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而此地的知府是浏阳张氏的旁支,镇上和刘家唱对台戏的是浏阳张氏旁支的旁支,若说这些行为没有浏阳张氏的授意,恐怕他那个三岁的皇叔都不会相信。
  浏阳张氏是二皇叔的簇拥,二皇叔和他父王之间的关系已经很难调和了。毕竟皇爷爷屁股下的位置,只有一个。
  赵平安想了很多,也不避讳李恩白,将他的想法和三个人都说了一下。
  刘春城皱眉,浏阳张氏的心太大了。
  曾爷爷削弱了世家的权利,到了爷爷这儿,世家子最高的官不管是六部尚书,和以前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皇帝相去甚远,自然有人不甘心的。
  赵平安觉得正常,权利的滋味非常容易使人迷失,更何况那些曾经站在顶端又跌落的世家们。
  李恩白对这些权利争夺的游戏没什么好奇,也不想掺和进去,只要别硬扯上他,如何争斗都与他无关。
  在这里他只是一个小人物,赵平安说的事与他没什么关系,他只需要对付对他下手的人就好了。
  不过,给浏阳张氏添点堵也很容易。他眯了眯眼睛,对刘明晰笑了一下,令他毛骨悚然。
  第147章
  李恩白回到房间的时候, 云梨还在睡,浑身上下只有脸露出来了, 脸颊带着粉,嘴唇也是红透了果实一般, 仔细听还有细微的呼吸声, 绵长而安稳。
  摸了摸云梨的额头,确认他没发烧, 李恩白才松了一口气, 脱掉外衣,轻轻掀开被子, 抱着云梨, 一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腰上按压,包括昨天被掰得很开的大腿也没漏下。
  一番按摩过后,云梨还是没有醒,哼哼唧唧的躲着他的手, 似乎十分困顿, 让李恩白心疼起来。
  早知道他应该收敛一些的,洗个凉水澡就能躲开的事情,偏偏仗着云梨不会拒绝他而放肆自己。
  亲了亲云梨的脸颊, 将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可以睡得更安稳一些。李恩白打开系统面板。
  面板上的经验条已经只剩下五分之一还是赤红的了,这代表他很快就能将死亡的阴影刨除,于是他想好了最后一样获取经验值的发明。
  原本他是想做活字印刷术的,正好印刷用的模具都是木制的, 而且做一套印刷模具很容易。
  但他想到这里的宋朝似乎已经有穿越人氏存在,像活字印刷术这样明显的发明应该早就出现了。
  至于为什么现在还没有传播开,恐怕和那些世家有关系。大量的古籍都掌握在世家手里,因此获取知识的途径非常少,极度限制着寒门学子的发展。
  也因为这样,活字印刷术即使被他做出来,也不会让他得到多少经验值,为了证明自己的想法,他曾经悄悄试过雕刻千字文中的每一个字,然后采用活字印刷的方式印刷了几本书。
  系统是给了他一些经验值,但是太少了,仅有一千。这说明活字印刷术已经出现了,他并不是这个时空里第一个制造的人。
  陆陆续续的他又尝试过很多其他的东西,比如水车和缝纫机。
  水车在东汉时期就已经被发明出来了,最早是民间使用的汲水工具桔槔,制作方法也很简单,用一条横木支在木架上,一头挂着汲水的木桶,一端挂着重物,用的是杠杆原理,可以节省汲水的力量。
  而后到了唐宋已经发展成很成熟,可以配合水池和连筒使用,称之为简车。
  而李恩白做的是改良之后的水车,这种水车利用了轮轴,最多可以多至三组,不但可以用水力,还可以用畜力,既可以灌溉也可以排水,可以说对于农耕来说,作用不下于耕种机。
  他将发明出来的水车交给了刘春城,而后过了大约一个月左右,才有了五万的经验值入账。
  他还陆续做了很多小玩意,比如辅助看书的架、可以用来玩的魔方和一些奇怪但有用的小东西,这些乱七八糟的加在一起,大约给他增加了一万左右的经验值。
  再加上铅笔、纺纱机和马车减震等发明还一直陆续给他产生着微弱的经验值,积少成多,哪怕他不再去做任何新的东西,大概过上两三年,也能将所欠的经验值还清。
  但李恩白还是琢磨着新的东西,早一天彻底解决死亡危机都是好的,于是他又开始琢磨缝纫机。
  缝纫机的构造虽然有些复杂,但总体来讲,还是轮轴的使用。李恩白在系统的帮助下,模拟拆卸了几次脚踏式的缝纫机之后,现在终于开始上手制作。
  他还是打算分成两次来做,一次用全木制,一次用木制和铁制混合,这样可以确保他不会再丢失经验值。
  但现在他的想法换了,缝纫机还要做,活字印刷也不能放下。
  要是他有足够多的藏书,就能吸引足够多的学士,应该没有哪个读书人能抵抗书的魅力。
  李恩白看了一眼系统空间里无数的电子书籍,论起藏书量,他也不算少,只是有些书不适合拿出来而已。
  不过没关系,古籍不够,那就用数量来凑,挑挑拣拣总能找到一些当下能用而且别人没看过的书。
  他闭上眼,从电子图书库里开始挑书,关于中药的,可以。关于启蒙的,可以。关于...
  云梨睡饱了,努力睁开眼,发现李恩白躺在他身边,还以为是早上,往他怀里拱了拱,身体的酸痛告诉他,他们昨天有多激烈,不仅开始脸红。
  梨子?李恩白睁开眼,手也放到他腰上,睡醒了吗?
  唔。云梨贴着他的胸膛,不想抬头。
  难受吗?李恩白有些担心,手上的力气也加重了一点点,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还好...云梨感觉了一下,应该是恩哥半夜给他按摩过了,现在只是很酸,人也很累,但并没有很难受。
  咕咕
  他们说话的声音很轻,整个房间也很安静,安静到李恩白清楚的听见云梨肚子的叫声,于是赶忙起来去给夫郎张罗饭菜,不然他怕他万一笑了,云梨会恼羞成怒。
  云梨倒没有他想的那样羞恼,只是捂住了肚子,磨磨蹭蹭的爬起来,看了一眼窗户,原来是下午了呀...
  等他吃完今天迟来的第一顿饭,他觉得好了很多,穿好了衣服到外面院子里转一转,吃饭吃的有点快了,积食了。
  他一出门,发觉家里的氛围不太对劲,巧哥儿的眼睛红红的,看到他还会悄悄的躲开,似乎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刘崇大哥脖子上多了一道伤痕,神情也带着些许烦恼,刘明晰和赵平安和往常一样不在家里待着,应该是又跑到厂子里去了,刘周眉心皱着,扫地的时候还时不时唉声叹气。
  久哥儿。云梨叫住从后院过来的张久,今天是怎么了?怎么他们都愁眉苦脸的?
  张久扶着云梨去了客厅坐着,将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说,忠哥去镇上了,那个小哥儿下不来床,估计得养几天。
  云梨抿住嘴,说不上来生气还是不生气,只是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虽然恩哥和那个小哥儿没发生什么,但一想到这小哥儿是特意送给恩哥的,他心里就不得劲儿。
  是那种想发脾气,但恩哥明明什么也没做错所以发不出脾气的憋屈感。
  张久拍了拍云梨的手,小老爷,老爷特意忍回了家,可见对您多上心,您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事儿和老爷闹别扭,那不是正好中了别人的计谋。
  你的意思是...云梨有些不敢置信的问,有人为了破坏我和恩哥的感情才特意送了一个小哥儿进来?
  这我也说不好,但您若是和老爷闹了,总有人在背后偷笑的。
  张久其实也不确定,但要是万一老爷和小老爷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别说远的,就说被赶回家养胎的白小茶都得笑醒。
  云梨抿着嘴不出声了,过了好一会儿,他一拍桌子,久哥儿,那送来的人醒着没有?
  应当是醒着,刚刚巧哥儿才送了一碗粥进去。张久回答。
  云梨站起来,走,咱们去见见他,要进我们李家的门,是不可能的,要是想安生的生活,我倒是可以给他在村子里找个屋子安顿。
  这话说的无比肯定与硬气,和往常好说好商量的模样完全不同,颇有几分掌家主夫郎的气派。
  于是张久扶着他去了雁语的房间,雁语暂时安顿在刘崇的房间里,此时正捧着碗白粥慢慢的往嘴里塞着。
  他心里头正不安着,李老爷宁愿忍回家去找夫郎,也不愿意碰他一下,最后还是巧哥儿去求了一个下人救了他,那他还能留下来吗?
  万一不能,他又能去哪儿?
  他不想再回楼里了,也不能再回去,被退回去了,他连上等妓子的地位都保不住,以后只能睡在巧哥儿他们那样的通铺里,不停的接客,那样的日子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正在这时,云梨敲了敲屋门,我进来了。
  他很强硬,敲门只是通知雁语他来了而已,由张久扶着坐在桌边,面对着雁语,打量着他。
  雁语的长相是好看的,天生的桃花眼似乎一直都是笑着的,眼波流转含情带俏,总之是一张让男人喜欢的脸。
  云梨看了他一会儿,只把他看得浑身僵硬,才开口说,知道我是谁吧?
  雁语放下碗,低声说,知道,您是李夫郎,李老爷的正夫郎。
  嗯,你知道就好。云梨垂下眼摸了一下腰上的香囊,是他起床的时候恩哥给他挂上的,我也就直说了,你想留在李家,我不同意。
  张久站在他身后,看着他云淡风轻的对雁语说着决定,心里有几分成就感,小老爷终于有了主夫郎的自觉了。
  雁语赶忙跪下,不顾身体的不适,求李夫郎不要赶雁语回去!雁语愿意当牛做马的伺候您!
  巧哥儿在外面想进来,却被刘周拉住,巧儿,李夫郎在处理家事,咱们现在不能插手,你且等等吧。
  伺候我?不需要。云梨一语否决,我家里绝对容不下觊觎我相公的人,你明白了吗?
  雁语滚到地上囫囵的磕着头,求求您,不要赶雁语回去,雁语不能再回楼子里了!
  停!云梨让他停下磕头,你的意思是只要不把你赶回青楼,你愿意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雁语愿意!雁语见有转机,立马喊出来。
  云梨盯着他看了半天,最后说,好,希望你是个聪明的,不要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人。
  雁语发誓,雁语只是想离开青楼,过普通人的生活,从来没有肖想过李老爷!雁语说的很诚恳。
  他从下在青楼里,见过了太多,若是李恩白对他有半点意思,他都不会是现在的表现,但可惜,李恩白看他和路边的杂草没有分别,半点兴趣都没有,他何必自讨没趣,还不如求了李夫郎一个心软,让他可以活下去。
  嗯,你上去躺着吧,我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的回答什么。云梨看不下去他苍白着脸穿的单薄的跪在冰凉的地上,还是心软了。
  谢李夫郎。雁语乖乖的爬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
  是谁去青楼买的你?云梨的第一个问题,竟然比李恩白他们想的都直击要害。
  雁语毫不犹豫的回答,是张老板。
  张老板?陈英才的岳父?
  对,是张老板。雁语回道,他是被张老板从楼里接走的,当时老鸨当着他的面将卖身契交给张老板的。
  第148章
  云梨心里对陈英才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齿, 以前害他没了好名声也就算了。之后做的那些事,他想想都恨不得砍他几刀, 结果现在还对他和恩哥不依不饶的纠缠。
  竟然还让老丈人替他出头,买了妓子往恩哥的马车上塞, 想让他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还想抓住恩哥的把柄。
  小三元老爷当街行荒淫之事,说出去恩哥也就没脸见人了。
  云梨握紧拳头, 眼神的怒火高涨, 要是陈英才在他眼前,他绝对一刀剁了他。心里头别提多后悔了, 早知道他就拦着他爹, 接济狗都不接济姓陈的。
  猪狗不如的东西!
  你之前见过陈英才吗?他似乎在哪儿听过雁语这个名字,想起来巧哥儿和他是一个地方出来了,应当是讲过他的事。
  久哥儿,把巧哥儿叫进来, 我有话要问。云梨绷着张脸, 语气十分严厉,气势端的也足。
  张久轻声应了,比往日的举止要规矩守礼的多, 将巧哥儿叫进屋里。
  巧哥儿这几日也知道李夫郎是再和善不过的人,平时对管家张久也是宛如亲兄弟一般对待,现在别说外人,管家都规规矩矩的。巧哥儿的心里有些慌。
  小的见过李夫郎。巧哥儿没用张久提醒,主动行了跪拜礼。
  云梨也不是那种喜欢折磨人的主子, 直接叫起来了,巧哥儿你起来回话吧。
  谢过李夫郎。巧哥儿站起来,低眉顺眼的,等着云梨发问。
  你俩以前交情很好?云梨总觉的似乎是听过他们俩的名字,但又想不起来具体什么时候听过。
  回李夫郎,小的原来是那腌脏地的下等人,多亏了雁语照拂,日子才好过些。
  巧哥儿也不敢将当初的事抖落出来,一来,李老爷特意交代过不要说出去,而李夫郎也看着像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万一他说落了嘴,搅了人家夫夫两个的感情就不美了。
  二来,雁语也不知道他曾背着他干了这么一件事,当初也只是按照他们往日里替他接客的规矩来的。
  巧哥儿最是知道秘密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不确定因素,像他这的小人物,若是真漏了嘴,明天被丢进山里头喂了野物也是活该。
  因此他只讲和雁语往日的情分,半个多余的字都不会提。
  云梨低垂下眼,心里头莫名的介意起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听过雁语这个名来了,不过眼下不是他思索的时候,便问,雁语,我且问你,张老板花了多少银子买你?
  五百两。雁语赶忙回答,他们兴隆镇地界小,他也不是楼里的头牌,五百两都是高价了,因而记得很清楚。
  也是楼里的鸨母有规矩,但凡卖出去的哥儿、姐儿,都得知道自己被卖了多少银子,防止有的妓子靠着卖皮肉存下的辛苦钱被人诓骗了去,用替妓子赎身然后骗妓子钱的,也不是没有发生过,鸨母不得不防着点。
  五百两可是个大数目,你也不是清倌、头牌,何用使这么多银子?云梨这是问张老板都让他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