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4)
  说着拿香水对着自己轻喷了两下,留下一阵清淡香味。
  秦朗:
  我谢谢你。
  第39章 挑拨
  这场宴会之所以重要,是因为这并不单纯只是一场宴会,午宴过后会有一场小比,算是对新一代子弟们的一次考核。
  车子沿着七拐八拐的山路一路往上,季清淮靠在副驾上,头都快被绕晕了,忍不住抱怨道:参加场宴会我还得跋山涉水,就算要小比,也不用把场地选在这么偏的地方吧。
  秦朗留意着前方的道路,搭话道:今天有一位大人物要来。
  嗯?季清淮闻言起了兴致,谁要来?
  不知道。
  季清淮眨了下眼睛,收回视线,转头看向窗外。
  周遭的风景在眼前一一掠过,季清淮看了会儿,忽然想,既然这次到场的都是些有来头的人,那解颜会不会来呢?
  季清淮打了个哈欠,这段路程太无聊,他都困了,就在季清淮昏昏欲睡之际,他们终于到了目的地。
  秦朗和季清淮先后下车,一位安保人员迎了上来,秦朗把车钥匙交给他,和季清淮一起入场。
  今日成人礼的主角名叫程珂鸣,其父程柏睿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非常疼爱,即便午后没有其它安排,这场成人礼也绝不会怠慢分毫。
  季清淮和秦朗进去时,季羡之已经先他们到场,正在和程柏睿闲聊,季清淮和秦朗走过去,跟诸位长辈一一打招呼。
  程柏睿今天的心情非常好,满脸都带着笑意,他看着季清淮和秦朗点点头,夸道:孩子们都长大了,懂事又出息,你也能省心了。
  季羡之看了程柏睿一眼,对这话不敢苟同。
  你应酬应多了把自己应糊涂了?跟我在这说什么客套话。季羡之看向正和其他客人谈笑的两个儿子,轻摇了摇手中的酒杯,秦朗一直都很让人省事,季清淮就算了吧,惹的事还少?
  得了吧,你这叫不知足。程柏睿笑着和季清淮碰了碰酒杯,我看清淮挺好的,脾气不随你,可比你招人喜欢。
  季羡之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眉毛一挑,我不招人喜欢你还请我做甚?
  季羡之说着放下手中酒杯,我还不待了。
  程柏睿大笑,别,你现在走了,之后的小比我找谁压场子?
  谁乐意压谁压。
  那可不成。程柏睿拉住季羡之,笑骂道:你这老家伙,孩子都那么大了还动不动耍性子,也不怕人笑话。
  这还成我的不是了。季羡之回了一句,和程柏睿相视而笑,随即正色道:那位到了,我得去见见。
  程柏睿闻言不敢再拦季羡之,赶紧放人让季羡之走了。
  会场另一边,季清淮应付完那些长辈,装作漫无目的在厅里兜了一圈,今天受邀而来的人不少,季清淮一圈逛下来,发现平时不常露面的几位大族家主也都到了,而人群中,没有解颜。
  秦朗说过,解颜是他的上司,那解颜必然也是妖族里举足轻重的人物,不可能没收到邀请,季清淮能想到解颜不在的理由就是,解颜不喜欢热闹,所以没来参加今天的宴会,在家躲清静。
  季清淮有点失落。
  不想凑热闹就多看看我嘛,我又不是不让你看。
  正想着,一道声音从季清淮身边传来,季少爷在找谁?
  这声音季清淮听的出来是谁,侧头一看,苏彧和。
  在找我的意中人。
  酒杯倾斜,两只高脚杯碰撞在一起,发出轻微声响。
  季清淮微微一笑,仰头将杯里所剩不多的红酒一饮而尽。
  苏彧和也跟着喝了一口,他不在这里,你不妨
  后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来,两人耳边忽然传来砰的一声,是杯子落在地上的声音。
  周遭的人纷纷循声望去,季清淮和苏彧和也往那边投去了目光,就见他们前方,秦朗和一个陌生青年面对面站着,秦朗的衣服上沾了大片酒渍。
  青年傲慢的看了秦朗一眼,不好意思啊。
  言语间没有丝毫诚意。
  程柏睿见状走过来,对秦朗道:可能是没留神才撞上的,小朗你别在意,我让人带你去换身衣服。
  这本就是场意外,秦朗也没打算计较什么,应道:好。
  谁知秦朗刚一转身,就听那青年嘀咕道:居然碰上了,真是晦气。
  秦朗脚步一顿。
  季清淮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秦朗的原身是一只黑猫,在场的众人基本都知道,而在妖族中,黑猫一直是最不受待见的族类,只因千百年来世间一直流传着黑猫会带来不祥的传言,而有关这一点,直至秦朗接管东区之后很多人对此才有所改观。
  也正是因为他是只黑猫,小时候才会被亲生父母抛弃,这是秦朗一生的痛点。
  程柏睿心知不好,一看季清淮那脸色就暗道糟糕,季家人都护短,季清淮尤其在意这个弟弟,这不找揍嘛。
  今天是他儿子的成人礼,那位也在楼上坐着,绝不能让任何人在会场闹起来,
  程柏睿忙打圆场,微生少爷年纪还小不懂事,二位不要当真。
  一听眼前的青年是微生家的人,秦朗转回了身,他正要说话,忽然有人将一杯红酒泼到了微生麟脸上。
  苏彧和看了看自己空了的手,有些无奈。
  季清淮拿着个空杯子,一笑,没诚意的道:不好意思啊,手滑。
  秦朗看向季清淮,季清淮伸手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松开前在他手腕上加重力道握了下。
  秦朗知道今天不宜生事,没再开口。
  而被泼了一脸红酒的微生麟却半点也不识趣,瞪着季清淮怒道:你是不是找死啊。
  程柏睿恨不得让人把微生麟丢出去。
  快闭嘴吧。
  季清淮冷着脸,先前面对一众长辈时的乖巧温顺都见了鬼,试过被打到哭爹喊娘的感觉吗?
  程柏睿闻言赶紧站到季清淮和微生麟中间,生怕季清淮下一秒直接动手。
  程柏睿是觉得季清淮还不错,但他是从小看着季清淮长大的,季清淮是个什么脾气他太清楚了,虽然没有遗传季羡之的固执严厉,但就凭动起怒来谁都拦不住这一点,季清淮亲生子无疑。
  但来者是客,程柏睿不好拿长辈身份强行压他们,季羡之等人现在都不在,在场的又都是些小辈,连个能震慑的人都没有,季清淮和微生麟要是真打起来,丢人是小,惊动那位怪罪下来就糟了。
  这时,一旁的苏彧和出声道:程伯伯,午宴已经备好,让大家入席吧。
  见有人帮忙解围,程柏睿忙顺着苏彧和的话道:对,诸位远道而来应当也饿了,咱们入席吧。
  大多数人都识趣陆续前往宴厅,只有少数留下继续看热闹,苏彧和侧了侧身,对季清淮和秦朗道:二位,请。
  秦朗也劝道:哥,走吧。
  季清淮漠然转身,抬脚准备走,他刚迈出一步,微生麟跑到他面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你刚才不是很嚣张吗?有种别走,我们单挑。
  苏彧和:
  程柏睿恨铁不成钢,都想和季清淮一起揍微生麟了。
  微生麟一脸得意,季清淮,你以为你在家里有多受宠,你父亲宁愿让一个祸害接管东区都不愿意栽培你,你啊
  季清淮一拳将微生麟打倒在地上,秦朗想拉都没拉住。
  苏彧和往旁边让了让。
  程柏睿用眼神求助苏彧和,苏彧和摊手。
  爱莫能助。
  程柏睿:
  跟在微生麟身边的朋友把他扶起来,微生麟摸了摸脸,看一眼手指,一把推开他的朋友,怒气冲冲喊道:季清淮!今天我不打到你跪地求饶,我就
  放肆!众人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喝斥。
  秦朗抬眼看去,眸子一沉。
  微生明鸿。
  而微生明鸿身边,站着季羡之。
  微生麟走过去,先前嚣张的气焰瞬间弱了下去,捂着脸告状,父亲,是季清淮先动的手,我只是
  微生明鸿瞥了微生麟一眼,微生麟立刻闭嘴。
  微生明鸿看向程柏睿,赔礼道:是我教子不严,给老哥添麻烦了。
  程柏睿松了口气,摆摆手,小辈们闹着玩,不打紧。
  微生明鸿又看向季羡之。
  季羡之笑笑,小辈们打闹,输赢各凭本事,不必在意。
  微生明鸿笑了下,没再说什么。
  至此这场冲突才算平息。
  随后,有人过来通知午宴开席,秦朗换了身衣服,和众人一起前往宴厅,季清淮跟在季羡之身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即将入厅时,秦朗拉住季清淮,两人的脚步停在了门外。
  待其他人都进去以后,秦朗开口道:哥
  哥什么哥。秦朗刚说了一个字,季清淮就打断了他的话,都知道我是你哥,你还拿这些有的没的来气我。
  秦朗愣了愣。
  他想说什么,季清淮竟然知道。
  季清淮轻叹了声,别人说什么你不必在意,是我自己图自在不想担事,你肯帮我把这个重担挑起来我谢你都来不及,岂是别人一两句话就能挑拨的,我打他纯属他欠打而已。
  说完,季清淮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又道:小可爱,很多时候不是你不想惹事就真的可以安然无事,如果有人欺负你,你不必忍让,你吵不过的人我帮你吵,打不过的架我帮你打,无论在什么时候,都别委屈自己,知道吗?
  秦朗看着季清淮,良久,他点了点头。
  嗯。
  第40章 比试
  此次宴会,所有到场的人都是受邀而来,宴厅的桌位也都提前做了安排,季清淮和秦朗入厅后,有专人过来将他们引往桌位,二人却没急着坐下。
  主桌那边,程柏睿和微生明鸿等人客套了一番,纷纷落座,见长辈们入了席,其他人才跟着坐下。
  有几位长辈在场震慑,全场无人再敢造次,小辈们或多或少都有些拘谨,季清淮吃了几口东西,开始了今天的第二轮应酬。
  一场午宴下来,季清淮喝了不少酒,他随意的靠在椅子上,眼中有些朦胧醉意。
  季清淮的视线望向主桌,就见主位及两边的位置一直空着,至始至终都没有人落座。
  他收回视线,心里越发好奇。
  能让他父亲及诸位大族家主作陪,还不肯在宴席上露面,这三位贵客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季清淮想不出来,坐起身伸手去拿酒杯,手还没碰到杯子就被人拦了下来。
  季清淮侧头看去,眼神中带着点茫然。
  秦朗看他似乎有些醉,轻声道:别喝了,去休息会儿吧。
  我又没喝多。季清淮嘴上这么说着,手缓缓收回去,没再碰酒。
  午宴之后会有一场小比,这是众人来时就知道的,因而午宴上众人虽都饮了酒,却都控制着量,即便当时起了醉意,午后的秋风一吹也清醒了。
  这场小比的主题是武比,因而场地设在中庭,中庭四周楼舍相连,一楼和二楼各摆了桌椅,方便众人观望。
  季清淮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往下望,这么大的场地,用来武比绰绰有余。
  这场小比具体想考核些什么季清淮并不清楚,他也没准备参加,午宴那会儿他没怎么吃东西,现在有些饿,索性坐下吃点水果和小食垫肚子。
  今日的武比规则很简单,登台者可自行选择对手挑战,胜者可继续下一场,战败或自行认输方可下台,若最后无人应战,留在台上的人便是今日的首冠。
  而这中庭与四周长廊连接处,以三阶将两者隔开,正好可做比武台。
  程柏睿走到武场中央,笑着对众人道:承蒙诸位今日赏脸到场,本次小比不为其它,是想让这些孩子们互相切磋一二,在座的后生皆可参与。
  既是小比,自然少不了战利品,我特意备了份奖品。程柏睿脸上带着几分神秘,具体是什么奖品我先卖个关子,下面的主场交给你们。
  说完,程柏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将场地空了出来,随即一个年纪看上去颇小的少年走了上去。
  这人便是今日刚成年的程珂鸣。
  程珂鸣是程柏睿最疼爱的孩子,自小及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从不恃宠而骄,季清淮咬了口香蕉,对这位小朋友的印象很不错。
  程珂鸣年纪虽小,处事却从容有度,为人也谦逊有礼,这么好的出身,又能在这么小的年纪有这般休养,实属难得。
  程珂鸣抬眼望向二楼,起初有点不大好意思,深吸了口气才开口道:彧和哥,我可以挑战你吗?
  只准备观战的苏彧和微愣了下。
  他本来只想看热闹,却不想第一个被点名的竟会是他。
  苏彧和起身,轻巧的从二楼跃下,落在了程珂鸣面前。
  苏彧和轻笑了下,和我比试你必然吃亏,要不要让着你点?
  不用不用。程珂鸣忙摆手道:是我技不如人,输了也没关系,你不必让我。
  苏彧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好。
  那失礼了。程珂鸣说完这句话,体内妖力骤然释放而出,快速朝苏彧和攻去,苏彧和脚步一转,旋身和程珂鸣擦身而过,这一刹那的时机,只要苏彧和出手,程珂鸣必输无疑,苏彧和却没动作。
  程珂鸣回身,更加不敢大意,也不想总让苏彧和放水让他。
  苏彧和刚才没出手也不完全是因为想让着程珂鸣,只是怕如此快速结束这场比试会打击到程珂鸣,让他心生挫败之感,况且他答应过程珂鸣不放水,只是想将时间拖后一些罢了。
  这场比试的结果其实毫无悬念,程珂鸣虽然资质不错,但毕竟年纪尚小,对上苏彧和绝无取胜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