  “售价！”
  “···”诺维雅左顾右盼，故意吊着托尼的胃口，一直看到托尼要让贾维斯查询了，她才小声的说：“就是···房屋沉降，在等待休整之类的。”
  这样一来，房价就变的不那么昂贵了。
  托尼成功的把事情的始末串在了一起。
  他一开始被诺维雅带歪了——诺维雅在西服店里提起画展的事情，于是先入为主的认为，那几个人知道的画展，应该价格昂贵。
  现在他仔细回想起来，麦克罗夫特和那几个裁缝，对诺维雅说的画展也挺茫然的。
  随后的细节就更加能证明这一点了。
  诺维雅带着他走进了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那只是灯泡坏了而已。不带恐怖滤镜去看看待整件事情，就不难发现，等待期间，客人没有人说话，只是素质高的表现，甚至那些拍卖的作品本身，诺维雅的所有介绍都是真实的，除去私下流通，明面上的罪犯作品，都被用作为慈善活动或者非营利性展览。
  “所以……这就是个很普通的慈善拍卖会吧？”
  “我本来就是这么告诉你的啊！”诺维雅心情不坏的对托尼眨了眨眼睛。
  如果只是游览景点，那些熟悉的地方并不会让诺维雅有多激动，她更喜欢托尼对途中地方的反映，这会有一种，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很久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