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人间正道(五)
  晋凌问了一连串问题。
  这曾五修为被废,早已经心如死灰,现在想的就是如何能够在面前这个强敌手下活命,哪敢有半点违抗,赶紧说道:“我,我是奉教中三长老之命,和那支陷阵门的队伍一起,以黑雾封闭边境。如果有人擅闯黑雾,我们便利用、利用血奴敏锐的嗅觉将之干掉。”
  “为了防止别人进入边境?”晋凌觉得不可思议,“边境地带不是有帝国的驻军吗?有人擅闯边境,自然有驻军处置,为什么需要你们来处置?难道帝国将军方的大权,也交给了血灵教?”
  “驻军,驻军早就调走了啊。”曾五苦着脸说道,“至于为何这样做,驻军为何调走,我,我们也都是奉命行事......实在不清楚......”
  “说不清楚,那就不用再说了。”晋凌手指轻动,一道仙力击出,直接击碎了对方的心脏。
  “他杀了曾堂主!”四周的哨使们大哗,又惊又恐。
  “他是个妖孽!跑啊!”不知有谁惶然间喊了一句。
  于是乎,血灵教哨使和各护卫人等四散而逃,也顾不上以哨声控制血奴了。鹰魂小队再度击杀了数十名实力在仙尊境以上的哨使骨干后,见他们已经不再成气候,也无意再四下里追杀那些虾兵蟹将们,便循原路返回了营地,主持战场善后处置。
  “鹰魂小队的战力,晋园的火器果然非同凡响。”石峰由衷地赞叹道。
  队伍打扫战场,收治死伤者,各自休整,很快天就亮了。没有了黑雾的遮掩,可见这一片边境地带都属于高地性质,区域内沙砾较多,草木不丰。在远方数里之外,隐约可见一处原本应属于永夜帝国的边境哨所。
  叶枭去探查了一下,回来报告晋凌:“死了,里面有四十二具尸体,都是永夜帝国驻军服色,每个人都被吃干净了血肉,就剩骨头架子和外面的衣服......看样子,死了至少六七天了。”
  “血灵教连永夜帝国军方的哨所都敢袭击?这胆子真是太肥了。”娄小侯说道。
  “大军不动,我们先去看看。”晋凌说道。于是和小队成员们前往那处哨所查看,果然如叶枭所说的一地尸首。
  “情况不容乐观。”晋凌说道,“这说明了什么?说明帝国用以维系稳固天下的军队,已经不被血灵教放在眼里了。与其说是血灵教力量过于强大,而不如说是永夜帝国力量在急剧衰败,甚至连震慑这些邪恶势力的威严都不复存在。”
  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都蒙上了一层沉重的阴影。
  “其实想想也知道,如果帝国威严仍在,这么些年来,又怎么容许它们肆虐四方?”缨雪说道。
  小队回到大队伍当中。在用过早饭,战场也处置完毕后,便继续下令军队沿着石峰指引的方向前行。
  十余里处,他们发现了一个边境城镇,还有周边的多个村落。不过,与那个哨所一样,里面已经没有活人了。总数约三千人的镇民、村民无一例外,均被血奴们啃噬干净血肉而死,场面十分凄惨。
  晋凌的眉毛拧得越来越深。当日燕赵仙国境内赤地千里的情形再度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现在,那样惨厉的一幕又发生了,而且发生在大陆最强大的帝国,永夜帝国境内。
  这未免,有些不可思议。
  “石大哥,你从弑血盟一路南下,所见的,也都是这些情况吗?”晋凌问石峰。
  “不。”石峰摇头,“我来之时,没有黑雾,也没有这些惨状,一切都还比较正常。”
  “也就是说,这些惨事,就是发生在这六七天之前。”晋凌说道,“可是,隔了这么多天了,怎么帝国方面也没有人来处置这里的事情?这么多的尸骨也无人掩埋?就仿佛这里,已经被帝国遗忘了一般?”
  “我骑着远方,四下里到处看一看。”缨雪说道。
  “离我们最近的仙城是白坦仙城,也就是高正的老家。”晋凌在地图上一笔,东北方约六十里。”
  “好,我去那里探探。”缨雪招手,五彩灵鹇远方从栖息之处就扑了过来。
  “千万小心,如有异状,要以安全为要,先回来。”晋凌说道,“我们大军也往那个方向而去,有事随时支援。”
  “好。”缨雪便起上了远方待发。
  “我不放心,还是与你一起去吧。”晋凌说着,也翻身上了远方背方,回头向腾小飞说道,“腾副队长,我不在时,小队和鹰盟军队就交给你全权指挥。如果再度遇上血灵教袭击,还是以防卫固守为要,不要冒进。”
  “明白,队长你放心。”腾小飞还是比较稳当的。
  晋凌便揽紧了缨雪的腰,后者轻拍远方颈部,它便振开巨翅,一跃而起,乘风而上。
  揽着缨雪的纤腰,一阵暖意涌上心头。晋凌说道:“我突然发现,好久都未曾与你这样,驾着它在天空翱翔了。”
  “确实很久了。”缨雪说道,“不过,你已经拥有了茉仙儿那样的国主陛下,那样感觉,想必比乘着远方更为惬意吧。”
  “我是不是可以把你这句话理解为,吃醋?”晋凌很是无语地说道,“你难道不知道,我与茉仙儿之间,除了救命之恩和合作共赢之外,根本没有其它关系。”
  “我看她对你颇有情义,只要你愿意,你是可以有其它关系的。”缨雪说道。
  “言不由衷。”晋凌故作生气地重哼了一声,突然长叹一声。
  “为什么叹气?难道不好吗?她现在是要权位有权位,要地位有地位,人也美,性格也不错。”缨雪说道,“不像某人,只是个三流宗门原长老、现宗的小妾的女儿而已。”
  这么长时间以来,一直都处于紧张的战事或潜伏之中,四周都有他人在侧,根本没什么独处的时间。现在难得二人共乘远方,独处之时,所以她说的话也私密了些。
  “我叹气,是因为某人,难道不知道,我喜欢的就是小妾的女儿。”说着,他揽着缨雪腰的手臂突然更紧了些。
  这个动作,让缨雪的脸募地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