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然 第52节
  匕首被一脚踢起恰好竖着插进他的大脑里,血浆迸溅。
  国公伸着手僵硬倒下了。
  “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玄色的衣衫一尘不染。
  谢然触动机关,悄无声息的又从密道出来了。
  *
  娇娇这边处境就复杂的多。
  她甚至能听见喜儿乐儿哭着喊她,但是就是睁不开眼。
  她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熟悉了这样怪异的体验,身体仿佛不是自己了的,自己像是个临时塞进去的,连动动小指头这样的事情也做不到。
  但从某种角度来说,她这时候或许是她一辈子最舒爽的时候。
  浑身就像在暖呼呼的温泉里,呼吸轻盈,没有任何阻碍。
  呵,娇娇苦中作乐想,除了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剩下一切都还挺好。
  她在喜儿乐儿哭的时候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她听着她们说这段时间的事情。
  娇娇闲来无事,开始复盘这段事件的经过,并且重新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规划。
  她的药好像除了碧茛,都齐了,这样一想,她活下去的几率又高了不少。
  可喜可贺,真是可喜可贺,眼见着她又能多苟一段时间了。
  她爹爹在书信里也说了,人生老病死,能苟就苟,苟不了那就想开点,起码就像她爹爹,好歹也和她那素未谋面的娘亲在一起葬了啊。
  爹爹说他夙愿实现,她也被托付给一个好的郎君,至此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娇娇心想自己一不小心,就没看住她爹,让他成功甩掉了她这个小包袱自己跑了。
  爹爹溜号的速度又快了啊,靠这个速度,他应该能追上娘亲和娘亲一起过奈何桥吧。
  直到喜儿说谢然去杀人去了,娇娇这才脸色变得复杂微妙。
  这里还是要说一下她爹爹,好像真的面对谢然的时候,眼睛不太好了。
  从八月十五出去逛花灯遇刺到现在不知道提着剑去杀谁去了,哪里是个良配了?
  不过~好吧,对她还挺不错。
  貌似谢狗还是个大佬呢。
  但是她爹爹就这么笃定,她能在大佬身边这样苟吗?
  她现在想想以前的作精行为,心尖儿都是发颤的,她小命居然能保住!
  不过话说回来,大佬不会哪天回心转意,又讨厌她,一剑了结了她的小命吧。
  唉,好难,好难。
  夫君是个白切黑怎么办?
  ——
  身边盈满了熟悉的香味。
  是谢然。
  哟呵,谢然大佬切完人回来了。
  喜儿乐儿的声音逐渐小了然后消失,应该是退下去了。
  听呼吸声,室内像是只有谢然和躺在床上的她了。
  他冰冰凉的手指顺着她的面庞往下摩挲,在她下颌处轻轻一勾。
  娇娇下意识地眨巴眨巴眼,但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
  于是谢然瞧见的就是娇娇像个睡美人一样安静的闭着眼,一动不动。
  谢然哼笑一声,“真是娇气包。”
  他掐了掐她的脸。
  娇娇惊了,谢然居然喊她娇气包!
  呸,大佬他不配,还是叫谢狗。
  她磨磨牙。
  娇娇忿忿,若是她现在能说话,一定要同谢狗好好理论一番。
  她娇气?
  她娇气吃他的喝他的了?
  娇娇恨恨地想,还不是他惯的。
  谢然在娇娇身边坐了会儿,也没做什么越距的事情。
  他只是牵着她的手把玩了会儿,甚至连句话也没有。
  但是娇娇飘忽不定的有点无所适从的心思慢慢就被这样简单安抚了下来。
  她想问他,她这是怎么了?
  她还能醒吗?
  当然,这全部是初期的一点点感动。
  事实上,谢然把玩的时间有点过分长了。
  娇娇忍不住发出来自灵魂的呐喊,换个地方揉着玩好不好?
  她的手指不能那样折啊。
  嗷嗷嗷,是会疼的啊。
  再到后来,娇娇甚至想着,不然感受也别要了算了。
  谢然这狗家伙为啥就对她的手这么情有独钟?
  她甚至有闲心猜测,难道谢狗还是个手控?
  她在意识里不知道吐槽了多久。
  谢然才放开她的手,他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出去了。
  娇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猜想,谢狗怎么叹气了?
  他是不是不太高兴啊。
  *
  医郎捋着胡子,艰难的思索。
  “不是喝了药,立刻就会好。”他辩解道,“而且先前也和您说了会有副症状。”
  谢然黑眸定定看着医郎,“副症状就是连手指大穴被按压也一动不动?”
  “这...这...”医郎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嗫喏道,“或许是离魂之症也说不定。”
  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谢然瞧了眼医郎,蹙眉,“离魂之症?”
  医郎忙解释,“这病症又偏又怪,我也是之前在一卷手札上见过,记载甚少。据说患离魂之症者,五感不失,但是无法控制自己身体。手札上面记载的并不全面,只说患离魂之症的人会在三天内逐渐苏醒,但是醒来有什么表现就不一定了。有人会痴傻,有人会疯,种种表现,皆不一致。”
  谢然目光越来越冷,那个死法真是便宜国公了。
  “要什么药?”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只更一章,原因:从六点开始断电到□□点,我是写不完了。
  ☆、娇娇然(三十九)
  “嗯?”医郎表示自己不是太懂。
  “既然知道了是什么病, 那就开方子。”
  医郎低下了头,“这离魂之症确实记载的少,醒来的人里头,那本手札记载了三十余人, 但是最后恢复正常的, 只有一个。方法也没标注, 只说最要紧的是恢复记忆。您不然找找谭医郎吧,我看的手札正是他家先人所著。”
  绕来绕去, 又绕成了死结。
  谭医郎已经身死边城, 他如何找?
  谢然用力捏了捏鼻梁。
  *
  娇娇的眼睫毛轻轻颤了颤,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露了出来。
  喜儿乐儿忙扑到床边,喜极而泣,“小姐!”
  “你们是谁?”娇娇忽然道。
  她警惕的看向四周, 这些摆设她都不识得, 角落里还站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更准确点形容的话, 是一个样貌好看的男人。
  娇娇瞧见那两个侍女打扮的人都冲着角落里的男人看了过去。
  那个男人就应该是这里的主人了。
  娇娇想了想,没怎么犹豫就从床上下来,踢上鞋子就想去拜见男人让他放她回家去。
  咦?她的脚怎么大了那么多?
  娇娇傻眼了, 她看见远处的梳妆台, 想也没想就跑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瘦到脱相但是依然好看的脸。
  和她还长得有点像。
  她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