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傻子后和反派大佬好了 第20节
  顾观南撇过脸:“比你好。”
  沈知北不在意地笑了笑,好奇问:“像你这种养尊处优的少爷应该用不着自己下厨吧?谁教你的?”
  “不关你事。”顾观南语气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对于顾观南阴晴不定的性格,沈知北早就习以为常,从善如流结束了聊天,将煮熟的面条捞出来放到碗里,又将煎蛋和蔬菜码上去,倒上开水。
  沈知北把顾观南推到餐桌边,把面端上,递上筷子:“吃吧。我全程照你说的做的,味道是你调的,如果不好吃也不是我的问题了。”
  顾观南不搭理他,轻轻按了按抽疼的胃,拿起筷子挑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沈知北第一次给别人做东西吃,难免有些紧张:“好吃吗?面熟了吗?”
  顾观南慢条斯理地咽下面条才吝啬地回了四个字:“还行,熟了。”
  沈知北这才放心。也不再打扰他吃饭,坐在一旁耐心等待着。
  顾观南吃面时,左手一直放在下面摁着胃。沈知北瞧见了,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又问:“家里有胃药吗?”
  顾观南吃面的手一顿,开口道:“电视柜上有个医药箱。”
  沈知北走过去,果然看到一个医药箱,打开盖子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找出一瓶胃药。拿起来时他发现瓶身上贴着个标签,上面写着——饭后一小时服用。标签是手写的,而且笔迹端正,不像是医生的手笔。他又拿起其他药看了看,发现每盒药上都贴着相同的标签,上面详细写了服用方法和注意事项。
  沈知北将其他药放回药箱里,拿着胃药走回餐桌边。顾观南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擦了擦嘴,问:“药呢?”
  沈知北晃了晃手上的药,告诉他:“要饭后一小时服用,再等等吧,难受的话多喝些热水。”
  吃饱饭的顾观南还挺好说话,果真端着水杯一口一口喝了起来。
  沈知北摩挲着瓶身上的标签,犹豫了一下,把标签转了过来,指着上面的字问:“这是微星哥写的吗?”
  顾观南嗯了一声。
  沈知北由衷地感慨了一句:“微星哥对你真好。”
  顾观南没有否认,嘴角一抹微笑稍纵即逝。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沈知北问。
  “什么?”
  沈知北转着药瓶,小心观察着对方的表情:“你喜欢微星哥吗?”
  这一次顾观南一反常态没有用“不关你事”敷衍过去,垂眸沉默了几秒,轻轻摇了摇头,淡声解释:“他是我弟。”
  这个答案,在沈知北的预料之中但又有些无法理解。
  他以为,顾观南应该多少是有些喜欢祝微星的。他不止一次的在心里做设想,如果自己是顾观南,在所有人都欺负自己、看不起自己、就连自己都放弃自己的时候,还有一个人无条件地支持着自己,像个小太阳一般努力照耀着他温暖着他,自己应该很难不会喜欢上他。
  可是顾观南回答地很决绝,他是真的不喜欢祝微星,没有一点遐想。
  他忍不住问:“为什么?微星哥对你做这么好。”
  就是因为太好了,好到让顾观南的爱情配不上他。
  见证过父母失败的爱情后,顾观南对爱情充斥着悲观的情绪,也不觉得自己是个需要爱情的人。当他的爱人风险太大了,他永远不可能对一个人敞开心扉,永远做不到和人共同分享喜乐,承担哀怒。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祝微星是母亲死后唯一一个对他好、无条件包容他的人。在被病友嘲笑是废人时,他会替他出面,会押着被打得满脑袋包的坏蛋们跟自己道歉;在被继母和同父异母的弟弟虐待时,他会冒险将他偷偷带出那个噩梦的家,将他藏在自己家里;在所有人都指责他狼子野心,冷血无情时,他会坚定地站在他的身后,笑着恭喜他重获新生。
  祝微星太好了,好到顾观南不允许他受一点伤,看不得他被别人欺负,即便那个人是自己。
  顾观南接过沈知北手中的药瓶,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上的标签,平静道:“再恩爱的情侣也会分手,兄弟却不会,只要不背叛我,就可以是一辈子。”
  “你的想法有些偏激,”沈知北不赞同道,“恩爱的情侣也有走到一辈子的。”
  “或许吧,”顾观南道,“不过我不需要。”
  “话别说满,”沈知北右手支着下巴,“爱情这种事是最说不清的,你说不需要,但没准下一秒你就跟谁对上眼了。”
  顾观南缓缓撩起眼皮,问:“跟谁?你吗?”
  沈知北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惊恐的鬼故事,把头摇得飞快:“当然不是了,我就是举个例子!”
  顾观南又问:“你喜欢微星?”
  沈知北继续摇头:“没有啊,我一直当他是我好朋友。喜欢也只是朋友间的喜欢。”
  顾观南视线下移到他微敞领口下露出的一小片白皙胸脯,自信又笃定道:“那你就是想泡我。”
  作者有话要说:
  沈知北: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顾观南:他这么在意我,就是想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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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章
  “噗咳咳咳!”沈知北被顾观南一句话雷得头皮都麻了,刚喝进嘴的水喷了一脸,捂着嘴边咳嗽边默默拉开了距离。
  “你大晚上别乱开玩笑好不好?”沈知北抹了把湿漉漉的嘴,有些不满地斜眼瞥顾观南。
  顾观南面上没有一点愧疚,装做无辜反问:“难道不是吗?你不是想泡我三番两次打听我和微星的关系?”
  沈知北严肃解释:“我只是好奇!”
  顾观南又开始翻旧账:“你不是想泡我第一见面就强吻我?”
  “我那是中了药!”沈知北不禁加重了语气。
  顾观南还要再说什么,沈知北赶紧打断:“我真的没想泡你,我发誓!行了,让我们略过这个话题,该睡觉了。”
  顾观南慢悠悠提醒他:“药还没吃。”
  沈知北琢磨了一会儿,试探发言:“要不你把药拿上回屋再等半个小时?”
  “你呢?”
  “我睡觉啊,”沈知北挑衅道,“不就是吃个药嘛,三岁小孩子都能独立吃药,你总不至于不如一个小娃娃吧。”
  顾观南勾起唇角,笑意有些冷:“沈知北,你不觉得你越来越大胆了吗?我雇你来是做助理还是当大爷的?”
  沈知北见好就收,拿上药,又端上一杯水,推顾观南上了楼。
  站在顾观南卧室门口,沈知北停了下来:“薄助理说你不喜欢别人进你房间。”
  “那你就站在门口守着吧。”顾观南自己推着轮椅走了进去。
  沈知北把这句话仔细琢磨了一遍,觉得好像是在说气话,于是试探着回了一句:“那要不我还是进去等吧,外面怪冷的。”
  顾观南没有回答,沈知北就默认他答应了,轻手轻脚地跟了进去。
  沈知北进来就后悔了。距离饭后一小时服药的时限还有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他也没其他事做,只好找了角落的位置傻坐着打发时间。
  顾观南进了卧室就去浴室了,听水声估计是在洗漱。沈知北响起白天看到的那张a4纸上的工作内容,跟了过去,敲了敲浴室门,隔着门板问:“要帮忙吗?”
  “不需要。”顾观南一如既往冷酷拒绝。
  沈知北知道他在这方面很要强,也没再坚持,又默默退了回去。
  中途,沈知北回了趟自己屋,回来顾观南还没从浴室出来。此时半个小时也已经快过去了,从楼下带上来的热水早就冷了,他端着杯子下楼重新装了一杯。再次回到房间,浴室门依然紧闭。
  沈知北走过去屏息听了半天,哗哗的水声一直没停。
  难道是在泡澡?
  可是顾观南穿着睡衣,明明是洗过澡的样子。
  沈知北觉得情况有些不对,敲了敲门,问:“你好了吗?时间到了,该吃药了。”
  浴室里依然只有哗哗的水声,不见顾观南说话。
  沈知北又敲了敲,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要我进去帮忙吗?”
  “不需要!”顾观南总算出声了,这三个字几乎是吼叫出来的,隔着门板都把沈知北吓了一跳。他越发笃定顾观南在浴室出事了,不再犹豫,一边说“我进来了”,一边推开了门。
  随着浴室门被打开,水流声也瞬间放大。沈知北发现水流声不是来自浴缸,而是洗手池。此时洗手池的水已经蓄满了,正从池台边如瀑般溢出,瓷砖上已经积了一滩水。而顾观南就坐在地上,下半身已经湿透了。他就跌坐在一地水中,头发淌着水,轮椅翻到在旁边。
  他听见了开门声,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眼神如刀,对着沈知北厉声怒喝:“谁让你进来的!滚!”
  吼骂声总算将沈知北骂回了神。他咽了咽口水,无视对方的怒骂走了进去,脚下绵拖鞋一下子就被水浸湿了,踩一脚就噗叽响。他先关掉水龙头,然后把轮椅扶正,这才去扶顾观南。
  只是他的手刚伸过去就被顾观南冷冷打掉了。“不用你管,你现在就滚出去!”他浑身湿漉,模样狼狈,却倔强地拖着一双废腿朝轮椅爬去。
  这一画面让沈知北莫名觉得心里发堵。明明知道他是个不需要同情的人,但这一刻依然动了恻隐之心。
  他走了过去,无视了顾观南的阻挠和恼羞成怒的谩骂,双手固执地穿过他的腋下,将他半抱了起来。
  这样的姿势却又激怒了顾观南,他突然用力掰开了他的手,扭过身子用力将他推了出去:“你给我滚!”
  瓷砖湿滑,沈知北被他一推直接摔倒了地上,身上的睡袍也湿了。而顾观南没有了支撑也跌回了地上,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喘气。
  沈知北也有些恼了,从地上爬起来,再次过去抱他。见他还要挣扎,他也提高音量:“你他妈给我安静点!”
  顾观南也不知是被他的气势吓到还是怎么,竟然真的安静了下来。沈知北趁机一鼓作气将他抱回了轮椅上,又将他推到了比较干燥的浴缸旁,放轻语气叮嘱了一句:“你先在这里等着。”
  顾观南低垂着头,整个人陷入了阴霾中,没有反应。
  沈知北暂时也没空去安慰他,只能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将一块干毛巾盖在他的脑袋上胡乱擦了几把。
  “你身上都湿了,顺便洗个澡吧。”沈知北边说边打开水龙头给浴缸放水。
  放水的功夫他又开始收拾浴室地面的水。
  将一片狼藉的浴室收拾好,浴缸的水也正好放满。
  他走到顾观南面前,弯下腰,双手摸上了他的睡衣扣子。正准备解,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抬起头,就见顾观南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
  “你做什么?”
  沈知北手腕一转,轻松躲开了顾观南的桎梏,又一次摸上了他的睡衣扣子。顾观南又要伸手阻止,这一次他直接把他的手拍掉,板着脸没好气地解释:“脱衣服帮你洗澡啊。”
  “不需要!”顾观南瞬间黑了脸,“我自己来,你出去。”
  “不可能,”沈知北拒绝地也十分坚决,“要是你这次淹死在浴缸怎么办?”
  “沈!知!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