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机婢女上位记 第5节
  刘婉晴复又依偎在黄氏怀里,小声撒娇道:“多亏了母亲如此疼我,否则,女儿要如何自处呢?”
  黄氏爱怜地替刘婉晴理了理妆发,笑道:“你也好好思量思量,过几日的花宴,便带上那个霜降,让她在世子跟前露露脸才是。”
  刘婉晴一愣,心内虽有些酸涩,却也明白母亲的用意。
  谁让自己的面容这般寡淡?
  这世上的男人有几个不爱美色的?便是世子爷也不例外,霜降容貌不俗,若是她本本分分,野心不大,让她做个媵妾也不算什么大事。
  第7章 受辱 “奴婢也不愿和二少爷苟且。”……
  向晚阁内。
  冬至正在耳房内敲打几个爱偷奸耍滑的小丫鬟,也借此将大小姐不带她去荣禧堂而生的怨气发泄出来。
  莹雪立在一旁垂下了头,心里只想着在水榭时,刘一宁离去前瞧着自己那虎视眈眈的眼神。
  那眼神黏黏糊糊的,只让她觉得恶心的紧。
  “莹雪。”冬至拧着眉唤了一声,她抬眼瞧见莹雪正在自己身侧出神后,语气便变得愈发不善。
  莹雪拢回了思绪,连忙对着冬至歉然一笑道:“冬至姐姐。”
  冬至瞪了她一眼,便把几个刚留头的小丫鬟都遣出了耳房,只忿忿不平道:“霜降那蹄子最是个面甜心苦的主儿,当着大小姐的面儿是一副样子,私底下又是另一幅样子。”
  莹雪不想掺和进这些大丫鬟之间的倾轧争斗,便对着冬至福了一福:“冬至姐姐宽宽心,您待大小姐一片忠心,她自会明白您的好处。”
  冬至虽性格直爽泼辣了些,却也没沦落到要莹雪来安慰她的地步,如今不过是心内郁气上涌,急于宣泄出来罢了。
  她瞧了眼莹雪姣美的面容,转而轻笑了一声道:“你老子娘可在刘府里做活?”
  莹雪恭敬回答道:“我娘在外厨房当差,我爹在外院负责车马。”
  冬至怔愣了一瞬,随后说道:“你娘是王婆子?”
  见冬至表情怪异,莹雪心内也生起了几分疑惑,便答道:“正是呢。”
  冬至闻言便抚掌大笑,上前握住了莹雪的柔荑,便道:“你且好好在咱们向晚阁做活儿,好儿多着呢。”
  说完,垂花门外响起了霜降与夏至的爽朗笑声,冬至也无暇与莹雪再深谈下去,便快步走出了耳房。
  *
  晚间之时,莹雪用完了一素一荤一汤的三等丫鬟例食,便准备去外厨房与王氏说会儿话。
  正准备朝二门外走去时,却被廊下的霜降喊停了步子,只见她娇笑着朝莹雪挥了挥手,道:“莹雪,到这儿来。”
  一等丫鬟差使三等丫鬟乃是天经地义之事,莹雪断没有回绝的余地。
  她便折回了廊下,对着霜降福了一福道:“霜降姐姐。”
  等莹雪行礼完毕,霜降才笑着说道:“都是一起伺候大小姐的奴婢罢了,亏你还如此客气。”说着,便亲热地拉住了莹雪的胳膊,将她拖到了耳房内。
  莹雪不解其意,却也只得硬着头皮进了耳房。
  霜降拢了拢自己的散乱的鬓发,带着莹雪坐在了两个绣花团凳上,莹雪不敢落座,她却板着脸道:“快别这么见外,我可不是那等拿腔作势的人。”
  这话便是在讽刺冬至平日喜欢管教责骂那些小丫鬟们。
  莹雪不敢接话,只莞尔一笑道:“多谢霜降姐姐。”
  她这一笑,便让那清水出芙蓉的面容多了几分明艳之色,霜降便忍不住赞道:“要论容貌,咱们府里的丫鬟,你可排得上头等。”
  莹雪忙道不敢,也顺势无视了霜降眼里直勾勾的探究之意。
  “我一见你,就觉得亲近的很儿,我瞧着大小姐也对你中意的很儿,赶明儿说不准还要你提携我呢。”霜降娇笑一声说道。
  “霜降姐姐抬举我了。”莹雪愈发不明白霜降是何用意,只敢抿唇一笑,并不接话。
  霜降心内恼怒这莹雪滴水不漏,不肯接自己的话茬,便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只镶着翠丝珍珠的金钗,对莹雪说道:“这金钗与你堪配的很,便当是姐姐送你的见面礼吧,你可别嫌简薄了。”
  说着,便要替莹雪带上这支金钗。
  莹雪如何敢受,连忙从团凳上起身,做出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只道:“这支金钗华美大方,莹雪卑贱之躯,如何能配得上?”
  霜降沉了脸色,美眸里露出三分哀切之意:“我不是家生子,在府里也没个依靠,便只能和这些姐姐妹妹们广受善缘了,冬至姐姐、夏至妹妹那儿我都送了一支,你如何就配不得了?”
  莹雪正要回答,却听得霜降继续说道:“我知晓了,冬至姐姐对我多有误会,连带着妹妹也瞧不上我,连个钗子都不愿意收下。”
  这话着实让莹雪进退两难,不收下这金钗便是瞧不起她霜降,看来自己是非收不可了。
  只是无功不受禄,这金钗如此华贵,霜降出手为何如此大方?
  正在莹雪百般纠结之际,耳房外传来小丫鬟娟儿脆生生的声音,道:“莹雪姐姐,二门外有个婆子寻你。”
  莹雪忙在心里念佛,便对霜降说道:“霜降姐姐,多半是我娘有些急事要寻我,待我问个清楚后,再来和姐姐您赔罪。”
  说着,也不去瞧霜降铁青的脸色,快步走出了耳房内。
  耳房内便只剩下了霜降一个人,她盯着手中的金钗,忽而低头冷笑了一声,只在心内说道:这一回让你跑了,下一回便再推拒不得了。
  她深呼了一口气,只安抚自己不必着急,这莹雪虽相貌身段皆胜自己一筹,可到底不如自己在大小姐跟前得脸。
  平心而论,霜降虽生了一双桃花眼,可鼻子玲珑小巧,嘴巴挺翘粉嫩,如芙蓉花般清丽可人,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
  只是美色一事,莫不是东风压过西风、西风压过东风,她绝不允许旁人来与自己争抢媵妾这位置。
  *
  出了耳房的莹雪先谢过了娟儿,又匆匆走到了二门外,瞧见是位眼生的婆子后,便问道:“嬷嬷,您找我。”
  那婆子笑道:“你娘托我传话给你,让你去一趟竹林呢。”
  竹林?那可是刘府东南角最偏僻的地方,王氏好端端地叫自己去那儿做什么?
  她追问了几句,那婆子却一问三不知,莹雪只好半信半疑地往竹林走去。
  幸而晚膳过后,向晚阁内的丫鬟皆有一会儿放风的闲暇时间,去竹林走一趟也来得及在查夜前回到向晚阁。
  莹雪便朝着竹林走去,约莫一刻钟的工夫,便走到竹林前曲径通幽的羊肠小路前。
  她前后张望了一番,却没瞧见半个人影,她顿觉不妙,这地方太过偏僻,若是冒出个贼人,她连呼救都没人听见。
  她正要离去之时,却被人从背后猛地一把抱住,一股男子独有的复杂气味飘入她的鼻间,她正要呼救,却被人死死捂住了嘴巴。
  莹雪气力微小,被身后的男人拖到了竹林深处,她这才瞧见了男人的样貌,却是一身黑衣的刘一宁。
  此刻他正一脸坏笑地打量着自己,眼底流露出一股肆无忌惮的谷欠色。
  “从前没机会与你亲近,如今倒是可以一亲香泽了。”
  莹雪的心猛地往下一沉,白天她便瞧出了二少爷对自己的歪心思,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堪,竟寻了个由头将自己骗来这竹林里。
  他待表小姐并未这般急色。
  是了,表小姐好歹也是个正经主子,自己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罢了,便是被污了清白,也不过是件微末小事罢了。
  莹雪眼眶内的泪水瞬间滚落了下来,这般红了眼圈又楚楚动人的模样,让刘一宁的心血皆往下半身涌去。
  他见莹雪不挣扎,便松开了对她的桎梏,谁知莹雪却高声呼喊了起来,只道:“救命,这里有登徒子。”一副不管不顾的模样。
  刘一宁却也丝毫不惧,只对着莹雪笑道:“这儿不会有人来的。”更何况他还让墨书在竹林外头守着,断不可能有人前来打扰自己的雅兴。
  莹雪见他如此肆无忌惮,一时也有些心如死灰,她放弃了呼救,只瞪着刘一宁道:“奴婢卑贱之躯,着实配不上二少爷。”
  刘一宁捏了捏莹雪白嫩的脸蛋,俯身在她脖颈处深吸了一口气,一股甜香飘入了他的鼻间,令他愈发情动色起。
  他便要欺上莹雪的粉唇,嘴里还说道:“待我娶了光禄寺少卿家的嫡女,抬你做个姨娘好不好?”
  莹雪见他逼近,连忙别过脸挣扎了起来,刘一宁触碰不到她的粉唇,也被激出了几分火气,便要上手去拉扯莹雪的上衣。
  “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一宁怒道。
  莹雪挣扎的力道越发激烈,她虽是刘府的家生子,却对姨娘小妾之流没有半分向往,更何况二少爷还是个无情无义的浪荡之人,他嘴里说出口的话,哪儿有半分可信?
  莹雪便想起表小姐死时的狰狞表情,心口仍在隐隐作疼,刘一宁的气力颇大,已把莹雪的上衣拉扯掉了大半,露出她白皙滑嫩的香肩。
  “二少爷这般对我,可会想起表小姐的在天之灵?”莹雪眼里藏着炙热的怒意,她直愣愣地瞪着刘一宁,如此说道。
  便是莹雪掩藏的再巧妙,刘一宁也发现了她眼里若有若无的鄙夷。
  这个奴婢在鄙夷自己?
  刘一宁上手掐住了莹雪的脖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不过是个卑贱的奴婢罢了,本少爷要你,是看得起你。”
  莹雪被喉咙里传来的窒息感弄得泪水四溅,可她却不肯服软,只断断续续地说道:“奴婢…也…不愿…和…你苟且。”
  刘一宁何时碰到过莹雪这般下他面子的女人,当下便气得要挥手朝她脸上扇去,却被不远处的一道清醇声音打断:“二少爷,大老爷有请。”
  刘一宁霎时便放开了莹雪,脸上的愤怒之色一扫而空,转而变成了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你可知父亲找我做什么?”
  墨书摇摇头,余光瞥见了刘一宁身侧狼狈的莹雪。
  刘一宁再也顾不上莹雪,只让墨书处理好她,自己则灰溜溜地离开了竹林。
  墨书将自己的外袍解下,盖在了莹雪身上,又轻声安慰道:“你且在这儿等一等,我去替你寻件外衣来。”
  莹雪眼中蓄满了泪珠,一时间,竟放声大哭了起来。
  第8章 墨书 二少爷院里的墨书被打了。……
  墨书脚步一顿,听着莹雪哀切怮痛的哭声,颇有些不知所措。
  他便走上前去将莹雪搀扶了起来,又小心珍重地说道:“你别怕,这事不会再有第三个人知晓。”
  莹雪抬头望向墨书清秀且随和的面容,只见他长身玉立,此刻正弯着腿替自己遮盖衣物,眼里满是怜惜之意。
  她便擦了擦眼泪,对墨书说道:“多谢。”
  墨书知晓莹雪受了惊,此刻那双杏仁眼儿也肿的和桃儿一般,上衣又破烂不堪,若是让旁人瞧了,只当是她遇上了什么歹人。
  墨书便领着莹雪去了竹林后方的一间空屋舍内,自己快步跑去了后头奴仆散居的房舍内,替莹雪寻了件女子的袄衫来。
  “我在外面替你守着,你且换了衣裙吧。”墨书彬彬有礼地将手上的干净衣裙递给了莹雪,温声说完,便迈步走出了屋舍外。
  既解了莹雪的燃眉之急,又克制懂礼数,不逾矩一步。
  莹雪摸了摸那衣裙的布料,心中流淌过一阵暖意。