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
  那么就这样吧。
  就这样纠缠一辈子,惦念一辈子
  更何况,他们从来没有停止过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为使剧情连贯、完整性更强, 接下来半个月会有数次调整加更。
  请大家注意, 当前章节最后的有话说、 阅时注意温馨提示。
  《你不要再孤单》第二杯茶即将进入尾声。
  第三杯茶渐近。
  孤单之后,我将暂休。
  2020年年底再会。
  在此之前,希望能为你们开启一个暖冬~扩音喇叭开启:明晚双更~ @@
  第94章 18时50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
  此为今日第一更 (温馨提示:此为今日第一更)
  *天蓝色*
  警察阿姨,救救我我要死了
  男孩虚弱的声音透过接警电话传到了110指挥中心。
  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12岁的男孩找到了床头柜上的儿童手表、拨出了110。
  接指挥中心调度,张路之和温杨迅速赶往现场。
  家中并非只有小男孩一人,来给两位警察开门的是男孩的父母。
  某一刻,温杨和张路之差点儿就以为这通报警电话是小孩子的恶作剧。
  出于职责所在,温杨还是尽职地询问了家长相关情况。
  得知这户人家确实有一个儿子,而且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
  似乎是再次肯定了两位警官恶作剧的猜想。
  毕竟是他报警打的电话,我需要跟他交流一下。
  在张路之小声附在温杨耳边吐槽是小孩子恶作剧的时候,偶然间,温杨从孩子母亲眼中看到了闪躲。
  好像自他们进门以后,这位母亲就不曾直视过她。
  温杨忽然觉得这里面可能有问题。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家庭暴力。
  或者说这两位家长不是真正的家长。
  打开房间,我们需要见到报警人才能算结束任务。
  在温杨的强烈要求下,两名不情不愿的家长一前一后走到了男孩的卧室门口。
  男孩的房间大门紧闭,而且还上了锁。
  见到男孩父亲掏出了钥匙、开锁,温杨不免皱了皱眉。
  或许是察觉到身后两位警察的不满和怀疑,男孩父亲开锁的同时解释道,这孩子不听话,考试又没考好,我们正给他关屋里反省呢肯定是因为这样闹脾气了,瞎打电话打了110。不好意思啊警官,麻烦你们白跑了一趟。
  这番解释比刚才推脱警察与孩子见面的说辞要诚恳上不少。
  至少能从父亲的眼中看到真实的成分,并不像是在撒谎。
  然而门刚刚打开,在场的四位大人就见到了仰躺在床上的男孩。
  男孩的母亲急忙过去床边叫孩子喊了好几遍,孩子还能睁眼。
  但是这满头大汗的样子?
  温杨走上前一看
  坏了,这孩子明显是病了。
  12岁的孩子表情淡漠,回答问题的时候双手不住地颤抖。
  回话迟缓,而且说自己出虚汗、全身无力,除此之外还感觉头晕、心慌、手脚发软。
  孩子的母亲登时就软在了床边,
  乐乐,你别吓妈妈!
  都这种时候了,男孩的父亲还在怀疑儿子生病的真实性。
  总觉得这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们刚才接警的时候,通知了120急救中心,应该马上就过来了。
  张路之在一旁解释着拦阻孩子母亲再次拨打120急救电话的原因正说着,防盗门那边就传来一阵急迫的敲门声。
  120急救!麻烦开门!
  慌忙之中,踉跄的男孩母亲还撞到了门框。
  简沐姿给男孩做检查的时候,温杨再次询问两位家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几经询问,男孩母亲终于在丈夫的点头下说了实话。
  因为男孩期中考试两门功课没有及格,两位家长为了教育儿子两天多没有给他吃饭
  简沐姿闻言当即给床上的男孩查了血糖。
  结果显示是2.8毫摩尔/升。
  一般空腹全血血糖应该在3.86.1毫摩尔/升之间
  这绝对是饥饿性低血糖。
  饥饿性低血糖。
  听到急救医生说孩子得了饥饿性低血糖,孩子的父亲这才急了。
  这才两天没吃饭而已,不至于得这个病吧?
  简沐姿并不接话,只是立刻着手给孩子静脉注射了50%的葡萄糖60毫升。
  一旁的温杨也没搭理这位现在才着急的家长。
  不过一会儿,男孩看上去就精神了许多。
  刘易和陈飞随即将男孩抱上了担架。
  一同等在电梯里的时候,两位警官免不了对着两位家长一通教育。
  说到底,对孩子的教育还是要讲究方法。
  适合的方法。
  过于粗暴的方式,一旦产生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后悔也就晚了。
  方才在屋里还有些倔的父亲,这会儿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就连张路之的训话都听得连连点头、一脸的苦相,看得张路之心里觉着好笑。
  非得孩子出了点儿问题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刚才的气定神闲哪去了?
  不过这事情想想,张路之自己也有些后怕。
  若非温老大察觉到不妥、执意要见那孩子,可能那孩子现在就不止是低血糖了。
  晚餐的时候,急救中心的人忽然聊起了可能要换新装的话题。
  新装即为新制服。
  国内对于120急救制服的样式没有统一的标准,不似警服有着严格规定。
  每个城市都有每个城市的不同。
  其实我觉得现在的颜色就挺好的。夏天白色短袖,无论白天黑夜都挺打眼的。其他季节再加件黑色外套,说实话,有时候看着挺像是警服的,正好能够满足我某方面的梦想。
  张路之拍了拍陈飞的后背,
  飞哥,想不到您还有当警察的梦想~
  当年混社会的时候,确实觉得当警察挺酷的,尤其是在看了无间道以后。
  温杨瞟了陈飞一眼。
  果然是张路之的好兄弟,当警察就是为了一个酷字。
  你呢,姐,你最喜欢什么颜色?希望我们换什么颜色的制服?
  陈飞问了简沐姿,简沐姿搁了筷子,在场的人都看了过去。
  然而在这一片好奇的目光中,只听得简沐姿淡淡坦白道,我没有特别喜欢的颜色。
  温杨当即笑出了声。
  这可真简沐姿啊!
  温杨和简沐先后离开了食堂,今天当班结束,他们约了一会儿夜跑。
  跟简沐姿分开前,温杨忽然叫住了对方。
  简沐姿,你要不要喜欢天蓝色?
  温警官撇开视线,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天蓝色制服,天蓝色是我制服的颜色,你可以考虑喜欢。
  臭屁的温警官,让人喜欢天蓝色的理由都是如此臭不要脸。
  简沐姿嗔了温杨一眼。
  无不嗔怪的眼神里,却掩藏着无限的笑意。
  晚上的夜跑,严格说起来根本不算是跑步。
  温杨跟简沐姿约在了警局附近的公交车站,他们散步去了一个地方。
  与新警局相隔几个街区的老警局今晚要动工、执行拆除命令。
  白天的时候,郑局长特地将此消息通知了温杨。
  平日夜跑时,温警官要么就是跟简沐姿比谁先说话,要么就是一路多话、尽是逗简沐姿。
  今天却格外的反常。
  简沐姿一直注意着温杨,而温杨则是一直盯着脚下的地面默不作声。
  温杨带着简沐姿来到了老局附近。
  因为今天执行拆除的缘故,现场的围挡又往外围挪出了一些。
  温杨坐在了最近的人行街道边。
  这会儿,也没再管洁癖不洁癖。
  只不过她随后从手臂上解下了汗巾,铺在了一旁。
  点了点那块因为毛巾而显得干净的位置,对着简沐姿说道,坐吧。
  两人并排坐在马路边,正对着公安局老址的方向。
  来到拆除现场附近的时候,简沐姿就注意到了路边的提示牌。
  她看到了提示牌上面写的:
  北城市公安局老址拆迁现场,无关人员禁止入内。
  等到简沐姿真的跟着温杨坐在了马路牙子上,温杨噗的笑了一声。
  她笑看着简沐姿,并不解释自己笑的原因。
  只是安静地望着简沐姿笑,笑得简单而纯粹。
  我白天教育那两个家长的时候,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温警官呲着牙,似是得意地展示着自己满口的大白牙。
  简沐姿看了她一眼,没有接话也没有转移话题。
  她有预感,接下来,温杨会说一些别的事情。
  每当温杨开始讲内心话之前,总会在一开始的时候讲一些看似不着边际的话。
  我想想啊
  温警官捡起了花坛里的一只树杈,戳着地面,我12岁的时候好像初二吧初二的时候,我已经很少去爷爷奶奶或者外公外婆家借住了。现在住的社区是我妈在我上初一时候买的房子,其实小学的时候,我基本上都是一个人在家。
  如果不跟人说最近考试了,可能得等到放寒暑假的时候才会被碰到的长辈们询问考试考得怎么样啊。
  温杨又拿树杈戳了戳简沐姿的运动鞋面,有没有忽然觉得我很幸福?当学生的时候,完全不会有考试的压力,更不会出现今天那个男孩子的情况因为考试不及格而被关禁闭,还关出了低血糖
  这么一想,换言之,是不是说明我很聪明?而且从小就很自觉,不用家长监督也可以长成今天的聪明才智!
  自说自话的温警官,满以为简沐姿不会就着她的话夸她。
  可简沐姿拍了拍她的手背,跟她肯定道,是,你很聪明。
  聪明到让她心疼了。
  拆除机和洒水车一同开进现场的时候,温杨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
  她遥遥地望着远处的尘土飞扬
  小时候,坐公交车来警局的路上,远远就能看见的红色屋顶
  会议室里,总也关不紧的两扇窗户
  差一点儿就掉了偏旁部首的支队科室门牌
  总是咣咣作响的大铁门
  还有食堂里被她偷偷刻了画的桌椅
  过去有关于此地的记忆,只能埋进了那片扬起的尘土里。
  第95章 19时19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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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为今日第二更 (温馨提示:此为今日第二更)
  *无法欺骗自己*
  嘴硬了一个晚上,在一旁观看了半小时的拆除现场之后,温杨终于道了句实话
  我就是觉得,忽然有一种和过去切割了的感觉好像心里某一部分的东西,崩塌掉了。
  温杨扯了个笑容,继续道,
  简沐沐,我真的不难过。真的。我就是想在最后看看它,而且至少我会记得它。
  强调了两次的不难过,那就是真的难过。
  怎么可能不难过?
  看到自己年少的记忆被一点点摧毁、抹去,你甚至都没有资格留下它。
  同样面临强制摧毁的,还有杨长荣生前特意留给女儿的商铺。
  商业街的商铺,一头已经被强拆,仅留下的部分,能够坚持下来的业主根本不多。
  区法院退休的业主,被多次登门的单位领导劝退了心。
  做着餐馆生意的业主,因为断水断电只能选择搬家。
  为了方便老顾客,新找到的店面与商业街相邻不远。
  而相邻不远意味着它们仍然处于同一个行政区,受同一拨人管辖。
  女婿在天然气公司上班的岳父业主,女婿的工资已经停发了两个月。
  原本就是单位的合同工,随时可以给你一个说走就走的开除理由。
  岳父没有办法,终于在东头自家门帘房被执行强拆后的第二天,签了字。
  签补偿协议的日期,还被要求一定要签强拆前一天的日期。
  开着小型物流公司的业主,税务局登门查账。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开着小卖部的业主,另一处5层自建房预计将在下半年征收。
  这次的征收不签字妥协,下半年的更不会给好果子吃。
  最后的最后,整个商业街只剩下了3位业主。
  被拆得七零八落的商业街,仅仅剩下完整的三个卷帘门。
  其中两间商铺同属于同一位业主,而另一间商铺,属于当年的杨长荣、而今的温杨。
  至于第三位业主的商铺早在商业街东头被执行强拆的时候,门面就葬身于尘土了。
  周五,北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开庭。
  首都知名律所过来的律师。
  24万一单的律师费,三家业主依照商铺面积分摊。
  庭上的表现尽管精彩,也难保中院的审判长被副市长通了气。
  因着世界经济论坛而征收的商业街,似乎连强拆都绝对有理有据。
  至于评估公司在整个征收过程中,暗地里破坏公平公正,却否认自己没有被相关领导授意业主们是完全不信的。
  可不信能怎么着呢?
  温杨甚至不对北城市中院的判决抱有希望,甚至也不对省高院的判决抱有希望。
  她和其他两位业主一样,抱着官司上诉到最高院的决心,等待着代表国家法律权威与尊严的最高院给他们一个应有的、迟到的公正。
  无关权利、无关政治,只是公平和公正。
  自2008年起,每年5月份,北城市都会举办国际马拉松邀请赛、邀请全世界各地的马拉松爱好者来到北城市参与盛会。
  而随着马拉松国际比赛的日益临近,比赛的后勤保障工作也得随之排上日程。
  公安局负责赛事的安全保障力量,而急救中心则负责赛事的医疗保障力量。
  5月初,公安局的郑局长就召开了全体动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